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都已經(jīng)被燒成這樣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死透了。
可是看眼下這形勢,他們兩個人,身上被燒焦的皮膚,竟然在漸漸地剝落下來。
我見過蛇蛻皮時候的場景,跟現(xiàn)在很像,所以我的心里,頓時就生出了一種瘋狂的想法。
他們兩個,可能要醒過來了!
我感覺有些不妙,急忙沖著胡胖子說:“趕緊走!”
胡胖子也不含糊,一把將桌上的匣子抱在了懷里,就拔腿跑出了小黑屋。
我朝著他看了一眼,便有些無語地埋怨他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拿這個。”
胡胖子卻將匣子抱緊了,又說:“你等著看吧,這里面肯定有鬼。”
我也沒有繼續(xù)跟他爭下去,只想著趕緊先離開這里,畢竟那兩具焦尸,實在是太過滲人了。
我們兩個順著樓梯跑了下去,可是下去之后,卻瞬間就愣在了那里。
因為我們兩個下了樓梯,竟然沒有到一樓,看周圍的場景,我們好像還是在二樓。
我們對視了一眼,又朝著下面跑了下去,可是重復(fù)了好幾遍,卻怎么都是二樓。
胡胖子似乎是有些不信邪,又伸手朝著上面一指,便說:“我們上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跑上樓梯,也是放眼一看,我們卻還是在二樓,始終被困在這里,根本就離不開。
我看了看周圍,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就吞著口水問:“我們該不會是碰上鬼打墻了吧?”
胡胖子便憤憤地說:“這青天白日的,還能見鬼不成,走,我們過去看看。”
看他還想要作死,我就忍不住了,罵道:“你還有臉說,肯定是你拿了別人的東西,我們才會被困在這里。”
“我拿啥了……”
胡胖子剛一說完,就低下頭,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匣子,小聲念叨著:“不會真有這么邪乎吧……”
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走廊的那頭,卻忽然傳來了“咯咯咯咯”的怪響,讓人聽起來非常難受。
我順著怪聲看了過去,卻猛然看見,一只焦黑的手,忽然按在了門框上,發(fā)出了“咚”的一聲。
看到這么一幕,我瞬間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難不成他們兩個,真的活過來了嗎?
還不等我多想,胡胖子忽然把那個匣子塞進我懷里,便沖著我喊:“你趕緊走,我來對付他們。”
我有些焦急地說:“剛才我們不是試過了嗎,我怎么走?。?rdquo;
胡胖子卻說:“你別管那么多,趕緊走!”
雖然我不太明白胡胖子的意思,但是我往那邊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一條焦黑的手臂,已經(jīng)從里面伸了出來。
胡胖子伸手推了我一把,又說:“小哥,你趕緊走,回家去等我,記住,千萬不要打開匣子!”
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順著樓梯沖了下去。
可是這次,我竟然真的下了一樓,雖然不知道樓上情況如何,但我也沒有多留,直接跑到了屋子的外面。
我喘了口氣,又扭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這整棟洋房,都好像被一層陰氣籠罩著,顯得鬼氣森森。
記著剛才胡胖子跟我說的話,我就先回了家,把懷里的匣子放在桌上,打算等胡胖子回來了,再處理這個匣子的事情。
但是我這一等,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眼看著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但胡胖子卻還沒回來,我就不由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出事了。
想到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會獨自一個人留在這里,我的心里,就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臥室的窗戶外面,又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戶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我也是猛地一怔,心想難不成是那個女人又來了嗎?
村子里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似乎都跟那個女人有關(guān)。
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怕了,就壯著膽子,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天天天晚上神神秘秘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這時候義憤填膺,也沒覺得還安排,只是走到窗戶外面,只見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不見什么人影。
而且窗戶上,并沒有多出來新的血痕。
我心里有些奇怪,但又忽然感覺有些不妙,趕緊跑回去一看,只見桌上的匣子還是好好地擺在那里。
本來我還以為是調(diào)虎離山,但見匣子沒有出事,便松了口氣,朝著桌子那里走了過去。
只是我剛剛走到桌邊,卻忽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身后有人,而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一種驚悚的感覺,頓時就傳遍我的全身,甚至讓我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
而且我的身體,也不知道為什么,完全僵在了那里,竟然沒法動靜。
“你倒是也沒有讓我失望,果然把它拿到手了。”
清冷的聲音,從我的腦后傳來。
果然是她!
這聲音我絕對不會忘記,之前來找三叔的人,就是她!
我頓時就咬緊了牙關(guān),有些憤怒地罵道:“我告訴過你了,三叔他不在,你為什么還要殺人?”
“哦?”
她應(yīng)了一句,可是這樣的反應(yīng),卻讓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話。
她只是冷哼一聲,又問我說:“陳三千躲起來之前,沒叮囑過你什么嗎?”
“關(guān)你什么事?”我憤憤地回答。
那女人便說:“的確跟我沒有關(guān)系,你去把匣子打開。”
見她居然還要指使我,我就更加生氣,說什么都不肯動,還說:“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你要是不乖乖聽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聲音低沉了不少,隱隱還帶著一絲殺氣,讓我感覺有些不妙。
但是之前胡胖子叮囑我,在他回來之前,絕對不能打開匣子。
而且我也能感覺到,這匣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怎么會讓我來打開匣子,而不親自動手呢。
見我不說話,那女人忽然又說:“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爹的下落嗎?”
“什么?”聽她這么一問,我的腦子里,瞬間就“嗡”的一聲。
她便繼續(xù)對我說:“你難道沒有想過,你爹其實沒有死,只是失蹤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連身體都在顫抖,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你的意思是,在這個匣子里,有我爹的線索嗎?”
“葛成國,陳寸山,生產(chǎn)隊,紅匣子,難道你還想不通其中的聯(lián)系嗎?”那女人冷冷地說。
這一瞬間,我整個腦子,都像是亂成了一團漿糊。
我爹和葛成國,以前都是生產(chǎn)隊里的,我爹跟著生產(chǎn)隊失蹤了,而葛成國離開生產(chǎn)隊,卻忽然發(fā)了家。
而且一切,似乎真的跟葛成國家里供著的這個匣子有關(guān)系。
如果葛成國是靠著這個匣子發(fā)的家,而這個匣子,又是從生產(chǎn)隊那里弄來的,這里面或許真的存在跟我爹有關(guān)的線索。
想到這里,我頓時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爹的下落,困擾我這么多年的問題,似乎就要在這一刻,解開謎底的真相了。
“還不快去!”那女人站在我身后,又冷冷地催了一句。
她這聲音就像是有魔性一般,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又朝著前面走了兩步。
我的腦子里面一片火熱,好像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胡胖子之前對我的叮囑,也完全被我拋在了腦后。
此時此刻,我只想解開當(dāng)年的秘密,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想。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慢慢地伸出手,按住了桌上的匣子,想要將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