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整個班級里頓時炸了。
再添一個四的話,那可就是四萬多塊了,就算司馬翔久貧乍富,也不用這么大手大腳吧!
不過,那顯然不是重點,曹小斌會不會為了多出來的這四萬塊錢跪下叫爸爸,才是大家真正關(guān)心的事情。
同學(xué)們之所以會給曹小斌捐款,更多是因為劉夢起到的帶頭作用,其實真正想幫助曹小斌的人并沒有幾個,在這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小斌,四萬塊錢啊,只要拿到手就能解你的燃眉之急,你就聽他的吧。”
“說的是啊,要是翔哥能給我四萬,別說叫爸爸,就是叫祖宗都行。”
“快跪吧,想想你躺在病床上的父母,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不知道誰先開口,節(jié)奏一下就被帶起來了,所有人都形成了一致的口徑,那就是讓曹小斌跪下,叫爸爸。
曹小斌站在那,肺都要給他們氣炸了。
不過想想自己背包里的錢,曹小斌很快又平靜下來,既然司馬翔沒完沒了,那自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現(xiàn)在距離手術(shù)還有時間,我陪你們玩到底!
不就是比錢嗎,誰怕誰?
曹小斌冷漠的看著他:“四萬塊又不多,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裝逼,你怎么不說跪下來叫我爸爸呢?”
“你小子找揍是吧!”
司馬翔氣的跳腳起來,可他眼睛一轉(zhuǎn),就察覺出了異樣,“等會兒,你一點都不知道著急,難道你手術(shù)費湊齊了?”
曹小斌笑道:“這你管不著。”
“是跑去跟你那些親戚借錢了吧。”
司馬翔抱著手臂壞笑道,“你家里的情況我都聽說了,是有幾個過得不錯的親戚,但也就是中等家庭,他們最多借給你二三十萬吧,就憑這點錢,你也想給你爹媽動手術(shù)嗎,怕是剛上了麻醉,就沒錢支付后面的手術(shù)費用了吧!”
眾人一聽,頓時驚訝的張大嘴巴,二三十萬呢,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但很快就對曹小斌更鄙夷了,都已經(jīng)借到錢了,還能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些錢,真是個吃不夠的吸血鬼。
結(jié)果下一刻,就見到曹小斌拉開背包,從里面取出兩萬塊錢,塞到劉夢手里:“班長,其實剛才我就想拒絕你的捐款來著,但是被司馬翔打斷了,這錢你拿著,算是我還給同學(xué)們的利息,其他同學(xué)的錢,你按照十倍的標(biāo)準(zhǔn)還回去,剩下的那些都給你吧。”
“這,這么多錢!”
劉夢看著手里的鈔票,一時間呆住了。
那些在心里暗罵曹小斌的同學(xué),這時候都覺得臉上火辣,還好那些心聲沒說出來,否則他們就要被集體打臉了。
而且,早知道他們會以這種方式把捐款收回來,就應(yīng)該多捐一點了。
高投資,高回報??!
司馬翔看見這一幕都懵逼了,按照劇本,應(yīng)該是他以富二代的身份閃亮登場,順便還能用錢狠狠的踩曹小斌一腳,讓這個平時總是主動幫助他的曹小斌,也享受享受被憐憫和施舍的感覺。
沒錯,在司馬翔看來,曹小斌對他的那些幫助,都是居高臨下的施舍而已。
可結(jié)果呢,所有的風(fēng)頭都被曹小斌給搶過去了。
就連身邊的周玉婷,現(xiàn)在都神采奕奕的看著曹小斌,那雙媚眼一翻一翻的,顯然是發(fā)浪了。
司馬翔徹底被激怒,一咬牙,突然詭異的笑了:“看來咱們曹小斌也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啊,剛才你不是想讓我跪下叫爸爸嗎,這樣吧,你要是能拿出十萬塊錢,我立馬照做。”
司馬翔打賭,曹小斌借的錢,連手術(shù)費都湊不齊,絕對不足以讓他在這里裝逼的!
“這是你說的。”
曹小斌玩味的笑了出來。
那抹笑容,讓司馬翔心里莫名的一慌。
他那個破包里,不會真的放著十萬塊吧!
然后,就看見曹小斌從背包里拿出一摞錢,又一摞錢,行云流水,完全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臥槽!”
“竟然還有!”
“這已經(jīng)超過十萬了吧!”
同學(xué)們驚愕的聲音此起彼伏。
再看司馬翔跟周玉婷的表情,真是一個賽一個精彩。
看著那一摞摞的人民幣,那本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司馬翔最喜歡的東西,然而他卻有點反胃,而周玉婷都不一樣了,她眼里的神采越發(fā)明亮,恨不得要撲在那些錢上一樣。
這幾天,跟司馬翔接觸下來,周玉婷大概摸清了他的底子,他確實是幫家里賺了不少,但好像是一套房子,還沒來得及變現(xiàn),所以司馬翔現(xiàn)在的大款模樣,是靠著父母獎勵的五萬塊撐起來的,雖然也不少,但跟桌上這些錢還是沒辦法比的。
“一共三十萬。”
曹小斌把最后一摞錢擺在桌上,口吻平靜地說道,“接下來,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雖然這是他身上最后的現(xiàn)金,可他有聚寶盆在手,就等于擁有數(shù)不盡的財富,根本就不會有半點心疼。
司馬翔臉色奇差無比,他知道,他精心策劃的這出踩臉大戲算是徹底的完了,別說他手里沒這么多現(xiàn)金,就算他給家里打電話,也不可能一下要出來三十萬啊!
