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顏珞指著桌上的水,示意竹靈將水遞給她,此時的梅顏珞甚至說不出話。
竹靈見狀趕緊將水遞給梅顏珞,拿到水的梅顏珞猛灌了好幾口才稍微緩回來。
“小姐,您究竟怎么了,是菜有問題嗎?”竹靈問道。
梅顏珞點了點頭:“你去廚房打探一下,這菜究竟是誰做的。”
竹靈應下轉身出了屋。/
望著桌上的飯菜,梅顏珞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這件事和大夫人脫不了干系。
半柱香的功夫,竹靈回來了。
“小姐,據說今天是大夫人的廚子給您做的。”竹靈道。
不出所料,果然是大夫人搞得鬼,只不過梅夫人不知道她是重生后的楊束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梅顏珞了。
這樣也好總算給她抓到一次機會。
“竹靈,去趟書房,我有要事找父親。”梅顏珞吩咐著。
梅顏珞心中盤算著,還以為梅夫人有多不好對付,怎么竟是些幼稚的把戲。
“是,小姐。”竹靈答應,跟著梅顏珞去了梅丞相的書房。
看見梅顏珞的到來,梅丞相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滿眼疑惑的望著梅顏珞。
從前的梅顏珞體弱膽小,別說是他的書房,就是連自己的屋子也鮮少踏出。
“父親,你可要替女兒做主啊。”不等梅丞相發(fā)問,梅顏珞便跪了下來。
見這個架勢,梅丞相一驚,梅顏珞最近的性情好像和之前大有不同,先前的梅顏珞忍氣吞聲,可不是會告狀的主兒。
“顏珞,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先起來,為父一定給你做主。”梅丞相走過去將梅顏珞扶了起來。
“父親,女兒自從病好后就記不起許多事情,之前也不知是不是得罪過母親......”梅顏珞語氣中帶著哭腔。
說著梅顏珞抬頭偷瞄了一眼梅丞相復雜的表情,梅顏珞甚至覺得如果她進了戲園子,一定是當紅的角兒。
梅丞相眉頭緊鎖,似乎沉思著什么。
照理說梅顏珞和梅夫人接觸并不多,更何來得罪一說呢。
可看著梅顏珞現在的樣子,本來就嬌小的身子帶著微微的顫抖,這我見猶憐的模樣,使人看見就想保護。
“顏珞,究竟發(fā)生何事?”梅丞相柔聲道。
竹靈把菜放到桌上,梅丞相上前看了一眼,單從色澤和食材上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妥。
但當梅丞相夾了一口放到嘴中時,臉上立刻陰了下來。
梅丞相一臉陰沉的吩咐下人將梅夫人叫來。
梅夫人看著眼角還掛著淚痕的梅顏珞和臉色極差的梅丞相,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這梅顏珞還真是膽子肥了,現在竟然敢告狀到梅丞相這里了。
這是梅夫人先前萬萬沒想到的,她吃定了梅顏珞先前軟糯的性格不敢聲張,不然她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下手呢。
“夫人難道不想解釋些什么嗎?”梅丞相語氣中帶著嚴厲,兩根手指敲著盤邊。
“老爺,妾身也是聽聞多食鹽才有力氣,才吩咐下去的。”梅夫人答道。
“父親,之前女兒本來一直在隱忍,不過近幾日察覺到身體有恙,就翻書查閱了一下,書上說鹽食過多會引發(fā)身亡。”梅顏珞說著又小聲抽搐起來。
梅丞相冷哼一聲:“夫人你這是何意?”
梅夫人被梅丞相質問,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梅夫人只覺得奇怪,只是告訴廚房加大梅顏珞的食鹽量,怎么會整出這么大的事情。
梅顏珞現在雖然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梅夫人越看梅顏珞越像躲在兔子外皮下的狐貍。
正想解釋,這是廚房的疏忽卻不曾想梅顏珞先開口:“大娘,要是您不想給女兒飯吃,女兒不吃便是,女兒知道自己并非大娘親生......”
