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回蕩在這練習(xí)房里,再返回到我的耳朵,正如莫玉真說的那樣,確實能夠讓我聽到什么地方不對勁,子是感覺這里的氣氛不太好。
我也沒有多想,一直很認(rèn)真地練習(xí)著,我希望在下次他們出任務(wù)之前,我能夠掌握住哭喪的技巧,這樣我也就可以跟他們一起出任務(wù)了,也就可以賺錢了。
我在這里練習(xí)了三天后,莫玉真又讓我一個人在這里練,他說我進步非常快,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了,按照這樣的趨勢,一個月之后我基本上就可以出師。
因此,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在這里陪我練,只要我按照他的方法來練就可以,哭喪雖然和唱歌相同,但比起唱歌沒有那么繁雜。
不像唱歌那樣不僅要練好發(fā)聲和控制氣息,還要各種各樣的技巧,哭喪只要掌握住控制氣息就已經(jīng)足夠了,不需要太多的花哨技巧,能夠哭上幾個小時足矣。
在這么個陰森的地方,我當(dāng)然不想自己待在著,即使那具尸體是假的,可每當(dāng)看到那逼真的程度真的會讓人感到心里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莫玉真說,他不能一直在這里陪我,他還要去找活,為了教我,他都已經(jīng)推掉了好幾個活了。
這種哭喪的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沒有了,現(xiàn)在沒有人找他去干活,他必須自己去找,否則大家都沒飯吃。
還說我一個大老爺們的怎么連具模型都害怕,膽子這小,以后出去工作了看見真的尸體那還怎么干活?
他又一次對我進行了嚴(yán)厲的批評教育,絲毫不給面子。
他說的也沒錯,這種情況我確實應(yīng)該克服,我發(fā)現(xiàn)經(jīng)歷了上次的高楊事件后,我的膽子變小了,老是疑神疑鬼的。
對尸體的害怕是哭喪人的大忌,如果連這點都無法克服的話,那我真的不能在這個行業(yè)干下去。
我別無選擇,只能接受!
本來我想說讓莫玉真安排趙冒來陪我一起練習(xí),反正他們也需要練習(xí),他作為前輩也可以指導(dǎo)我。
除了他之外,我沒有第二個人選,烏子就不用說了,他是不可能來陪我的,他都恨不得趕我走。
毛寧寧我也不想讓她來,在這么個陰森的地方,搞不好她又弄什么花招來整我呢。
后來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我想要克服心里障礙,那就必須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況且我身上還有吊墜護體,沒什么好怕的。
莫玉真告訴過我,我身上戴著的這塊吊墜只要不摘下來,就可以保護我不受妖魔鬼怪加害。
莫玉真說的話我是相信的。
第四天跑完步,我回去吃早餐的時候,莫玉真已經(jīng)出去了,我吃了他給我準(zhǔn)備的回魂膏,自己一個人打車來到了練習(xí)場。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來這個地方,打開門踏入里面的剎那,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的緣故,感覺今天的氣氛顯得比以往都要陰森。
我記得莫玉真說過,這里曾經(jīng)是一個太平間,陰氣很重,我都懷疑這里之所以陽光照射不進來,是不是因為陰氣太重的原因。
我在心里對自己說:朱文孝,不就是一個太平間嗎?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么好怕的?毛寧寧一個女生都敢自己來,難道你比她還膽???那是不可能的。
我做了個深呼吸,把另一只腳也踏了進去,徑直來到了那具模型尸體旁,把蓋在上面的布給扯了下來。
看著躺在桌子上那具逼真的模型,我咽了下唾液,打開了旁邊的錄音機。
莫玉真之前跟我說過,這臺錄音機里面有悲傷的音樂,是用來催淚用的,我今天打算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流淚,反正沒人管。
讓我對著一具尸體,真的很難哭出來,因為沒有任能夠讓我流淚的地方,我也不是演員,淚水說來就能來。
至于莫玉真所說的,把死的那個人當(dāng)成自己已故的親人就可以了,也許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可以觸景生情,但我真的做不到那樣。
隨著我的手往下摁,一首悲傷的音樂響了起,我開始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希望這首悲傷的音樂能夠讓我哭出來,我也在努力地醞釀著情緒。
可音樂都已經(jīng)放完了,我不僅一滴淚水都沒有流,反而覺得這首音樂還挺好聽的,這算怎么回事?
音樂其實挺悲傷的,但讓我就這么突兀地哭真的很難為情,沒有任何的淚點,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喜歡哭的人。
又嘗試了幾遍,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只能選擇放棄,也許莫玉真還有其他的辦法配合這首音樂才能哭出來吧,我想。
既然哭不出來,我只能乖乖地繼續(xù)練習(xí)發(fā)聲,自己在這里待了一會之后,感覺心里也沒有那么害怕了。
我按照莫玉真教我的方法開始練習(xí)發(fā)聲。
房間里不斷地回蕩著我的聲音,讓我能更好判斷自己的音準(zhǔn)。
練習(xí)了一會,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回聲里面有一些雜音,這是怎么回事?在這里練了好幾天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要說是電子設(shè)備有雜音倒是可以理解,可我的這是真人聲音,又怎么可能會有雜音呢?
難道是我聽錯了不成?
帶著這個疑問,我又重新練習(xí)了一遍,這一次我聽得很認(rèn)真,回音再次進入到我的耳朵,確實有雜音,而且好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什么情況?這里就我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有其他人的聲音夾雜在里面?不會真的是我聽錯了吧?
我又試了一遍,而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夾雜在我的聲音里面,聲音雖小,認(rèn)真一聽卻聽得很清晰。
這里以前是停尸間,難不成也有那種不干凈的東西?想到這個,我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fā)麻。
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出現(xiàn)呢?但回想起之前高楊的事情,也是白天出現(xiàn)的,只是當(dāng)時突然烏云遮住了陽光,看上去天變黑了而已。
我記得,在那些驚悚片里,鬼都是怕陽光照射的,這才導(dǎo)致人們以為鬼不敢在白天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在這個房間里,陽光根本就照射不到,燈光對于鬼來說,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的威懾力的。
那就是說,我剛才聽到的聲音很有可能就是……
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我每次的想法都會變成真實。
驚慌之中,我無意往那具躺在面前的模型尸體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把我的膽都給嚇破了。
我看到那具尸體居然是帶著笑容的。
我不清楚在這之前他是不是一直都帶著笑容,因為太過逼真的原因,其實我并沒有太過認(rèn)真看過這具尸體。
但不管是不是之前就有的表情,此時看來,他臉上的笑容是相當(dāng)?shù)脑幃悾屓丝戳擞行┟倾と弧?/p>
我有些害怕,想離開這個地方,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竟是無法挪動半步,我的身體開始在發(fā)抖。
可當(dāng)我停止了練習(xí),又聽不到也看不見任何的動靜,這里的燈光很亮,如同白晝,我掃視了一下周圍,除了桌子上的尸體和錄音機之外,到處空空如也。
難道這是我的幻覺?我又開始有些懷疑了。
這里只有我一個人,莫玉真也不在,如果是鬼的話,又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還不出來搞我?
肯定是因為高楊的事情讓我有了幻想癥,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不能再受高楊的影響了,要不然以后根本無法在這行混下去。
我在心里告誡著自己,于是,我做了個深呼吸,好讓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就算真的遇到了鬼也不能驚慌。
我身上帶著的這個吊墜是可以保護我不受鬼怪的侵犯,既然如此,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又有什么好怕的?這不是庸人自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