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顆顆子彈呼嘯射來!
對方根本沒有要先交流幾句的打算,一上來就開槍,想要通過這種如網(wǎng)般的火力覆蓋,直接殺死秦飛與柳含瑜。
顯然,對方知道秦飛很厲害,普通的武力手段沒有用,所以動用了槍械。
六個人,六把槍!
每個人都毫不遲疑,不斷扣動扳機(jī),槍口噴吐火舌,彈殼如雨點(diǎn)般落向腳下。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那輛柯尼塞格的車身與玻璃都進(jìn)行過防彈處理,除非是重型狙擊槍,尋常槍械的子彈根本射不穿。
當(dāng)然,一顆射不穿,如果被持續(xù)射擊,整個車子必定會被生生打爆。
柳含瑜沒有見識過如此陣仗,被嚇得驚叫幾聲后,蜷著身子躲在方向盤下面,瑟瑟發(fā)抖。
“別怕,有我在。”
秦飛輕輕摸了摸柳含瑜的肩背,雙眼看著外面,平實(shí)無奇的臉上充滿了殺意。
你輕視或譏諷我,我最多揍你一頓!
你想把我打殘廢,我則把你打殘廢!
可是,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么對不起,你的命沒了!
秦飛沒有直接動手,因?yàn)槟壳皼]有這個必要。
酒紅色的跑車正前方,六位戴了頭套的持槍歹徒,仍在拼命射擊。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輛跑車上。
咻!咻!咻……
一道道白色寒光忽然從一旁飛射而來,每一道寒光都是一柄小飛刀,分別射向一位持槍歹徒。
六位歹徒,只有兩人躲過了飛刀的攻擊,其余四人全部被飛刀刺中頸部。
那四人停止射擊,手捂著脖子,痛苦大叫。
僥幸躲過了飛刀襲擊的兩人,同樣心中驚悸,當(dāng)即躲到一輛貨車邊上,慌張掃視四周,想要找到偷襲他們的人。
“撤!”
黑色的商務(wù)轎車?yán)铮瘪{駛位的車窗探出了一顆腦袋,大喊一聲。
那兩個緊貼著一輛貨車的歹徒,毫不猶豫地跑向不遠(yuǎn)處的黑色商務(wù)車,可惜他們剛剛動身,就先后被速度極快的飛刀擊中頸部,踉蹌倒下。
六位持槍歹徒,全部斃命當(dāng)場!
黑色商務(wù)轎車沒有繼續(xù)停留,直接發(fā)動,向前沖去,撞開了一條道路。
秦飛沒有去追擊,因?yàn)橛腥藭嫠プ贰?/p>
就像剛才他沒有親自出去動手一樣,有人會在外面幫他解決敵人。
“小瑜,沒事了。”
秦飛側(cè)頭,俯下身子,在柳含瑜耳畔輕聲說道:“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受到傷害。”
“嗚嗚……”
柳含瑜緩緩起身,茫然且無比緊張地看了看車外,然后一把抱住了秦飛的脖子,哭泣起來。
她雖然在商界經(jīng)歷頗多大風(fēng)大浪,可從未遇到過被幾個人持槍射擊的狀況,畢竟是柔弱女流,會被嚇壞實(shí)屬正常。
都說商場如戰(zhàn)場,那也僅僅只是說說罷了。
“別怕,已經(jīng)過去了。”
秦飛任由柳含瑜的涕淚流在自己的胸膛,他輕撫著她的后背,耐心等她心情平復(fù)。
哭了不到兩分鐘,柳含瑜漸漸恢復(fù)鎮(zhèn)定,她再次坐直,抓著方向盤的雙手不住地發(fā)抖。
秦飛能看到,她不僅手在抖,兩條腿也在抖。
“秦……秦飛,我們是等警察……來了再走,還是……還是現(xiàn)在就走?”
柳含瑜的話說得很不流暢,還帶著顫音,她那梨花帶雨,心有余悸的樣子,令秦飛感到心疼。
她不愛他,他知道這一點(diǎn),他也沒有愛上她,只不過五年的相處,二人之間多少會有些感情生出。
“什么時候走都行。”
秦飛先回答,跟著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你還能開車嗎,要不換我開吧?”
