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一病房內(nèi)聚集了警察和醫(yī)生。
“吳院長,我兒子死在你們醫(yī)院的,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看我不把你也整進牢里去。”石軍脾氣火爆道。
他只有一個兒子,視為心頭肉,就這么嗝屁了。
此刻相當?shù)貝阑稹?/p>
恨不得將所有相關(guān)的人員,都抓起來。
吳海東臉色僵了僵,他知道石軍在水城很有權(quán)勢,要整他分分鐘的事。
他心里苦逼的很,咋就碰上這么個茬子。
都怪蘇貝妮,要不是她闖了這個禍,自己也不會牽連到。
“石領(lǐng)導,請你息怒,這事真不能怪我,是我醫(yī)院的一位無能醫(yī)生犯的錯。你都已經(jīng)將她抓進牢里了。我也把她開除出了醫(yī)院。”吳海東說。
“我不管,你讓這種庸醫(yī)進醫(yī)院,就是你的錯。除非,你能把我兒子救活過來。”石軍刻意刁難道。
吳海東額頭冒汗,這石曉明的心率和呼吸都停止了,怎么可能救活過來。頓時,他想到了一個人。
“石領(lǐng)導,我導師認識一位道士,他很厲害的,剛好就在水城。你要不要試試看?”
石軍很激動,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愿放過。
“趕緊喊他過來。”
“是。”
……
半個鐘后,病房外出現(xiàn)了個男的,大家都盯著他看。
“吳院長,該不會是他吧?這道士看著挺年輕的。”
李修很納悶這幫人如此崇拜地看著自己。
該不會,也發(fā)覺自己的強大了吧。
剛剛解除封印的李修,他也感受到了那股強大力量。
吳海東也沒見過道士的真容,趕緊屁顛地去迎接:“道士先生,你可來了。我導師說,你醫(yī)術(shù)高超,勞煩你出手救石公子一命。”
道士?
李修愣了愣,頓時明白過來,這幫人原來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那就干脆以假亂真吧。
反正,他這一趟過來就是要救活石曉明的。
到時再公布身份,也不遲。
“我去看看。”李修假冒起道士的身份。
“這邊請。”吳海東鞍前馬后的。
來到石曉明的病床旁,他的尸首用一張白色布料蓋著。李修掀開了布料,看清石曉明的尸首。
臉色很蒼白,毫無血色。
車禍,不可能失血這么嚴重。
一定是另有原因。
他仔細掃了一遍石曉明的尸體,腹下的一團黑氣,平常人看不到,在李修傳承到的醫(yī)眼中卻清晰可見。
他嘴角笑了笑,這家伙的致命傷,果然不是車禍,而是一種隱疾。
而且這隱疾,對男人來說很絕望。
“怎么樣,道士先生,查出病因沒?有沒辦法救活過來?”吳海東著急道。
李修回答:“病因找到了,我還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真的嗎?”吳海東喜出望外。
本來,他還不敢抱太大希望。畢竟,道士這職業(yè),不怎么待見,裝神弄鬼的居多。要不是看他是導師介紹過來的,吳海東壓根不會考慮。
“道士先生,你快點說藥方吧。”
李修摸了下下巴,道出了第一味藥材:“雞腰子兩斤,捏碎成液。”
???
眾人皆驚。補腎嗎?都死人了,還吃這玩意干嘛。
“道士先生,石公子是出車禍死亡的,并不是腎虛。”吳海東解釋著,他心里都有些質(zhì)疑,這道士到底行不行的?
李修沒理會他們的疑問。
繼續(xù)說第二味藥材:“冰塊半斤。”
什么?
還要冰塊!
