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伸手用陣法將洛染護住,才轉(zhuǎn)身看向跪地的兩人,拉過一個椅子坐下。
龍亦先開口:“屬下失職,請尊主責罰。”
夜冥冷哼一聲,龍亦又道:“屬下已經(jīng)解除師徒關(guān)系,待回了人族,便會將其送走,不會再困擾尊主。”
夜冥面色好看了一些,玄霧此時道:“尊主,那振鴻的資質(zhì)也算不錯,您看?”夜冥心里一動,知道這是在問他要不要奪振鴻的舍,思量了一下,看向修煉中的洛染,搖頭:“她不會愿意。”
玄霧當下不敢再開口,半響,夜冥又道:“罷了,念著他也是為染兒好,隨他去吧,振鴻的長相不是太出眾,染兒不會喜歡的,”
玄霧偷偷勾了勾嘴角,龍亦眼里也閃過笑意,只是笑容里閃過一絲痛心,夜冥明知但只做沒見。
那振鴻不過中上之姿,哪里比的上夜冥本來這樣貌,這可是比絕塵還要俊美三分的,當年多少女修誤終身,可惜夜冥當年根本不考慮這些。
夜冥揮了揮手:“本座消氣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龍亦再次行禮,玄霧卻是失笑,見夜冥眼神遞過來,也不敢再笑,二人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龍亦嘆氣,玄霧道:“莫傷心了,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不過,能為染兒做到這地步,也算個情種了。”
龍亦大恨:“活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動心收個弟子,怎的這樣一個不上進的。”
玄霧哈哈大笑:“以后有好的再收不遲。”
龍亦搖頭:“也只能如此。”
過了半天,洛染從修煉中睜眼,面上一喜,夜冥聽著也高興起來,小九之前一直在洛染身體里滋養(yǎng),三年才聚形,如今借著洛染自身天地靈氣修養(yǎng),修為也是恢復(fù)七七八八了。
第二日,鬼王帶著李勝,洛染等人去往鬼王宮,各個將軍都已經(jīng)回去自己的將軍府,只有阿修羅同行,阿薩耶送行,千陌紫枼站在鬼王身后半步,面色紅潤,帶著淡淡的羞澀,俏麗非常。
振鴻一路都很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行人全靠鬼王的遁光帶著,夜冥見到鬼王的遁光,眼神閃了閃,龍亦和玄霧也對視一眼。
三天后,一行人終于落在鬼王宮前,鬼修都不用吃東西,洛染一行人都算得上高階修士,自然也不用吃。
鬼王宮前,一位女修帶著眾人迎上來,溫柔地開口:“恭迎鬼王。”說罷眼睛在千陌紫枼的身上走了一圈,但未見波動,又在洛染這里轉(zhuǎn)了一下,眸光閃了閃。
身材婀娜,身著黑袍帶紅色妖異的花朵繡飾,面色雖然蒼白但是容貌端莊,想來這就是鬼王妃了,洛染心想,這鬼王妃見到人族,又是情敵,卻半分不露,可見城府。
鬼王點頭:“辛苦愛妃。”
一行人跟著鬼王進入鬼王宮,洛染略略打量,心下詫異,那阿薩耶把個將軍府弄的跟個墳?zāi)挂粯樱贡呗柕?,但是鬼王品味倒是挺好,亭臺樓閣,香榭流水,鳥語花香,只是這些花草都未曾見過,想來是鬼界獨有,若非如此,洛染會以為自己身在人族皇宮。
夜冥不動聲色輕輕擋住鬼王妃看向洛染的視線,鬼王妃心里一驚,雖然神色未動,但是這修士怎么知道自己用神識和余光打量洛染,看這面具應(yīng)該是周真,不由得詫異起來,洛染其實知道鬼王妃沒有打量千陌紫枼,想來是覺得她沒有威脅吧,只用神識打量自己一人,只是洛染覺得坦蕩蕩,任由對方如此,但夜冥卻心里不爽,故而擋住了神識和余光,鬼王妃也就是大圓滿境界,但是神識卻差的遠了,再者夜冥基礎(chǔ)牢固,在大圓滿境界,也少有對手。
鬼王妃暗暗吃驚,周真竟然到這個地步了。鬼王假作沒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一路進了主殿,眾臣見過鬼王,李勝上前,全了拜師禮,然后才說到城池的歸屬,洛染受了城主令,也不跪,只大咧咧一抱拳,修士是逆天而行,所以有些有大志向的修士是從不下跪的,阿薩耶他們向鬼王下跪,是心悅誠服,且多年情意,自不一般,但是洛染要是下跪,只怕心結(jié)難解,與以后修行不利,鬼王見此也不在意,他哪里知道,洛染不下跪是不想有心結(jié),但是抱拳行男子禮根本就是因為她不會行女子禮。洛染一行人還要在鬼王宮呆上幾天,畢竟城池資料都在鬼王宮,沒有老城主交接,只能是查看資料來交接了。