“嗯,你來開吧。”
柳含瑜下意識地打開了左手邊的車門,又猛然關(guān)上,顯然她不敢直接走出去。
“過來。”
秦飛將身子后仰,柳含瑜背朝著擋風(fēng)玻璃,緩緩挪到了副駕駛位這邊。
忽然,她撐著副駕駛座位靠背的手臂彎了一下,整個身子壓向了秦飛。
二人面對著面,不可避免地互相磕了一下腦門,嘴巴險些就接觸在一起。
馨香撲鼻,溫軟在懷,秦飛那經(jīng)歷萬年世事,早已穩(wěn)如磐石的心境,在此刻微微蕩漾了一下。
“對不起,我可能是被嚇壞了。”
柳含瑜感覺渾身乏力,像是得了重病,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那“咚咚咚”的心跳聲。
“沒關(guān)系,你坐穩(wěn)了。”
秦飛挪了挪,先給她騰出點(diǎn)空,然后才鉆到駕駛位上。
這邊的大動靜,同樣嚇壞了附近的司機(jī),當(dāng)那輛黑色商務(wù)轎車強(qiáng)行撞出一條路,他們紛紛踩下油門,跟著離開。
秦飛握住方向盤,重新發(fā)動了這輛跑車。
一路很順暢。
“秦飛,我看那幾個歹徒都倒在了大橋上,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深呼吸幾口,柳含瑜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是不是你的人出手了?”
“嗯。”
“唉!”
柳含瑜嘆息道:“看來你說的沒錯,有人暗中盯著,對我來說確實(shí)有好處。”
“其實(shí),那些人可能不是沖著你來的,應(yīng)該是沖著我來的。”
秦飛說道:“正常情況下,想要對你下手的人,要的是你的人,不會要你的命。”
“他們會是誰派來的呢?”
柳含瑜先想到了謝遠(yuǎn)丘和馮力偉,然后想到了羅青彥。
她很快排除了馮力偉,一個能被嚇尿的人,不可能這么大膽,何況他也來不及安排。
至于謝遠(yuǎn)丘,此人倒是膽子挺大,報復(fù)心很強(qiáng),但他沒有能力安排這種場面的襲擊。
“是羅青彥嗎?”
“有可能。”
秦飛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今天早上那個跟著羅青彥的高手。”
幾分鐘后,這輛渾身布滿彈孔的跑車停在了柳家的別墅門口。
秦飛和柳含瑜剛剛回到家里不久,還沒將高家寨大橋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家人,警方的辦案人員就找上了門來。
這群警員自然不是來抓人的,針對之前的襲擊事件,他們對秦飛和柳含瑜進(jìn)行了一番詢問。
又對院門口的那輛跑車進(jìn)行了拍照取證,他們才相繼離開。
“太可惡了!”
早就回到了家里的柳希音,在那群警員離開后,顯得無比憤怒。
她和她的父母都能看到柳含瑜臉上的淚痕,能猜到柳含瑜一定被嚇壞了。
此時,秦飛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他將它從口袋里掏出,看了一眼。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不用等我吃晚飯。”
打了個招呼,秦飛走出了這棟別墅。
在別墅門口,他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有自己的人在附近防護(hù)著,才快步走向小區(qū)的門口。
小區(qū)大門前,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yán)?,秦飛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在了車子的后排。
車子啟動,大概十五分鐘過去,駛?cè)肓艘粋€廢品收購站,停在了一堆廢棄的輪胎跟前。
秦飛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那輛之前在高家寨大橋上見過的黑色商務(wù)車,也看到了站在它旁邊的姚大成。
“公子,您來了。”姚大成恭敬迎接,“我已經(jīng)問過了,對方是北郊陀山那邊派來的。”
“北郊陀山?”
秦飛微微皺眉,“那個已有先天境界的獨(dú)眼龍?”
“就是他!”
一手拎著竹木拐,一手握著兩顆核桃的姚大成,冷哼說道:“早上跟著羅青彥去過柳家的那個人名叫陳光釗,是陀山獨(dú)眼龍的徒弟之一!”
“陀山獨(dú)眼龍倒是值得我親自跑一趟。”
秦飛摸著下巴說道。
“公子不必親自出手,我?guī)诉^去就行。”
姚大成自告奮勇,一臉自信。
“陀山獨(dú)眼龍的實(shí)力不比你差,而且他的弟子眾多,為他賣命的死士更多,你單獨(dú)帶人過去我不放心。”
秦飛不想有任何意外,所以決定親自出手。
沒有再讓姚大成多說,他看了看那輛黑色商務(wù)車跟前的兩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轉(zhuǎn)身坐進(jìn)了來時乘坐的那輛小轎車?yán)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