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秦軒面色淡然,聲音也不大。
但華崇松,心里卻是一顫。
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華崇松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靜了下來。
然后,他心生一計(jì),道。
“是你自己說的薛總沒死。在經(jīng)過你的救治之后,倘若他死了,賬得算在你的身上。”
此言一出,薛瑞明不覺在心里,大呼了一聲妙!
這個家伙,是薛小嬋帶來的。
把父親死亡的鍋甩在他身上,不就等于甩在了薛小嬋的身上嗎?
薛小嬋找人來害死了父親,想要獨(dú)吞薛家的資產(chǎn)。
只要把這言論放出去,就算不能把薛小嬋送進(jìn)監(jiān)獄,也能讓她身敗名裂,被逐出薛家。再也沒有資格,跟自己爭奪薛家的資產(chǎn)!
“你們出去!”
秦軒對著眾人道。
“好!我們出去!”
薛瑞明求之不得。
華崇松也是心中一喜。
出了門,就等于把薛遠(yuǎn)山,完完全全的交給這貨了。哪怕最后查出薛遠(yuǎn)山的五臟六腑全都碎了,那也一樣是可以洗得干干凈凈的。
“不行!你們不能走!”
陶晴是個聰明的女人,薛瑞明和華崇松的反應(yīng),讓她猜到了他們的陰謀。
“你也出去!”
秦軒對著陶晴說道。
這個女人,實(shí)在是礙事。
“薛伯伯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救得活。你讓他們出去,薛伯伯的死,就得算在小嬋的身上。”陶晴氣得跺腳,她一定不能讓這家伙辦傻事,那樣會害了薛小嬋。
“我說沒死,便是沒死!”
秦軒一臉篤定。
“讓他們走。”
薛小嬋做了決定。
哪怕自己身敗名裂?就算被逐出薛家,背上害父的惡名,她也要賭!
賭自己父親的,一線生機(jī)。
“小嬋,你要三思?。?rdquo;
陶晴知道,薛小嬋是救父心切,腦子已經(jīng)昏了。
所以,她一定要提醒她,讓她冷靜!
這樣她才能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決定。
“我相信秦軒。”
從見面到現(xiàn)在,秦軒說的每一句話,聽上去都像是在吹牛,但他把每一次吹的牛,都兌現(xiàn)了。
這一次,他應(yīng)該也會兌現(xiàn)。
薛小嬋,無比篤定!
“還出去嗎?”薛瑞明問華崇松。
殺害薛遠(yuǎn)山,是華崇松動的手,到底死沒死透,自然只有他清楚。
“既然這位朋友不想我們留在這里影響他給薛總治病,老夫自然是沒有留的必要。你是薛總的兒子,留與不留,請自便!”
華崇松說完,大步走出了臥室。
“你也出去。”
秦軒對著薛瑞明說。
“好!若是救不活我爸,你休想活著走出薛家!”
丟下這句狠話之后,薛瑞明也出去了。
秦軒將手指按在了薛遠(yuǎn)山的胸腔上,用仙氣感受了一下。
赫然發(fā)現(xiàn),薛遠(yuǎn)山的五臟六腑,居然全都碎了。
不過,薛遠(yuǎn)山并沒有死,他還有一絲殘魂。
薛遠(yuǎn)山是個古武者,但他一段都沒煉成,不過他誤打誤撞,煉出了魂身分離。
在華崇松對他下毒手的時候,情急之下,他的那絲殘魂,跑了出來,沒有被真氣擊散,留了一線生機(jī)。
剛才的那一幕,薛遠(yuǎn)山的殘魂,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自己養(yǎng)了個,害死了親爹,還要害自己妹妹,喪盡天良,比白眼狼還要可惡的兒子。
這讓他,心如刀絞,萬念俱灰。
還好,小嬋是個好女兒。
為了賭那幾乎不可能的一線生機(jī),甘愿豁出自己的名譽(yù),冒被逐出薛家,甚至坐牢的風(fēng)險(xiǎn)。
自己一定要活,不然自己的死,定會被全都栽贓在小嬋的身上。
“想明白了,就跟著走。”
秦軒神叨叨的在那里自言自語,他這話是說給薛遠(yuǎn)山的那絲殘魂聽的。
薛遠(yuǎn)山震驚了!轉(zhuǎn)而又是欣喜!
自己的這一絲殘魂,隱藏得那么好,華崇松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不對,這帥哥,他長得挺帥的,很配自家小嬋。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存在?還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薛遠(yuǎn)山感覺,自己有救了。
“走哪兒去?。?rdquo;陶晴白了秦軒一眼,沒好氣的道:“神叨叨的!”
“你父親的病,需找個清靜之地,無人打攪,方可治愈。”秦軒對著薛小嬋說。
“嗯!”
薛小嬋這次回家,本就是想要把薛遠(yuǎn)山轉(zhuǎn)移走的,轉(zhuǎn)移到她的那棟私人別墅,南山別墅去。薛瑞明找不到那里,自然就加害不了父親。
一樓,茶室。
薛瑞明沏了一壺大紅袍,給華崇松倒了一杯。
“我爹真的死了嗎?”
“五臟六腑皆成了碎片,怎么可能活?”
