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姜州一陣無語,很快就明白過來。
本來,在他提出第三個方案的時候,劉家一家子都很贊同。
一旦能求情首富成功,劉家將會一飛沖天,飛黃騰達(dá)。
可因?yàn)樗邳S氏集團(tuán)樓下大吼的事情,劉敦對他失去了信心,不得不選擇張少芬提出的方案,讓劉奕瑾嫁給李杰。
而后,再通過李家的關(guān)系,疏通青州中醫(yī)堂還有雷千鈞。
這計劃確實(shí)很好,不但能夠保證劉家利益,甚至還可以讓劉家變得更好。
可事實(shí)是……他已經(jīng)跟首富求情成功了?。?/p>
“小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張少芬道:“劉家的這次災(zāi)難,是因?yàn)槟隳懘蟀欤嘀葜嗅t(yī)堂競爭一塊破石頭而造成的,現(xiàn)在,你必須跟奕瑾離婚,冤有頭債有主,哪怕我們劉家會受到些許牽連,李少也會為我們擺平,所以,你必須要滾!”
姜州苦笑著搖頭,道:“叔叔、阿姨,我已經(jīng)跟首富求情了。”
“什么?”
劉敦恍然一驚,他太明白這個情分代表著什么了,不由得霍然起身,問道:“你……真的見到黃首富,并且跟他求情了?”
“是啊。”
姜州道:“我在樓下等了兩個多小時,碰到了首富,他說可以幫我們擺平這個事。”
“真的?”劉敦問。
“是啊!”姜州回應(yīng)。
“是個屁!”
張少芬大怒,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黃氏集團(tuán)樓下大吵大鬧惹事,怎么會碰見黃首富?你以為你是誰?。奎S首富會把你放在眼中?我看你就是為了能留在劉家而撒謊!”
“我沒有。”
“好啊,那你說說,黃首富為什么會主動碰見你?”
“這……”
姜州攤了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啊,可黃首富卻是下樓了,他收回了禮物,然后答應(yīng)了我們的請求。”
“你確定?”
“是啊,我很確定。”
“嗯!”
劉敦拉長了聲調(diào)。
事實(shí)上,他將禮物丟給姜州,也要考驗(yàn)的意思。
毫不客氣的說,一旦姜州拿著禮物跑掉,最起碼可以變賣千萬。
到那個時候,誰還會在乎你一個狗屁入贅女婿的身份?
畢竟,財帛動人心,有錢才是大爺。
而聽到姜州這么說,他倒是信了幾分,問道:“你是說,黃首富是親自下樓的?”
“是??!”
姜州道:“然后我就簡單的陳述了一遍,黃首富表示很開心,他說,會跟青州中醫(yī)堂還有雷千鈞解釋一番,然后我就回來了。”
“這……”
劉敦一臉不可置信。
竟然,真的可以?
只是一聲吼叫,就可以將黃首富叫下來?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要驗(yàn)證這個問題的真實(shí)性,很簡單,那就是看接下來,青州中醫(yī)堂和雷千鈞是否會對劉家下手。
屆時,將會一清二楚。
劉敦雖然不大相信姜州,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不,萬一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成真了呢?
——
青州中醫(yī)堂,那個傳說中的沈神醫(yī)一臉冷漠,看著跪在地上的徒弟欒澤勛。
他冷聲問道:“首富親自打電話過來,讓我不要計較拍賣會的事情,而你親自去了拍賣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欒澤勛低著頭。
那天從拍賣會回來后,他并沒有將發(fā)生的事情說給師傅沈浪聽。
沈浪作為醫(yī)圣的徒弟,若是聽說那十三行針的消息,必然會興師動眾。
按照他的計劃,那個叫做姜州的臭小子只是一個上門女婿,狗屁不如,只要他動用一些手段,必然可以將十三行針奪回來。
屆時,再獻(xiàn)給師傅,想必,他老人家必然會滿心歡喜,也會更加喜愛自己。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首富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求情,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只是一個小小的上門女婿而已,竟然驚動了首富,這怎么可能?
如果那個臭小子有著如此大的能量,為何后來劉家人又找李杰求情?
由此判斷,首富之所以求情,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但一定跟那小子無關(guān)。
眼下,既然師傅已經(jīng)知道其中緣由,他便無法再繼續(xù)隱瞞,于是簡單將那日的情形簡單介紹一番。
沈浪聽到“十三行針”四個字的時候,當(dāng)即一驚,聽到后面十三行針被那個叫做姜州的人拍賣了去,直接抄起旁邊的茶壺,摔在欒澤勛的頭上。
“畜生,王八蛋,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沈浪勃然大怒,目眥盡裂,站起身來,恨不得一腳踢飛欒澤勛。
欒澤勛有些委屈,被砸中的額頭已然有鮮血流出來,他卻不敢擦拭,小心道:“師傅,我想以后再當(dāng)做生日禮物送給您。”
“你放屁!”
沈浪破口大罵:“奶奶的,不就是我過個破生日嗎?怎么能比得上十三行針萬分之一重要?再說了,當(dāng)時你為什么不加價買下來?”
欒澤勛只得道:“這里面涉及到了姜家,我怕姜家追著怪罪起來……”
“滾你娘蛋吧!”
