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峰本來以為重生的自己不過是取代了原來時間線這個角色的位置。
例如本來該張某開發(fā)微言的,他跑去開發(fā)了火了。那就是他取代了張某。
可現(xiàn)在的情況看上去并不是這樣。
有些“歷史”被改變了,甚至因為蝴蝶效應(yīng)會改變更多。
那他從今天起的操作可能就得稍微謹慎點了,保不齊哪天原本記憶中的股票因為今天的事兒就走出不一樣的趨勢。
不過想想也對,自己畢竟只是從十年后回來的,就算吃老本也只能吃十年。
那么十年之后呢?還不是得靠自己。
想通了這些的周曉峰給了徐敏一個“我沒事”的表情,問道,“學姐,這老色狼落網(wǎng)了,我們要不要出去慶祝下?”
徐敏一邊思考一邊捋了下耳邊的垂發(fā)在指尖繞出了一個圈,答道:”好啊,不過事先說好了,得我請客,還你個人情。“
周曉峰笑著說:“那你小心了,不是跟你吹,我能吃到你破產(chǎn)。”
兩人出門時已經(jīng)傍晚時分,路邊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但太陽又未完全落下。
街上陸陸續(xù)續(xù)地學生多了起來。
XX學院雖然比不上南大的學習氛圍,但是這下課后的煙火氣倒是徐敏不曾見到過的。
學校后門街道兩邊不多時便擺滿了地攤,大多數(shù)都是本校的學生在這兒試圖賺些外快。
徐敏一邊走一邊瀏覽著地攤上的這些小玩意兒。
有時駐足在一些攤位前多看兩眼,看到相似的攤位后又忍不住加快腳步前往下一波攤位。
因為這邊晚上來逛夜市的學生比較多,周曉峰好幾次差點跟丟了她。
只能朝她大喊,“學姐你慢點兒!”
“唉喲”,一聲男性的驚呼響了起來,同時徐敏也感覺到了自己撞到了人。
也許是從來沒有這么放松過,玩得有些瘋了。
她為自己的失態(tài)連連道歉。
這才看到她撞到的這個男生是個什么模樣。
個子僅僅比她稍高一點,剃了個當時很叛逆的圓寸頭,黝黑的嘴唇和那隔著一米多都能聞到的口臭和煙味,眼前的這位明顯是個不了少年。
不多會兒,后面又來了三個類似打扮的學生,關(guān)切地問起這位安哥的情況。
“安哥怎么了?”“安哥沒事吧?”
當他們看到安哥正在撿掉在地上的手機的時候,瞬間就來勁兒了。
“你這女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長眼吶?”
“安哥的蘋果手機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徐敏心里有些無語,但畢竟是她自己有錯在先,也就沒計較這些,“對不起啊,手機沒壞吧?壞了的話我賠你吧!”
那位被稱作安哥的男子往手機屏幕上哈了口氣,仔細地擦了擦,確認沒有屏幕沒有碎后才一副兇狠地樣子打量起徐敏。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她的室友老跟她開玩笑,說她以后上街得戴口罩,不然遇上流氓容易吃虧。
就因為她漲得太仙了。普通中性點的打扮都會透著股遺世而獨立的清純,若是穿點兒裙子什么的,還不得誘惑得男人挪不開眼。
今天晚上她為了跟周曉峰出來吃飯還特地打扮了下自己,穿上了那套很少穿的紫黑色蕾邊裙,雖然胸口設(shè)計比較保守,但潔白如玉的鎖骨正好被恰到好處地露在了外邊,給人一種欲遮還羞的感覺。
那安哥和他幾個兄弟一開始還只是為了氣勢嚷嚷了兩句,等真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時候,眼睛都看得直了。
媽的,這跟那些個“妹妹”完全不是一路貨色??!不知怎么的,這種打扮和徐敏身上的氣質(zhì)搭配起來就像毒藥一樣撩撥著他們心底里的躁動。
安哥把手機遞給了徐敏,眼睛卻貪婪地打量著她的臉蛋和脖子,說道:“我手機這兒摔出個劃痕!你看怎么辦吧!”
身后幾個崽子看到安哥這模樣哪兒還不明白,個個在那兒不懷好意地笑著起哄。
安哥對他們“去、去”了幾聲,但臉上的笑容更猥瑣了。
徐敏被那股口臭味熏得辣眼睛,只想趕緊解決了去找周曉峰,同時心里埋汰他怎么不跟緊一點。
徐敏接過手機,剛想看看屏幕哪邊劃傷了,誰料那流氓趁勢抓住了徐敏的手。
這安哥看上去瘦瘦的,但手上的勁兒奇大。
徐敏本能地想要抽回手,手腕卻被握得死死的,哪怕用另外只手去撥,也松動不了分毫。
急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以前飯局上也遇到過想吃她豆腐的,但是大家都是按酒桌上的潛規(guī)則來,都能被徐敏巧妙地擋開。
“放開她!”周曉峰剛穿過傭金的人群就看到徐敏被一猥瑣男抓住了手。
這一喝,安哥倒是松開了手,徐敏也趁機把手抽了回來,連忙躲到了周曉峰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因為是初夏,曉峰穿的是短袖。一陣溫潤如玉的觸感傳了過來,同時還有陣陣顫抖。
看來學姐真的是被嚇到了,想想也是,大戶人家小姐哪里被小流氓這么調(diào)戲過。
想到這兒,周曉峰恨不得把對面幾個人扒皮抽筋。
但安哥顯然是老手了,拿出手機晃了晃,“你女朋友撞掉了我的手機,我看你窮,要么晚上帶上你女朋友跟兄弟們?nèi)コ獣焊?,這事兒就算了。”
周曉峰冷冷地說道,“不必了,你手機多少錢我賠你!”
