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回想著張叔的話,難道說這里面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很想在問問張叔是怎么回事,可見張叔現(xiàn)在這個樣子,即使問也問不出什么,我只得隨村長回去,等張叔好點在來問問。
可這個謎團還沒解開,我還沒來得及問張叔是怎么回事的時候,醫(yī)院卻傳來了消息,張叔死了,更重要的是,張叔不是受傷致死,而是被嚇死的。
嚇死,一個大活人什么能把他嚇死,這還是在醫(yī)院里,我越發(fā)看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等我跟村長再次跑到醫(yī)院見到張叔遺體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在停尸間里,張叔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面容有些扭曲,原本纏在身上的繃帶也被拆了,那一道道抓痕,咬痕暴露在我的眼前。
這痕跡我曾在李嬸身上見過,跟張叔的一模一樣,難道是小狐貍見張叔沒死,又跑來醫(yī)院將他置于死地?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很冷,就連村長跟我說什么都沒聽清,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村長不見了蹤影,而我卻并沒有走回道觀,而是來到了山里的那處樹林里。
就是在這里,我遇見了神秘女子,被紙扎的紅色轎子抬進了張燈結(jié)彩的洞窟。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走到這里,或許是想問問小狐貍在那里,或許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聊聊。
可看著空蕩蕩的樹林,我苦笑不已,那神秘女人怎么可能告訴我小狐貍在哪里,又怎么可能跟我聊天,能不追問我延長壽命的事就不錯了。
可就在我以為不可能而轉(zhuǎn)身離去之時,樹林里突然有了動靜,我轉(zhuǎn)身看去,樹林里再次閃現(xiàn)出我上次所見到的兩點綠光。
難道她發(fā)現(xiàn)我了?
很快綠光來到了我的面前,依舊是四個戴著紅帽,扎著紅繩的轎夫,抬著一頂紅色的嬌子,前面是那打燈籠的俊俏紙人。
紙人依舊很客氣,主人有情,我也沒多矯情,直接就上了嬌。
等嬌子落下,我從轎中走出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之處并不是上一次去過的洞窟,而是身處一處四面環(huán)山?jīng)]有出路的山谷里。
話說我也算從小在這山里玩大,山里大多數(shù)地方我都是知道的,可卻從沒見過這山谷,難道我已經(jīng)不在山里了?
在我的前方有著一間用竹子搭建的屋子,屋內(nèi)影影倬倬,有燭火閃動,還沒等我進去,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見到此人影,我有些后悔了,自己為什么要跑這里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我有種扭頭就走的沖動。
果然,在見到我之后,人影軟糯的聲音傳出道:“來找我是有延長壽命的辦法了?”
“沒有。”我搖搖頭道。
“沒有?沒有你來找我做什么?”女子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冰寒起來。
“我...村里又有人死了,我想來....來問問!”我斷斷續(xù)續(xù)道。
“村里死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沒有解決壽命的事你就走吧!”女子揮了揮手不耐煩道。
“那個....你知道小狐貍在哪嗎?我想見她!”見女子要走,我鼓足勇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找媚兒?她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走吧,另外村里的事跟她也沒有關(guān)系,我不管你是信也好還是不信也好,倒是你,最后小心點你那爺爺!”不待我再問,女子就回了竹屋,打著燈籠的紙人也對我施了個禮,請我離開。
坐在搖搖晃晃的轎子里,我一腦門的問號,什么叫我小心點爺爺,我爺爺怎么了?這女人太可惡,跟小狐貍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還敢出言詆毀我爺爺,挑撥離間,果然是狠毒的女人。
直到回到小院,見到小蓮,我的心情才好點。
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跟小蓮絮絮叨叨著,雖然知道小蓮聽不懂,可我也找不到人去傾訴心中的煩悶,也只有小蓮了。
小蓮不愧是一個好聽眾,并不說話,悶頭吃著,讓我把心中的煩悶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心里好受多了。
等安頓好小蓮,我躺在床上不禁再次想起那黑衣女子最后的話語。
她讓我小心點爺爺,爺爺有什么好注意的,跟爺爺那么多年,我對爺爺很是了解,嫉惡如仇,樂善好施,要說誰有問題,我爺爺也不會有問題。
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在混淆視聽,說不定許叔,李嬸她們都是她殺的,要知道她也是妖怪變的,且身份神秘,又來無影去無蹤。
加上她壽命不長,說不定有什么妖法來延長自己的壽命,而爺爺想要抓她才被其打成重傷。
而她之所以沒對我下手,也可能是存著讓我想辦法延長她壽命。
越想我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只是心中雖然這樣想?yún)s不敢去證實。
唉!