“草泥馬,這是給你爹媽的手術(shù)費吧?”
司馬翔攥起拳頭,猙獰笑道,“要是被我贏走了,你爹媽可就要死在手術(shù)臺上了。”
旁邊的劉夢一聽,頓時嚇得小臉慘白,拉住了曹小斌的胳膊:“叔叔的手術(shù)更重要,你快把這些錢收回去。”
沖劉夢淡然的笑了笑,曹小斌轉(zhuǎn)過頭,充滿挑釁的看著司馬翔:“這是不是手術(shù)費,你跪下來叫幾聲爸爸就知道了。”
“我……”
司馬翔猶豫了,氣的渾身都在哆嗦。
靠著拆遷,他剛剛才在同學(xué)面前站起來,要是現(xiàn)在跪了,恐怕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可是,那是三十萬啊。
就算是他親爹,也舍不得丟出來三十萬砸在他身上吧?
鈴!
就在這時,曹小斌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他正要接,突然聽見司馬翔叫囂道:“肯定是醫(yī)院來催手術(shù)費的,按免提,讓我們都聽聽!”
曹小斌無奈,只好按下了免提鍵。
“是小斌吧。”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是你父母的主治醫(yī)師啊,兩個小時前,咱們在ICU外面說過話的。”
曹小斌瞇起眼睛,這個揚(yáng)言把他父母趕出ICU的醫(yī)生終于聯(lián)系自己了啊。
冷笑了兩聲,曹小斌平靜說道:“是吳仁義吳醫(yī)生啊,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是都說好了,你父母的手術(shù)由我來做嗎,何必驚動到周主任那呢,他是專家主任沒錯,但他的費用也高,交給我做的話,只要他的一半費用,五十萬就行了,小斌啊,誰家掙錢也不容易,你能替父母省一點不是更好嗎?”
吳仁義一番話苦口婆心,但實際上,就是想把這臺手術(shù)爭取到他的手上而已。
曹小斌聽得一陣惡心,不愿意再跟他多說了:“錢是我的,選擇誰來主刀是我的權(quán)力,再說錢我都交了,你就別在這兒浪費功夫了。”
“小斌,咱們有話好好說,要不我再給你便宜……”
“嘟!”
曹小斌直接按下了掛斷鍵,眼不見心不煩。
而這時候,整個班里的學(xué)生都化為了一座座雕塑。
吳仁義的話他們都聽在耳朵里,曹小斌已經(jīng)交上了手術(shù)費,并且是驚人的一百萬!
再加上桌上的這三十萬,曹小斌竟然從一個屌絲,一躍成為了百萬富豪?!
司馬翔跟見了鬼似的看著曹小斌:“你從哪借來這么多錢?”
“我又沒說這些錢是借來的,這是我之前跟著父親學(xué)炒股,自己賺來的錢。”
曹小斌自然不會傻到把聚寶盆的秘密說出去,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大家,而且他也確實學(xué)過炒股,只不過,都是在炒股軟件上用那些虛擬貨幣進(jìn)行交易,沒有用真正的人民幣操作過而已。
說完這些,曹小斌在三十萬上輕輕拍了兩下:“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誰叫誰爸爸了嗎?”
司馬翔臉色漲紅,明明沒人碰他,卻像是挨了幾巴掌那樣,似乎都腫了兩圈。
最后,他狠狠的一甩手,保住自己僅有的一點尊嚴(yán):“腦子有毛病,婷婷,你不是要我輔導(dǎo)你數(shù)學(xué)嗎,過來我教你。”
不痛不癢的丟下這句話,司馬翔悶著腦袋去自己的位置上坐著去了。
曹小斌呵呵一笑,也不跟他計較,把那些錢塞回背包。
他知道什么叫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如果沒人主動惹他,他是不會找別人麻煩的。
當(dāng)然了,像是司馬翔這種既惹到他,又是老祖宗所說的司馬家的后人,他根本不介意用錢砸死對方。
司馬翔提前退出這場賭局,搞得學(xué)生們都沒熱鬧可看了,他們想去曹小斌身邊獻(xiàn)獻(xiàn)殷勤,但有了之前挖苦曹小斌的經(jīng)歷,面子上都有點掛不住,一個個也都回了座位,捉摸著接下來怎么跟曹小斌打好關(guān)系。
唯獨劉夢來到曹小斌身邊,把那兩萬塊錢遞給他:“我把大家的捐款還回去就好,這個錢我絕對不能要。”
曹小斌頓時苦笑起來:“我的劉夢大班長,你怎么就是說不通呢。”
“誰是你的班長。”
劉夢嬌嗔一句,俏臉立即閃過一絲紅潤。
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也變得曖昧起來。
就在曹小斌準(zhǔn)備再勸勸她收下這筆錢的時候,手機(jī)突然接到一條短信。
看到短信內(nèi)容,曹小斌疑惑的抬起頭,朝司馬翔的座位看去。
只見周玉婷拿著司馬翔的手機(jī),正偷偷的對自己打來媚眼。
那短信,是周玉婷用司馬翔的手機(jī)發(fā)的,字里行間都是大海的味道,浪味十足:“小斌,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跪下叫爸爸哦,但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別的地方,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