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瞪了瞪眼,滿臉都是詫異的模樣,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見到胡胖子這反應,我也覺得很奇怪,心想他怎么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正想著,可那女人卻似乎是有些激動,又往前走了一步,便低聲吼道:“你認識我?”
胡胖子聽她這么一問,也是臉色微變,便連連搖頭道:“我……我怎么會認識你……”
雖然胡胖子否認了,但他說話的時候,多少都顯得有些心虛,難免不讓人懷疑。
“你要是不認識我,剛才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還在逼問著胡胖子。
胡胖子頓時就急了,急忙喊道:“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你這個女人,哪來這么多事?”
他罵了一句之后,就忽然往后退,似乎是想要逃走。
我看出情況不對,急忙追上去,喊了一句:“你站住!你把我娘的尸體弄到哪里去了?”
我大喊著追了上去,可是胡胖子的動作卻更快,猛地轉(zhuǎn)過身,在林子里躥了幾下,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雖然我有些著急,可是在周圍看了一圈,也沒能找到胡胖子的蹤影。
我不由攥緊了拳頭,心想自己還真是天真,忽然真的相信胡胖子是好人。
想到這里,我心里多少都有些憤懣,只能先轉(zhuǎn)過來,看著那土坑里面,空空如也的棺木。
雖然我娘去世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可是我娘的后事,卻是村長里的村民一起幫著料理的,當時我爹也在場,棺材里絕對不可能是空的。
我有些不信邪,直接拿起了地上的鐵鍬,奮力地朝著下面挖去。
可我累得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完全沒剩一點力氣,只能喘著氣,在土坑旁邊跌坐下來。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就喃喃地說:“一定是他,一定是被他偷走了……”
除了胡胖子之外,我想不出來,還能有任何一個其他人。
說不定我剛才見到的那一幕,或許并不是胡胖子在挖墳。
可能他早就已經(jīng)把尸體偷走了,剛才只是想要把這個土坑給埋起來而已。
我低著頭,心里也是有些亂糟糟的,我娘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人,而且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就算是偷了她的尸體,又能有什么用。
我正在想著,那個女人卻忽然走了過來,開口對我說:“或許棺材里面,本來就是空的。”
“不可能!我娘早就已經(jīng)死了,難道村子里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騙我嗎?”
我抬頭看著她,瞪大了眼睛,情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看我這樣的反應,她的臉上,也微微有些不高興,就說:“你如果不信,就去找你的三叔問一問。”
說來說去,她還是提起了三叔,所以我也是冷哼一聲,心想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無非就是想要找我三叔而已。
我抬起頭,朝著她看了過去,便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來我們村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是聽見我這么一問,她卻是怔了怔,眼神之中,竟然有些落寞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許久之后,才喃喃開口道:“如果我知道自己是誰,就不會到這里來了。”
“嗯?”聽她這話里的意思,我也微微有些訝異,就有些不信地開口說:“胡說,怎么會有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
但是這次,她卻出奇地沒有反駁我,只是站在那里,就連身影都顯得無比落寞。
之前劉大夫給我的紙條上就寫了,不要相信任何人,而且就連胡胖子都不可信,我就更加不會去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所以見她不說話,我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拿起了鐵鍬,又重新把土坑給埋了起來。
看著微微隆起的土包,我頓時就咬緊了牙關,心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找到我娘的尸體。
我扛起手上的鐵鍬,正想要下山,卻忽然聽見那女人沖我喊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我憤憤地回答。
“如果我不管你,你早就死了。”
她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有些無言以對。
不管怎么樣,她之前的確是救了我,這是我無法反駁的。
所以我也只能咬著牙說:“我要去找村長,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可這女人卻是冷哼著說:“你現(xiàn)在過去找他,完全就是自尋死路,你難道真不知道……”
她還沒說完,卻忽然停了下來,便沖著我說:“有人來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jīng)到我面前,猛地揪住了我的肩膀。
接下來,我只感覺肩膀上傳來一陣牽引力,整個人都好像是飛了起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落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我往下面看了一眼,只覺得非常高,險些都摔了下去。
但那女人還是扶住了我,又低聲說:“別出聲。”
我皺了皺眉,正覺得奇怪,就聽見在樹下,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
雖然林子里面很暗,不過我朝著下面看過去,卻還是看清楚了那兩個過來的人,竟然就是村長和劉大夫。
村長的腳步很急,直奔著我娘的墳跑了過來,彎下腰來,伸手搓了搓泥土,然后才站起來說:“看來已經(jīng)有人挖過了。”
劉大夫嘆了口氣,便道:“幸虧我們早有準備,不然的話,只怕是已經(jīng)出事了。”
村長卻還是顯得非常緊張,又沉聲說:“那邊也出了情況,臥龍村還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恐怕除了那個人,還來了好幾撥人。”
我躲在樹上,聽他們兩人說話,心里卻是奇怪得很。
我娘的墳被人挖了,他們竟然絲毫不覺得驚訝,反而還像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
而且他們口中所提到的那些人,又究竟是什么人,最近我們村子里,除了胡胖子跟我身邊這個奇怪的女人,我也沒再見過其他人了。
我低頭想了想,有些疑惑不解,只能繼續(xù)聽聽,看他們還會再說些什么。
劉大夫又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可怎么辦才好?”
“實在不行,只能犧牲那個孩子。”村長的語氣中,忽然有了一絲狠厲。
劉大夫也是愣了愣,就爭辯道:“你難道忘了協(xié)定嗎,陳述絕對不能出事!”
村長冷聲問道:“難不成要為了陳述一個人,犧牲整個臥龍村嗎?”
聽見他們的對話,我更是震驚不已,村長想要犧牲我來保全村子,難道村子里面的禍患,其實都是沖著我來的嗎?
劉大夫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xù)爭辯什么。
村長卻好像是還沒說夠,又繼續(xù)開口道:“那孩子就是個災星,有他在村子里一天,我始終都不能安心。”
他說完之后,也沒有任何多留的意思,轉(zhuǎn)過身便朝著山下過去,好像是還有什么急事。
可劉大夫離開的時候,卻抬起頭,好像是朝著我們這里看了一眼,然后才跟了上去。
劉大夫這一抬頭,頓時就讓我有些心慌,心想他難不成是知道我們就藏在這里嗎?
那女人揪住我的肩膀,帶著我從樹上跳了下來。
因為我還在想其他事情,有些分神,稍沒注意,就摔倒在地上。
她低頭瞥了我一眼,眼神也顯得有些輕蔑,好像是一副覺得我沒用的眼神。
我憤憤地站了起來,便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村長非要犧牲我不可。”
那女人便道:“你去找陳三千,自然可以從他嘴里問出一切。”
她這話說不說,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因為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知道三叔的下落,更別說是想從他嘴里問出什么來了。
我有些不高興,便說:“我如果知道三叔在哪里,早就去找他了。”
那女人盯著我看了半天,似乎是在考量我,究竟是真不知道三叔的下落,還是在騙她。
過了許久之后,她才忽然開口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讓陳三千自己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