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門縫里面看到這個白色兔子之后,腦海之中頓時想起了之前楊超說的話,他說我母親可能是兔子精,加上門外的兔子左手垂下來,好像斷了一樣,這不正好和我母親斷手的狀況吻合嗎?
難道現(xiàn)在在門外敲門的就是養(yǎng)了我十多年的母親?我母親真是兔子精?
如果是,那我不應(yīng)該害怕,因?yàn)檫@十多年來,她雖說每天都安靜不怎么說話,但是對我是真好,這我是一清二楚的,管她是什么,養(yǎng)育之恩不能忘。
只是我心中奇怪,怎么她這次居然恢復(fù)原型了?為什么維持不了人形了?
我來不及多想,急忙把門打開了,其實(shí)我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驚奇的事,這個白色兔子很聰明,到底經(jīng)過了多少年才修煉成精的?
我母親的道行,和那個看尸體的那個女人的道行誰高?
這只白色兔子走了進(jìn)來,身上有傷,好像跟人打架了,我確認(rèn)性的叫了一聲娘,但是她沒有回答我,好像呆住了一樣,因?yàn)樗M(jìn)來就直勾勾的盯著我堂屋里面放的棺材。
她的表情怎么形容?就是很吃驚。
她這個交情讓我心中糾結(jié)了,楊超說是我母親在十八年前殺了她,難道真是這樣?
“娘。”我蹲下來看著她,再次這么叫,我心中感慨萬分!
這白色兔子回過神來了,急忙搖頭,吱吱喳喳的對我說著什么,我頓時奇怪了,我母親恢復(fù)不了人形,平時話少,楊超說是道行不高的原因,但是話應(yīng)該會說啊,怎么這個時候,根本說不出話的樣子了?
難道她不是我母親?
“你是不是我娘?”我試探性的問,聲音也很小,因?yàn)槲遗逻@樣會傷害到她的自尊,讓她以為我不認(rèn)她了,那她肯定會特別傷心,畢竟她說什么也養(yǎng)了我那么多年,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更何況是養(yǎng)育之恩?
她果斷的搖頭,這讓我奇怪了,如果不是,那么她是誰?
我問她,她就是用爪子比劃,口里面還是吱吱喳喳的,根本不能口吐人言,我哪里能夠聽得懂?不過我問她手怎么受傷的?她繼續(xù)比劃,不過這次我懂了,她的意思跑過來找我的時候太著急了而摔斷了。
我讓她等一下,我去房間里面拿了幾個小木片與紗布出來,先給她包扎一下,我是第一次看到動物這么乖,我碰她的斷手,她只是哼哼的流眼淚,特別擬人化的可憐表情,并沒有抽回去,任憑我包扎好也沒反抗,她知道我在幫助她。
做好這一切之后,我問她誰讓她過來的?她這次很簡單明了的用爪子指了一個地方,這是我母親的房間,難道這是我母親讓她過來的?
我有點(diǎn)奇怪,那我母親讓她過來干什么?我好奇的時候,就看到她站起來了,不過可能她意識到自己是母的,不好意思在我面前露出毛茸茸的肚子,所以站起來就急忙轉(zhuǎn)過身體去,我看到她在肚子毛里面找什么,很快發(fā)現(xiàn)她從她肚子毛絨絨里面,抽出一張紙出來。
她轉(zhuǎn)過身交給我,我疑惑接下來,上面有字,我看一眼就可以確定這是我母親寫給我的,畢竟這幾年算命,可都是一直是我母親寫,我說,她的字跡我是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
秀氣卻有一分剛勁,女人很少能夠?qū)懗鲞@樣的字,別人模仿不出來的。
只是上面寥寥幾個字讓我內(nèi)心無法平靜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呆住了,這任何人指的是誰?我認(rèn)識的所有人,還是楊超,村長他們?
