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地下大佬的威名,在民間廣為流傳。
制霸全城,堪稱地下皇帝。
很多惹到他的人,大都是家破人亡的結(jié)局。
據(jù)說每一年被他沉江的人,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李家這種普通人雖然接觸不到周安飛這種層次的人,但幾乎每個小區(qū),都會有街頭混混。
那些家伙無法無法,兇殘之處人所共知。
可那些老大在周安飛面前,完全就是孫子級別。
“早知道我們就說點(diǎn)好話了,這下可怎么辦啊!”
陳安香哭泣著,心中后悔到了極點(diǎn)。
李建龍也是嘆息了一聲,道:“是我們太貪心了。”
李明晨氣呼呼的道:“本來就該分我們一半,是他們太自私。”
趙坤皺眉道:“同時爭吵,為什么只有我們被打被關(guān),大姨一家一點(diǎn)事也沒有?”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臉色一變,感覺有些不對勁。
李思怡叫道:“我明白了,這是大姨家的陰謀,他們是一伙的。”
趙坤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四樓,元義被周安飛暴打的場景。
按照元義所言,他和周安飛應(yīng)該是熟人,甚至是一伙的。
但卻無緣無故被暴打,這其中難不成有什么貓膩?
突然,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個細(xì)節(jié)。
這個細(xì)節(jié)浮現(xiàn),他簡直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一切,怎么可能和廢物女婿有關(guān)?”
趙坤手腳都在哆嗦。
正是在江魚說出那一句話之后,元義的手腳被周安飛直接打斷。
太可怕了!
而且,周安飛面對江魚的態(tài)度,恭敬得不像話。
周安飛在討好江魚,而且不是一般的討好,是那種很小心,很卑微的討好。
再聯(lián)想到之前,唐家被莫名其妙的請到天子號包房,趙坤的疑惑,幾乎已經(jīng)完全消失。
天子號包房,只對周家內(nèi)部和名流開放,就算自己老板,也沒有資格預(yù)定。
唐家一家人都很普通,他們憑什么進(jìn)天子號包房?
趙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后,他伸手捂住了胸口,踉蹌著一屁股坐倒在了墻角。
可笑啊!
自己居然還在他面前炫耀,還想要拆散他的家庭。
就像是一只螞蟻在挑釁大象。
人家其實(shí)只需要一個指頭,就能滅了自己。
甚至,他連口都不需要,就有S市最可怕的大佬為他跑腿。
“坤兒,你怎么啦?”
陳安香看著趙坤不對勁,連忙蹲下來關(guān)切的道。
趙坤可是李家的驕傲和主心骨,所有人都是圍過來,噓寒問暖。
趙坤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
最后,他強(qiáng)忍吐露真相的沖動,嘆息了一聲,道:“爸、媽、思怡、明晨,如果你們還當(dāng)我是一家人的話,就聽我一句勸,千萬千萬不要再看不起江魚,也不要和大姨一家作對,這車,就算給咱們,咱們也萬萬不能要??!”
看著趙坤凝重的樣子,眾人都是一怔。
李明晨皺眉道:“該我們的就要去爭取,為什么不能要?”
趙坤苦笑道:“你真以為唐家中獎是靠運(yùn)氣?這車,我敢保證,就算給你,你也開不了三天,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想到周安飛的手段,趙坤感覺前方一片黑暗。
而自己一家人,正不知死活的向里面深入。
李建龍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周安飛有關(guān)?”
趙坤點(diǎn)點(diǎn)頭。
“我認(rèn)識唐德忠已經(jīng)二十多年,他是個真正的老實(shí)人,從沒聽說他和道上的人有任何瓜葛!陳安秀更不可能了,難道是他兩個女兒被看上了?”李建龍詫異的道。
年輕的時候,他也是個渣男,經(jīng)常在外面混,對于道上的大哥們很清楚。
周安飛縱橫地下世界多年,在早期,完全是靠一雙拳頭打出的天下,當(dāng)然也制造了不少血腥事件,為混子們津津樂道。
趙坤苦笑道:“唐家的人或許和周安飛沒有什么交集,但江魚,絕對有。”
眾人都是一臉吃驚的看著趙坤。
李明晨首先叫起來:“不可能,江魚那個廢物,三年來一事無成,受盡了唐家的刁難和羞辱,就算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他要是真這么牛逼,還能任由人欺負(fù)么?”
李思怡也附和道:“是啊!雖然現(xiàn)在他是變帥了不少,但還是個廢物,先前我們那么辱罵他,他甚至都不敢還嘴。”
趙坤苦笑道:“他要是開口,我們幾個還能活么?大家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再將他當(dāng)成廢物了。否則,咱們這一家恐怕要完。”
李明晨冷笑道:“姐夫,你也太膽小了吧,對周安飛低頭,我們也就認(rèn)了,但江魚算什么?一個窩囊廢,也配讓我們低頭?”
