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高宇琦無疑是心中狂喜的那個,即便在病房里吃了癟,但是用膝蓋都能想到,關淮的做法,反而會激怒杜若。
坐上寶馬車,高宇琦有條不紊的擦拭著濕淋淋的臉龐,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我突然覺得離過婚的女人,更有韻味了,特別是相當于守了三年活寡的女人,太刺激了!”
一種很變態(tài)的快感在心頭升起,讓高宇琦陷入了狂熱,他暗暗決定,必須無所不用其極的把杜若搞到手。
但很快的,他的笑容逐漸凝固,眼睜睜看著一群社會青年撲了過來,車門被狠狠拉開,身子受到拉扯,猛然落地,緊接著失去了意識。
龍騰娛樂城。
別致典雅的包間里,酒菜香味濃郁,桌前,高宇琦被蒙著雙眼,按著跪在地上,渾身劇烈顫抖。
關淮獨自坐在桌前,面對一桌的佳肴,始終沒有去動過一下,倒是一瓶高檔白酒即將見底。
喝的越兇,就意味著他的心情越差。
金城站在一側,大手一揮。
不多時,一個浴桶被搬了進來,往里注滿了水,兇神惡煞的社會青年,直接將高宇琦的腦袋按進水里。
咕嚕咕嚕。
高宇琦拼命的晃動著腦袋,卻根本抬不起頭來,也只能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每隔半分鐘,他被拉起來一次,如此往復循環(huán),沒多久,他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近乎半死。
往自己身上澆水,謊稱跳下云龍湖救人?
既然這么喜歡水,那就讓他好好喝個夠!
讓高宇琦休息了幾分鐘,金城再度揮手,準備繼續(xù)折磨他。
但關淮卻是搖搖頭,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待得包間里恢復平靜,金城疑問道:“淮哥,就這么放過那龜孫子了?”
“這是你第二次自作主張了。”關淮往后一靠,閉目養(yǎng)神。
這……
金城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老大受了委屈,自己作為小弟,幫著出口氣有什么不對的?
“淮哥,你不生氣,我都氣得慌,這小子實在太可惡了,挖墻腳也不是這么個挖法啊。”金城委屈的道。
“怎么,你還想整死他不成。”關淮問道。
“他活該!”金城氣憤道。
“他現在可是杜若的‘救命恩人’,如果就這么死了,她會有多難過?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關淮嘆息道。
金城咬著牙,往墻上砸了一把。
他不明白杜若有什么好的,都這樣是非不分了,關淮還處處替她著想?
愚蠢的女人,快醒醒吧,別特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
次日中午,關淮回到家中。
昨晚他的確郁悶到了,所以喝了不少酒,也沒有回來過夜。
而杜若昨晚就回來了,本來想跟關淮道個歉,畢竟站在丈夫的立場上來想,自己大晚上跟異性單獨喝酒,的確會讓人不舒服。
可是嗅到關淮身上的滔天酒氣,她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甚至,腦補到關淮跟女人推杯換盞的場景,她就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關淮愛上哪上哪,也沒什么可關注的啊。
兩人就這么端著,整的氣氛越來越古怪。
“喂。”杜若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怎么。”關淮問道。
“昨晚我那么說你確實不對,我跟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跟高宇琦也道個歉。”杜若說道。
“不可能。”關淮硬氣十足。
“你怎么能這樣?”杜若一臉慍色,怒道:“昨晚跟他喝酒,本就是個巧合,并不是約好的,這你心里不舒服我可以理解,但人家畢竟救了我啊,你昨晚讓人滾,不是害我難做人嗎。”
關淮深吸口氣,問道:“你堅信是他下水救了你?”
“我的天啊。”杜若險些抓狂,“難不成你認為是別人救了我,然后被高宇琦領了功勞?能不能別這么小人之心,他圖啥啊,我又沒錢給他,何況人家不缺錢。”
“反正不是他救你的。”關淮說道。
“你到底道不道歉?”杜若黛眉緊蹙。
“不可能。”關淮毫不妥協(xié)。
“好,你一天不跟他道歉,就別想我再理你了!!”杜若暴跳如雷。
兩人談崩了,這是相識到結婚以來,第一次出現的爭吵。
但其實這種很難分出對錯的事情,是吵不出結果的,因為關淮沒辦法說是自己的人救了她,說出去誰信?這就是個死結。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門鈴聲響起。
關淮把門打開,意外發(fā)現來者是關航。
“有事?”關淮皺眉道。
“嘖嘖,住丈母娘家來了啊,啥時候把房子賣掉了?害我一頓找。”關航不客氣的走進來,也不換鞋,唏噓道:“住的這什么破房子啊,墻壁都快發(fā)黑了,面積又小,我關家的人,這么落魄嗎?”
