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點了點頭,這次換我愣住了,成全光?怎么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我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之前還在家里的時候,在手機上看到過這個人,而且還被人專訪過,我換了個角度看去,果然是他。
“前輩,師傅以前常跟我提起您,這次終于見到您真人了”。趕尸匠激動的說道。
師傅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徒弟,真是巧阿”。
趕尸匠點點頭,就這樣,師傅和成全光聊了起來,我則是坐在一旁,一邊燒柴火一邊聽師傅他們說起一些趣事。
聊了片刻后,成全光漸漸將話題引到了正軌,開口說道:“前輩,您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師傅自然知道成全光說的什么意思,單腳翹起,手放在膝蓋上,看著燃燒的柴火說道:“拜訪一下苗疆古寨”。
成全光微微一皺眉,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師傅,又說道:“那...那陸堂郡怎么辦,他可是個麻煩的家伙阿”。
師傅點了點頭,說道:“陸堂郡雖然麻煩,但是我還不放在眼里,該是怎么樣就怎么樣,那蠱婆既然害了人,又讓我遇到了,我沒有理由不管”。
說到這,成全光對師傅一拱手,開口說道:“前輩仁義”!
師傅笑了笑,對他招了招手,說道:“行了,你也是孫天宇那家伙的徒弟,也算是我的后輩,以后有什么難關(guān),找我就好,也算是我還你們趕尸一脈的情了”。
“還趕尸一脈的情?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成全光說道。
“很早以前的事了,還是你師傅剛出道的時候”。師傅開口說道。
成全光點點頭,也沒多問,師傅看著他,又說道:“你呢,接下來又何打算”。
成全光一愣,笑了一聲說道:“我這些顧客還得送回去呢,也就那樣吧,趕尸一脈如今一天比一天沒落,苗疆古寨也將我們死死的壓著,如果師傅還在,陸堂郡這家伙怎會如此囂張”。
說到最后,成全光微微一咬牙,師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開口說道:“放心吧,今日之后苗疆古寨定會元氣大傷,天宇的心愿我替他完成”。
成全光抬起頭來,我看見他的眼睛在柴火的映襯下閃閃發(fā)光,不用多想,這肯定是眼里含了淚水,成全光沒說話,又低下了頭,對師傅微微一拱手,又放了下來,師傅也沒說話,屋子內(nèi)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門外嘩啦啦的大雨和柴火燃燒的噼里啪啦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天空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的手機也沒電了,憑感覺來說,應(yīng)該是夜晚將臨了,可是這雨卻還是下的很大,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成全光此時站了起來,走到了屋子隔板后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師傅往后瞅了一眼,也沒去管。
過了一會,成全光從隔板后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抱著東西,等他走近后,我才看清,居然是幾塊棉布,看著挺厚的,師傅看著成全光,開口說道:“哪找來的”。
“屋子里本來就有的,后面原本的床也已經(jīng)破爛不堪,今晚這雨估計也停不下來,前輩,就在這里湊合一晚上吧”。成全光開口說道。
說完,他將棉布鋪在了地上,我走過去給他搭了一把手,成全光微微一笑,沒說話,很快,三張厚棉布就鋪好了,我又從旁邊抱來了幾捆柴堆,放在了旁邊,一個一個的往柴火上塞,師傅閉著眼睛坐在原地,忽然開口說道:“隔板后面放的是趕腳對象吧”。
成全光一愣,坐在了棉布上,疑惑的看著師傅說道:“是阿,怎么了前輩”。
師傅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后面,說道:“其中一個要尸變了”。
說到這,成全光忽然睜大了雙眼,急忙站起身向著后面走去,我同樣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聽見師傅喊到:“不用擔(dān)心,還沒那么快”。
成全光的腳步此刻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師傅,師傅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只是快要尸變了而已,別緊張”。
說完,師傅一個人走到了后面,只見一片金光亮起,我心里那種發(fā)毛的感覺立馬消失不見,成全光驚訝的看著師傅,師傅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坐到了棉布上,將火生旺了幾分后,開口對我們說道:“天色不早了,睡覺吧,明早還得趕路”。
說完,師傅躺了下去,靠在火堆旁,留下我和成全光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很快,師傅的呼嚕聲就傳了出來,聲音不大,雨聲也能掩蓋過去,我尷尬的一笑,對成全光說道:“前輩,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哈哈,睡吧”。
