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姨的一句話,才讓陶學(xué)明想到了搓澡這個東西。
澡堂子里面,怎么可能沒有搓澡的人呢。
“阿姨,怎么稱呼你?”
“我叫姜,叫姜芳琴”
“是生姜的姜?”
“弓長張的張。”阿姨說。
陶學(xué)明一臉問號,是你口音有問題,還是我耳朵有問題。
“咳……阿姨你什么時候能上班。”
“隨時都可以。”
對方很激動的說。
“那就今天晚上把。”
陶學(xué)明說:“我一個月給你十塊的保底工錢,管吃不管住,給客人搓澡,你拿七成,我拿三成,你看可以不?”
“可以可以。”對方欣喜的點點頭。
“包子,你帶著阿姨在澡堂轉(zhuǎn)轉(zhuǎn),一會就開門營業(yè)了。”
“為啥不是你去……”
包志鵬很郁悶的走過來,然后帶著阿姨去澡堂里面。
陶學(xué)明心想,男澡堂里面,也得有個搓澡的才行,一個就差不多了。
想到這,陶學(xué)明從抽屜里面找出一根粉筆,然后在牌子上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
然后把牌子放在了大門口。
過去半個多小時左右,陶學(xué)明看熱水燒的差不多了,就打開了大門,開始營業(yè)。
半天過去,有一對夫妻帶著孩子來洗澡,然后,后面就沒客人進來了。
陶學(xué)明想著,這一晚上要是賺不了幾十塊錢,連煤錢都不夠。
這時,門外走進來七八個人,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楊隊。
“八個人,洗澡。”
楊隊面無表情的放下了一塊硬幣在桌子上。
陶學(xué)明呵呵笑著,看對方一副不情愿的模樣,估計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但李所可是答應(yīng)過自己,不來也得來。
找給對方兩毛錢,這八個人就進去洗澡了。
陶學(xué)明靠在凳子上,瞇著眼,這個楊隊爭功心切,心眼小,上次不小心搶了對方的功勞,估計早記住自己了。
但是有李所在,這家伙應(yīng)該不敢放肆。
……
兩天過去以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路口那個澡堂子又開門了。
很多人都聞風(fēng)而來,剛開始大家都不想進,但當他們看到每個人洗澡,只需要一毛五的時候,有些人就心動了。
按耐住的人進去洗澡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有浴池可以泡澡了。
大冬天可以在浴池泡澡,別提多舒服了。
這個事情傳出去以后,越來越多的人進去搶著洗澡了。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左右,男女澡堂直接爆滿!
并且,洗完澡,甚至還可以去二樓躺著休息,打牌,還提供瓜子糖吃。
別提有多爽。
一天時間過去后,晚上陶學(xué)明算賬,發(fā)現(xiàn)今天一天時間,就賺了將近兩百塊錢了!
一天就兩百,那明天后天甚至?xí)啵踔寥召嵥奈灏倏赡芏疾皇菃栴}。
“陶子,咱們是不是真的要發(fā)財了。”
包志鵬心跳顫抖的說道,他從來不敢相信,開個澡堂,一天都能賺兩百元。
很多大人一個月才賺不到一百啊,他們一天,就頂人家兩個月的,太嚇人了!
陶學(xué)明笑起來,一天賺這么多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整個縣里面,就他這里的澡堂子規(guī)模比較大。
而且有了浴池后,冬天誰不想過來舒舒服服的泡一會。
全縣就有六七萬人,在加上一些偏遠農(nóng)村,可能十幾萬都有。
這么多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過來洗澡,也能賺大發(fā)了。
長遠來看,澡堂算是比較穩(wěn)妥了,一兩個月之后,手里就能有幾千塊錢。
現(xiàn)在,他要準備第二份產(chǎn)業(yè)了。
想要一夜暴富,只開洗澡堂是不可能的,得另謀出路才行。
第二天,澡堂正常營業(yè),一開門,就有很多人烏央烏央的沖進來。
用了不到倆小時,男女澡堂就滿了,差不多有一百個人左右。
一下就賺了幾十塊錢。
陶學(xué)明心中美滋滋的,今天一天,估計能破三百呢。
“有人嗎。”
一名工人走了進來,對方看到陶學(xué)明后,說道:“小陶,剛剛你們村有個人去廠里面了,我來給你捎個口信。”
“啥事?”
陶學(xué)明疑問道。
對方說:“那人說,你家里出了點事情,讓你回去一趟。”
“好,謝謝叔,麻煩你了,拿倆雞蛋吃吧。”
陶學(xué)明拿著兩個熟雞蛋遞過去,剛開始對方客氣不要,他硬是塞到對方口袋里面了。
隨后,陶學(xué)明把包志鵬喊了過來,說:“我家里有點事,晚上得回去一趟。”
“你找人來幫忙,我明天一早就回來。”
“行,你先回去,我來看著這里。”
包志鵬說。
陶學(xué)明打開抽屜,拿了一張百元大鈔,跟一些零錢,然后離開了這里。
從縣里回村,沒有車,只能步行。
陶學(xué)明一路快走回去,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回到家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
市里,醫(yī)院病房內(nèi)。
李翠剝了一個橘子,一個個喂給爸吃。
李廠長吃了一個橘子后,想上個廁所。
李翠彎腰,去床底下拿尿壺。
等她站起身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爸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已經(jīng)昏過去了。
“爸,爸你怎么了!”