梅夫人沒想到只是想簡單警告一下梅顏珞。結果卻被反將了一軍。
而梅顏珞提到自己不是親生的時候,還不忘裝著用袖口抹了抹眼角。
看著像受了大委屈的梅顏珞,梅丞相只覺得心中一緊,也覺得是梅夫人故意和自己的小女兒過不去。
“老爺,妾身并不是針對顏珞.......”梅夫人趕緊解釋道。
“不用說了,既然夫人這么看不得顏珞,那就避免見面吧,即日起夫人的一切都由下人送入房中吧。”梅丞相語氣平淡。
禁足?梅丞相竟因為如此小事就要禁足。
梅夫人還想說些什么,可見梅丞相臉色不好行了個禮:“那妾身便先行退下了。”
望著梅夫人離去的背影,梅顏珞嘴角微微上揚。
“那父親,女兒也先行告退了。”梅顏珞道。
梅丞相擺擺手,不知怎么他總覺得梅夫人好像真的和梅顏珞過不去一樣。
抬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之前梅顏珞是不是也沒少受委屈。
回到房中的梅顏珞只覺得這個梅夫人有點意思。
明明梅夫人完全可以一點點加大鹽的用量,過度食鹽的確會導致眾多疾病,嚴重還能影響生命。
可是梅夫人偏偏只是玩一些不讓她吃飯的小伎倆。
不過這樣也好,她這次用實際行動告訴梅夫人,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任由欺壓的庶出小姐。
一旁聽到母親被禁足的梅顏瓔,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本來上次事件后梅顏珞就在府中開始有了一席之地,現在母親又被禁足,如果自己再不做點行動,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也會被踩到腳下。
想來過幾天便是都彬的生辰,自己一定要認真準備一下,只要能當上王妃,梅顏珞根本就不配入她的眼。
為了準備給都彬的禮物,梅顏瓔整整熬了幾個日夜終于在生辰前一夜將禮物準備出來。
次日,梅顏瓔雖然略施粉黛,但依舊有一絲遮不住的憔悴。
梅家一行人到了王爺府后,梅顏瓔看這神清氣爽的梅顏珞似乎并能沒有準備什么。
兩人雖然坐在一起,可別人卻能一眼就察覺到梅顏珞的存在。
梅顏珞今日穿了一個紅色的衣裙,原本就精致的玉顏在左眼角畫的那朵梅花的襯托下顯現了一絲撫媚。
梅顏瓔看很多人都若有若無的瞟這梅顏珞,心中頓時有些不爽。
這個梅顏珞就會穿的惹人眼,看一會沒有禮物獻上的時候,她怎么辦。
眾臣見到都彬的進入,立刻停止了交談,直視著這個似從畫中走出的男子。
都彬今天身著一身藏藍色的袍子,衣衫上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
梅顏珞看著都彬,自第一次在宮里見這個男子,就一直穿深色的衣衫,沒想到即便是生辰依舊穿的十分素雅。
還記得自己前生也一直喜歡穿暗色的衣衫,不知是否原因相同呢。
望著都彬,梅顏珞一時間出了神。
慵懶的坐在主座上的人,只覺得自己被一雙目光灼灼的注視著。
都彬順著目光的方向看去,一抹紅色出現在他的眼前。
大紅的衣衫甚少有人單穿在身上,而眼前這個女子穿出來不僅不顯著俗氣,卻有著說不出的氣場。
酒席過半,大臣們紛紛將賀禮獻上,只有梅家的兩位小姐一直未動。
待眾人獻后,梅顏瓔起身將一個卷軸遞上。
卷軸打開后,眾人皆是一驚,梅顏瓔竟用女工刺繡出都彬的全貌。
卷中的人栩栩如生,大臣們唏噓嘆服,都夸贊梅家大小姐有著好手藝。
都彬卻并沒有多留意自己的畫像,他望著那個身著紅衣的人,總覺得這個女子能給他驚喜。
見梅顏珞一直坐在座位上低頭飲茶,梅顏瓔忍不住開口:“不知妹妹準備了什么,不會是將之前的百步穿楊再次演繹吧。”
梅顏瓔的語氣中透著嬉笑,可梅顏珞并不在意這些,只是款款走上前去。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小女確實今日的曲目依舊為百步穿楊,不過這次是舞。”梅顏珞道。
大臣們在底下開始竊竊私語,都開始議論這個女子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同樣的東西演繹遍,便失去了驚艷感。
梅顏珞絲毫不在意下面的議論,而是行禮后,便開始舞動。
大臣們也逐漸安靜下來。
落紅的水袖隨著舞步顯得有些縹緲,像極了微風吹動楊樹葉。
紅色的裙擺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幾朵樹葉,隨著她的旋轉跳躍,與外層的紅紗交映這,更似浴血后的落葉。
舞蹈本柔,可梅顏珞的舞蹈柔中帶剛。
梅顏珞盈盈行禮,抬起頭對著坐在正位上的他緩緩一笑。
都彬看著眼前的人兒,這感覺像極了青年時期的楊束,眼里似乎有光,后來......
思緒拉回,楊束和他可是死對頭,可自己怎么最近總是想起那抹身影呢。
看著梅顏珞現在的樣子,梅丞相對梅顏珞也有點刮目相看,怎么之前沒有發(fā)現自己的小女兒如此深藏不露。
只不過現在的梅顏珞轉變過大,梅丞相也不敢過于信服。
看見一次次出盡風頭的梅顏珞,梅夫人咬緊了牙關,梅顏珞現在算是留不得。
宴會結束,待眾人開始離開王爺府時,梅顏珞卻被一個侍衛(wèi)攔住了。
梅顏瓔偶然間的回頭察覺到了這一慕,粉拳緊握,心中暗罵,不愧是賤人生賤坯子。
她梅顏瓔什么都不在乎,不過王妃這個位置她是坐定了,和她搶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