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凡第一眼看到莫天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莫天磊并非中毒。
莫天磊全身紫紅色,是因為血管的血液急速運轉導致血氣上揚,所導致的,之所以那三個炎黃中醫(yī)聯(lián)盟會的人說不能移動莫天磊,也是有原因的,血管中的血液充盈之后,就好像皮管被自來水脹大,稍微顛簸動彈就會導致血管爆裂,一旦爆裂就是全面內出血,那稍頃之間就會要了莫天磊的性命。
《鴻蒙古針》是師傅墨語天傳給林凡的,但墨語天并沒有學得《鴻蒙古針》,不是不想學,而是《鴻蒙古針》太過玄妙,只有曠古天才才能學得此神書。
另外,墨語天也從來沒有對林凡說過《鴻蒙古針》和那108枚銀針是哪里來的。
《鴻蒙古針》既是一本醫(yī)學大典,也是淬體之術,這里的淬體并非修武,而是指五感,學得《鴻蒙古針》之后,五感四通八達,靈氣斐然,眼睛能觀人體氣息流動、耳能聽到百米以外聲音,鼻能分辨云泥氣味,舌能嘗出世間百味,觸能感應人體五臟六腑的變化。
一聽林凡說不能動莫天磊,大家都鎮(zhèn)住不動了。
“我不信,林凡你真把自己當神醫(yī)了嗎?我兒性命垂危,不去醫(yī)院,就要死了。”莫道忠濁淚橫流的疾呼道。
“館長,炎黃會的那三人也說過,不能動大少爺?shù)摹?rdquo;周晚歸小聲說了一句。
莫道忠看向林凡,心道:林凡和那三人的話如出一轍,那就說明他已經知曉了天磊的病癥,事到如今只能求他出手了。
莫道忠膝蓋一彎曲,“撲通”一聲跪在了林凡的面前,“林神醫(yī),求求你救救我兒吧,只要你肯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老師,人命關天,幫幫他吧。”嚴國安也幫著哀求。
這青藤醫(yī)館地處黃金地段,裝修氣派非凡,堂中貨柜上還放著許多名貴藥材。這些年里,莫道忠仗著自己是青州中醫(yī)協(xié)會的會長貪了不少錢。
莫道忠和陳遠山就是一丘之貉。
“給我一千萬,就救你兒子。”林凡淡淡地說道。
“好,我給。林神醫(yī)請快出手。”莫道忠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你們全部退后。”林凡一擺手,眾人全部靠后,而后他抽出一枚銀針,雙指一捏,迅速的在莫天磊頸部動脈劃了一下。
下一秒,血噴了出來……
眾人大駭。
“林凡,你這是要死我兒啊……住手,快點住手。”莫道忠要沖過去的時候,被嚴國安拉住了。
“老莫,你別激動,林老師的手段,非我們這些庸醫(yī)能理解。”嚴國安十分的相信林凡。
“嚴老……可是……那地方是動脈啊,割斷了,人還能活命嗎?”莫道忠哽咽一聲,癱軟在地上。
林凡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莫道忠說道:“你要再敢對我大吼大叫的,我就不治你兒子了。”
一聽這話,莫道忠立馬匍匐在地,如叩拜佛主一般,“林神醫(yī),剛才是我不好,我是太心急了,求求你,大慈大悲救活我兒子吧。”
林凡懶得和他多說,莫天磊的血液充盈,導致血管膨脹,一旦放血后,就好像氣球放了氣,水庫放了水,紫紅色慢慢地消退。
地上一大灘血,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個放血的辦法有兩個難點,一個是放血量的把控;一個就是如何止血。
當紫紅色全部消退之后,林凡抽出兩根銀針扎在莫天磊脖頸兩個穴位上,血很快就止住了,神奇的是破掉的頸動脈也慢慢地愈合上了。
林凡招手要了紗布,做了最后的處理。
整個過程就三分鐘,卻看得人驚心動魄,震撼不已。
“好了!”林凡拍拍手站起來。
莫道忠急忙沖上去給莫天磊把脈,十幾秒鐘之后,緊擰的眉心舒展開了,“我兒性命保住了。”
“既然保住了,那就趕緊給錢吧。”林凡掏出手機打出銀行賬號,遞給了莫道忠。
“我現(xiàn)在就轉賬。”莫道忠忙不迭接過手機,而后就轉了一千萬給林凡。
周圍的人看了,一個個眼紅心跳、嫉妒羨慕。
那可是一千萬啊,短短三分鐘時間就賺了一千萬,這也太特么刺激了。
三個醫(yī)館館長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青州中醫(yī)界的天要變了。
張蓮芳整個心都激動的顫抖了,這還是我們家那個廢物女婿嗎,眨眼工夫竟然賺了一千萬。
李天仁的聚焦點沒有放在一千萬上,他驚愕的是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整個青州中醫(yī)界的上層全部拜服在了自己女婿腳底,想起這幾年對林凡的看輕不屑,心里后悔不迭。
“叮”的一聲,李書瑤拿出手機一看,是銀行短消息,“一……一千萬?”
林凡一直吃李書瑤的,用李書瑤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辦理過銀行卡,他給莫道忠的銀行賬號是李書瑤的銀行賬號。
李書瑤是做服裝買賣的,一年純利潤最多也就200來萬,一下子多了一千萬,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幸福來的太快了!
錢來的太快了!
