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一處閣樓。
這時候,林謙和涂劍虹擺了一壺藥茶,兩人正喝著。
“開個價吧!多少錢愿意出手!”蘇治一臉冷漠。
他來請林謙,不過是為了讓李青牛有個臺階下罷了,并不是真的覺得林謙多有本事。
“涂先生,這藥茶有活精之能,你可以多喝兩杯,私房病癥能得到不小的緩解。”林謙展顏一笑,根本不理會蘇治,自顧著與涂劍虹說話。
涂劍虹連忙端起茶杯,道:“小神醫(yī)這藥茶果真神奇,我喝下肚就感覺體內一股燥熱,哈哈。”
再多的話不能講細了,否則場面把持不住。
但兩人都有意無意的將蘇治給忽略掉了,或是說無視掉了。
你還真是夠威風的,求人都一臉理直氣壯。
“二位,這里可還是蘇家!”蘇治臉色很難堪,已經(jīng)多少年了,沒人敢這般的無視他。
雖然他只是蘇家的二爺,但身份也足夠高了。
“這里草木多,還養(yǎng)著水魚,蚊子有些多,要不咱們去劍虹集團找個空調房坐坐。”林謙沖著涂劍虹道。
蘇治一臉鐵青,但想到自己大哥還在床上躺著,李青牛又必須要林謙這個臺階下。
當即決定,示弱道:“先前是我蘇某錯了,還請小神醫(yī)能夠出手看看。”
道歉了么?
林謙眉頭一挑,但默不作聲,只裝作沒聽見。
蘇治臉色越加難堪了,再問道:“不知道小神醫(yī)可否賜教,要如何才愿意出手?”
林謙依然不開口。
但涂劍虹了解蘇治這個人,知道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不容易了,便指點了一下:“二爺,小神醫(yī)是真有本事的人,所以怎么能讓他受辱?”
言下之意,便是你得把剛才讓他受辱的人,全都叫來一一認錯才行。
蘇治是頭老狐貍了,一聽便是明白,揮了揮手,讓跟著后面的蘇老三上前。
只聽他狠道:“還不趕緊向小神醫(yī)道歉?”
蘇老三眼眶都紅了,卻不敢反抗,但心中又十分不甘心,只是沒有感情地說了句:“我錯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林謙見狀也不阻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緩緩的把茶杯放下,眼珠子轉動看著四下的風景。
跟你謙兒哥玩兒格調?
現(xiàn)在你謙兒哥這格調如何?
任你怎樣,理會你一句就算他輸,剛才他說過什么?
待會兒別來求!
現(xiàn)在你來就要做好準備被羞辱,否則就不要來。
蘇治見狀,又揮了揮手,把蘇老三招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只見蘇老三臉上的表情連連變換,最后定格在了諂媚上面,笑道:“小神醫(yī),剛才是我錯了,你要打要罵給個準話,我蘇老三照做便是。”
“跪著吧!”林謙淡淡道。
蘇老三一臉鐵青,渾身發(fā)抖,但最后他還是一咬牙跪下了。
蘇治開口問道:“小神醫(yī),現(xiàn)在可以出手了吧?”
“我什么時候說要出手了?”林謙一臉茫然,轉向涂劍虹問道:“我有說過我要出手嗎?”
“沒有!”涂劍虹搖了搖頭,但是心中卻想著,以后萬不可招惹林謙,除非你能永遠不栽在他手上。
“你!”蘇老三從地上起來,作勢就要動手。
這時候,一只強有力手掌將他按了下去。
蘇治目光微寒道:“小神醫(yī)還有何指教?”
一只手掌伸了出來,然后攤開,輕聲道:“五千萬,不二價!”
原本涂靜姝來找他,他給出的是救命價,作為一個擁有特殊醫(yī)術的神醫(yī),這個價格救一命不算高。
但沒想到,來了之后各種受氣。
林謙直接開出了救蔡世啟的價格,蘇家多有錢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因為他們的輕視而付出這筆錢,鐵定能讓他們窩火許久。
這才是他真正要的。
行走江湖,就講究一個以彼之道,數(shù)倍還施彼身!
讓林謙難受一刻鐘,他就讓你難受好幾天。
蘇治的目光轉向了涂劍虹。
涂劍虹搖了搖頭苦笑道:“別看我了,給錢吧!救老蔡也是這個價!”
