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沈鑫一愣,很快就像貓掉了爪子,跳了起來,“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汽車城欠房東上千萬的事,他也是剛剛聽老爸說起過。這事對外還是絕對機密,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隨便猜的?可也不能猜這么準(zhǔn)啊。
沈鑫有些心虛地看了姜初影一眼。要是讓她知道那可就不好了。
幾個女生在一旁有些不樂意了:“楚蕭,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你就盼不得別人一點好是吧?”
“果然是人窮志短,跟他在一個包房里,連空氣都壓抑了。”
“我看他就是妒忌。”
“沈少爺,咱不要理他,喝酒!”
韓笑站起身,款款走到楚蕭面前,低聲道:“楚蕭啊,你整天鼓搗這些干什么。別人家的汽車城,就算欠債,那也是一大筆固定資產(chǎn),可你呢?”
她說著,臉上浮起輕蔑的表情:“不過五十萬而已,就能指點江山了?難不成,你還有能力買下這汽車城不成?”
“我當(dāng)然買得起!”
楚蕭心里話差點就吐露了出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我買不買得起,也不需要告訴你吧?”
“哼。”韓笑臉色一冷,“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
楚蕭淡笑一聲,也沒有理會韓笑的挖苦。
“好了,韓笑,少說兩句吧!”姜初影拉了她一把,“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對,來喝酒,今天大家不醉不歸??!”沈鑫趕緊找了個話頭,從汽車城的話題里脫身出來。“姜大校花,今天在這,大家就別拘束了,盡情第喝,散場了我派司機送你回去!”
“哇,姜大?;ㄟ€真是有福氣了。”幾個女生冒起星星眼。沈鑫要是能送自己一次,恨不得當(dāng)場以身相許了。
“謝了。”姜初影淡淡地笑道。
這時候,韓笑起身要出去上廁所,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這里一向都是魚龍混雜之地,正在姜初影有些擔(dān)心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
“賠錢。今天不賠錢,你別想離開這里!”一個惡狠狠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你說要多少錢,我賠你就是。拉拉扯扯干什么。”說話的是韓笑。
怎么回事?
包廂里的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決定出去看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走廊上,一個青瓷花瓶碎成幾片,撒得滿地都是,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男子,正抓著韓笑的手臂,不讓她離開。而韓笑正在奮力掙脫著。
“王經(jīng)理,發(fā)生了什么事?”沈鑫笑著上前問道??磥恚麄儍蓚€認(rèn)識。
“原來是沈大少爺啊。”那王經(jīng)理打了聲招呼,指著韓笑問道,“你們是一起的嗎?”
“嗯,沒錯。她是我朋友。只是碎了一個花瓶而已,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吧?給我個面子,讓她走吧。”
沈鑫臉上浮現(xiàn)出了迷之自信,還不忘看姜初影一眼,那意思是我排場多大,沒有人不買我的面子。
“讓她走?”王經(jīng)理嗤笑了一聲,“沈少爺有所不知,這個花瓶,可不便宜。”
“這花瓶有什么特別之處嗎?”幾個女生詫異了起來,“花鳥瓷器市場里,這樣的花瓶再平常不過了。”
“是啊,我家有個親戚就是開店賣這個的。他那里跟這款花色一樣的,也就賣兩千。”
“王經(jīng)理。”沈鑫自信地走上前,“花瓶的錢,我替她賠了。這卡里有一萬塊,絕對夠了。多的錢就當(dāng)我賠罪了。”
“一萬塊錢?”王經(jīng)理笑了起來,“沈大少爺,如果你真想替她賠錢,沒有三十萬可打不住啊。”
“什么,三十萬?”
在場的人聽到,無一不吸了口涼氣。這灰頭土臉的瓷瓶,就這么隨意地擺在走廊上,竟然是價值幾十萬的真品?
“王經(jīng)理,這玩笑可開不得。”沈鑫臉上努力保持著鎮(zhèn)靜:“這么名貴的東西,就放在走廊上嗎,你們老板的心還真大。”
“沈少爺這話是什么意思?”王經(jīng)理聽了也有些不滿,“我們這么大的店,每天營業(yè)額都上百萬的,會訛?zāi)銋^(qū)區(qū)三十萬嗎?你要是不信,盡可以拿去鑒定。”
王經(jīng)理這話一出,在場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看他的神態(tài),不像是在有意訛人,難道這個花瓶,竟然真的值三十萬?
韓笑整個人都傻眼了,她本來以為這就是普通的青瓷花瓶,就算沈鑫不出手,她自己也賠的起。
只是現(xiàn)在,說它價值三十萬,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n笑家里的情況,也只不過比中產(chǎn)強一些,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么多錢。
而沈鑫,知道這花瓶的價值后,也沉默了,心里萌生了退意。三十萬,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要是姜初影惹的禍,他咬咬牙也就賠了??身n笑畢竟不是。
“沈少爺,還想為她出頭么?”王經(jīng)理看著沈鑫,玩味地一笑。
“啊那什么,韓笑,你怎么這么不小心?。?rdquo;沈鑫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快想辦法把錢還上吧。”
“沈少爺,求你幫幫我,你知道的我根本拿不出這筆錢。”韓笑有些急了,抓住了沈鑫的手臂。
在場這么多人,也只有沈鑫有這個能力了。
“你別這樣。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急事,得先走一步了。”沈鑫掙脫了韓笑。
“如果錢還不上的話,那這位美女,那就委屈你準(zhǔn)備去坐臺還錢吧。”王經(jīng)理打量了韓笑一眼。
她條子很正,而且又是學(xué)生,賣點十足。三十萬,要不了一年就能還清了。
韓笑臉上流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楚蕭在一旁看著,不動聲色地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沈鑫察覺到,很是不悅地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不了解,只不過三十萬而已,對沈少爺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怎么這個忙都不愿意幫?”楚蕭說道。
“你……”沈鑫被他這么一問,有些惱怒,“關(guān)你什么事,這么有正義感,你來還就是。否則別在這說風(fēng)涼話。”
“楚蕭。”姜初影也拉了一把,面露憂色,“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她知道楚蕭也沒有這個能力。
楚蕭笑了笑,徑直走到韓笑面前,“如果我替你還了這三十萬,你怎么感謝我?”
什么?
韓笑被他這么一問,有些不敢相信,他還得起三十萬?就算他現(xiàn)在手里有五十萬,可轉(zhuǎn)眼讓他幾乎全都拿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看他的表情很認(rèn)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聽錯吧,他要替韓笑還錢?”沒等韓笑說話,一個女生嘀咕起來。
“他哪里來的錢,這是存心添亂吧。”
“真不知道姜初影為什么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
姜初影也有些懷疑。楚蕭的幾十萬本就不多,再掏出三十萬豈不是又成了窮光蛋了?
“這位先生,你真要替她還錢嗎?”王經(jīng)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楚蕭。他的穿著,在人群當(dāng)中是最樸素的,而身上也沒有什么能彰顯身份的物件。
他想還這個錢,不是在拿自己開心吧?
而楚蕭鄭重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替她把錢還了。”
“哈哈哈。”沈鑫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楚蕭,你是不是對賠償金額有什么誤解?那是三十萬啊,不是三十塊。”
“沈鑫,你就只會說風(fēng)涼話,打嘴巴官司么?”姜初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但凡他剛才肯出手,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
沈鑫被姜初影這么一說,臉色一沉。剛才光顧著嘲諷楚蕭,卻忘了姜初影還在現(xiàn)場。頓覺臉上無光可也不好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