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占河瞪著血紅的眼睛,跟林峰說,“想做什么,你盡管動手,要是能讓淼兒活過來,讓我怎么報答你都行!”
于占河的話很管用,沒人敢過去阻攔林峰,他們看著林峰,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誰也不相信,林峰僅僅用那么一個玻璃瓶,就能令人死而復生。
林峰一只手摁住于淼頭上的玻璃瓶,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玻璃瓶,他正在用右眼的力量,把于淼體內的邪氣吸出來。
但愿還來得及!
時間就像靜止了似的,病房里異常安靜,連大伙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林峰掌握右眼的力量還不到一天時間,使用起來并不是很得心應手。
頭上汗水不停的順著臉滑落下來,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沒法把邪氣吸出來。
林峰在心里不停念叨著,趕緊出來吧!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玻璃瓶陡然碎成好幾半,玻璃碎片落在于淼臉上。
趙躍斌活了大半輩子,他從來沒見過,僅用眼睛的力量,就把玻瓶瓶震碎的人。
可令大伙沮喪的是,監(jiān)護儀上于淼的心跳仍舊是一條亮線。
趙躍斌默默搖搖頭,林峰輕輕的把于淼臉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凈。
吸附邪氣效果最好的是古玉,可古玉都價值不菲,他根本就買不起,況且他來得很匆忙,也沒時間去買古玉。
于占河臉上滿是失望的神色,林峰咬了咬牙,看來只能用嘴巴去吸于淼身體里的邪氣了。
因為邪氣在她體內養(yǎng)了好長時間,肯定變得非常霸道,要是吸進肚子里,弄不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把嘴唇貼在于淼額頭上。
她的額頭冷冰冰的,跟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林峰傾盡全力的吮吸著于淼的額頭,終于,邪氣緩緩的從眉心處浮現出來。
它的體積擴大好幾倍,顏色加深很多,快要變成了墨色。
按照林峰腦海里的氣息顯示,灰白色為邪氣,如果變成黑色那就成為煞氣了。
煞氣要比邪氣可怕得多。
他吸著一口氣,不敢有一絲松懈。
而那團邪氣就像有生命似的,仍在拼命掙扎著。
可它始終沒法掙脫開,已經到了林峰嘴邊。
林峰一閉眼睛,用力的把它吸進肚子里,仿佛一塊火炭,順著他喉嚨滑進胃里。
胃里火燒火燎的,就像有好幾把鋼刀在同時戳著他的胃壁。
林峰一聲悶哼,一下子坐在旁邊椅子上,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他坐在那里恢復著力氣。
把邪氣吞進肚子,可不是鬧著玩的,要吸收更多好的氣運才能把它中和掉。
林峰聽到周圍響起一陣驚呼聲,他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旁邊的監(jiān)護儀。
令他欣慰的是,監(jiān)護儀上的亮線出現了波浪形。
于淼的心臟終于開始跳動了!對趙躍斌等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奇跡!
于占河欣喜若狂的扶住林峰問道,年輕人,你沒事吧?
林峰緩了好一會,身體才舒服些,他低聲說道,還好。
這個時候,于淼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在場的人。
于占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淼兒,你快要把我給嚇死了!
于淼卻一眼就看到坐在一邊的林峰,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又是你,一看到你,肯定不會有好事!”