“這要是救不回來人,當如何?”蘇治眼珠子一轉,他并不相信林謙有本事救人,所以只要你現(xiàn)在不要錢,那就好說。
“別拿我和那頭牛比。”林謙笑道。
說完便直接動身朝著大堂走去,至于賴賬的問題,有涂劍虹在這兒,他不用考慮。
大堂之中。
涂靜姝見林謙回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李青牛失敗了,眼下就全指望林謙了。
她與外公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李青牛又回到了書房,坐在太師椅上,沉神閉目,就連林謙回來他也沒睜眼一下,儼然要把高人做派做全了。
“小神醫(yī),家父就拜托你了。”蘇鳳儀向林謙柔聲道。
林謙點了點頭,沒做什么承諾。
走到病床前,林謙給老人診脈,脈象飄忽,而且還很弱,幾乎就快要停止了似的。
就在林謙看診的時候,大堂中的蘇家子弟開始低聲討論了起來。
“二叔,這小神醫(yī)是真的有本事,還是故弄玄虛???”
“唉,醫(yī)術這東西,除非你是出身名門,否則都是年紀越大道行越高!”
“這么說,大爺爺是沒得救了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
“...”
這些討論聲雖小,但林謙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搖了搖頭,掏出了他的銀針盒子。
他這盒子,和李青牛的就比不了了,上面也沒什么印花雕紋之類的東西,就是一個簡簡單單鋁盒。
眾人見狀,不少人搖頭,神情不屑。
林謙從盒中取出銀針,然后照著人中穴扎了下去,緊接著是第二針,第三針。
“?。?rdquo;
三針下去,老人再一次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不少人皺起了眉頭,開始低語交談起來。
“這不是剛才妙手神醫(yī)施展的奪命三絕針嗎?怎么他也會?”
“依我看,他是有樣學樣!”
“學別人的有什么用?正主兒都失敗了,他還能咋滴?”
“待會兒要是他失敗了,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敢讓大爺爺受這痛苦!”
“...”
李青牛這時候也睜開了眼,眺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林謙三針的位置與他相仿,只是細微處有些不同。
口中輕蔑道:“學都學不像!”
眾人聞言,不禁點了點頭,有人甚至想上去把林謙拉出去暴揍。
林謙冷笑:“學你這頭牛?我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說著,他手中第四根銀針扎了下去。
“呃!”老人慘叫轉為了無力的呻吟,仿佛馬上要斷氣了一樣。
蘇鳳儀與涂靜姝母女倆心頭一緊。
第五根落下,第六根,第七根也跟著落下。
七根針扎在老人身上,老人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也沒有醒來。
李青牛都看呆了,他沒想到,林謙竟然扎下了七針。
其他人不懂醫(yī)道自然看不明白,可他不同,雖然不如林謙,但也有一定造詣能夠看出這七針的不凡來。
這時候,林謙抬起頭,笑道:“蘇老先生我是救回來了,但是要喚醒他,需要有血緣關系之人的心頭血當藥引,不知道在場個諸位,誰愿意?。?rdquo;
人是已經(jīng)救回來了,但是林謙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出了這么個主意。
現(xiàn)在蘇老先生已經(jīng)蘇醒了,但是七根銀針封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開口,但是五感卻是正常的。
“取心頭血,對獻血的人有害嗎?”一個二代中年男子站出來問道。
林謙淡淡道:“死不了,但是日后身體會比常人虛弱,也容易患重病。”
眾人一聽,皆是心頭一凜,皺著眉陷入了沉思中。
過了好片刻,都沒有人愿意出來。
“我來!”
直到這時候,蘇鳳儀與涂靜姝母女倆開口了。
卻見林謙搖頭道:“不行,蘇老先生是男身,所以要男人的血。”
這話可以說是十足的胡說八道,但是在場誰又能反駁呢?
倒是有一人敢反駁,那便是李青牛,不過他還處于震撼當中,目光在林謙扎下的七針上跳來跳去。
“我的可以么?”
門口處,蘇治站了出來。
同時他沖著一眾蘇家弟子們吼道:“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竟然讓外人看了笑話!”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已經(jīng)上了年歲,若是取了心頭血怕是活不到年底!”林謙恐嚇道。
他想要看看,在性命攸關的情況下,蘇治會不會退縮。
蘇治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咬牙道:“來吧,蘇家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大哥,否則這群只知道貪圖享樂的蠢貨,連溫飽都混不到!”
蘇家家業(yè)很大,是臨海上一個時代的巨鱷。
只可惜第二代中沒有什么梟雄人物,都是依靠著前人打下的江山度日,甚至連這江山都有守不住的趨勢。
如果蘇家老大人死了,蘇家往日的仇人會立刻撲上來,把這個家族撕的粉碎。
林謙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治,沒想到這個總覺得高人一等的人物,還能有這樣的覺悟。
“蘇老先生,你們蘇家還算有個能看的,只可惜是與你一輩的人。”林謙說著,把七根針依次拔出。
當最后一根針被拔出,蘇老先生勃然怒罵:“一群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豬!咳咳,罵你們是豬都侮辱了豬!”
“滾,全都滾去宗祠跪著!沒我的命令不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