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道:“可以讓我仔細檢查一下嗎?”
“嗯,來吧。”
秦鋒點點頭,將手按在李朝陽頭頂,開始用神識侵入他體內(nèi)查看很快,便在其眉心處看到一個紫黑色的小光團。那光團若隱若現(xiàn),若非真元明目,絕對無法發(fā)現(xiàn)。
小光團之上傳來一股邪惡的氣息,讓秦鋒微微皺眉。這氣息很像是修真者的氣息。在大彌羅星的時候,秦鋒與無數(shù)邪道修士交過手,對他們的氣息異常熟悉。
那些人因為修煉過程中不擇手段,殺戮過重,所以氣息就會變得暴戾而陰暗。而李朝陽眉心這個光團,除了極度弱小之外,氣息與邪修的氣息十分相似,但又有點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秦鋒眉頭皺得更深。
修真者傷人,主要以真元和法寶傷人,無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邪道修士。但這團小光球,卻不像是修真者的真元。
那它到底是什么?
“小鋒啊,怎么樣了?”
“李爺爺,稍等,請給我點時間,讓我再仔細看看。”
“嗯!”
李朝陽心里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靠在車椅上,任由秦鋒檢查。
秦鋒將真元悄悄注入李朝陽的眉心,嘗試去分析那團光球,想看看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那團光球好似有自我意識一般,感受到外敵的靠近,頓時變得狂躁起來,想要鉆入李朝陽的經(jīng)脈之中。
秦鋒哪能讓它得逞,真元一包,將其困住。
微弱的反抗力傳來,那團小光球似乎十分懼怕秦鋒的真元一般,開始收縮起來,不斷顫抖。
“不是真元!”秦鋒終于確定了,真元與真元相碰,只有兩個下場,要么融合,要么互斥。
這團氣息既不融合,也不排斥,而是獨立于自己的真元之外,這說明它們不是同一種類。
既然不是真元,那它到底是什么?
秦鋒心中再次疑惑起來,開始搜索大腦里的知識,許久之后依舊無法搜索到任何關(guān)于它的信息。
忽然,秦鋒想起來。
“詛咒!這是詛咒!”
詛咒是一門古老的法術(shù),在大彌羅星幾乎已經(jīng)斷絕了傳承,也難怪秦鋒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修煉詛咒術(shù),并不一定要修真者才行,普通人也可以。但修煉這種法術(shù)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養(yǎng)料,不斷壯大自身的精神力,只有這樣,精神力才能溝通存在于天地間的神秘力量。
據(jù)說這股力量來自幽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擁有這股力量之后,便可以燃燒靈魂為代價向別人下咒。受到詛咒的人,會依據(jù)詛咒者的咒愿而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李朝陽這種,當初下咒的人應(yīng)該就是咒詛他身體發(fā)病,才使得他舊疾復發(fā),永遠沒法根治。
詛咒是沒辦法防范啊,防不勝防,而且中咒之人也無法察覺,可以說是一門陰險歹毒的古老法術(shù)。就算是修真者中了詛咒,也會痛不欲生。
看起來它很可怕,但是因為修煉詛咒術(shù)需要付出靈魂和肉身為代價,導致很多人不愿去修煉。
事實上詛咒術(shù)對修為高深的人將會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詛咒術(shù)是以精神力為基礎(chǔ)發(fā)出,需要精神力比對方強大得多才能成功。
修真者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后,精神力會變得十分強大,根本無懼任何詛咒。除非修煉詛咒術(shù)的人的修為也很高。但修煉這種歹毒的法術(shù),身體經(jīng)脈會被嚴重破壞,想要修為增加,無異于癡人說夢。
確定是詛咒之后,他的臉色變了,他原本以為李朝陽體內(nèi)是中了邪祟之類的東西,哪知道卻是比邪祟更加可怕的東西。
秦鋒心中清楚無比,能夠下咒詛的人,只有修真者。這李朝陽是怎么招惹到修真者的?一個修真者為什么要對一個普通人下手?
見秦鋒神色不對,李朝陽忙問道:“小鋒,是不是沒救了?你盡管直說,我能承受”
“爺爺,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哈哈,我一生得罪的人無數(shù),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比如說,一些不同尋常的人。”
此言一出,李朝陽神色微變,警惕地看著秦鋒。
“爺爺,還請據(jù)實回答。”
李朝陽盯著秦鋒看了許久,好像要把他看穿一般,他眼睛里神色閃動,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問題,許久之后才嘆息道:“是我多心了,你不可能和他們有關(guān)系。”
“他們?他們是誰?”
李朝陽并未回答,而是道:“實不相瞞,爺爺身份特殊,在這個位置上,難免會得罪一些不同尋常的人,你既然能夠看出來,說明你也不同尋常。小鋒,你老實告訴爺爺,爺爺身上這到底是什么病。”
“是詛咒!”
