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又在死人客店內(nèi)停留了一會,師傅就帶著我離開了,走的時候,成全光也跟著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好幾個尸體,包括昨天的那個水尸,我反正都見怪不怪了,我們一行人一直走到前方的一個分岔路口時,才停了下來,成全光看了一眼左邊的岔路開口對師傅說道:“前輩,您有去處,我有歸處,非常高興能夠見到你,那么前輩,有緣再見”。
說完,成全光一拱手,微微彎腰,師傅也回了一個拱手禮說道:“祝你一路順風(fēng),平安送回亡人”。
成全光笑著點了點頭,拿出一個嶄新的鈴鐺,搖了一聲往前走去,師傅看了我一眼,說道:“走吧”。
我點點頭,和師傅往右邊的岔路走去,我不知道的是,成全光在我們走之后沒多久,本來就不快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我們的方向,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趕著尸體又往我們這邊走來。
路上,大雨漸停的泥濘道路上,我小心翼翼的在路邊上走,生怕一腳踩到了什么泥坑,在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后,我們又到了一座老林子前,師傅看著林子內(nèi),開口說道:“要到了,小子你怕不”。
我一愣,回答道:“怕啥”。
師傅笑了笑,突然湊近了我說道:“苗疆古寨里邊人數(shù)第二,毒蟲數(shù)第一,你小子不是最怕蜘蛛嘛,剛好苗疆古寨內(nèi)毒蜘蛛最多”。
師傅說完,嘴角始終一副笑意看著我,可是我聽到師傅說毒蜘蛛最多的時候,想到蜘蛛腿上的毛,而且還是八條腿,我整個人一顫,雞皮疙瘩瞬間起來,師傅看了看,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后背說道:“哈哈,蜘蛛有什么好怕的,一個大男生居然怕蜘蛛,哈哈”!
我聽著師傅無情的笑聲,苦笑了一下,又打了一個冷顫開口說道:“您是不懂蜘蛛恐懼癥的感覺,嘶,不說了,想著就難受”。
“那你小子待會怎么辦,要不你就在古寨外面侯著,為師一個人闖進(jìn)去”。師傅看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開口回應(yīng)道:“來都來了,總不能不進(jìn)去見識一下我國罕見的蠱術(shù)吧,再說了,我又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小子了,總不能一直躲在您的身后吧”。
我說了兩個總不能,卻將師傅逗笑了,開口說道:“好好好,你小子永遠(yuǎn)都不會讓我失望,那就進(jìn)去吧,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點了點頭,師傅往前走去,我后腳緊跟著師傅,此時在我們身后不遠(yuǎn)處,成全光趴在一顆樹后面,看著我和師傅的背影,而他的身后站著幾個尸體,成全光四處張望了一下,就招呼著尸體往東邊走去。
我和師傅繼續(xù)往前走去,沒過多久,我就看見前方樹林內(nèi)有一座非常大的古寨子,師傅沒說話,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來,點燃之后徑直往前走去,我緊跟著師傅的步伐,從寨子外走到了寨子內(nèi),我們剛一走進(jìn)去,就有很多穿著苗族服飾的人盯著我們看,而且他們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好,有的還在自家門外晾著衣服,有的則是自干自的農(nóng)活。
師傅走在我身邊,叼著煙輕聲對我說道:“別看他們都一副普通人的樣子,其實個個身懷絕技,當(dāng)心點,小子,別偷偷被人下了蠱”。
我點點頭,身后漸漸圍了一群人過來,對著我們竊竊私語,師傅也是藝高人膽大,走到寨子中間停下了腳步,將煙頭夾在了手上,直入主題喊到:“陸堂郡!別縮在里邊了,我知道你在”。
師傅喊聲落定,四周本來忙碌的人們一下站起身來,將四周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過了一會,我看見前面站出來了一個人,是個中年人,體型健壯皮膚黝黑,他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是何人,擅闖我們古寨有何居心”!
