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筱雅還想到一個可能,陳世玉為了自保,沒準會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自己頭上,說自己一時糊涂,受了她的蠱惑,才會行差踏錯。
到時候,沒準自己還成了主謀。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我得趕緊走……可是走去哪里呢?
出國,別逗了,那都是貪污受賄或者有錢人避難的地方,自己一個普通人,買張機票,然后過去要飯嗎?沒兩天估計就給遣送回來了。到時候,還是跑不了。
要不然,就去偏遠鄉(xiāng)村,或者深山老林這樣網(wǎng)絡(luò)不發(fā)達,信息相對比較滯后的地方,躲一躲?
可是那樣一來,自己不就成了野人?
絕不不可以!
一時間,張筱雅感覺人生無望,前途暗淡。雖然自己懷著私心,但是也是有一點好意在里面的啊,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張筱雅渾渾噩噩,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坐以待斃,但是卻找不到出路,急得跟沒頭的蒼蠅似的……不行我就去求王茜,她是當(dāng)事人,只要取得她的原諒,沒準警方會對自己從輕發(fā)落。
對,就這么辦!
張筱雅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沖進辦公室。
“茜茜,對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那么對你,可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幸福。你就原諒我吧。”
張筱雅情深意切,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周圍的同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王茜怔了一下,看著張筱雅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下一軟,但是想到如果不是林昊,恐怕自己已經(jīng)被陳世玉那個人面獸心的家伙給玷污了,她就硬起心腸:“你讓我怎么原諒你,我把你當(dāng)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就這么對我的嗎!”
兩個人也沒有刻意壓低嗓音,辦公室里的人都聽到了,頓時,一個個內(nèi)心的八卦之魂都熊熊燃燒了起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事情不小。”
“別說話,好好聽著。”
辦公室從來都不是什么風(fēng)平浪靜的地方,張筱雅和王茜交好,他們都知道,看這個情形,張筱雅似乎做了什么對不起王茜的事情,還是特別過分的那種。
嘖嘖,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表面情誼,塑料姐妹花吧。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茜茜,你就幫幫我吧,我不想坐牢。”
哈?
周圍的同事都驚呆了。
連坐牢都出來了。
這個張筱雅到底干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王茜也是一臉茫然:什么坐牢?
……
與此同時,西川派出所。
剛和張筱雅通完視頻的民警,立刻察覺到,這個女人有問題,明明和陳世玉認識,卻說不認識,還慌慌張張的把視頻給掛了。
不認識,你會在陳世玉的好友列表里?典型的此地?zé)o銀三百兩。
“這個女人有問題。”
民警正要將這一發(fā)現(xiàn),往上面匯報,卻看到所長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女的和一個男的,女的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樣子,留著到肩的頭發(fā),長得還行,就是穿的跟個男的似的,透著一股子雷厲風(fēng)行的勁。
男的,個子一米八,高大帥氣,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油光锃亮,一路走過來,所里僅有的幾個女警,全都盯著他,而他也一一回以微笑,引得花癡一片。
“薛所長,我有發(fā)現(xiàn)……”
民警話還沒說完,薛正義就說道:“小劉啊,這兩位是上面的領(lǐng)導(dǎo),昨天晚上那個案子現(xiàn)在移交給這兩位。”
上面的領(lǐng)導(dǎo)?
劉國棟不敢怠慢,立刻打了個招呼:“兩位領(lǐng)導(dǎo)好。”
矮個子女人冷著臉:“尸體呢,帶我去看看。”
劉國棟下意識看了薛正義一眼,見后者點頭,于是說道:“尸體就是停尸間,請跟我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案件會驚動上面,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過問的。
沒看連所長都陪在一旁的嗎?
就是不知道所謂的上面,到底是哪個上面。
很快,在劉國棟的引領(lǐng)下,幾個人來到停尸間。
“就是這具了。”
他剛說完,就看到矮個子女的,走上前去,也不戴手套,就在尸體身上摸開了,又是翻眼皮,又是摸這摸那,一點也不避諱。
他有心說這不符合程序,不過看到所長在旁邊都沒說話,就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心中卻有些暗暗稱奇,這個女的,如此搗鼓一具尸體,面色不變,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應(yīng)該見過不少死人。不由得對對方所在的部門,更加好奇起來。
轉(zhuǎn)過頭,矮個子女人,朝一旁似乎只負責(zé)顏值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后面朝劉國棟:“小劉是吧,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
雖然對方看上去沒有自己大,但是劉國棟一點也不敢怠慢。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警,說是繆斯酒吧出現(xiàn)惡性傷人事件……等我趕到的事情,就看這個陳世玉跟瘋了一樣,到處咬人……不論我們怎么喊,他都跟沒聽見似的,最后鳴槍示警,他才有反應(yīng),開始襲擊我們,出于自衛(wèi),我們有人往他腿上打了一槍,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似的,繼續(xù)朝我們撲過來,似乎感覺不到疼,最后我們這邊就開槍把他擊斃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劉國棟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當(dāng)時的陳世玉就跟磕了藥似的,雙眼通紅,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咆哮,見人叫咬,而且是往死里咬的那種,中了一槍,沒有倒地,跑起來就跟沒事人似的。最后不得已,才將他當(dāng)場擊斃。
可關(guān)鍵的是,解剖的法醫(yī),并沒有在他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任何藥物成分,倒是測出濃度很高的酒精。
“哦,對了,我剛才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線索。”
當(dāng)這兩個上面的人走了之后,劉國棟問薛正義:“所長,這兩個人什么來頭?”
薛正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到比知道得好,別瞎打聽,干活去吧。”
……
一輛看似普通的面包車上。
坐著兩個人。
正是之前矮個子女人和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矮個子女人開車,努力抻著頭看路,拉著腿踩油,不滿的瞥了一眼旁邊一直在照鏡子弄自己頭發(fā)的男的,暴躁道:“周琛,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擺弄你的頭發(fā)了。你信不信哪天我全給你剃禿了。”
周琛嚇了一跳,隨即嗤笑一聲,帶著強烈的優(yōu)越感說道:“葉婷婷,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但是沒用的,我可是海天假日的顏值擔(dān)當(dāng),你這樣的男人婆是根本理解不了我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忍著暴揍一頓對方的沖動,葉婷婷悶聲道:“陳世玉的案子你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你不都看完了嗎?哎,你干什么,別開這么快!”
一個漂移,過了一個路口之后,葉婷婷自顧說道:“死者雙眼血絲密布,情緒躁狂,經(jīng)脈逆行,血液余溫不減,即便沒有被擊斃,他也活不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嘛?”
周琛砸吧了一下:“嘖,可憐的家伙,死后的樣子真難看。”
“周~~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周琛掏了掏耳朵:“別喊那么大聲,你好歹是個女人,能不能稍微淑女一點,社長也真是的,非要讓我和你搭檔。”
“你還沒完沒了是吧!”
要不是打不過,葉婷婷非要揍得對方滿面桃花開。老天何其不公,居然會讓這樣一個毫無社會責(zé)任感的家伙擁那么強的武力。
“好吧,我錯了。”
周琛聳了聳肩:“話說回來,擁有這種手段,估計是個高手,我覺得我們需要支援。不行,我們回去找社長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