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借用古人的這句名語,這個名字完全稱得上個性十足。
不過……
這是從普通人的視角出發(fā)來看待的,在秦凡眼里,他第一反應不是名字的寓意,而是名字的組成。
“于知魚嗎?”
秦凡腦海中不斷思考,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
于這個姓,是典型的自黃河流域播遷全國的姓氏,最早出自姬姓,西周初年,在邘國衍生出于,五行屬土。
魚喜水,不離水,秦凡敢肯定,她的八字一定缺水。
最難解的,還是這個‘知’字。
“知字拆開,一分為二,右是口,口五行屬木,左為矢,箭矢,鋒芒利器也,屬金……”
想到這些,秦凡眉頭皺得更深了。
忽然間,他又猛地搖頭。
不對!
在于知魚的疑色下,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詢問:“于小姐,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什么災難?”
“災難?”
聽聞,于知魚露出追憶之色。
她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我成長軌跡還算平安,沒遇到過很大的壞事。”
“你再仔細想一想!小一點的也算!”
秦凡神色凝重,沉聲道:“比如說,家中起火什么的,有嗎?!”
于知魚楞了一下。
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并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
“喂,你啥意思???!”
于樺頓時不樂意了,瞪眼道:“好你個學藝不精的小子,干嘛,咒我姐呢?!”
薛國禮也看向秦凡。
這時,秦凡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抱歉,可能是我多想了……”
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事,幾人也沒在過多深入,很快,薛國禮在店里拿了個羅盤后,帶著秦凡朝于家祖墳的方向驅(qū)車而去。
一輛車四個人,一點都不擁擠。
車是由于知魚來開的,這輛奧迪似乎是她的車,副駕駛的于樺嚷嚷不斷。
“姐,借我開開唄?”
“說多少次了,你駕照都沒有,不借。”
“靠,就我這老司機車技,還需要駕照那玩意嗎?”
“那你跟咱爸去說說?”
于樺縮了縮脖子,頓時焉了,要他去跟那古板的爹開口說這事,十有八九就得被棍棒招呼。
后排坐著的薛國禮,聽得忍俊不禁。
倒是秦凡,
沿途一路上,他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難道真是我多想了?”
秦凡喃喃自語。
“秦小師傅,在想什么呢?”薛國禮看了過來。
“沒什么。”
秦凡搖了搖頭,只是腦子里的一個猜測和推演而已,在沒確定下來之前,也沒必要去說,免得誤人。
薛國禮單手拿著羅盤,心情很是忐忑。
他很清楚,自己是絕對解決不了這事的,因為他本身只是一名木雕師,并非相師。
常年來的自學和耳濡目染下,他在陽宅布局這一方面,沒什么問題,可眼下不同,這可是要去看陰宅啊!
陽宅和陰宅,能一樣嗎?
一個是給活人住的,一個是給死人住的,其中的區(qū)別大了去了。
薛國禮明白,于家這姐弟倆也沒抱有太多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說白了,請自己來看看,無非是多一雙眼睛,多一份底氣。
“薛老這羅盤,看上去很不錯。”秦凡稱贊了一句。
先前他在想其他事,沒怎么注意。
現(xiàn)在看來,
老人家?guī)е倪@個羅盤,可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
“這是一位香港的老友,在我六十大壽時,送給我的壽禮,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精心保養(yǎng),很少帶出去。”
薛國禮擦拭著手中的羅盤,笑道。
“看來,薛老的那位朋友,一定是很看重和薛老的情義了。”
秦凡這話說的,透露出了不少意思。
顯然,他認為這羅盤比較珍貴,至少是值錢的真貨色。
“哦?秦小師傅可是看出什么了?”
“三元三合綜合羅盤,有它在,薛老看陽宅時,如有神助吧。”秦凡笑了笑。
市面上的羅盤有三種,分別為三元羅盤、三合羅盤和三元三合綜合羅盤。
大多數(shù)初學者,用的都是第三種。
不是說所有東西,都是包含越廣,就越復雜,就拿羅盤來說,三元三合綜合羅盤門檻更低,因為具備的功能它都有!
當然,
羅盤,追根究底只是用來定位的工具。
其他太復雜的東西,薛國禮也看不懂,也用不來,讓他定個位,找一處磁場較好,氣場溫和的地方,滿足這些需求就足夠了。
“沒錯,有它在,省時省力,的確方便了很多!”
薛國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幾人就這么聊著,車已經(jīng)離開市區(qū)范圍,車窗外浮現(xiàn)出大片綠植樹木,已經(jīng)來到郊區(qū)了。
沿途顛簸,于知魚開得很慢。
好在,趕在中午前,還是到了目的地。
“山清水秀,真是好地方??!”
下了車,薛國禮眼顧四周綠野深山,不由得一陣感慨。
倒是于樺,竟然難得的主動找秦凡搭話,“這地方咋樣,你看出什么沒?”
秦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是神仙,隔這么遠看,只是幾片山一面的輪廓,怎么來判定?”
“切,裝模作樣。”于樺撇撇嘴。
“車只能開到這了。”
于知魚把車停好后,對秦凡和薛國禮說道:“接下來的一段山路,只能徒步靠走,薛老,可以嗎?”
薛國禮笑了笑,道:“我這一把老骨頭,還不至于折騰不起。”
“那就好。”
于知魚點頭,沒再說什么,帶著幾人上山。
看得出來,
于知魚和于樺這姐弟倆,先前是來過不少次的,輕車熟路,而且上山的小路被人特意處理干凈過,走是不怎么好走,倒不會太難走。
“我剛才注意到,山腳下不遠的地方,還停著另外兩輛車?”薛國禮問了一下。
“那是我二叔的車。”于樺說道。
只是,在提起他二叔的時候,臉色顯然不是很好。
“你二叔?”
薛國禮皺了一下眉頭,“于昌不是一直在廣城那邊嗎,他什么時候回的陽城,還真沒想到。”
仔細想來,他雖然和于家頗有淵源,往來也不少,可和于昌就不是很熟了,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人,在生意方面很厲害,只不過人品不怎么好……
正嘀咕著,耳邊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吉兇萬變,好詭異的山!”
“王大師,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于老板,我實話實說,你這祖墳的風水,可不怎么好啊……”
走進后,秦凡幾人才發(fā)現(xiàn),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禿頭男人,正和一位身穿黃道袍,留著胡須的人交談著。
“小魚?”
西裝革履的于昌楞了一下,看向秦凡這邊,“你怎么來這了?”
至于于樺,則是被他潛意識無視掉了。
誰不知道,
在于家,小輩當中最出色的,不是男生,而是一介女子,千金小姐。
“這事爸媽很看重,我請了風水師傅過來,幫忙看看。”于知魚說道。
“什么?!”
于昌還沒開口,倒是他身旁的那名黃道袍老者不滿了,“于老板,這你可沒事先說過,哪有這樣的規(guī)矩?!”
秦凡也皺了皺眉。
任何一行,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規(guī)矩。
而相師,最忌諱的就是兩頭請,因為每個相師,幾乎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和看法,要是一家人請來了好幾位相師,十有八九會鬧脾氣和意見,甚至大打出手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于小姐,我還是回去吧。”
秦凡沒有多說,就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沒有,轉(zhuǎn)身就打算調(diào)頭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