在場的人實在搞不懂了。死者的身體,都已經(jīng)夠冰冷。
吳海東一臉冒汗。
他也看到石軍的臉色陰沉,顯然也開始懷疑這道士的實力。
而這道士,是他推薦過來的。到時,只會令自己處境更危險。
他趕緊呵呵傻笑地緩場:“道士先生說的配方,肯定有他的道理。大家不用質(zhì)疑的。”
“還需要什么藥材呢?”吳海東硬著頭皮問。
李修跟著道:“最后一味。這可是重點,你記好了。”
“好的,你說就行。是什么藥呢?”吳海東也集中注意力去聆聽。
“老鼠屎。”
“……”
大家差點跌倒。
竟然還劃了重點。
老鼠屎,人人避而遠之,還能當藥用啊,這道士的腦子是不是傻?
吳海東無法再替李修圓場,畢竟太荒唐了。
他看了看石軍,后者的臉色簡直要殺人:“吳院長,你介紹的人,可真有本事啊。老鼠屎都能當藥吃,讓我大開了眼界。”
“我…”他不知說啥好。人是他介紹來的。沒想到是個神棍。
他一定要找導師問清楚。
就在這時,門外又走進了一人,他衣著八卦長袍,三綹長髯,眾人看著他,頓時反應(yīng)過來。
“吳院長,你說的道士,應(yīng)該是這位吧?我就覺得那小子的打扮不對勁。”
吳海東欣喜若狂。
但他還不是很肯定,朝李修質(zhì)問道:“小子,我問你,你認識我導師洪天成嗎?”
李修直說了:“不認識,咋啦?”
“哼!你果然是冒牌貨!…裝神弄鬼很好玩嗎?趕緊滾!”吳海東惱火道。
有個人比他更惱火。
石軍本來因為兒子的死,就心情煩躁的很,竟然還有人在老虎頭上拔毛。
“敢糊弄老子,你這神棍膽子可不小!來人,把他抓起來。”
馬上,有兩個警察朝李修走來。這時,周花和劉亮剛好出現(xiàn)。他們看到這一幕,也猜到什么情況。
“我就知道,這白癡會闖禍!”周花幸災(zāi)樂禍著。
之前在家里李修夸下???,說能救活那患者,然后救蘇貝妮出來?,F(xiàn)在可好,被抓起來了,顯然沒有把人救活。
這也在周花的意料之中。這三年,李修的窩囊,她可是看在眼里,咋可能有救人的本事。
他心里還在嘚瑟,讓你裝逼,現(xiàn)在知錯了吧。
劉亮也陰笑著。
活該了吧,你這窩囊廢。沒本事還逞強。果然白癡一個。
“伯母,咱們別去管他了,讓他抓走得了。”劉亮陰險道。
李修一旦抓進牢子,那他這輩子算玩完了。不僅人活得窩囊,還安上坐牢犯的罪名。誰愿意讓一個罪犯當自己女婿。
到時,劉亮在蘇國強面前地位更高。
周花卻沒聽從劉亮的建議,因為好歹李修的爺爺救過自己丈夫,女婿當不成,出了事總得出手幫忙的。
要不回去,蘇國強肯定大發(fā)雷霆。她再清楚不過。
說著,周花走過來苦苦求情:“石領(lǐng)導,這位是我女婿,他腦子有點傻,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他一馬。”
一聽到‘傻’這個字眼,石軍滿臉嘲諷:“難怪會開那種白癡藥方,原來是個傻子。下次,你可得用繩子綁好他,別讓他再出來裝神弄鬼。”
吳海東也鄙夷地附合著:“我剛才也瞧出這家伙有問題了,石公子明明是出車禍,他這傻子竟然開雞腰子。先不說它的功用,一個死人還能吃東西嗎?他真是傻的!石領(lǐng)導,都怪我,我一時糊涂啊。”
“對不起,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訓這傻女婿。”
周花臉色很難看。
雖然他不待見這個女婿,但名分上,還是自己的女婿。那么多外人指指點點,她很無地自容。
她咬牙切齒地怒瞪李修,都怪這白癡出來丟人現(xiàn)眼,沖他吼道:“還愣著干嘛?快點滾回去。還嫌不夠丟人???”