后面幾個一聽立馬就不爽了,一個跨步就像沖過去揪住周曉峰,但是被安哥攔住了,只好沖周曉峰嚷嚷道:“你特么說什么呢?安哥這么體諒你,你別不知好歹!”
“別這樣,我們是文明人”,安哥笑嘻嘻地說道,“手機屏幕好幾千呢,你也別硬撐著。今天我們幾個不打不相識,大家做個朋友。”
“呸,誰要跟你們做朋友!“或許是從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聽到這幾個小流氓還死咬著不放,徐敏氣得發(fā)抖!
“嘿!說什么呢你!”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瞅著自己的小九九沒得逞,安哥這張猥瑣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原形畢露道:“你們今天是跟我走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
周曉峰怒極反笑,這事兒鐵定是沒法善了了,心生一計:“來吧,我們叫人吧。”
對面安哥一聽叫人,樂了,“竟然跟我比叫人?”
“這家伙被嚇傻了?”
“笑死人了,我也來打電話。”
徐敏抱著周曉峰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也許是察覺到了,周曉峰扭過頭來說道:“別怕。”
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個電話:“郭老哥,是我,曉峰。”
那邊郭濤剛想問是誰,一聽到是曉峰,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現(xiàn)在誰的電話都不想聽到,唯獨周曉峰的是個例外。
為什么?
這可是個活財神爺啊!
而且長期的工作經(jīng)驗告訴他,可能周曉峰還不止財神爺那么簡單,尤其是他知道了切諾貨運那件事兒之后。更別談他還被徐天萊看上了。
“什么事兒曉峰老弟?”
周曉峰怕遲則生亂,直截了當?shù)卣f道:”郭老哥,我遇到點麻煩了,你能不能帶人來下XX學院后面那條夜市,XX超市門口往西50米左右。“
郭峰一聽那兒還不明白,臉上笑容瞬間沒了,“好,我馬上就好,你先穩(wěn)住場面!”
“謝謝郭老哥了!”
電話掛斷了,周曉峰明白,現(xiàn)在就是拼時間了。
安哥那邊本來以為周曉峰在裝腔作勢,直到他打完電話才點了根煙,撥通了自己這邊的電話。一邊抽一邊跟電話那頭點頭哈腰的,沒一會兒電話也掛斷了。
安哥獰笑地看著他和徐敏,仿佛二人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周曉峰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掏出錢去隔壁攤兒買了個幾份關(guān)東煮打包遞給了安哥他們幾個,同時還給自己和徐敏留了一份。
“兄弟,我們不打不相識,就當我請客了,待會兒我們喊來的朋友指不定還互相認識呢!”
安哥依舊覺得周曉峰這小子在裝,反正送上手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又不是自己掏錢。
大家一邊吃一邊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周曉峰。
周曉峰把徐敏那份關(guān)東煮遞給了她,“暖暖手。”
雖然初夏的溫度也比較高了,但是人一緊張就會心跳加快,血液集中到主要臟器當中,從而造成手腳冰涼。剛剛徐敏害怕得摟著他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
他知道徐敏沒有心思吃關(guān)東煮,所以這份關(guān)東煮真的只是用來暖暖手的。
“不好意思啊,學姐,說好了今天出去吃大餐的,結(jié)果請你吃這個。”
徐敏雙手握著關(guān)東煮的紙杯,眼睛里含著淚花兒。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被這個陌生的男孩救。
徐敏不敢直視周曉峰的眼睛,她看著杯子里湯水,心想:這算不算是吊橋效應(yīng)?
突然一陣剎車聲在近處茲拉響起。
一輛豐田普拉多,一輛路虎攬勝停在了路邊。
車門嘩啦一下就打開了,連著司機下來了一共十幾個花臂滿背的壯漢。
“怎么了小安子,要喊人的那孫子在哪兒呢?”
安哥一見這說話的,連忙湊過去彎腰遞煙,“晟哥,就是那邊那小子。”
晟哥順著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邊站著一個吃關(guān)東煮的傻不拉幾的學生和他女朋友,除了他女朋友漂亮了點兒,其他沒什么特別的。再旁邊就是一對嚇得瞪大眼睛的小情侶,再旁邊的那對看著像是住這附近的夫妻。
于是又不耐煩地問了遍,“到底是哪個孫子?!”
安哥只得用手又指了指周曉峰:“就是那個吃關(guān)東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