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白了一眼舅舅舅媽,突然間笑了起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龍鳳就是龍鳳,都是翱翔于九天之外,而老鼠就是老鼠,一輩子也只能打打洞,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如果要是在之前,方遠一定會打一輩子的老鼠洞,向命運屈服,低頭。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錢了,自然眼界也要比別人寬一點,起點不一樣了,方遠自然也就要站得高一點、望得遠一點了。
“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希望你們倆不要為今天的話后悔!”方遠回頭堅定地說著,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
豬臉婆也慌了,畢竟有方遠在,她可是省了不少事兒,至少不用在如同是悶罐一般的車行里面汗流頰背地洗車吧?吹吹空調(diào)、看看電視劇,那樣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嘛!
“方遠,你別忘了,你媽可是欠我們很多錢呢!”豬臉婆舅媽怒喝道。
欠錢?自己累死累活這兩年,干的活足夠抵債了,這一走,徹底兩清。方遠踏上街道,此時日已偏斜,萬家燈火,霓虹燈已經(jīng)點亮了這個城市。
方遠逃離了那個“囚籠”,就好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一般,方遠的心情也漸漸地好了起來,現(xiàn)在有了錢,就得好好規(guī)劃一下。
買房買車買房車,有點兒太遙遠了,不太現(xiàn)實。
最現(xiàn)實的,就是要改變自己和母親窘迫的生活,父親從自己小時候就跑到外面打工,可以說是音訊全無,只有自己和母親相依為命,這么多年過下來,方遠對自己父親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了,等他漸漸地長大了,方遠才明白,父親壓根兒就不是打工,而是拋棄了他們母子倆,從那之后,父親就是一個很陌生的詞。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方遠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從口袋里面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等方遠剛剛接通,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咆哮聲。
“方遠,你現(xiàn)在最好給我滾回別墅來!
從電話里面?zhèn)鱽淼牡谝粋€音節(jié)開始,方遠就知道這電話是海倫打來的,那極具穿刺力的“惡龍咆哮”,方遠隔著信號都能夠感覺得到。這女人確定是皇家禮儀官?而不是中世紀的鬼魅女妖?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leaserediallater.”方遠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海倫沉默了兩秒鐘,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威脅道:“混蛋,我知道你在聽電話,我告訴你,金寶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這個當主人的一點兒都不擔心?限你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給我滾回來,遲一分鐘,我扣你一萬塊錢!你可以繼續(xù)當沒接到這個電話。”
“我靠!”
方遠立刻掛斷了電話。
這女人絕對說到做到,方遠立刻打了一輛出租車,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八分鐘,他臉上露出了焦急地神色。
“師傅,快點,快點,再快點兒……”
“催什么催,我這是出租車,嫌慢打飛的去呀!”司機師傅忍不住地埋怨道。
時間為什么就一定是金錢呢?為什么不是權(quán)勢、美女?當然,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此時此刻的方遠是深有體會。
遲到一分鐘,那就是一萬塊錢??!時間,就特么的是金錢啊!
別墅內(nèi),海倫正一個人坐在長條桌前優(yōu)雅地吃著法式西餐,每次送入口中的食物不算太多,并細細地咀嚼著,時不時地敲一敲旁邊的酒杯,提醒著服務(wù)生替自己換菜,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愜意。
海倫表現(xiàn)得很是從容、淡定、優(yōu)雅,而且時不時地還朝著墻上石英鐘望去,在計算著什么。
這時,門被粗魯?shù)靥唛_了,一個氣喘吁吁的家伙直接沖了進來,滿是慶幸地說道:“二十九分鐘,我到了,金寶……”
來的人,是方遠。
不過看到海倫,方遠驚呆了!
“我去,你在玩我?”看到這女人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方遠瞬間就燃爆了!方遠咬牙切齒地望著她,眼中都已經(jīng)噴出了火焰,溫度很高,靠近容易被燒光光。
“你特么的有病是吧?”方遠惱火地說道,如果要是看不出來海倫耍了他,那方遠還真不如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海倫依舊在享受著嘴里的美食帶給自己味蕾的那種興奮和歡愉,過了有一分鐘,等將嘴里的美食吞咽了下去,這才緩緩地對著方遠說道:“騙你干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飯點兒了,金寶還沒吃東西呢,你這個當主人的,難道不應(yīng)該好好照顧金寶嗎?”
“你怎么知道我接通了你的電話?”之前方遠一直用這一騙招兒,成功的次數(shù)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只不過這次在海倫面前失效了。
海倫像是看著個白癡一樣看著方遠,“我用的是沃豐達,是跨國性的移動電話營辦商,就算是沃豐達再厲害,在華國有代理商嗎?”
靠!
方遠沒想到自己居然敗給了跨國性電信通訊公司,那會兒拽什么中文呢?
“金寶怎么了?”
海倫惱怒地瞪了方遠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怎么知道?別忘了,你可是金寶的主人,我又不是。”
方遠懶得理這女人,直接沖進金寶的房間。
剛進了房間,方遠就發(fā)現(xiàn)金寶蔫蔫的樣子,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目光之中泛著淚光,趴在自己的窩里面一動不動,方遠叫了兩聲,金寶并沒有理會他,而是依舊趴在那里,方遠看到金寶的樣子時,心仿佛被什么給狠狠地刺了一下子。
“它怎么了?”身后海倫略帶些緊張地聲音響了起來。
方遠嘆了一口氣,有些悵然地說道:“想杜老太太了。”
“啥,相思???”
“沒錯,它和杜老太太相依為命,杜老太太這一走,其實最難過的也就是金寶了。”方遠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海倫撇撇嘴,對于方遠的話壓根兒就不相信。但是當海倫看到方遠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又疑惑了,難不成真像方遠說得那樣?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它一口飯也不肯吃,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海倫緊張地說道。
方遠想了想,然后對著海倫說道:“去,找兩件杜老太太生前穿過的衣服。”
“干嘛?”
“你問那么多做什么,讓你去你就去,現(xiàn)在金寶是我大爺,它不吃不喝,我心里也跟著難受啊!按我說得做,以前我試過,那絕對是百試百靈!”方遠對著海倫翻了個白眼。
空蕩蕩的房間只留下了方遠和金寶,他直接把金寶抱在了懷里面,然后輕輕地撫摸著金寶下巴的毛,“金寶啊,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呢,狗也得向前看啊,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個億萬富翁,這個世界上哪條狗比你還有錢?你放心,杜老太太走了,不是還有哥哥我呢嗎?你多少給我點兒面子,吃點兒???很好吃的,你看,你要是不吃,那我可吃了,到時候你可不許跟我搶……”
“這就是你的方法?”
海倫一臉愕然地盯著人狗合一的方遠和金寶,方遠更是不顧形象地將頭和嘴伸進金寶的食盆里面,那形象,就像是和狗搶食的乞丐,情感很到位,演技很逼真。
尷尬!
為什么每次方遠碰到海倫這個女人的時候,都會面臨著新的尷尬。
方遠從狗食盆里面抬起頭來,故作鎮(zhèn)定地對著海倫說道:“其實,我只是在和金寶增進感情,根據(jù)偉大的科學(xué)家巴甫洛夫關(guān)于條件反射的論述,金寶對于我的態(tài)度,一定會表現(xiàn)得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