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一切扯住了陳玥兒脖子上的“繩索”,一把扯斷!
剛扯斷“繩索”,周大師第二腳又到了,一臉鄙夷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碰玥兒小姐!”
第二腳,他用了十分的力氣!
我毫無防備,直接被他踹了個狗啃泥!
毫無尊嚴(yán)!
狼狽無比!
可我不關(guān)心這些,我只關(guān)心陳玥兒怎么樣了。
“周大師快看看,玥兒她,她怎么沒動靜了?”
就在我打算爬起來去看陳玥兒時,陳夫人忽然驚呼一聲,“玥兒她怎么了?”
她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大師也顧不上羞辱我了,急急轉(zhuǎn)身蹲下,伸出手小心翼翼探了探陳玥兒的鼻端,又掀開陳玥兒的眼皮查看了一番。
“周大師,玥兒她怎么樣了?”陳夫人一臉緊張。
“玥兒小姐她……”周大師扭頭看向陳夫人,聲音顫抖,“沒氣了!”
“不可能!”
“我剛剛明明把玥兒小姐脖子上的黑煙給弄斷了,她應(yīng)該沒事才對,怎么會沒氣?”
我呆了呆,然后不顧一切沖周大師吼道。
“夫人!夫人!”
我的話音剛落,陳夫人的身子一晃,軟軟倒了下去,被幾個傭人急匆匆扶著回房了。
陳先生緩緩扭頭看向我。
眼神慘痛!
怨毒!
然后,他從牙縫里緩緩擠出一句話,“小子,你害死玥兒,我要你一命還一命!”
刷!
黑西裝再次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
陳先生話音剛落,周大師招了招手,他兩個徒弟緩緩朝我圍來。
“陳先生,您不用動手,我親自來解決這小子!”周大師眼神陰森,“動他?臟了您的手!”
陳先生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許了。
三人緩緩朝我逼近。
“陳先生,我真的沒有害玥兒小姐。”我努力辯解。
“你沒有害玥兒小姐?那玥兒小姐怎么沒命了?”周大師眼里閃過一抹陰戾,“是你小子半路橫插一杠,活生生害死了玥兒小姐!”
然后,他沖兩個徒弟使了個眼色。
兩個徒弟會意,眼神陰冷。
我陡然明白:周大師這次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怎么躺在地上?”就在三人朝我逼近時,一道嬌俏的聲音忽然響起,“臟死了!”
本來正氣勢洶洶朝我圍過來的周大師三人,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后,瞬間僵住了。
然后,所有人都齊刷刷扭頭看去。
等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之后,所有人都呆住了。
周大師更是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
他兩個徒弟都是目瞪口呆,嘴張的能塞進(jìn)去一個雞蛋!
別墅內(nèi),針落可聞。
因為,剛剛被周大師判了“死刑”的陳玥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正一臉嫌棄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然后沖陳先生說了一句,“爸,臟死了,我得去洗澡!”
說完,陳玥兒登登跑上樓去了。
活蹦亂跳。
一點事都沒有!
只是,自始至終,她都沒看我一眼。
“周大師,這怎么回事?”許久,陳先生才扭頭問周大師,“你剛才不是說玥兒沒氣了嗎?”
一向伶牙俐齒的周大師忽然結(jié)巴了,“這,這……”
他也不明白,陳玥兒剛才明明已經(jīng)死了,怎么忽然又活了?
難道,他都需要借助八卦鏡的邪癥,這小子居然舉手間就治好了?
不可能!
他一進(jìn)別墅就看過了,那小子只是個普通不過的半大小子,身上沒有絲毫法力,他怎么可能救活將死的陳玥兒?
……
“小兄弟,你是怎么救活玥兒的?”陳先生好奇問我。
畢竟,在他看來,我可能只是解開了陳玥兒的衣領(lǐng),然后隨意拉扯了一下。
“?。?rdquo;我沒想到陳先生會忽然問我話,先是吃了一驚,然后老老實實說道:“我看到玥兒小姐脖子上被黑煙給勒住了,所以就想著把那黑煙扯斷,玥兒小姐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那你怎么扯斷黑煙的?”