老公的轉變太快了。
林凡走到李書瑤身邊,笑盈盈的說道:“老婆,以后我賺的每一分錢,全部都交給你。”
“老公……”李書瑤心里暖暖的,她一直以為林凡是個窩囊廢,還想和他離婚,而現(xiàn)在這一千萬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心里,李書瑤責備自己這幾年對林凡的冷淡。
他們都有半年沒有同房了。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莫天磊醒了過來,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天磊,你感覺怎么樣?”莫道忠焦急的問道。
“爸,你……怎么回來了?我還活著?”
“天磊,爸對不起你啊,都是爸的錯,害了你啊。”莫道忠說著眼淚又掉落下來。
上個月,他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大肆抨擊炎黃中醫(yī)聯(lián)盟會,說他們都是赤腳醫(yī)生,害死人不償命,是中醫(yī)界的毒瘤。呼吁民眾不要找他們看病,還斥責他們醫(yī)術低劣,人品邪惡,最后還對著直播鏡頭囂張的說,如果炎黃中醫(yī)聯(lián)盟會不服氣,可以來青州挑戰(zhàn),一定把你們修理的服服帖帖。
莫道忠的言行徹底激怒了炎黃中醫(yī)聯(lián)盟會。
“爸,你別自責了,是我學藝不精,幸好你把我救回來了。”
“天磊,救你的人不是爸爸,是這位林神醫(yī)。”莫道忠指向林凡。
莫天磊愣住了,心道:這么年輕的神醫(yī)?
莫天磊想起身拜謝,但怎奈沒有力氣,林凡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起身,“謝謝林神醫(yī)救命之恩,我莫天磊沒齒不忘,日后必定效犬馬之勞。”
莫天磊是個中醫(yī)迷,從小跟著父親學習中醫(yī)知識,能被自己父親稱作神醫(yī)的人,必定醫(yī)術高超。
“天磊,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道忠問道。
于是莫天磊就敘述了經過。
炎黃中醫(yī)聯(lián)盟會的三個中醫(yī)在晚上7點多,醫(yī)館關門之際找上門來。
其中一個頭上包著頭巾,穿著西域斜領服的中年男子,要找莫道忠比試醫(yī)術,心高氣傲的莫天磊說自己已經青出于藍,有本事沖我來,西域男子同意了,比試的項目是解毒。
中醫(yī)的起源就是解毒。
在幾千年前,華夏還是部落社會的時候,人們?yōu)榱斯?,天天要進山林采摘野菜,野果子,那時候人煙稀少,走獸毒物橫行,經常會有人被毒物咬傷。當年神農嘗百草就是為了了解各種草藥的藥性解各種毒。
比試很簡單,二人各自配一副毒藥,交換喝下對方的毒藥后,開始自救,莫天磊配了一副斷腸毒,西域男子喝下后,立馬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找出幾味藥材,搗碎之后口服了下去,解了毒。
但西域男子配的毒藥,莫天磊怎么也解不了,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毒藥,而是讓血脈膨脹的藥湯而已,當然膨脹之后,不能釋放,血管是要爆裂的,一爆裂小命也就嗚呼了。
聽完莫天磊的敘述后,眾人面面相覷,心里都知道,青州中醫(yī)界將要迎來災難了。
“爸,我們的牌匾……”莫天磊咬牙落淚,“也被我輸?shù)袅恕?rdquo;
西域男子比試之前加了一個條件,若莫天磊解不了毒,那青藤醫(yī)館的牌匾就要輸給他們。
“什么?”莫道忠氣的腦子一暈,差點栽倒,“我的牌匾……”
青藤醫(yī)館有個牌匾,牌匾上寫了四個字——百年青藤。
20年前莫道忠給華夏一個國級領導人治好了病,領導就給他的醫(yī)館題了這四個字,這20年來靠著這副牌匾,莫道忠混的風生水起,可以這樣說,他能當上青州中醫(yī)協(xié)會會長也是因為這塊牌匾。
莫道忠好不心疼。
“這炎黃會的人怎么那么厲害,放倒天磊的到底是什么藥?還有殘留嗎?”草堂醫(yī)館的蘇清風想一探究竟。
“有,我用保鮮膜都包起來了。”周晚歸是經驗老到的中醫(yī),他轉身從藥柜里取出了藥碗。
陳遠山急不可耐,快走幾步先拿過藥碗,他撕開保鮮膜,看了看底部紅色的殘留湯汁,而后聞了聞……
眾人圍攏過去……
林凡鼻尖一縮,眉心擰了起來,他急促的喊道:“都別過去,趕緊回來。”
眾人當即愣在原地。
“你們全部都靠后和陳遠山保持距離。”林凡上前將眾人推到墻角下。
陳遠山呆呆的看著,不知林凡為什么要這樣。
“林老師,我們只是想看看殘留的湯汁,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配方,你為什么攔著我們?”嚴國安不解的問道。
“因為,那湯汁有毒。”林凡給出了答案。
“可你剛才不是說過,西域人的湯藥是沒有毒的,只是加速血液流動,促使血管膨脹。現(xiàn)在怎么又說有毒呢?”嚴國安蒙圈了。
“呵呵,你們看著吧,陳遠山已經中毒了。”林凡訕訕然的看著陳遠山。
陳遠山對林凡無語了,他笑了起來:“林凡,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神醫(yī)了?哪怕湯汁真有毒,我也沒有喝……”
話沒有說完,陳遠山五官陡然扭曲,“哐當”一聲,藥碗掉落在地上,他胸口一起伏,噴出一大口血,旋即跪倒在地,雙眸泛起血絲,全身抽動起來……
眾人紛紛貼在墻角,眼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