“果然!”李朝陽眼中怒氣一閃,道:“你能治嗎?”
秦鋒神色鄭重起來,李朝陽身上的詛咒,他完全可以驅(qū)除。但問題是驅(qū)除之后呢?若是讓他的敵人知道是自己干的,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得安寧了。
見秦鋒猶豫不決,李朝陽嘆息,道:“這確實是難為你了,那些人也不是你能夠?qū)Ω兜?,這樣吧,你快點回去,就當今晚我們沒有見過。”
秦鋒收斂神色,知道李朝陽是為自己好,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幫李朝陽。先不說他對自己有恩這事,就是對方的身份,肯定非比尋常,要是和他搞好關(guān)系,那以后自己做事肯定方便得多。
想到這里,他笑道:“李爺爺,沒那么嚴重,你這病我能治,不過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晚了,這樣吧,明天我去你家如何?。”
李朝陽大喜,忙把地址給秦鋒,道:“我倒是在家里等你。”
看著李朝陽離去,秦鋒才舒了口氣。
剛才權(quán)衡利弊之間,他實在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決定幫李朝陽。他本不是怕事的主,但現(xiàn)在修為太低,由不得他不再三考慮。
這種事情本來他不想干預的,但想到李朝陽可能給自己的利益遠大于壞處,他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
不知不覺,秦鋒又走回了警察局門口,他忽然看到,在警察局門口,站著一個姑娘。
“葉漓漓?她怎么會在這里?”
秦鋒來到葉漓漓身后:“你不是回家了嗎?”
葉漓漓轉(zhuǎn)身,看到是秦鋒,臉上的擔憂瞬間化為驚喜:“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被他們關(guān)起來了嗎?”
“沒有,他們把我放了。”
葉漓漓聞言,喜極而泣,一下子撲進秦鋒懷里,頓時讓秦鋒僵住。
“這丫頭怎么這就投懷送抱了?”
“你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我以為我害了你。”
原來她是愧疚!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你,他們不讓我進去,也不告訴我關(guān)于你的消息。”葉漓漓啜泣道。
“所以你就一直在這里等著?”
“嗯,我打江總的電話,可是關(guān)機了,公司其他人也聯(lián)系不上,我沒有辦法,只能在這里等你出來。”
秦鋒心中一暖,暗道真是個傻丫頭。
他輕輕推開她,道:“沒事了,沒事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出來,得多危險啊。我送你回去吧。”
“嗯!”葉漓漓臉紅彤彤的,也許是剛才忘乎所以的投懷送抱,讓她感覺到了羞澀吧。
秦鋒也沒想到這個丫頭這么重情義,換做別的人,恐怕還擔心會惹火燒身呢。
“這大晚上的打個車真難!”秦鋒抱怨起來。
“沒事的,我家離這里不遠,走過去就好了,大概二十分鐘。”
“是嗎?好吧!”
兩人一起走,秦鋒腦子里在想著關(guān)于地球修士的事情。卻沒注意葉漓漓在偷看他。
“秦鋒,你還記得初中時候的事情嗎?”
“太久了,我都忘了。”秦鋒漫不經(jīng)心地回到。那些初中的事情,不是他親自經(jīng)歷的事情,只能從已故秦鋒殘存的記憶里了解一些片段,所以他并未注意。
“那時候你成績好好啊,此次拿第一名,老師們都很看中你,以為你一定能考上重點高中的,哪知道你突然就不讀了,真讓人惋惜。”
秦鋒一愣,道:“是嗎?我有那么優(yōu)秀?”
“你連這個都忘了?哎,確實過去快十年了。對了,你后來去了哪里?”
秦鋒被他打斷了思緒,索性不再思考,回答道:“后來我母親生了病,帶她來城里看病了。”
“???那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秦鋒實在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因為很多細節(jié)他其實真不知道。于是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好吧!”
兩人一路閑聊,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漓漓在一棟普通的民房前停下腳步。
“到了,要上去坐坐嗎?”
“不太好吧,大晚上的。”
“我媽還沒睡呢,對了,上去喝杯水吧。”葉漓漓道。
“額,好吧!”秦鋒反正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兩人上了樓,進入一個普通的套房里,三室一廳,不算太差。想想也是,葉漓漓在江雅的公司上班,薪水不會低到哪里去,上幾年完全有能力自己買房。
要知道,江氏集團給員工開的工資,可是比外界高得多的。
終于來到家門口,目送葉漓漓上樓,秦鋒才轉(zhuǎn)身離去。
忽然,背后傳來葉漓漓的聲音:“秦鋒,你當初寫給我的情書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