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奶奶這兩年已經(jīng)不喝茶了,我怎么可能會害她。”蘇海超滿臉惶恐的說道,一副急于辯解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他心里有鬼。
“哦,原來是這樣。”韓三千點著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你知道奶奶不喝茶,所以才以次充好來蒙騙她老人家,八十八萬,進了你自己的口袋吧。”
蘇海超眼神飄忽,一副心虛的樣子,因為韓三千的話全說中了,他的確是以次充好,想為自己家掙點面子,而且奶奶現(xiàn)在不喝茶,在他看來肯定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
沒想到想在韓三千面前顯擺,讓眾親戚看看韓三千的笑話,卻被韓三千戳破了他的謊言!
“你這個廢物說的話,就跟編故事一樣,就憑你也懂茶嗎?”蘇海超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
剛才還對蘇海超有所懷疑的親戚們,聽到這句話才驚覺自己差點被韓三千忽悠了。
他一個吃軟飯的家伙,怎么可能懂得這些高端的產(chǎn)品呢?
“韓三千,你不懂就閉嘴,別污蔑海超。”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裝什么專業(yè)人士,你分得清什么是好壞嗎?”
“你只分得清鹽和味精吧,畢竟是家庭煮夫。”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格外的刺耳。
韓三千也不辯解,在韓家的時候,他曾結(jié)識過一位茶道的專業(yè)人士,而且也是一名茶餅收藏家,他對于茶的了解,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過。
但隔行如隔山,給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解釋再多也沒用。
“什么事情這么熱鬧。”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蘇家老太太終于現(xiàn)身了。
一眾親戚紛紛起身,態(tài)度恭敬無比。
自從蘇家老爺子去世之后,蘇家老太太掌控大權(quán),其地位就像是慈禧一樣,蘇家任何大小事務(wù),都必須經(jīng)過她的決定,蘇家親戚能有今天,也全是掌握在蘇家老太太的手里。
有人巴望著蘇家老太太趕緊死,他們才能夠分得實權(quán)在手,可蘇家老太太身體硬朗,最近幾年可能是如不了那些人的愿了。
“奶奶,蘇海超給你送了一餅陳年普洱,你看看是真是假。”蘇迎夏看了一眼韓三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相信了韓三千的話,或許她內(nèi)心里,也希望能夠拆穿這個謊言。
蘇海超一聽這話,頓時慌了。
旁人看不出這茶的真假,可是奶奶喝了幾十年的茶,肯定能看得出來,讓她來辨真?zhèn)?,豈不是送頭上鍘刀嗎?
“是嗎?拿來我看看。”蘇家老太太說道。
蘇海超一臉悲壯,就像是上刑場一樣,把茶餅遞給了老太太。
蘇迎夏想為韓三千爭點功勞,趕緊說道:“這是三千看出來的。”
蘇家老太太滿臉褶子露出不悅的神情,蘇海超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父母也是臉色慘白,這要是真送了個假貨,老太太不高興記上一過,他們今后能分得的財產(chǎn)恐怕都要少一截啊。
蘇迎夏看了韓三千一眼,心想他總算是為家里做了點事情,要是被奶奶夸了,今后對他的態(tài)度,可以稍微的和善一些。
但蘇家老太太接下來的話,直接給蘇迎夏潑了一盆涼水。
“這是真的,你為什么要污蔑海超?”老太太直視著韓三千,質(zhì)問道。
韓三千一愣,這餅茶明顯有問題,他知道老太太是個非常懂茶的人,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蘇海超也愣住了,居然蒙混過關(guān)了嗎?難道是奶奶年紀大,老眼昏花了?
