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欠債人叫楊云富,是個地痞流氓,不怕死,挺橫的,借了強哥八十萬,已經逾期三個月多了,單是利息就是三十多萬,要是我們能夠辦成這單,一個人至少五萬塊錢的提成。
但是,想讓這家伙還錢,并不容易,之前張浩帶著人去過一次,沒要到。強哥其他手下也去過,同樣沒收到。
好像還碰了一鼻子灰。
然而,聽到有五萬的提成,我眼紅了。如果按照之前一個月萬把塊錢的收入,想湊齊兩百萬跟陸凝雪翻臉,那至少得二十年。
二十年后,我都四十多歲了,不可能“守活寡”二十年吧?
富貴險中求!
我想去試試,張浩打牌輸多了錢,也打算再試試,我們一拍即合,就去找楊云富了。
楊云富這家伙在郊區(qū)開了一家養(yǎng)狗場,這里是要拆遷的,他得到消息,趕緊借錢在附近開養(yǎng)狗場,建房子,拆遷一來,賠償了他不少錢。
他把養(yǎng)狗場挪了挪,就繼續(xù)開著了。
那八十萬就是年初借的,按理說他得到了拆遷款,就把這錢還了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還,就說沒錢。
進入養(yǎng)狗場的時候,旁邊的狼狗都朝著我們狂犬著。張浩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既然來了,我也只能壯著膽子進去了,不可能現(xiàn)在看到這情形轉身就跑。
進入里面的棚子內,就看到四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正在打牌,注意到我們進來,他們壓根就不搭理,繼續(xù)打牌。
“富哥,你借強哥的錢逾期三個多月了,能不能還了,要是繼續(xù)這樣,我們也難做是吧?”張浩還是按流程說著。
最內側那男子鄙視道:“你難做關我屁事?”
一句話,直接把張浩給堵的死死的,他就是楊云富了,帶著一串金項鏈,面龐坑坑洼洼,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此時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
我越看越覺得很熟悉,這家伙我似乎在哪兒見過。
張浩也有些生氣了:“富哥,你在道上也有些名聲,現(xiàn)在借錢不還,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大好吧?”
“我有什么名聲?經常調戲良家婦女我承認,打架斗毆、進局子像進自己家一樣,我也承認。”楊云富嘴角一扯。
“富哥,我也只是跑腿的,后面還有人呢,這錢我要不到,別人還會來,總歸得還。”
“你在威脅我?”楊云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同時,旁邊三個男子也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沒有!”張浩縮了縮脖子。
“告訴你,老子想還的時候自然會還,輪不到你這種跑腿的說三道四,給你們十秒鐘,馬上我視線中消失,不然把你們剁碎了喂狗。”楊云富怒道。
看著他說話的神情和口氣,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家伙不就是六年前調戲我妹妹的混混頭子嗎?
當初他們二十一二歲,現(xiàn)在過去了六年時間,發(fā)胖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難怪我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天晚上,我直接被打昏死過去,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楊云富,旁邊三個家伙,好像也是當年的同黨。
現(xiàn)在看到他們,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以至于張浩拉了拉我,想拉我離開,我都沒有發(fā)覺,我依然站在原地,捏緊拳頭,死死的瞪著楊云富。
“走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張浩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道。
我還是沒動。
“看來你小子還有點膽色,只是,你算老幾?弄死你,就好像弄死一只螞蟻一樣,你應該聽你朋友的勸,趕緊滾蛋。”楊云富走了上來,用胸膛撞在我胸口上。
我又想上去,張浩拉住了我一只手:“走啊。”
“孬種!來?。?rdquo;楊云富用手掌拍打在我的臉頰上,“要是不敢,那就從這里爬出去。”
一次,兩次,三次……
這情形像極了六年前,他欺負我的樣子,似乎是還原了場景。
“干你娘!”
我掙脫開張浩的手,直接用額頭撞向了楊云富的腦袋上。
腦袋嗡嗡炸響,但我不管那么多了,貓著腰沖上去摟住楊云富的腰,扛起來就砸在了他們打牌的桌子上。
“砰!”