李翠驚慌的大叫了起來,然后趕緊喊醫(yī)生,喊媽過來。
一分鐘后,醫(yī)生沖進來,開始給李廠長檢查。
“快,送進去搶救,病人不行了。”
醫(yī)生臉色凝重的說道。
李翠聽后,立刻大哭起來:“我什么都沒錯啊,只是給爸吃了一個橘子……”
醫(yī)生推著病床,去了搶救室。
十幾分鐘左右,李母趕過來,李翠顫聲說:“媽,爸他怎么會這樣,是不是我……”
李母臉色難看,老頭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母女倆心急如焚,擔(dān)憂無比的在走廊等待起來。
過去一個多小時左右,搶救室的門才打開,趙醫(yī)生走出來說:“李廠長已經(jīng)救過來了,是血液堵塞引起的腦梗。”
李翠驚呆,爸怎么會腦梗的,平時爸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怎么會這樣。
“趙醫(yī)生,我家老頭子以前沒有病,怎么就血液堵塞了。”
李母開口問道。
趙醫(yī)生淡淡的說:“病人摔斷了腿,各種可能都有發(fā)生……你們這是懷疑我們醫(yī)院的治療手段了?”
李母不敢吭聲了,只能默默的嘆氣。
很快,李廠長推出來,送回病房,但一直昏迷不醒。
李翠眼眶發(fā)紅,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猛然間,她想到了幾天前,陶學(xué)明說過的話。
難道,真的是這間醫(yī)院的治療手段不行。
李翠此時此刻,也有點懷疑起來了,她想著,要不就去找陶學(xué)明問問看。
腦中有了這個想法后,怎么都揮之不去了。
隨即,李翠一咬牙,起身說:“媽,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就回來。”
“這么晚你去干嘛啊,你怎么回去。”
“沒事,我找個熟人開車帶我回去就好了。”
“媽你好好照顧一下爸,我很快回來。”
說完,李翠收拾一下東西,挎著包跑出了病房。
“小心??!”
“知道了。”
……
“爸,我回來了。”
陶學(xué)明掀開簾子進了屋,看到爸在燒火,后媽坐在炕頭上,一眼不吭。
看到這個情況,陶學(xué)明心中哼了一聲,后媽是不是又惹事了。
“爸,我來把。”
陶學(xué)明連忙蹲下來,往火爐里面添柴火,爸則是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后媽忽然哭起來了。
陶學(xué)明聽到這聲音,心里是賊難受,搞什么啊。
“我的命,怎么就這么慘啊。”
后媽哭的很傷心,就像是自己爹媽死了一樣。
陶學(xué)明一臉的嫌棄,后媽這是又要干什么,吃飽撐的是不是。
“爸,什么情況,她又哪里不滿了?”
陶學(xué)明開口問。
爸嘴唇動了動,低聲說:“前兩天不是開學(xué)嗎,本來彩娥是該上初中的,但是因為學(xué)校的名額滿了,所以就給退回來了。”
聽到這個話,陶學(xué)明氣的夠嗆,就因為這點破事,就把自己給叫回來了?
還以為是多大點事呢。
“我的命好苦啊……都是你們爺倆害的。”
后媽哭的非常慘烈,穿透力極強,隔壁鄰居都能聽得到。
很快,附近的街坊鄰居都過來了,有的捧著碗,有的抱著小孩,還有的捧著熱水瓶就過來了。
“你們給我講講理,我女兒憑什么不能上學(xué),憑什么啊!”
后媽看到親戚鄰居們后,就不停的哭訴,說自己怎么怎么委屈,怎么怎么慘。
還要死要活的。
陶學(xué)明在旁捂住自己的臉,真是丟人啊,攤上這么一個后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兒子,你能想想辦法嗎。”
爸小聲的問道。
“我能想什么辦法,學(xué)校是我開的???”
陶學(xué)明也沒好氣的說;“平時她是怎么對待咱父子倆的,她這是報應(yīng),活該。”
“哇!”
后媽突然大聲痛哭了起來,直接用頭撞墻,大喊我不活了!
屋子的鄰居見狀,趕緊攔著對方安慰起來,不要想不開。
“求求老天爺保佑,能讓我女兒上學(xué)把,讓我做什么都愿意啊。”
后媽在炕上跪拜了起來,開始求老天爺菩薩保佑。
忽然,院子外傳出了狗叫聲,隨后,有一名戴眼鏡,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這個男子進來以后,面帶笑容的說:“孩子上學(xué)有著落了,學(xué)校給了一個名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