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情況,緊急情況!有乘客突發(fā)疾病,請在座有醫(yī)護經(jīng)驗的乘客幫忙協(xié)助治療!”
晴朗的萬米高空之上,急促的廣播聲在一架空客A380客機內(nèi)突然響起,驚醒了不少昏昏欲睡的人。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眉清目秀的男子,此刻正緊緊地捂住胸口,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痛苦。
一旁的空姐手足無措,俏麗的臉上滿是焦急:“先生,你怎么樣了,請堅持一下!”
說著,就要上前去試圖撫慰他。
“不用叫醫(yī)生了!只是胸悶氣短,老毛病了!”楚蕭忍著痛苦,擺擺手說道,“我兜里有藥,把它拿出來就行了!”
“噢!好!”空姐急忙應(yīng)了一聲,這男子看起來就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明顯是非常厲害的病,他竟然說是老毛病了?
這種場面她可沒有經(jīng)歷過,伸手哆哆嗦嗦地向他的兜里摸索過去。
很快,她掏出了一個橘黃色的小瓶子,上面沒有任何標(biāo)識,打開蓋子的那一刻,那空姐驚了。
這藥丸……呈紫黑色,一顆顆足有玻璃珠那么大。
“先生,是這藥嗎?”
她擔(dān)心地問道。這事她可不敢冒險。
“是,把它給我!”楚蕭捂著胸口說道。
她不敢再怠慢,趕緊倒出一顆,塞到了他的嘴里。
一顆藥丸下肚,沒過多久,楚蕭臉上痛苦的表情緩解了不少??墒悄樕n白,額頭上都是細(xì)密的汗珠,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樣。
楚蕭長嘆了一口氣,閉起了眼睛,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先生,你……還好嗎?”看著他這個樣子,那空姐握著小拳頭問道。在確認(rèn)乘客沒事之前,她可不敢擅自離開。
“我沒事了!謝謝,你去忙吧!”
楚蕭抬眼看了一下這名空姐,只見她穿著標(biāo)準(zhǔn)的航空公司制服,身形高挑苗條,雙腿并攏在一起,遮掩不住的高傲胸脯上,胸牌上寫著“周雨薇”三個字。
她的額頭上全是汗,剛才還是她觀察細(xì)致,發(fā)現(xiàn)了自己發(fā)病的時候。要不然,這病痛還得折磨他一會。
周雨薇確認(rèn)楚蕭沒事了,應(yīng)了一聲,這才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就在這時,機艙內(nèi)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乘客們桌上的食物直接飛了出去,顛簸越來越厲害,整個機身看起來仿佛會隨時散架一樣。
“媽呀!”
“怎么回事?。?rdquo;
一時間,眾乘客一陣驚呼,嚇得紛紛蜷縮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恐,和絕望。
難道,他們這么倒霉,竟然遇上了事故?
而正要離開的周雨薇穿著高跟鞋,更是站立不穩(wěn),隨著機艙的顛簸,她再也堅持不住,一頭就栽倒在了楚蕭的懷里。
那一刻,半昏半醒的楚蕭,才體驗到了什么叫做“溫香軟玉”了!
周雨薇整個人傾倒在他身上,胸部緊緊地壓著楚蕭的胸膛,可是沒有發(fā)生任何形變,這是真的有料??!
她的頭離楚蕭只不過幾寸之遙,發(fā)絲間的縷縷香氣,鉆入鼻孔,令人心曠神怡。
“各位乘客請放心,這只是遇上了氣流,請大家不要驚慌,很快就好了!”
這時,廣播里傳來了機長的聲音。
果然,話音剛落,飛機穿越了云層,漸漸恢復(fù)了平穩(wěn)。
“不好意思!”
周雨薇滿臉通紅地?fù)沃巫臃鍪?,想從楚蕭身上爬起來?/p>
興許是剛才驚嚇過度,她努力了幾次,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楚蕭一笑,輕輕地扶著她的纖腰,將她給托了起來。
“謝謝!”這親昵的動作,讓周雨薇臉上的紅暈更深,長到二十歲,還沒有哪個男人抱過她的腰呢。
羞澀之下,她話語聲如蚊蠅,頭低下去,也不知道對面的男子是否聽到了。
“舉手之勞而已!”楚蕭看著還留有余香的手,笑道,“剛才你幫我,現(xiàn)在我?guī)湍?,合情合理?rdquo;
周雨薇臉上的神色恢復(fù)了鎮(zhèn)定,再看向楚蕭,發(fā)現(xiàn)他臉上鎮(zhèn)定自若,就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倒是機艙里的乘客,大多數(shù)人像是驚弓之鳥,半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陣騷亂過后,空姐們迅速開展工作,對乘客進行道歉和安撫。大多數(shù)人都表示理解,安撫工作有序地進行著。
楚蕭看了一眼周雨薇的背影,正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不接受什么狗屁安撫,我只要你們公司賠償?shù)狼福?rdquo;
楚蕭定睛看去,一個光頭的中年男子大聲叫嚷著。旁邊站著的人,正是周雨薇。
“先生,很抱歉,剛才飛機是遇上了氣流,這個是沒有辦法……”周雨薇小心地說道。
“我不管!”光頭男子斜著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視線停在她的胸脯之上,“我這身衣服可是阿瑪尼,阿瑪尼你知道嗎,很貴的,現(xiàn)在全被茶水給打濕了,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要不然!我就跟你們耗到底!”他情緒激動地說道,眼神依舊不老實。
機艙里的乘客都看不下去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這人未免也太無理取鬧了,可是那光頭男子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臉上還有一道疤,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沒有人敢上前制止。
而周雨薇沒有料到這人這么難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時候,光頭男子看著她,突然笑道:“你叫周雨薇是吧,我記住你了。今天,你們不僅要賠償,你還要為服務(wù)不周當(dāng)面給我道歉!”