師傅笑了笑,說道:“你是陸堂郡嗎,不是就給我滾開”。
師傅說道最后,突然爆呵了一聲,這中年男人被嚇了一跳,右腳微微往后挪了挪,可還是假裝鎮(zhèn)定道:“口....口氣倒是不小,這里可是苗疆古寨,生人禁地,要滾的也是你們吧,我...我再說一次,你們趕快離去,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語畢,師傅徹底笑了,笑的很狂,四周的人群對我們的議論聲也提高一絲,紛紛皺著眉頭看向我們,這中年男子疑惑的又說道:“你....你笑什么”。
可是這腦子話音才落,師傅忽然收住笑容,開口說道:“我笑你們愚蠢罷了”。
語畢,四周驚現(xiàn)一片嘩然之聲,越來越多人指著我們罵了起來,還有不少年輕沖動的甚至擼起了衣袖,準(zhǔn)備沖上來,可是卻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師傅掏了掏耳朵,開口說道:“別當(dāng)出頭鳥了,趕緊去叫陸堂郡出來吧,告訴他,北冥關(guān)的人來找他了”。
師傅說完,此人剛想開口回應(yīng),卻聽到身后的木頭房子傳來了一句陰沉的聲音,開口說道:“北冥關(guān)!有意思”。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從后方飛了出來,站在了我們面前,是一個看起來上了歲數(shù)的人,可是他的身體卻很硬朗,背也挺的筆直,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著師傅,師傅也同樣看著他。
本來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在此人出來后,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過了片刻之后,老者才開口說道:“譚伯卿,什么風(fēng)把你這樣的大人物給吹到了這里”。
師傅看著他,開口說道:“大人物,呵”。
“有何好笑,難道不對嗎?青臣鬼王一事不是你們做的”?這人笑道。
反觀師傅則是微微一皺眉,開口說道:“你如何得知”。
這人又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靈異圈的信息流動想必你比我更了解一點吧,如今圈子里都傳遍了,都說你譚伯卿厲害,本事通天”。
師傅微微一皺眉,看著此人說道:“陸堂郡,別給我套什么大帽子,一碼歸一碼,今天我來只有一個目的,從你手里要個人,痛快話,你給不給”!
我知道師傅這是給他一個面子,不然以師傅的脾氣不直接沖上去干架就算是好的了,陸堂郡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師傅說道:“呵,來找我要人?現(xiàn)如今有什么人敢惹你譚伯卿阿,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師傅慢慢沉下了臉,冷冷的說道:“我來的就是你們這里,此人名叫仡芳,是不是聽著有些熟悉”。
師傅說完,陸堂郡微微一皺眉,開口說道:“有倒是有這個人,敢問閣下此人哪里得罪你了”。
陸堂郡自知自己和師傅的實力差距,聽到師傅點名要了人,又怕師傅一言不合就開打,也嚴(yán)肅了起來,師傅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冷冷說道:“得罪!呵,豈是得罪這么簡單,我雖沒見過她的真實面容,可是我想在座的各位肯定都知道她人在哪,又或者說此人就在你們其中”。
師傅雙手插著口袋,冷冷的看著四周,陸堂郡也看了一下后面的人群,又轉(zhuǎn)頭對著師傅說道:“譚伯卿,我知曉你本事無匹,我也惹不起你,不過你要是不說清此事的話,恐怕我不能依你心中想法”。
“想知道事情的原因,你大可找來仡芳一問,何必問我,到時免得你說我騙了你,這樣我不就去也不成,留也不妥了嗎”?
師傅很聰明,重新將話題拋給了陸堂郡,陸堂郡臉色微微一變,對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沒過多久,兩個人就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我定睛看去,的確是昨天在畫面里見到的那個女人,此時的她,依舊身穿灰袍,駝著背,我也看清了她的面容,鼻子很尖,眼神很邪性,反正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師傅冷眼看著仡芳被帶了上來,只聽到陸堂郡開口問道:“仡芳,說說吧,最近都干了什么”。
仡芳駝著背,微微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又看著陸堂郡說道:“寨主,最近天氣變化無常,我一直在家養(yǎng)病,并沒有干什么,寨主為何問起”。
聽到此話,師傅微微一皺眉,陸堂郡又說道:“那為何北冥關(guān)的人會找上門來,你要是如實告知,我興許還能保你一命,你要是信口雌黃,那么我也保不住你”。
“回寨主,我最近確實沒有出過門,為何要編織謊言來欺騙您呢,不信寨主可問問我的鄰居們”。仡芳嘶啞著聲音,指了指后面的幾個人,開口說道。
陸堂郡看了一眼,這幾人都點了點頭,師傅眉頭更盛,此時陸堂郡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長呼了一口氣,開口對師傅說道:“譚伯卿,此事你如何解釋,我苗疆古寨向來不與人結(jié)怨,除非別人先惹上門,今日我苗疆古寨何事沒做,你卻上門要人,這,你總得給個說法吧,要不然我苗疆古寨在圈子內(nèi)豈不是任人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