華崇松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面無表情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
薛瑞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華崇松愣了一下。
這薛瑞明,真是薛遠(yuǎn)山親生的嗎?
原本他以為,在聽到自己父親的五臟六腑全都被切成碎片之后,薛瑞明多少會有一絲難過,但他沒有。
他的臉上,全都是欣喜之色。
對親生父親尚且如此狠毒,這樣的人,留不得!
本就想在事成之后殺了薛瑞明的華崇松,更加堅(jiān)定了之前的決定。
樓上有動靜了,看樣子他們真的如自己所料,要把父親接走。
一想到父親的五臟六腑全都成了碎片,薛瑞明不免心中一喜。
弄走了好!
時候一到,自己就帶人去,將父親的尸體給接回來,還要驗(yàn)尸。
薛瑞明知道,薛小嬋有棟別墅,在南山上。她把父親接走,必然是要接到那里去。
“親愛的,我想你了。”
薛瑞明收到了一條微信,是他新包養(yǎng)的小嫩模發(fā)給他的。
“洗好了,等著我!”
回完信息,薛瑞明對著華崇松說。
“明晚就去接我父親的尸體。”
“好!”華崇松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那老夫就告辭了!”
勞斯萊斯幻影,開上了南山,鉆進(jìn)了一條長滿青苔,看上去像是廢棄了一般的小馬路。
左彎右拐,最后來到了一處山坳。
這棟別墅,是薛遠(yuǎn)山送給他女兒的,極為隱蔽。
左朱雀,右玄武,月神正當(dāng)中,星宿鋪滿路。
“好陣法!”
秦軒不免在心里,小小的驚嘆了一聲。
此陣名叫八門護(hù)宅。
外人若闖,八門之中,七死一生。
薛小嬋應(yīng)該是不懂這八門護(hù)宅陣的,她能帶著眾人進(jìn)來,是因?yàn)樗沁@寨子的主人。
八門護(hù)宅,宅即是主。于主人,自是門門可進(jìn)。
凡間居然有能布出八門護(hù)宅陣之人?
秦軒有些詫異,但并沒太放在心上。
這個八門護(hù)宅陣,華崇松就算能破,也得費(fèi)一番功夫。
至少三天,他是破不了的。
三天時間,足夠自己把薛遠(yuǎn)山給救活了。
救活了薛遠(yuǎn)山,拿到自己該賺的一百個億。
就算華崇松當(dāng)即便把薛遠(yuǎn)山給殺了,也不關(guān)自己的事!
“把三十個億的訂金給我。”
在薛小嬋安頓好了薛遠(yuǎn)山之后,秦軒對著她說。
“人你都還沒救,要什么錢?還一張口就是三十個億?你當(dāng)我們傻啊?”陶晴瞪了秦軒一眼,憤憤道:“至少得先把人救醒了,才能給你訂金。”
秦軒懶得多言,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我給!”
薛小嬋急了。
三十個億對她來說,真算不上什么!
她趕緊拿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出來,遞給了秦軒。
“這卡里有一百個億,我全都給你,密碼是我的生日。”
既然要賭,就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秦軒笑了。
他沒想到,一個弱女子,居然有如此的膽識。
“你生日是多少???”秦軒問。
“把手給我。”
不等秦軒給,薛小嬋就一把拉過了他的手,然后掏出那支價(jià)值70萬的,RMS05機(jī)械鋼筆,沙沙地在秦軒的手心上寫了起來。
癢癢的,很癢。
秦軒并沒有把手縮回來,更沒有反抗。
陶晴傻眼了!
小嬋這是怎么了?她可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如此親密過?。?/p>
剛剛她居然主動去拉這家伙的手,還在他手上寫字。
最可氣的是,那臭不要臉的家伙,居然不知道躲,他這不是分明想占我家小嬋的便宜嗎?
“我明日再來。”秦軒說。
“拿了錢就想跑?”
陶晴趕緊擋住了秦軒的去路,為了遮擋的面積更大一些,她還張開了雙臂。
她那傲人的曲線,本就要把襯衫給頂破了。此刻將雙臂一張,美麗的風(fēng)景,更是呼之欲出??!
秦軒本不想看的,但卻在無意中掃了一眼。
只有一眼。
“敢偷瞄我?”
雖只有一眼,但秦軒還是被陶晴給抓了現(xiàn)行。
秦軒一臉淡然,冷道。
“勿當(dāng)我去路!”
“我信他。”薛小嬋走了過來,說:“我?guī)愠鋈ァ?rdquo;
“不用,我自己走。”
說完,秦軒便大步踏出了別墅。
八門護(hù)宅陣,每踏一步便有八八六十四種變化,再踏一步,將生六十四乘以六十四種變化。
薛小嬋雖然不懂這八門護(hù)宅陣,但她知道,沒有她帶路。
誰都進(jìn)不來!
誰也出不去!
哪怕是宗師,也會被困在這八門護(hù)宅陣?yán)铮?/p>
她不放心,踩著高跟鞋,嗒嗒的小跑著追了出去。
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秦軒竟已遠(yuǎn)去。
他健步如飛,比疾馳的汽車都還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遠(yuǎn)方的山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