說著,突然伸手就像她的胸牌上襲去!
這意圖太過明顯,表面上是想奪胸牌,實際上卻是想對她襲胸!成不成功,對他來說都不虧!
這一幕太過突然。很多人都驚訝了。就連周雨薇自己,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出,眼看著他的咸豬手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啪!”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地響聲,瞬間讓空氣安靜了下來。
“什么情況!”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光頭男子捂著自己的手,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他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剛才那個突發(fā)疾病的男子!
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座位離這邊足有七八米,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怎么就出現(xiàn)在了光頭男子面前?難道他還有瞬移的超能力不成?
楚蕭不理會周圍詫異的目光,拉過周雨薇的手,將她護在身后,冷冷地看著光頭男子。
“臭小子,多管閑事,你找死是嗎?”光頭捂著發(fā)痛的手,禁不住怒罵道。
他剛才可是盯上周雨薇很久了,面前的大堆食物,都是他點名要她送的,就是想創(chuàng)造機會。這人敢壞自己的好事,簡直是該死!
“敢當(dāng)眾耍流氓,還有王法么?”楚蕭冷冷地說道。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光頭大喝一聲,突然揮出一拳,就向楚蕭的鼻子上砸去!
身后的周雨薇不禁驚呼一聲!
而下一秒,她就看到,楚蕭只是輕輕地一撥,一擋,就化解了光頭的攻勢。隨即反手一扣,只聽咔嚓一聲,光頭整個手成了九十度,痛得大喊起來。
“你,你剛才不是發(fā)病了么,怎么可能……”
他萬萬沒有想到,剛才看起來還一臉虛弱的楚蕭,這時竟然能在一招之內(nèi)把他控制???這等實力,還真不容小覷!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楚蕭嘴角一咧,“老老實實地坐著,再敢亂動,信不信我把你從飛機上扔出去!”
這話擲地有聲,光頭瞬間就膽怯了??墒?,強烈的不甘心讓他繼續(xù)說道:“我這衣服,可是名牌,弄壞了,連個交代都沒有嗎?”
這話一出,剛剛放下小心的周雨薇,又緊張了起來。
“名牌?”
楚蕭看著他身上的衣服,突然上前,將他的衣服“刺啦”一下,竟然直接扯碎了!
“你干什么!弄壞我的衣服,賠錢!”光頭男子大聲道。
“你這衣服,壓根就不是什么阿瑪尼,也就是個高仿貨,不值什么錢!”
楚蕭淡淡地說道。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光頭眼色一變,說道。
“阿瑪尼西裝是百分百羊毛制造,你看看這件,配料里還有滌綸?你拿這個來碰瓷?”
楚蕭拿著衣服上揪下來的水洗標(biāo),淡淡地笑道。
乘客當(dāng)中,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發(fā)笑了。
“再說了,能穿得起幾十萬一件的西服,會跟我們一起擠經(jīng)濟艙?”
楚蕭緩緩地繼續(xù)說道。
這最后一句話,如同暴擊!
