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
周元立馬就猜到其中一間病房里正在發(fā)生什么,微微有些詫異。
半響過后。
忽然,周元聽到段天狼扔出一疊東西,然后咆哮道:“滾!草泥馬的給老子滾!”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身材火辣的女護士捂著嘴沖了出來,手里攥著一把鈔票,臉上掛著淚痕,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嘿嘿。”幾個西裝男猥瑣地笑了起來。
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周元眼神一凜。
緊接著,一個穿著唐裝身材矮小的老人出現(xiàn)在走廊,眼睛里閃爍著精光,如鷹隼般警惕地掃視了眼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后,這才抬步向高級病房走去。
“對不起,這里不讓進。”
西裝男似乎被老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場所震懾,開口阻攔的時候自覺地客氣了幾分。
瞬間,老人怒了,表情陰狠地笑了笑。
啪!
幾人還沒看清楚老人是怎么出手的,一個西裝男就已經(jīng)被抽倒在地,捂著紅腫的半邊臉痛苦哀嚎。
眾人大驚。
老人咳嗽兩聲,蒼老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段天狼在哪里?”
“狼,狼爺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個西裝男顫聲問道,被眼前的這個老人嚇得兩腿發(fā)軟,冷汗直流。
這時,病房里傳來段天狼憤怒的咆哮:“草泥馬的一群廢物!快讓古先生進來!”
幾個手下頓時松了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沖老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老人進去后,病房門緊鎖。
“古……古先生,您可一定要替我報仇?。±献臃且H手弄死那個長的跟鬼一樣的雜碎?。?!”
“你段天狼縱橫江州市這么多年,竟然會被人打斷腿?哼,這件事讓江少很生氣,也對你很失望。”
“古先生,您可一定要替我在江少面前美言幾句!我對江家,對江少可是忠心耿耿?。?rdquo;
“沒人懷疑你的忠誠,只是現(xiàn)在江少質(zhì)疑起了你的能力。”
“古先生,我求求您幫幫我!我段天狼日后……不!這張卡里有一百萬,請古先生一定笑納!”
“哼!我會在江州市待三天,三天之內(nèi)你讓你那些廢物手下把那個打斷你腿的人找出來,我替你料理了他!另外,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我都會一一拜訪!事成之后再付一百萬,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謝謝古先生!謝謝古先生!”
病房里,兩人秘密的對話看似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卻盡數(shù)落入了周元的耳中。
周元瞇起眼睛,微微皺眉,這個‘江少’又是哪路牛鬼蛇神?。慷覐膬扇说膶υ捴胁浑y聽出,這個牛逼哄哄的段天狼竟然只是江少在江州市的代言人。
開門聲響起,老者走出病房,眼睛驟放精光,見走廊上的每個人都沒什么異常后,這才離開這層樓。
聽到老者走到醫(yī)院大廳,周元好整以暇地起身,往樓下走去。
經(jīng)過剛才短暫的觀察,周元看出這個面色陰狠的老者應該是暗勁武者,恐怕連幺鬼都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里,周元眼神里的殺機一閃而逝。
‘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我都會一一拜訪。’這句話說出口,就注定了他的命運。
然而,周元剛來到醫(yī)院的一樓大廳,就看到門口的老者已經(jīng)坐上了出租車揚塵而去。等他快步走出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周圍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無奈地暗罵自己一聲,失策。
……
“隊長,這是皇家都會KTV昨天晚上大門口的監(jiān)控視頻,本來是被KTV方面給刪了,但是我把電腦拿了回來,讓咱隊里的電腦高手又給恢復了。”
辦公室,一名年輕警員點開了筆記本電腦上的監(jiān)控視頻,向秦木蘭解釋道。
十分鐘后,秦木蘭緊鎖眉著頭看完了視頻,冷聲問道:“說說你的想法。”
“從時間上不難看出,行兇者應該是那個骨瘦如柴,面如病鬼的家伙。”年輕屬下說道:“首先,這個人從進KTV到出來,先后用了不到五分鐘,而且來去匆匆。其次,他身上的衣服這么臟,根本不像是去KTV消費的客人。”
秦木蘭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嗯,分析的不錯,跟我想的一樣,盡快找到這個人。”
“是,隊長!”
屬下抱著電腦正準備出去,秦木蘭忽然蹙起秀眉,喊道:“小孫你等等,再把監(jiān)控視頻放一遍給我看看。”
“好的。”
五分鐘后,秦木蘭看到出現(xiàn)在KTV大門口的一個人后,面色一變,然后暫停,放大。
畫面上,是一個年輕男人清晰的臉龐。
秦木蘭瞪大眼睛,失聲驚呼:“是他?。?!”
……
晚飯時間,周元剛回家,就被岳母趙鳳茹劈頭蓋臉地一通數(shù)落和謾罵。
“周元!大爺!你一天天的挺瀟灑???午飯午飯不回來做,晚飯都過了飯點兒才回家?你想餓死我跟你爸???廢物一個,還喜歡去外面瞎跑!有本事你就別回來了!你要是能痛痛快快地跟青曼離婚,我替我全家謝謝你!”