林峰苦笑著搖搖頭,看來這個班花對他還是很有成見的。
于淼現在身體很弱,林峰也沒法跟她解釋什么,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他扭頭向病房外面走去,看到于淼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于占河才松了一口氣。
他趕緊跟出來說道,“年輕人,你救了淼兒一命,我們于家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跟我說。”
林峰搖搖頭說道,“我救她,因為她是我同學,跟她姓什么沒關系。”
林峰腹痛難忍,不想跟他多說什么,他最想的就是趕緊回宿舍休息。
于占河也看了出來,他吩咐身邊的一名黑西裝把林峰送回學校去。
忽然趙躍斌從后面追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林峰說,“剛才是我孤陋寡聞,謝謝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要是于淼出了事,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于先生交代。”
林峰停住腳步,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黑西裝趕緊伸手扶住他。
林峰說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在幫我同學。”
趙躍斌繼續(xù)說道,“你說的沒錯,有些病癥確實是醫(yī)學沒法解決的。對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林峰把名片接過來,趙躍斌是省城最有名氣的,奉京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他的名片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
看到林峰收下了他的名片,趙躍斌接著說道,“兄弟,我們偶爾也會遇到這種沒法解決的病癥,如果你能幫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你可以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林峰點點頭,把電話號碼告訴他,趙躍斌很認真的把它存進電話簿里。
林峰這才在黑西裝的攙扶下上了車。
回到宿舍時,舍友都回來了。
他們當然知道發(fā)生在林峰身上的事,他們甚至以為,林峰很難活著回來了。
當看到黑西裝扶著林峰進來,他們都默不作聲的倒在床上。
黑西裝讓林峰躺下,然后才出了宿舍。
其他人這才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說,“林峰,你膽子真夠大的,居然敢去招惹姜華!”
“這下惹上麻煩了吧?以后可千萬別再這么做了!”
林峰皺著眉頭看著他們,這幫家伙在他有困難時,都躲了出去。
現在才來說那么多沒用的廢話,林峰懶得搭理他們。
他肚子里仍舊火燒火燎的非常難受,他把被子蒙在頭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峰被于家人帶走的事,已經在班里傳開,他簡直成了同學議論的焦點,大伙都很好奇,于家人會怎么懲罰他。
特別是姜華和他那幾個手下。
他們一大早就去找一個大一新生的麻煩,結果卻遇到個硬茬,跟他們打了一架。
他們五六個人打他一個,都沒占到便宜。
姜華鼻子被打得直流血,他只得帶著手下,灰溜溜的跑回教室來。
他鼻子里塞著手紙的樣子有些狼狽。
他跟手下抱怨著,“媽的,這幾天運氣真差,居然栽在一個新生手里。”
有人安慰著他,“我們放學再去找他,到時候多帶些人手,我就不信還打不過他。”
姜華點點頭,跟他相比,林峰肯定會更慘,想到這些,他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快要上課時,林峰才從外面走進來。
令他們意外的是,林峰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只是臉色有些發(fā)白,就像大病一場似的。
“不可能!”姜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于家的排場,肯定很有些來頭,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林峰的。
林峰能感受到同學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他仍舊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回到座位跟前,然后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里。
更令大伙意外的是,導員居然沒來上課,誰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到了下午,有消息靈通的同學說,導員上廁所時,馬桶突然被坐碎,一塊碎片插進他大腿,已經進了醫(yī)院。
林峰默默搖搖頭,他提醒過導員,可導員卻不聽他的話。
快要放學時,傳達室的人告訴林峰說,有人要見他。
林峰趕緊跑到學校門口,看到母親正站在大門外面等著他。
雖然只有一個多月沒見,母親頭上的白發(fā)又多了很多,她是來給林峰送生活費的。
自從爺爺失蹤后,林峰一家就搬到省城里來。
父親去工地打工,母親則在路邊擺攤賣小吃維持生計。
從母親手里接過那疊有些皺巴巴的鈔票,特別是看到她手上貼著好幾塊創(chuàng)可貼。
林峰鼻子就有些發(fā)酸,低聲說,“媽,以后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再也不要您替我操勞了。”
母親伸出粗糙的手,摸著他的頭發(fā),說道,“傻孩子,等你畢業(yè)就可以照顧自己了。可現在還不行。”
他們站在那閑聊,姜華剛好把車停在學校門口。
他有些鄙夷的看了林峰一眼,他覺得林峰這樣的家庭出身,根本就不配出現在這所學校里。
他要想盡辦法羞辱他,特別是林峰居然敢公然跟他搶于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