楊超我的確是不太相信,畢竟他的真正動機(jī)我還搞不清楚,還有他在墳地那邊的奇怪舉動,我可是看在眼里了。
不過村長他們,這還是能夠信的,他們看我長大,只是我母親這么提醒我,我肯定會聽她的話,現(xiàn)在不信任何人。
我點(diǎn)頭,“恩,我知道了。”
她松了口氣,兩只爪子作輯,我問她要什么?這一次她口吐人言了,但是口齒特別不清。
“錢。”她說的是這個字。
我聽了好幾遍才清楚,可我哪有什么錢?昨天,今天都沒賺錢,不過我記得我母親離開的時候,告訴我盡量賺點(diǎn)錢,她要用,可是我沒有。
我跑進(jìn)房間里,將錢拿了出來,就幾百塊錢,她看到之后,擬人化的表情好像是說怎么這么少?我尷尬說沒賺錢,她將幾百塊錢塞進(jìn)了肚子的皮毛之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我好奇我母親要錢干什么?
她跑到了門口,我準(zhǔn)備跟著一起去找我母親,告訴她有一個道術(shù)高手要?dú)⑺墒沁@個白色兔子剛到門口,突然渾身毛都豎起來了,吱吱喳喳的尖叫一聲。
好像被嚇到了炸毛了。
我就看到了一把鋒利的桃木劍從門口觸不及防的刺了過來,“哼,人妖不同,膽敢擅自在人面前現(xiàn)身?看我不滅了你!”
這是楊超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不要!”
噗呲!
桃木劍捅到了這個兔子,頓時哀嚎了一聲,這白色兔子的肚子就噴出鮮血了,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不定了。
“你干什么?”我驚怒的沖過去,看到兔子奄奄一息的哀嚎,一聲一聲的,充滿了痛苦。
“我看你病得不輕了,快成精的東西,你居然還信?這種東西最喜歡迷惑人了!都該死!”楊超走進(jìn)來了,滿臉冷漠,他手中的桃木劍還有鮮血滴下來。
我心中充滿了怒火,這是我母親讓她過來的,這個時候居然被他一劍捅死了?我看到她可憐的哀嚎,她可是帶著錢要去見我母親的。他居然……
這個兔子不動了,閉著眼睛死了,她肚子皮毛里的錢已經(jīng)被鮮血打濕了。
“你殺了她!”我死死盯著他,這個楊超這么冷血,一劍就捅死了這個快成精的兔子,我能想象到我母親被他捅一劍是什么畫面,鮮血直流,奄奄一息。
“它該死!人妖有別,成精了就在山上好好待著,我不會動它,但是隨意在人的活動范圍之中出現(xiàn),這就不行!”楊超冷冷說道。
我看著他冷漠的臉龐,他到底是誰?到底想干什么?真是村長叫過來的?
我母親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我也不信,我心中的怒火讓我無法控制自己,這只白色兔子可能是我母親的親人,但是這個時候卻死了。
“她什么都沒做,就……”我怒吼。
“什么都沒做?這種東西老老實(shí)實(shí)吸收天地精氣修煉的太少了,多半是吃了什么東西,人,心,甚至孩童,一但讓它們成精了,獸性爆發(fā),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楊超冷冷說道。
“你憑什么說她吃了……”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楊超冷哼一聲,“大膽,居然敢蒙騙我!”
他桃木劍再次捅了出去,特別驚怒。
我急忙拉住了他,因?yàn)槲铱吹搅诉@個血泊里面的白色兔子,突然爬了起來,撒腿就往外面跑,她捂著肚子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肚子里面不斷的流出鮮血,她哀鳴了一聲,轉(zhuǎn)眼間就跑得沒影了,但是地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一直延伸出去了……
這么被捅了一劍,流這么多血,她還能活多久?
“你看到了吧?這種東西最會的就是騙人,裝死,迷惑人的視線博取人的同情,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死?”楊超看著我冷冷說道,“李易,人是人,精怪永遠(yuǎn)都是精怪,不管她們做什么,最終都目的都是為了她們自己,你娘可以養(yǎng)你,也可以吃你,你還不懂這個道理?你病得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