洛染一行住在偏殿,李勝本來應(yīng)該跟鬼王住一起,畢竟要隨時教導(dǎo),但李勝不知怎的竟然不住鬼王那,跑來在龍亦的隔壁住,每天都來領(lǐng)著洛染去逛皇宮,他拿著鬼王的弟子令牌,當然哪里都去得,洛染有些頭痛,但是為了找傳送門,也就忍了,畢竟令牌還是好用呀。
但是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洛染將資料也整理的差不多,但是還沒找到傳送門,李勝也知道她是為什么發(fā)愁,但他也沒辦法,幾乎皇宮各個地方,洛染等人分頭都走了個遍,連晚上也在探查,但依舊沒找到,洛染皺眉,難道不在鬼王宮?眼看就得去上任,這可怎么辦,總不能真的去當那勞什子城主吧。
幾個人都在洛染房間里苦思冥想,玄武卻突然睜眼,夜冥感覺有異也睜開眼,洛染奇怪的看著他倆,玄武看看夜冥:“尊主,你可還記得那鼎爐?”夜冥想了想,點頭,“記得,那是當年我煉藥用的,后來困了一個人,便沒用過了,后來被你們幾個給打翻了。”龍亦冷哼道:“那修士修煉的道不是好道,當初還。。。哼,我和玄霧生氣,合力把他煉化了,但是最后關(guān)頭卻把鼎爐弄掉了”。
夜冥點頭:“你們幾個怎么也不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鼎爐也是俠器至寶,害得我后來兜沒有練出好丹藥。”說完看看玄霧,玄武看了一眼龍亦,深吸一口氣,“好吧,當年,那人,尊主也知道,那人修的不是好道,有點像現(xiàn)在的鬼修,但又不同,他是人族,不是鬼魂,只是他實力強大,您派我們幾個去抓他,本來我們是完全夠應(yīng)付,但是,但是他,”龍亦說著面色難看起來:“他道道太多,我們都算人精了,卻還是著了道,中了毒。”夜冥皺眉,“有這等事?為何不來報?”“當初我們跟著您,意氣風發(fā),哪受過這等教訓(xùn),舞兒不讓提,您也知道,我們幾個,哪里敢提,她那個脾氣,死犟死犟的”。
玄霧默了一下,試探著開口:“尊主,我以為,我們中,可能有叛徒。”夜冥望過來,玄霧單膝跪地,龍龍亦愣了一下,也跪下,玄霧開口:“尊主,當時感應(yīng)到您的召喚,本是立刻想去得,但是墨寒羽的術(shù)獸竟然在面前,您知道我的實力,不如龍亦,那術(shù)獸是混沌麒麟,與龍亦實力相當,我,我拼盡全力,才堪堪與他兩敗俱傷,我仗著陣法,才將他封印,自己也昏迷,醒來時候我就已經(jīng)被封印了,但是很奇怪,封印的力量不太強,所以我神識留下很多,修為也比龍亦剩的多。”
夜冥點頭,“應(yīng)該是墨寒羽封印了你們,他的力量都用來封印我了,想來應(yīng)該是最后封印的你,所以力量才不夠強吧。”說完看向龍亦,龍亦嘆氣,“我遇到了,”看了看洛染,才繼續(xù)說,“我遇到了墨絕塵。”洛染這才望向龍亦,本來他們幾個心靈相通,當初的事情他們不提,自己也不好奇,現(xiàn)在提起來,也不奇怪。但突然提到絕塵,卻很奇怪了。龍亦皺眉道:“本來那小子當初不過幾十歲,毛頭小伙而已,我并未放在心上,本想幾下打敗好去支援,沒想到一交手,不是那回事。”龍亦似乎很奇怪的樣子,當初我已經(jīng)是靈仙,說半只腳踏進成祖也不為過,那毛頭小子剛過仙門而已,但是實力卻與我相當,卻不知為何,后來我們也是兩敗俱傷,他爹墨寒羽趕來,就把我封印了。”
夜冥沉吟,半響,才道:“我多少猜出來幾分,但是墨寒羽經(jīng)過那一戰(zhàn)元氣大傷,這萬年來只怕他也恢復(fù)不到從前,他這兒子修煉的是萬相,恐怕當初跟你交手,是以萬相借了他爹的影。”
龍亦嘶了一聲:“是了,恐怕是這樣,難怪他處處殺招,明顯想盡快解決戰(zhàn)斗。”夜冥冷哼:“他這棋下的也大。”玄武還是皺眉:“但是這樣,也只是封印我們兩個而已,舞兒和白耀卻不知為何,是不是也被封印了。”夜冥嘆息:“只能等他們兩個出現(xiàn)再問問了,我感應(yīng)不到他們,契約也是天地規(guī)則,若實力到達一定境界,別說隱藏,解都是可以解的。”又嘆氣,“你們兩個起來說話吧,我知你們心思的。”
龍亦和玄霧站起來,夜冥皺眉:“我知你們對天舞的心思,所以我只問你們,你們是因何動了煉化那修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