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如果。
他在那一時刻,內(nèi)心產(chǎn)生了糾結(jié)。
既想下河救下自己的未婚妻,又害怕那漩渦會將他們二人一起吞噬。
接下來的漫長五分鐘,是他生命中最黑暗時刻。
他一邊想跳河救人,一邊卻又畏懼丟掉性命。
船上的富豪子弟都勸他不要跳河救人,覺得那是必死無疑的選擇。
最終,他選擇了待在了船上,立刻給宋晨曦的父親打電話告訴了這邊發(fā)生的一切。
他站在甲板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妻一點點被吸入漩渦。
這個時候,他知道宋晨曦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眼里的鄉(xiāng)下人決絕的跳進了河里,義無反顧的扎入了漩渦。
在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天要崩塌了。
那個該死的鄉(xiāng)下人這樣做讓整個世人如何看待自己這個未婚夫?
自己豈不是成為世人眼中的懦弱貪生怕死之輩?
這一刻,他腦海中突然涌現(xiàn)出讓旋渦盡快吞掉二人的可怕想法。
然而,上天總是不按他預想的軌跡行駛。
接下來,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雙腿環(huán)住那癟三的腰,雙手勾著那混蛋的脖子,神情更是嬌羞似蜜桃。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人當面綠了,赤果果的當面羞辱自己這個正牌。
船上更是有很多人目光怪異不時的向他掃來。
如果甲板上有個地縫,他都會直接竄進去。
他看似表面平靜無波,內(nèi)心則是對沈浪和宋晨曦痛恨之極,他多么的期盼那漩渦能快些將那對狗男女吞噬。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好似一次次的無形打著他的臉。
先是宋晨曦在絕命一刻派發(fā)了一個飛吻,但這個飛吻卻是送給那個癟三的。
然后,那個癟三竟然愿意與宋晨曦一起葬命于北冥湖,竟然決絕的跳下了北冥大瀑布。
圍觀的眾人再一次被震撼,許多嘲笑的目光再次向他涌來。
這一刻,那對狗男女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但二人卻給他留下了難以泯滅的恥辱。
這時,他一刻也不想在待在北冥河了,他只想迅速的離開這個恥辱之地。
他坐的鐵船從滑道滑下后,就驅(qū)車迅速離開。
然而,他驅(qū)車剛上路還不到五公里就接到了佟遠飛的電話,佟遠飛告訴他那沈浪還活著,而且還跟沒事人似得,他的未婚妻宋晨曦也沒死,正在搶救。
得知這個消息后,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返了回來。
他要狠狠的教訓那個讓他丟盡顏面的癟三。
白磊滿臉殺氣,狠辣無匹的一個飛腳向著沈浪當空狠狠踹下。
然而,就在白磊就快要得手之際,一道綠影橫切而來。
一記肘擊猛然撞在了白磊的小腿上。
空中的白磊身形猛然側(cè)移,頓時失去平衡。
“嘭!”一聲巨響,白磊右掌撐地,略顯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白磊兇狠的向襲擊他的人望去,看到的卻是哪位彈奏《梁祝》的冷艷女子。
他心中震駭無比,他從小起就在家族的強壓下開始習武,現(xiàn)在已是外勁中期高手,一般普通人根本不是他對手。
但那位冷艷女子剛才的一肘撞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他竟一時躲避不及。
“白少,你沒事吧?
你們好大的狗膽!你們知道白少是什么人嗎?
他可是燕京白家的大少。
你們?nèi)羰莻怂?,就等死吧?rdquo;佟遠飛急忙扶起白磊,轉(zhuǎn)首朝沈浪幾人兇狠的說道。
“佟少,您還記得我嗎?我是跟您一起吃過飯的王斌呀。
不知沈浪因何得罪了你們?
其實我們跟他不熟的。
你們看看他,他的穿著跟我們其他人明顯格格不入。
他是厚顏跟隨朋友來參加我們這次同學聚會的。”王斌看到佟遠飛將自己和沈浪看作一個團體,立刻就開始撇清關(guān)系。
“王斌,你怎么說話的?”陳瑤皺著眉頭很是不悅的看向王斌。
“你叫沈浪,是吧?
你難道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當孬種嗎?
我是宋晨曦的未婚夫——白磊。
咱們之間的恩怨沒完。
晨曦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我現(xiàn)在要過去看她。
今天就先放你一馬,山高水長,咱們走著瞧!”白磊撂下一句狠話轉(zhuǎn)頭向來路走去,他剛才吃了個悶虧,既然今日有那個冷艷女子在場,他清楚繼續(xù)下去只會是羞辱。
“沈浪兄啊,你好像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呢。”王斌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王斌,你是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天底下怎會有你這樣的人,我今天真是將你徹底看清了。
唉,先不管這些亂七八糟了。
我現(xiàn)在肚子好餓,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陳瑤懟了一句王斌后直接提議去吃飯。
...