光頭這下徹底焉了,碰瓷失敗,打又打不過,只得認(rèn)栽。要不是現(xiàn)在在飛機上,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他為什么要把衣服撕碎了,敢情早就知道是假貨了。
周雨薇的眼神里,也閃爍著小星星。可是手頭上現(xiàn)在還有工作,不然真得好好感謝一番。
解決完這一切,楚蕭不再看那光頭,徑直回到了座位之上。
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他睡意全無,拿起一本雜志就看了起來。
半小時后,飛機緩緩降落在了機場上。
江城市。
他走出機場,抬頭看著航站樓大大的幾個字,心里感慨萬分。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總算是又回來了。
過往的回憶又一幕幕地涌上心頭。
他年少成名,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以二十歲的年紀(jì),就成了炎夏最高等級特戰(zhàn)隊的隊長,在軍中可謂是明星一般的人物。不出意外,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就這樣離開了自己最熟悉的沙場,實在是迫不得已??墒?,自己一向驍勇善戰(zhàn)的狼魂特戰(zhàn)隊,在一次秘密行動中,突然遇到了大批敵人的伏擊。
倉促之下,他們奮起反擊??蓴橙嗣黠@是有針對而來的,什么重武器都用上了。
二十人的小隊,最后成功撤離出來的,只有兩三個人。其它人,全陣亡在了那片熱帶雨林中,連尸首都沒法收回去。
作為隊長的自己,也是身負(fù)重傷,吸入了致命毒氣,留下了后遺癥。需要長期服藥來控制。
他本來想向boss請示,立即報仇雪恨??墒莃oss以他需要休息靜養(yǎng)之由,拒絕了他的請求。也沒有另外安排任務(wù)。
熱血的他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冷處理,一氣之下,楚蕭打了個報告,直接就只身一人,回到了江城市。
喧鬧的聲響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楚蕭嘆了一口氣,穿過了拉客的出租車司機,大跨步就向前走去。
這時候,一雙冰涼的小手突然拉住了他。
楚蕭回過頭一看,竟然是剛才的空姐,周雨薇。
“你怎么跟過來了?”他不解地問道。
此時的她,換了一身便裝,顯得特別青春洋溢。微風(fēng)吹拂下,幾縷發(fā)絲粘在唇邊,格外動人。
而周雨薇并沒有答話,只是拽著他說道:“你跟我來一趟,敢嗎?”
言語間,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這一瞬間,楚蕭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挑釁。如果將她神色里的含義解釋出來,就是,你敢不敢?
他想了想,眼睛微微瞇起,嘴角掀起了一抹淡笑……
周雨薇拉著楚蕭,徑直走進了一間洗手間。反手就關(guān)上了門。
狹隘的空間里,溫度急劇上升。充滿了迷情之意。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凌亂了起來,本來做出這個決定,就已經(jīng)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只是,空間狹小,她被擠在里面動彈不得。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慌之后,櫻唇微啟,隱隱開始有了一絲期待……
半個小時之后,隔間里才恢復(fù)了正常的溫度。
周雨薇雙手趴在隔板上,喘著氣,頭發(fā)早就被汗水打濕,凌亂地貼在臉上和肩膀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楚蕭有些抱歉地說道。他本以為這空姐只是為了報恩,結(jié)果她竟然還是第一次。
周雨薇搖了搖頭,輕倦的美眸之中,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狂風(fēng)暴雨之中。
外面人來人往,不知道剛才經(jīng)歷了怎樣的極度緊張,壓抑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這讓她不禁后怕起來。
“沒事。我走了。”周雨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要走出去。
“不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楚蕭心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追問了一句。
“你只要記住我的名字就行!”周雨薇恢復(fù)了冷靜,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地上的一抹淡淡紅色,楚蕭不禁搖頭嘆息了一聲。
“真是個奇怪的人!”
說著,也抬腿離開了。
走到遠(yuǎn)處的周雨薇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楚蕭的背影,仿佛要把這背影記在心里一般。
她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太過于魯莽。只不過,這是她對家族里做出的抗?fàn)帲刹幌胱鍪裁凑位橐龅臓奚罚?/p>
尤其是,她接受不了和一個滿身銅臭的紈绔公子過一輩子!
從家里偷偷逃出來做空姐,還專門選了環(huán)球航線,只是為了擺脫家里的束縛而已。能有多遠(yuǎn),就逃多遠(yuǎn)。
……
楚蕭走出了機場,攔了一輛車,坐在后座上,從貼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泛黃,上面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背靠著欄桿比著剪刀手,身后是一片大湖。
俏麗的臉蛋,完全是一個美人坯子。
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小女孩長成什么樣了?
楚蕭干笑一聲,重新將照片收了起來。
這就是他回到江城的原因。
還在軍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個娃娃親,是兩方的爺爺從小就指腹為婚的。這張照片,就是他們唯一的信物。
只是多年過去,一切已時過境遷,而且,照片上的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一面。就算是她當(dāng)面站在自己身前,也未必認(rèn)得出來。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顯示上什么都沒有,皺了皺眉頭,接通了電話。
“你怎么回江城了!”耳邊響起了一陣溫柔的聲音,關(guān)心里卻又透露著一絲慍怒。
“對,我是回來……結(jié)婚的!”
楚蕭想了想,開口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一聲嘆息之后,很久,才緩緩開口道:“是嗎,那……祝你幸福!”
不等楚蕭說話,對面先把電話掛斷了。
楚蕭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么說實在是情非得已。
可是,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她的一切幻想。
打來電話的這個人,叫沈慈,身份顯赫,家族背景在整個軍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
而他對軍中的一切早已心如死灰,不想再去接觸任何相關(guān)的事。
自然,也包括沈慈在內(nèi)。
一番感慨之后,車子緩緩地在一座別墅群門口停下。
楚蕭下了車,看著那些聯(lián)排別墅掩映在一片綠樹蔥蔥里,遠(yuǎn)處的湖面,波光粼粼。這是江城最貴的別墅群,住在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如果地址沒有錯的話,那就是這里了。
他想了想,抬腳就向大門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亂闖!”保安見有人走過來,趕緊伸手?jǐn)r住。眼神里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