“隨手一扯就斷了。”
“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我也沒費(fèi)多大力氣……”
……
我只顧著回答陳先生的問題,卻沒看到周大師的臉已經(jīng)黑的跟鍋底一樣了。
“黑煙?你怎么看到玥兒小姐脖子上有黑煙的?”陳先生還沒說話,周大師已經(jīng)搶先質(zhì)問道。
“我,我用眼睛看到的……”
我老老實實回答。
“哼!你小子也不怕風(fēng)大扇了舌頭!”周大師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陳先生,“陳先生,黑煙為妖邪之氣,必須得靠法寶才能看到,這小子太過狂妄了,竟然說僅靠著一雙肉眼就能看到妖邪之氣!僅靠一雙手就能勒斷?陳先生,您可千萬別被這小子給騙了!”
“那么濃的黑煙,周大師還得用法寶看?是不是道法不精?”
我沒好氣懟了他一句。
我不過是跟周大師之間有個小誤會而已,我一再道歉,他卻步步緊逼,次次羞辱我讓我難堪,就算是泥捏的人都要惱了!
噗嗤!
有人沒忍住笑了。
“小子你……”周大師惱羞成怒,勃然大怒。
他兩個徒弟也變了臉色。
“周大師!”一直冷眼旁觀的陳先生冷聲開口,“小兄弟年齡還小,有什么不對的,周大師包容些就是了!”
這句話,明顯是偏向我了。
而且,陳先生的語氣客氣了許多。
周大師怔了怔,硬生生把眼里的怒意和不甘壓抑了下去,“陳先生說的是,我不該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顯然,他沒想到陳先生會替我說話。
可他不敢反駁,只能忍!
見他如此“大度”,陳先生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小兄弟,你剛才說的黑煙,現(xiàn)在可還在?”陳先生又開口問我。
“在!”我扭頭看了看二樓,“就聚在玥兒小姐的房間,凝而不散!”
周大師一臉不屑,卻不敢多嘴。
陳先生的臉色變的更加凝重,但眼神卻有些意味深長……
見陳先生態(tài)度緩和,我趁機(jī)說道:“陳先生,我絕對不是有意冒充周大師的,剛才確實是個誤會……現(xiàn)在玥兒小姐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看在你誤打誤撞救了玥兒小姐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周大師眼里閃過一抹異光,故作大度,“陳先生大人大量,也不會跟你計較的,你可以走了!”
他居然肯放我走!
我驀然松了一口氣。
然后,扭頭就走!
“等等!”
誰料,我還沒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了陳先生的聲音。
我心頭一緊,驀然頓住了腳步。
“小子,站?。?rdquo;周大師以為陳先生不讓我走,趕緊訓(xùn)斥我,“即便要走,也得陳先生同意才對……”
“小兄弟。”陳先生沒有看周大師,而是誠懇開口說道:“你能不能留下來幫小女捉妖驅(qū)邪?”
“什么?”
周大師一臉意外和震驚。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
尤其是我!
誰也沒想到,陳先生對我的態(tài)度忽然有這么大轉(zhuǎn)變!
“陳先生,小孩子偶有天眼,或許能看到些妖邪鬼怪,但并不代表他能降妖除魔。”周大師立刻小心翼翼阻攔,“附在玥兒小姐身上的妖邪雖然厲害,但憑我一人之力就能降服……”
陳先生打斷了他的話,“周大師名動安城,自然有實打?qū)嵉谋臼隆5粲行⌒值艿奶煅?,豈不是事半功倍?”
他們把我吃了蛇膽的變化,當(dāng)成了有天眼。
“陳先生說的是。”周大師就算再傲慢,也不敢忤逆陳先生的意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同意,“只要這小子不壞事,我自然歡迎至極。”
“如此甚好。”
陳先生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接下來,他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把陳玥兒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
幾天前,陳玥兒出外郊游,然后忽然開始出現(xiàn)了異常: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會發(fā)病,言談舉止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嘴里還不停的重復(fù)著一句話……
“什么話?”
我脫口問道。
“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凡是聽到玥兒重復(fù)這句話的人,全部都,都死了……”
短短一番話,我卻聽的毛骨悚然。
僅僅一句話,聽到的人居然都會死?
那句話到底是什么,居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難怪陳玥兒一犯病,別墅的人就這么緊張!
“我請遍了名醫(yī),卻都看不出玥兒有什么毛病來,只能請周大師過來了。”陳先生面色沉痛,言語皆是誠懇,“只要兩位能治好玥兒的病,我陳某人愿意以重金酬謝,再滿足兩位各一個心愿!”
我雖然不了解陳先生,但我也能想象,陳先生能給我和周大師的酬謝,有多么驚人!
周大師眼中,涌出了驚喜和貪婪。
我腦海中有什么閃過,顫抖著聲音問,“陳先生,玥兒小姐是不是屬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