說完,我也躺在了棉布之上,同樣靠近了火堆,留下成全光一人直愣愣的看著我們,我背靠著火堆,眼睛卻沒閉上,腦子里始終在想著其他的事,包括楚夢曦這小妮子,最讓我有些焦急的便是這手機沒電了,我也生怕楚夢曦聯(lián)系不到我們而著急,可是想這么多也沒用,只能快點解決了這件事,才能快點回去。
很快,我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躺在棉布上的聲音,我抬起身子,微微瞅了一眼,成全光也躺了下來,我們?nèi)诵纬闪艘粋€圈圍繞了中間的火堆,此時我聽到成全光突然開口說道:“你睡不著嗎”。
我一愣,這里只有我們?nèi)?,而且如果他在叫師傅的話,肯定會帶上前輩二字,可是他卻沒說,那么結(jié)果只有一個,他肯定在叫我了,我不確定的開口回應(yīng)道:“額,阿!是阿”。
可是卻聽到成全光微微一笑,說道:“你是譚前輩的徒弟嗎”。
我說了一聲是,他又說道:“那你真是遇到一個好師傅了,聽我?guī)煾狄郧罢f,前輩以前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大小事物,只要前輩遇上了,就肯定會管,對朋友那更沒的說了,今天能見到前輩本人,真是我上輩子積的福分”。
我又是一愣,看來成全光對師傅的敬佩之心不是一點點阿,我此時開口說道:“從我認(rèn)識他老人家起,他就一直這樣,雖然平時痞氣了一點,可是師傅確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一位師傅,他不僅是我?guī)煾?,還是我的導(dǎo)師,這也算是我上輩子積來的福分吧”。
成全光一笑,開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前輩既然能認(rèn)你當(dāng)徒弟,那你小子肯定有過人之處吧”。
我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叫林軒,過人之處還真沒有,平時我也經(jīng)常給師傅找麻煩,其實吧,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么認(rèn)我做徒弟,這得問他老人家了”。
成全光轉(zhuǎn)了個身,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時間過得真快,我這每一年最怕的就是兩個日子,一個是師傅的生日,一個是師傅的祭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小子,珍惜眼前吧”。
說完,我許久都沒說話,其實成全光也沒說錯,一個人一年之中最快樂的莫過于自己生日那天,可是幾十年后讓人最悲傷的也同樣是離去的那一天,很多人都在放棄眼前的一切,都在心里欺騙自己,說著未來會變好,我先放棄眼前,等以后再繼續(xù)之內(nèi)的屁話,也因此錯失了一大把的機會,也因此依舊欺騙自己是時間給自己烙下的錯。
我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說道:“是吧,珍惜當(dāng)下”。
成全光嗯了一聲,我又說道:“前輩,不說這些煽情的話了,聊聊別的吧,我之前還在電視上看到過您呢”。
“電視?喔,我好像是上過一回電視,那群吃飽沒事干的記者采訪而已”。成全光開口說道。
我笑了一下,剛想說話,卻聽到旁邊師傅的聲音傳來,開口說道:“你倆聊的這么起勁,是睡不著,還是閑得慌”。
我和成全光皆是一愣,成全光尷尬的笑道:“額,前輩,您睡,我不說話了”。
“嘿嘿,師傅,睡覺,睡覺哈”。我接著說道。
師傅轉(zhuǎn)了一個身,呼嚕聲又響了起來,這秒睡的功夫以后還真的找?guī)煾祩魇谝幌拢掖蛄藗€哈欠,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公雞打鳴的聲音,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皺著眉頭瞇著眼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四周,柴火已經(jīng)滅了,只剩下一縷青煙往上飄,師傅和成全光已經(jīng)不在棉布上了,想來應(yīng)該是早就起來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卻聽到身后傳來了成全光的聲音說道:“小子,醒了阿”。
我轉(zhuǎn)頭看去,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前輩,我?guī)煾的?rdquo;。
成全光靠在隔板上,開口說道:“前輩說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過一會就回來”。
我點點頭,站起了身,此時門外的天空陰沉沉的,還是在飄著細(xì)雨,緊接著我就看到師傅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外,師傅快步跑了進(jìn)來,拍了拍頭發(fā),我奇怪的問道:“師傅,您干嘛去了”。
師傅瞅了我一眼,開口說道:“人有三急,你說我干什么去了”。
“轟隆”...師傅這一番話,直接將我給雷到了,還以為師傅去搞什么野味去了,原來是給大地灌溉去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