沈浪一腳踢了過去,欒澤勛身體抱圓,一個骨碌,撞在門框之上。
當(dāng)他抬起頭的時候,雙目圓睜,震撼不已,連額頭處的疼痛都忘記了。
只見那個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沈神醫(yī)噗通跪在地上,鄭重其事的扣頭在地。
當(dāng)他抬起頭望天之時,已然是老淚縱橫,嚎啕大哭:“師傅啊……您老人家……還……還……”
沈浪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話音斷斷續(xù)續(xù)。
欒澤勛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學(xué)著沈浪,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不敢開口。
雖然沈浪沒有說出來最后那句話,可已然呼之欲出。
說的是——那魏老祖,是否還健在。
對于一位大醫(yī)師來說,銀針的重要性,堪比性命,而那位老祖,竟然遺落了此等重要物品,不免讓人懷疑那人是否已經(jīng)仙逝。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沈浪長嘆一聲,有氣無力的起身,喃喃道:“劉家是吧?”
欒澤勛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原本,若是能將十三行針獻(xiàn)給師傅,他必然會備受器重,可現(xiàn)在,不但糟了無妄之災(zāi),額頭流血,更是惹得師傅不開心。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姜州的身上。
可以說,他恨死姜州了。
此時聽到師傅即將發(fā)怒的樣子,他忙道:“師傅,您放心,我馬上就去那劉家,把十三行針討要回來,想必他們還沒這個膽子跟我們青州中醫(yī)堂作對。”
沈浪換換搖頭,道:“不妥。”
“嗯?”
欒澤勛頓了一下,試探性問道:“師傅,是因?yàn)槭赘淮蜻^招呼的原因嗎?”
“放屁!”
沈浪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道:“那黃潤就算有能耐,老夫撐死也就是賣一個人情給他,還能怎樣?可十三行針的重要性,哪怕是這中醫(yī)堂,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畢竟,那極有可能是師傅他老人家的遺物啊。”
他喟然長嘆,眼睛豁然一亮,道:“走,現(xiàn)在就去劉家,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將十三行針買回來。”
此時,劉敦夫婦正無精打采的坐著。
姜州則是坐在二老對面,由于距離晚上的聚會還有一段時間,他也是百無聊賴,拿著手機(jī)瀏覽信息。
過了半天,張少芬忽然開口道:“小子,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見到首富了,而不是為了留下來而撒謊?”
姜州抬頭,道:“阿姨,我確實(shí)見到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張少芬嘴上這么說,心底還是不信的。
于是,她借口上廁所,準(zhǔn)備打電話給李杰,希望李杰打探一下消息是否屬實(shí)。
若是假的,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姜州趕出去。
若是真的……雖然幾率微乎其微,那也是萬事大吉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還不等姜州起身,趙少芬竄了過去,開門見到一老一少,疑惑的道:“你們找誰?”
是欒澤勛敲的門,見了張少芬,他笑了笑,道:“阿姨好,我是青州中醫(yī)堂的欒澤勛。”
青州中醫(yī)堂?
張少芬嚇了一跳。
那姜州剛說跟首富求情,還說事情已經(jīng)擺平了。
可這才過了多久了,人家就找上門了?
尼瑪啊,這就是解決了?
以青州中醫(yī)堂的地位,哪怕不跟劉家計較,最多也就是不理不睬,根本用不著找上門吧?
很顯然,這特么是來問責(zé)的啊。
張少芬有些緊張。
忙走過來的劉敦也的一驚,特別是當(dāng)他看到欒澤勛的面孔后,雙腿一顫。
完蛋了。
劉敦面色慘然,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笑著道:“欒醫(yī)生您好,我是劉敦,請問您過來有事嗎?”
欒澤勛點(diǎn)頭,道:“自然是有事的。這位,是我?guī)煾?,沈神醫(yī)。”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沈浪。
劉敦一聽是大名鼎鼎的沈神醫(yī),雙腿酸軟,險些跪在地上。
完了,徹底完了。
連沈神醫(yī)都出動了,可以想象,事情已經(jīng)鬧到何等地步了?
就這……還有半點(diǎn)和解的可能性了嗎?
沈浪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親切道:“劉先生,您好,我是沈浪,請問,姜先生在嗎?”
張少芬腦子飛轉(zhuǎn)。
既然是問責(zé)的,又是找姜州的,豈不是撇清關(guān)系最好時機(jī)?
她抬手指向沙發(fā)上的姜州,恭敬道:“沈老先生,那小子就是姜州,他做的事情,跟我們劉家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還請您明鑒。”
“哦?”
沈浪微微錯愕,有些不解。
不過他也沒在意,對著張少芬點(diǎn)頭,快步朝著姜州走了過去。
姜州仍舊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頭也不抬,問道:“有事?”
沈浪笑呵呵的坐了下來,道:“小友,你好啊,我叫沈浪,是青州中醫(yī)堂的創(chuàng)始人,今天過來,是想跟您購買那塊叫做十三行針的石頭,不知您是否可以割愛……”
還沒等沈浪說完,姜州便不耐煩的擺手,道:“十三行針?”
“嗯嗯,對。”沈浪點(diǎn)頭不迭。
姜州淡淡的瞥了沈浪一眼,干凈利落的吐出兩個字:“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