桌子應聲而碎。
我繼續(xù)騎在他身上后,一拳砸了下去。
六年前,我才十七歲,身材瘦弱,連一個成年人都打不贏,也毅然決然的沖了上去,卻被六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圍毆,最終毫無還手之力,被打的人事不省。
六年后,我長大了,身體不再瘦弱,只是面對四個人而已,你他嗎還想欺我?
“砰!”
一拳砸的楊云富鼻梁骨都應聲而碎,鼻血頓時飛濺出來。
“你還記得六年前的那一個晚上嗎?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被你們打的吐血,打的昏死過去,現(xiàn)在,你再來試試,草尼瑪!老子今天就是要干死你。”我又是一拳落下,今天,我就是要打死這家伙。
旁邊的三人見狀,趕緊沖了上來,對著我身上一頓拳打腳踢,可是,我卻硬扛著,就壓著楊云富一個人打。
“拉開他啊。”楊云富慘叫起來。
另外三人沒有再打我了,而是想把我拉開,但我手臂一甩,硬生生把一個敵人給甩了出去,其他兩人也是如此,不僅沒拉開我,反而被我給甩開在地。
不管三人,我又是對著楊云富一頓拳打腳踢。
其他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到楊云富已經完全沒有抵抗力,放開他后抓住旁邊的木椅,朝著一人身上就砸了過去。
另外兩人見狀,也是抓著木椅朝我砸來。
我用手臂擋住一人的椅子,但后背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椅子,踉蹌倒在了地上。那兩人又抓著椅子砸來,我朝著旁邊翻滾過去,躲過兩人的攻擊。
看到旁邊有鋼管,我抓過來,起身后,用鋼管擋住一人的椅子,一大腳踹在那家伙的小腹上,那家伙“哦”了一聲,聲音極其幽怨,跪在地上,壓根就爬不起來了。
但這代價就是,我手臂又被砸了一椅子。
這時候,我也是真正的打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著剛管就不停的砸向最后那混子,完全是拼命了,這家伙扛了好一會,怕了,丟下椅子轉身開溜,還揚言讓我別走。
這家伙肯定是叫人去了。
我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也知道這里不能久待,但如果就這樣離開了的話,這場架就白打了。
轉身,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楊云富,我想了想,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家伙,冷聲道:“這債,到底還不還?”
“還你大爺,你個小雜種,當初就該打死你,現(xiàn)在有種你殺了我,要是不殺老子,等會老子的人過來,老子要把你剁了喂狗。”楊云富就算被打成這樣,此時還是嘴臭。
“哦?你想起來了么?”我笑了笑,“既然你想起來了,那我讓你舊債新債一起償還。”
說著,我雙手捏住鋼管,高高舉起,一鋼管朝著楊云富的腦袋砸了下去。
“砰!”
鋼管砸在了地板上,沒有砸到楊云富的腦袋,這家伙或許是知道自己結結實實挨那一鋼管的話,肯定必死無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一個翻滾,躲開了這一鋼管。
翻滾到一邊的楊云富驚恐的說道:“你他嗎還真想殺了我???”
“你以為我在嚇唬你嗎?”我鄙視道。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償命?我爛命一條,有又何懼?”我又高高舉起鋼管,“我看你能躲多少次?”
“草!老子還錢,還錢還不行嗎?”看著鋼管在瞳孔飛速放大,楊云富終于求饒了。
鋼管停在了楊云富腦袋上方不足五公分處,他眼睛都閉上了,壓根不敢睜開。確定沒被砸到后,這才睜開雙眼,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兩側滑落而下。
“錢呢?”我蹲下身子。
“我口袋的錢包內,那張建行卡里面還有七十萬,密碼是656787。”
“只有七十萬?你本金加利息一共欠了一百一十多萬,還差四十多萬呢,還想騙我?我可是聽說你得到了拆遷款。”
“其他的錢都被我賭光了。”
“那剩下的錢怎么算?”我繼續(xù)追問道。
“十天之內,我會湊齊剩下的四十多萬。”楊云富保證道。
我摸向楊云富的口袋,找到了錢包內的建行卡,臨走時,撂下狠話:“希望你說話算話,不然我就跟蹤著你,只要讓我找到機會,我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