“就是,一個悶葫蘆,連他們自家人都看不起他,你也太敏感了。”李思怡冷哼。
陳安秀滿意的看著趙坤,道:“坤兒不愧是正直善良的好人,但,我們家遭受如此羞辱和磨難,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趙坤嘆息了一聲,道:“我言盡于此,你們不聽可以,到時候別連累我就行。”
李建龍眉頭一皺,問道:“趙坤,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們?”
趙坤連忙道:“怎么會呢,我能有什么瞞著你們。”
李思怡冷聲道:“那可就不一定了,瞧你處處為大姨家說話,還讓咱們別去爭車,我看就別有用心,你不會是還想舊情復(fù)燃吧?”
趙坤老羞成怒的道:“你胡說什么。”
“被我說中了吧!哼,男人,都是賤貨。”
李思怡狠狠咬牙,心中對唐家姐妹,更加痛恨。
趙坤只有保持沉默。
樓上下跪求饒,堪稱奇恥大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說出來。
就在這時,周安飛冷著臉走了過來。
一家人頓時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周安飛冷冷看著這一家人,眼中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
就憑他們敢這么對待江先生,就死有余辜。
“做人貴在知足和感恩,江先生不想和你們計較,并不代表你們就是正確的,要是讓我知道誰再敢對江先生不敬,別怪我手下無情。”
周安飛冰冷的目光落在趙坤身上,他知道,這個人精明圓滑,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真相。
趙坤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差一點(diǎn)跪下去求饒。
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shí),他更多的是苦澀和驚恐。
“你們應(yīng)該慶幸,唐家愿意將車轉(zhuǎn)給你們,跟我來辦手續(xù)吧。”
李家一家子聞言都是眼神一亮,大喜。
陳安香顫抖的道:“他們……真的愿意?”
周安飛冷哼一聲,有些厭惡的道:“少廢話,跟我來便是。”
李明晨哈哈大笑:“唐家最終還是慫了。”
李思怡得意的道:“他們自知理虧,這么做才是最明智的。”
四人興高采烈,激動得不行。
趙坤卻是心如死灰。
完了,這明顯就是個局。
江魚難道想趕盡殺絕不成?
“不能去……不能要啊!”
趙坤大吼一聲,縮在角落,不住顫抖。
“周先生,求求您,看在我兒子才周歲的份上,不要這么對我們,車我們不要,只想平安離去。”
周安飛嘴角一翹:“你倒是看得開。”
趙坤道:“我們財迷心竅,的確該死,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李建龍一家都是疑惑的看著趙坤,想不通這明明是一件高興的事,他為何會驚恐成這樣。
周安飛臉色緩和了一下,道:“不用擔(dān)心,盡管去吧,這是陳安秀女士提出來的,江先生也表示贊同,不過,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他的生活,也不喜歡有人再覬覦他的妻子,希望此事過后,不要再起波瀾。”
陳安香激動的道:“只要他們不扯皮,我們都是很大度的。”
趙坤卻是一怔:“大姨主動提出來的?”
“沒錯,在她心中,親情重于一切,陳安秀女士,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周安飛感嘆。
趙坤半信半疑,最后一個走出了房間。
他心中百感交集。
一間寬闊的大廳之中,兩家人再次坐在了一起,氣氛卻是有些怪異。
陳家兩姐妹手拉手,淚花閃爍。
而唐家姐妹和李明晨姐弟,就像是玩偶布景,沒有言語,也沒有笑容。
李明晨更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高傲的注視著唐家姐妹。
只有趙坤,如坐針毯,感覺正在接過一個燙手山芋。
但這個燙手山芋,他偏偏還不能不要。
周安飛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jīng)很明顯。
他算是明白元義為何會有那種下場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針對江魚的事情,他真的會放過自己么?
反正趙坤要是處于對方的角色之中,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以己度人,他更加惶恐。
在煎熬之中,終于辦完手續(xù)。
陳安秀和陳安香兩姐妹,再次緊緊相擁,姐妹關(guān)系更進(jìn)一層。
而小輩們,也是掛著虛假笑容,表示和解。
回去的路上,陳安香還處于激動之中,不斷抹眼淚,而唐德忠則是不斷安慰。
陳家姐妹自小就是孤兒,兩人相依為命,好不容易長大成家立業(yè)。
陳安秀很看重雙方之間的感情。
唯一不服氣的是唐念念,一直嘟著嘴巴。
她是個直爽的小姑娘,看不慣二姨一家那么虛偽。
但她在家中的地位也僅僅比江魚高一點(diǎn),只能找江魚撒氣。
“姓江的,你也太慫了吧,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眼睜睜看著咱們被人欺負(fù),連P都不放一個。”
江魚淡淡道:“我放了,你只是沒聞到而已。”
“姓江的,你……!”
唐念念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