“奶奶,你再仔細看看,這茶……”
韓三千還想解釋,老太太厲聲打斷道:“你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連真假都分不出來了?我說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韓三千,奶奶都說是真的了,你還廢什么話。”
“媽,您別生氣,韓三千本來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您面前裝內(nèi)行,不知所謂。”
“韓三千,你還不給海超道歉。”
韓三千看著老太太,臉上突然露出了苦笑。
不是她沒有看出來,而是她不想拆穿自己的孫子而已。
也是,我只是個外人,是你們眼中的廢物入贅,又怎么可能因為我而傷了蘇海超的面子呢。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蘇迎夏咬牙切齒的看著韓三千說道:“我就不該對你抱半點希望。”
臉上火辣辣的疼,由于蘇迎夏指甲太長的原因,韓三千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韓三千猛然間握緊了拳頭,可是看著蘇迎夏眼眶泛淚的樣子,又松開來。
她所受的委屈,不就是因為自己嗎?有什么理由跟她發(fā)火。
三年來,他承受了許多的罵名和羞辱,蘇迎夏又何嘗不是呢?
對他來說是磨難,可是對蘇迎夏來說,更是天降橫禍。
“對不起,是我看走眼了。”韓三千說道。
蘇迎夏感覺自己臉都被韓三千丟光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要不是他多嘴,事情也不至于鬧到這么難堪的地步。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給海超道歉。”蘇迎夏說道。
韓三千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蘇海超面前,低著頭說道:“對不起。”
蘇海超嘴角噙笑,附在韓三千耳邊輕聲說道:“你以為奶奶沒有看出來嗎?不過我是她老人家的孫子,而你,只是一個廢物贅婿而已,就算是假的,她也會幫我。”
蘇海超得意的語氣對韓三千來說尤為刺耳,可老太太顛倒黑白,一口認定茶餅是真的,韓三千也無可奈何。
這個小插曲的發(fā)生,并沒有讓韓三千在蘇家的地位變得更低,因為他是人人眼中的廢物,地位已經(jīng)是最低了。
只是對蘇迎夏來說,這件事情非常難以接受,不過她難以接受的并不是韓三千讓她丟臉。
當蘇迎夏冷靜下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茶的真假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太根本就不可能幫韓三千說話,也就意味著哪怕韓三千真的看出茶有問題,而茶也的確是假的,奶奶也會護著蘇海超。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蘇迎夏走到韓三千身邊說道:“我欠你一巴掌,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去。”
“一個巴掌都要還我?”韓三千苦笑道。
“我不想欠你任何東西,你也知道,我們之間注定會離婚,只是時間遠近而已。”蘇迎夏說道。
韓三千看著蘇迎夏走向餐廳的背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道:“你希望我改變嗎?這世上,只有你才能讓我改變。”
蘇迎夏笑著轉(zhuǎn)頭,笑意,很凄涼。
“你別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在蘇家,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重用,更何況,你也不是什么懷才不遇的人。”
午飯時間,餐廳以家族身份重次之分入座。
韓三千這種入贅女婿的身份,自然被分到了最小的一張桌子上,也是距離蘇家老太太最遠的,而且和韓三千同桌的人,全是蘇家上下的傭人和清潔工。
正吃著飯,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餐廳。
“老奶奶,有人送禮來了。”那人對蘇家老太太說道。
蘇家老太太的壽辰,并沒有請外人,而且歷年來都是如此,更何況蘇家在云城,只是個二流世家而已,并不會有人刻意討好他們。
“是什么人?”蘇家老太太問道。
“說是,什么韓家,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那人說道。
韓家?
在場姓韓的,只有韓三千,可是除了蘇迎夏看了一眼韓三千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把姓韓和韓三千聯(lián)系在一起。
“鳳凰于飛,金梳子一把。”
“鳳凰來儀,金鳳簪一支。”
“吉祥如意,玉算盤一個。”
“乘龍配鳳,金手鐲一對。”
“鴛鴦戲蓮,金碗筷一副。”
……
聽著禮品清單,蘇家人面面相覷,這哪是給蘇家老太太送禮啊,根本就是聘禮!
“現(xiàn)金彩禮,八百八十八萬。”
蘇家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