楚香閣。
一間雅間內(nèi)。
王斌拿著菜單很是豪氣的點上各種名貴菜肴。
什么拉菲、茅臺、果盤、點心小吃什么的,應有盡有。
“斌哥,你今天這可是大手筆啊,這一桌下來起碼少不了二十萬吧?
今天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rdquo;王斌帶來的兩個男生中其中一個瘦子眼羨的說道。
這兩人在學校里其實都是王斌的跟班。
王斌、黃琦、方宇、李若夢、陳瑤和宋晨曦都是豪門子弟,一上午這二人一直插不上話,如今終于有了拍老大馬屁的機會。
“斌哥,今天這一桌的確排面有點大呀!
我一般在這兒也就是消費個三四萬罷了!”黃琦嘖嘖感嘆道。
“今天心情好。
再說了,咱們馬上都要上大學了,以后可能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我和方宇、夢夢倒還好說,都在江城大學。
而你和晨曦,都選擇去國外留學了。
沈浪兄,怎么看你悶不樂的呀,不要這樣緊繃自己。
雖然你很恐懼宋家和白家的報復,但現(xiàn)在還不至于,他們沒那么快的,在災難來臨之前我一般會選擇放空自我的,你不妨也學習一下。
對了,說到上大學,我看沈浪兄與我們年齡相當,不知沈浪兄要上哪所大學呀?”王斌看著沈浪陰陽怪氣的問道。
他當然不認為沈浪這種鄉(xiāng)里來的土鱉能上什么大學,這么問問只是想讓沈浪下不來臺而已。
“斌哥,你這不是白問嗎?
浪兄剛從鄉(xiāng)下進城,我估計他連高中都沒有讀,談何什么大學不大學的。
我覺得他應該上的是家里蹲大學。哈哈哈!”黃琦說道后面放聲大笑。
這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土鱉今日一上午真是出盡了風頭,這種出風頭的事情應該是他們這樣的豪門子弟干的事情,他一個鄉(xiāng)下人憑什么跟他們搶風頭。
不過,結(jié)局很不錯,這個土鱉在出盡風頭后,事情出現(xiàn)反轉(zhuǎn),讓這土鱉直接吃土。
“他要上的也是江城大學。”李若夢夾著菜不咸不淡的說道。
黃琦還想再說幾句什么,直接被噎住,吃驚的望著一言不發(fā)的沈浪。
另一邊的王斌也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看到自己幾個同學震驚的神情后,李若夢心里很是滿意,她最喜歡別人吃癟的樣子了。
再轉(zhuǎn)眼看向坐在陳瑤身旁的沈浪,李若夢笑靨如花的俏臉直接就沉了下來。
這沈浪還真特么能裝啊,無論什么時候都板著臉,自己剛才替他打臉自己的同學,這家伙竟然無動于衷,連個感激的眼神都沒有。
“你們先不要震驚!
沈浪之所以能上江城大學,那是因為他求我父親去給他辦的。
其實,以他的學習成績就是復讀七八年都不見得能考上。
也只能通過走后門這一條道可走了。”李若夢語氣一變緊接著說道。
“哦,原來是這么個情況??!
不好意思啊,沈浪兄,我剛才想叉劈了,我以為沈浪兄以高分考上江城大學的。
把我嚇了一大跳呢,沒想到是通過這種渠道??!
嘖嘖,沈浪兄,這操作真是牛逼?。?rdquo;王斌繼續(xù)冷嘲熱諷。
“王斌,我記得你好像也是走的保送名額吧,這跟沈浪有什么不同嗎?”陳瑤有些看不去了,當即問道。
“哪能一樣嗎?
報送名額是學習成績好或者某一個特長特別優(yōu)秀才能獲得。
斌哥的報送名額也是正規(guī)渠道得到呀。
是我覺得報送不報送無所謂,才把報送名額讓給斌哥的!
其實即使斌哥沒有我讓給他的報送名額,也能夠輕而易舉考上的。”坐在瘦子身旁的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當即說道。
“哈!哈!
趙照真是將我要說的話全說了。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安分守己、憑實力說話的人。
自己能考上什么大學就上什么大學,那種走后門托關(guān)系的,我很不屑去做這種事情的。
沈浪兄啊,你跟夢夢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呀?
李叔叔那樣一個正派、光明磊落一個人,竟然愿意為你上學的事情不惜求人呀?”王斌好奇的看向沈浪。
“能有什么關(guān)系?
聽我爸說,他家之前有恩于我爺爺。
我們家有恩必報,所以才會滿足他一些要求。”李若夢撇撇嘴說道。
“原來如此!
沈浪兄,這種挾恩圖報的吃相是不是有些難看了呀?
那都是前幾輩人事情了,你竟然現(xiàn)在跑到夢夢家提這些無理要求。
還竟然想娶夢夢,你這個要求是不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自己天高地厚了呀?”王斌氣勢逼人的望向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