“媽,我去做飯。”
周元小聲說了一句,然后走進廚房。
飯菜做好后,周元剛坐下,就被趙鳳茹怒聲罵道:“滾上樓去喊青曼下來吃飯!”
老婆回家了?
周元起身上樓,打開房門后,一陣清香撲鼻,見柳青曼洗了澡穿著睡衣,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東西,被揉成團的廢紙屑滿地都是。
“青曼,吃飯了。”周元神情一黯,柔聲說道。
“不吃。”柳青曼頭也不回地冷冷道。
見自己老婆這副模樣,周元隱隱有些后悔,暗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做得太過分,對青曼太殘忍了。
但是沒辦法,陳浩陽那個家伙整天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自己老婆,如果讓他促成今天的合作,那小子還不得上天?
所以,他必須給黃九州打這個電話。
青曼,我會補償你的,很快!
沉吟片刻后,周元輕聲問道:“怎么了青曼,跟九州集團的合作談崩了?”
話落,柳青曼猛然轉(zhuǎn)身,鳳眸冷視:“周元,你怎么知道?”
“喏。”周元指了指滿地的紙團,安慰道:“先吃飯吧青曼,我是你老公,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滿足你所有的愿望!”
柳青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內(nèi)心嗤笑一聲,但是面色如常,并沒有開口對周元冷嘲熱諷,或是罵他自不量力。
今天早上,周元進屋給她拿雨傘這個看似很平常的舉動,讓她在合作談崩后內(nèi)心涌起一絲暖意。下午,她獨自一個人打著雨傘,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個多小時。
飯桌上,柳青曼沒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地吃著飯。
趙鳳茹見女兒心情不好,自然又把氣撒到周元身上:“周元,你可真是個廢物?。∥壹仪嗦鼮榱斯?,為了這個家整天操碎了心,明顯都瘦了,你倒好,半點忙幫不上,一天到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
“媽,我會對青曼好,替她分憂的。”
周元信誓旦旦的保證,引來岳母一陣冷嘲熱諷:“呸!兩年了,哪怕是頭豬也該長膘了!”
“媽,我吃飽了。”柳青曼放下碗筷,起身上樓。
深夜,萬家燈火熄滅,整個世界一片寧靜。
躺在地鋪上的周元豁然睜開眼睛,躡手躡腳地起身,剛擰開門把手,‘啪’的一聲,房間的燈亮了。
“你去哪里?”柳青曼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臉色冰冷。
若不是周元心理素質(zhì)夠強,非得嚇出心臟病不可。
“額,青曼,我出去有點事。”周元小聲解釋道,眼神躲閃,不敢正視柳青曼那冰冷的目光。
“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二十五分,你出去有事?”柳青曼冷靜地問道。
見周元露出尷尬的神色,柳青曼眼神一黯,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般,咬著嘴唇,幽幽地說道:“地上涼,你……到床上來睡吧。”
說完,柳青曼臉色微紅,帶著羞意,啪的一聲又把燈給關(guān)了,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周元一陣錯愕,隨即臉上露出喜色。
這是不是意味著,從今天起青曼已經(jīng)認可我這個老公了?
“睡在床上可以,但是不許有任何非分之想。”
柳青曼清冷的聲音傳來,周元面泛苦笑。
“對不起青曼,今天晚上我真的有事情去辦。”周元輕聲說了一句后,走出了房間。
黑暗中,柳青曼側(cè)躺在床上,美眸晶瑩透亮,精致絕美的臉上掛滿淚痕。
……
二十分鐘后,周元來到了公園。
這座公園晚上四個大門緊鎖,不對外開放。
周元摸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縱身一躍,身輕如燕般輕松地翻越過了圍墻。
四下無人的深夜,周元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確定公園里確實沒有一個人后,這才放心地朝靈心湖的方向走去。
“我倒要看看,這湖里到底有什么!”
周元站在湖畔,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可當他正準備躍入這湖水中的一剎那,耳邊傳來異響。
“有人來?”
周元瞇起眼睛,迅速躲了起來,隱藏在黑暗之中。
很快,他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也來到了湖邊,借著月光看清來人后,周元露出一絲驚訝之極的表情。
竟然是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今天在醫(yī)院把你給跟丟了,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正好,也不用我花費心思去找你了!
沒錯,來人正是今天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老者,段天狼口中的‘古先生’。
老者站在湖邊,機警地環(huán)視一眼四周,然后看著湖邊,眼睛里閃爍出異樣的神采。
“不對!這里的靈氣怎么沒有之前濃郁了?難道說……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靈心湖的秘密?”
一番自言自語后,老者毫不猶豫地從身上摸出一把泛著幽幽寒光的短刀,然后縱身一躍,直接跳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