剛剛走回房的杜若又走了出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
“不歡迎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坐下來,跟雞圈似的,惡心。”
關航整理了下筆挺的西裝,優(yōu)越感滿滿的道:“爺爺的壽宴今晚七點開始,在君豪大酒店。”
“關我們什么事。”杜若冷哼道。
“當然關你們的事兒,這不是爺爺心軟了嗎,想著說八十歲了,打拼一輩子不容易,就想見到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雖然關淮沒出息,但也是關家的一份子,爺爺還是打算讓你們參加了。”
關航有些不太情愿的道:“不過有個條件,他希望你倆在說祝詞的時候,能順便表現出懺悔,他喜歡聽話的孩子。”
呵呵呵呵。
杜若直接被逗笑了。
就一個狗屁壽宴,從十幾天前就拿出來說了,一會兒不給參加的機會,一會兒又來叫,還要人表現出懺悔,真是自以為是到一定境界了。
怎么,參加個壽宴是能得到大筆遺產???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整的跟國宴似的。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么不聽話,對壽宴也沒興趣,反正是老爺子親口說的不讓去,并不是我不懂禮數。”杜若無語至極的道:“走吧你。”
這他媽的!
關航一直看重這次壽宴,因為宴請了不少社會名流,那是一次露臉出風頭的機會,能產生不少連帶利益的,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小倆口一定非常想去。
現在忽然吃了閉門羹,整的他有些無所適從了。
“你要清楚自己在說什么,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的,爺爺看重家族整體,已經原諒你那天的大吼大叫了,你還不識好歹?”
關航重重的哼道:“給臉不要臉,壽宴缺了你倆,就不能正常運轉了?給個骨頭都不知道搖尾巴的蠢狗,活該一輩子住在這種地方!”
“說完了嗎?”杜若好整以暇的問道。
“行,有種。”關航咬牙切齒的往外走。
湊巧,陳美娟突然回來了,她對關航并沒有意見,熱情道:“是關航啊,你怎么來了?”
關航本不想搭理,但忽然靈光一閃,嘿嘿笑道:“陳阿姨,我爺爺今晚辦壽宴呢,讓我來通知關淮和杜若,沒想到他們不領情啊。”
“嗯?”陳美娟疑問道:“這個我倒是聽說了,去參加了,有什么好處嗎。”
“當然有啊,宴會上很多社會名流,隨便結識幾個,都是機遇啊,機遇等于金錢,你不會不懂吧?”關航笑瞇瞇的道。
“嘿,那肯定要去啊。”陳美娟立馬看向關淮和杜若,“愣著干什么,換衣服啊。”
“別別別,剛剛人家可沒給我好臉色看,現在是想去就能去的了?”關航冷哼道。
關航一步一步的誘導,讓陳美娟徹底掉進坑里去。
“關淮,你這張臭嘴又說什么難聽話了?趕緊給關航道歉,聽到沒有?”陳美娟推了關淮一把。
道歉道歉,又是道歉,這一天到晚是想惡心死誰?。?/p>
“我沒有興趣參加。”關淮淡淡的道。
“我也沒有。”杜若與之統(tǒng)一戰(zhàn)線。
陳美娟快要被氣爆了,伸手擰住關淮的耳朵,“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啊,平時不受寵也就算了,有這種露臉的機會你還不懂把握,我怎么把女兒嫁給你這么個傻子??!”
“媽,你夠了!”杜若上前拍開陳美娟的手,一瞬間流露出的關心展露無遺,“關淮你沒事吧。”
“沒事。”關淮見杜若著急的樣子,之前的憋屈都消失了不少。
而關航則是滿臉笑意,恨不得鼓鼓掌,太特么精彩了,這一家子都是極品啊!
“陳阿姨,你看見了吧,是他們不領情,到時候可別說我沒通知啊,先走了。”關航哈哈笑道,他巴不得關淮不去參加呢,這樣無疑是駁了爺爺的面子,豈不是更好?
反正利用陳美娟的無知,找回了顏面,關航一刻也不想留了,大步走出門去。
“別走啊,我會做通他們思想工作的,不帶關淮沒問題,但至少把杜若帶上啊。”
陳美娟沖了出去,死皮賴臉的拉著關航。
被那雙指甲里滿是污垢的手抓住,關航沒來由的犯惡心。
啪。
關航下意識甩了一巴掌出去,將陳美娟拍到地上,冷哼道:“老子逗你玩了半天,你還沒發(fā)現呢?沒文化的老女人,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