要是我能像明尊那樣強大就好了,那樣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好在我并不是沒有機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鬼差,等我成為了巡檢這一切就能水落石出,我也能給死去的村民和受傷的爺爺報仇了。
有了辦法和前進的動力,我也不在去想沉沉的睡去。
一絲月光從窗外照進屋子,一道光影出現(xiàn)在窗外幾米處,還沒等靠近,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浮現(xiàn)而出站在她的面前。
只是這小小的身影跟眼前之人仿佛認識一般,在她伸出手摸她頭的時候,小小身影并沒有反對,還把頭伸過去給其撫摸,很是開心的樣子。
這一切我并不知道,早上,我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心中暗罵昨晚忘記關(guān)聲音了,也不知誰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打著哈氣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蔡胥,他怎么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蔡老板,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了嗎?”我耐著性子問道,這可是我的大客戶,不僅自己給錢,還幫我介紹生意,算是我的財神爺。
“小李道長,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擾你休息了。”蔡胥客氣道。
“沒事,你說吧,我也起來了。”
“那個名臣集團的李總前幾天去找過你算命吧,你知道嗎,她死了,跳樓死的,好慘。”
我翻了翻白眼,很想告訴他,我不僅知道,還幫她報了仇,將那男鬼給送到了地府。
“死了,那還真是可惜,她愛錯了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可不是嘛,我也早勸過,可她不聽啊。”
我微微一笑,看來這蔡胥跟李安瀾關(guān)系不錯,連這事都知道。
“對了,小李道長有時間嗎,李安瀾的家人想辦一場法事,幫她超度超度,我這不是認識您這樣的高人嗎,也就介紹了您,您看?”
辦法事?這是好事啊,看李安瀾出手那么闊綽,家里應(yīng)該很有錢,這一場法事少說能給兩根手指吧。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道:“行,我可以幫這個忙,她也是我認識的人,送她一程也好。”
見我答應(yīng),蔡胥樂呵呵道:“那我一會就來接您。”
掛了電話,這覺是沒法睡了,起來洗洗弄弄,跟小蓮吃了早飯,就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準備。
其實也沒什么,也就一些黃紙符箓,香燭,桃木劍罷了。
做法事也是家里人想求個心安,讓自己的親人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以前我是不怎么懂,以為做法事就是做做樣子,畢竟人都死了,這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
可我當了鬼差,接觸到明尊這樣的人之后,我的想法改變了。
這法事可不是隨便做做樣子,而是真的有用,沒見那些惡鬼厲鬼即使收下地獄也有冥幣相贈嘛,這不就是家里人給的錢買條路,希望我們別下手太狠。
在我看來這陰間跟陽世差不多,想有個好工作,好前途不僅僅要有些本事,更重要的是要有人,有錢。
這做法事自然是給自己親人送錢,讓她去賄賂一下地府的官,打點到位自然而然能投個好人家。
在我收拾完后等著蔡胥上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今天的小蓮有些奇怪,以前我要出門的時候她都會纏著我要跟我一起出去,可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抱著本爺爺書房里的書看,沒有絲毫要跟我出去的意思。
我以為小蓮不想再呆那包里也就沒多想,在蔡胥來了之后,叮囑了下小蓮讓她別亂跑就坐著蔡胥的車離去了。
在我離去之后,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小蓮卻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而這時一名穿著運動服的甜美女子也來到了院中,小蓮見到這名女子,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在女子招招手后就乖巧的跟在她身后離開了院子。
李安瀾所住的地方也是在市區(qū),且是通城地段最好的中心南街,等我下車之后看到眼前占地上千平,有著私家花園和泳池的別墅就是一陣無語,很難想象在這市區(qū)最好的地段居然會有這樣的別墅,這得多少錢啊,怕一個平方就夠我做一年的法事了。
這樣一棟別墅就是我不吃不喝,幾輩子怕都苦不出來。
可那又怎樣呢,人都死了,有再多的錢,住再好的地方,也只是生前,死了不過一杯黃土罷了,所以說錢不在多,夠用就行,關(guān)鍵的是身體要好。
要是小蓮在這里,肯定會說我是吃不著葡萄怪葡萄酸,小丫頭這幾天智商蹭蹭蹭的往上漲,在我晚上教會了她漢語拼音,查字典后,這小丫頭居然就抱著字典自己看爺爺收藏的那些書,學(xué)習(xí)能力要是放在學(xué)校,那絕對的學(xué)霸,可在我看來就是個奇葩,我都懷疑我收的到底是不是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