“哈哈哈!”
“這女婿活得真夠窩囊的,被丈母娘那樣嫌棄。”
“如果換是我的話,我跳樓得了?;钪彩鞘茏铩?rdquo;
大家嘲笑著。
李修心想,這幫人竟然不相信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再熱臉貼冷屁股。
只好跟著周花走出病房,劉亮那眼神充滿著譏諷,李修又狠狠瞪他一眼,嚇得他不敢給眼色了。
媽的,這窩囊廢三番兩次地恐嚇老子,他真以為老子怕了他不成,看我不找人弄死他。劉亮記恨了這筆仇,他怎么說都是一個副總裁,很要面子的,哪受得了一個窩囊廢的臉色。
門口的正牌老道士,他也一臉鄙夷地目送李修。
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老子這口飯那么好吃啊。
沒兩下子,坐牢都有你份。
吳海東急忙走向老道士,低聲下氣道:“老道長,讓你久等了,真抱歉,還沒請教你大名呢?”
“鄙人姓張。”張有才高傲著回答。
“張?zhí)鞄熞残諒?,莫非,你是他的門徒不成。”吳海東更加地仰慕。
張有才嘴角傲氣地撇起,“算你有點見識。我的師祖的確是張?zhí)鞄煛?rdquo;
吳海東可高興死:“那石公子有救了。”
張有才伸出手,精明的笑道:“我收費可是很貴。”
吳海東看了看石軍,醫(yī)藥費肯定得他掏,是他兒子出的事。
石軍受了剛才李修的影響,還很質(zhì)疑張有才的能力:“你該不會也是神棍吧?”
突然有位醫(yī)生,大呼小叫起來:“你們快看,這張道人上過新聞,他治愈了幾十例死人。號稱再世華佗。”
“真的嗎?我看看。”
大家一鍋蜂地搶著看。
這條新聞是真實的,所以,石軍相信張有才的實力。
他恭敬地拱手行禮:“張道人,剛才多有得罪。如果你能救活我兒子,我給你一百萬診金,額外還送你一套別墅,意下如何?”
“哈哈哈,夠有誠意的,你放心,老夫保證救活你的兒子。”
說著,張有才走向石曉明,掃了一眼,便將他身體扶正,然后拿出一顆黑乎乎荷蘭豆般大小的丹藥,塞進石曉明的口中。
跟著,他躍身到石曉明的背后,盤膝而坐,兩只手推拿起穴位,手法凌厲快速。
大家都看呆了。
簡直如武俠片里的老祖。
“我看這張道人的手法,就知道他是世外高人。石公子有救了。”
吳海東很有面子,“我導師推薦的人,當然厲害啦。”
耍完一套點穴之術(shù),他就跳下了床,神情自傲道:“不用三分鐘,他就會睜開眼。”
眾人滿是崇拜。
“真乃神醫(yī)啊!死人都能救活,而且還是幾分鐘的功夫。”
“人家可是張?zhí)鞄煹拈T徒,當然有妙手回春的本領(lǐng)。”
大家都在見證奇跡的發(fā)生,哪知等了十幾分鐘,石曉天的眼睛都沒睜開,氣色也一點沒變化。
大家忍不住質(zhì)疑了:“張道人,三分鐘好像過了吧?”
張有才很冒汗,他憑這套絕活,屢試不爽的。咋對這病人就沒效呢?沒道理啊。
難道是藥量不夠?
丹藥成本很高,他還有點舍不得,無奈又掏出一顆塞進石曉明的嘴里……依然沒用!跟著第三顆……他開始不淡定了,額頭狂冒汗,為什么沒用?為什么?感覺大家在懷疑他了,他行走江湖,賺錢是一回事,名聲也很看重的。
這次如果失手,那名聲可就掃地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冒了出來。
“還差一樣東西,石公子就能活過來了。”
大家瞪向那人。
“這傻子咋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