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彪就是這么個人,三杯下肚,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但是已經(jīng)是迷迷糊糊,沒有什么邏輯的了,劉城知道,這便是機會來了,便說道,“只怕,你們團座啊,不一定能下了這個決心啊。”說著,劉城又是抿了一口,然后嘆氣。
劉城這個樣子,其實是抓準(zhǔn)了鐵彪的心理,鐵彪最是看不慣有人這么吊人的胃口了,而劉城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無疑就是吊足了鐵彪的胃口,鐵彪說道,“兄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們團座下不了這個決心?”
“還不就是因為張仲國嗎?只要張仲國在一天,你們?nèi)龍F要想成事,就有一個很大的阻礙啊,所以,我這替你們愁啊,行了,先不說了,咱再干一個。”
劉城這么一說,鐵彪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在他的心里面,自己并不是最重要的,鐵彪的心里面認(rèn)為,胡藝城,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會優(yōu)先為胡藝城考慮,這一聽張仲國會是胡藝城最大的阻礙,鐵彪這心里面,當(dāng)然就不是什么滋味了。
其實他原本就知道這些的,張仲國這個家伙,原本就在團里面橫行無阻的,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面,讓人都覺得,這個團里面,有的時候甚至不是團座說了算的,竟然還要看他這個團副的面子,呵,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借著醉酒,加上本來就是膽大妄為的,鐵彪開口問道,“兄弟,那你說說,怎么做,才能把團座這個障礙給解決了。”
劉城喝下一口酒,說道,“這有什么難的,只要這個團里面,沒有張仲國這個人了,胡團座不就少了一個心腹大患了嗎?”
劉城這個話說的極是隱晦,具體是個什么意思,其實他并沒有講清楚,可是鐵彪?yún)s是聽進去了,是啊,只要干掉張仲國,就得了,鐵彪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下肚子,掏出腰間的槍,對劉城說道,“兄弟,這時候還早,我去辦點事,這事辦好了,回來,咱再接著喝,接著聊。”說完,他就顫顫巍巍地往營帳外面走去了。
劉城當(dāng)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在營帳里面等著,笑話,這本來就是劉城編導(dǎo)出來的一出好戲,他怎么會不看呢,當(dāng)然是要跟上去,好好地看一看了。
幾個巡邏的小兵看到鐵彪拿著槍,顫顫巍巍地,但是誰也不敢攔他,原因是他們知道,現(xiàn)在的鐵彪是喝醉了,喝醉酒的鐵彪是最可怕的,他就是把你一槍給打死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加上團座的袒護,這死了就是白死啊,所以誰敢那么不要命攔他。
只見那幾個巡邏的人交頭接耳地說道,“這鐵營長怎么又喝了那么多?團座也不管管。”
“這你就不知道了,鐵營長會拼命啊,團座寶貝著還來不及呢,喝點酒算什么的,你要有那本事,你也可以找團座說,你想在軍營里面喝酒啊,你看團座干不干。”
任由一個人違反一點紀(jì)律,能夠換來的是這個人為自己攻城略地,胡藝城又不傻,這筆買賣,值當(dāng)啊,當(dāng)然會干。
“算了算了,我們當(dāng)小兵的,就好好當(dāng)好自己的差吧,不做那些妄想了,鐵營長這分量,我可做不到,就讓他去吧。”
說著,他們兩個就走遠了,也就沒有管鐵彪到底拿著槍,喝醉酒了顫顫巍巍地是要去干什么,他們剛才的那番樣子,可是連跟鐵彪說句話都不敢的。
鐵彪就這么在軍營里面,喝醉了,拿著一把槍,在軍營里面走著,被人看到了,也沒人攔著,而他走進了一個人的房間。
劉城和孫文清跟上,這個房間他們一早就調(diào)查過了,是這個村里面修得最好的了,比起胡藝城那個房子的裝修來看,這個房子修得要更加富貴一些,一看呢,就是這個村里頭有錢的富人修的,這個房子是誰的呢,正是張仲國的,鐵彪進去了,劉城和孫文清就知道,接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剛才鐵彪的種種行為,不過就是一場預(yù)熱罷了,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好戲開始。
“你!你要干什么!你竟然又在軍營里面喝酒,還敢拿槍指著我,你是反了天了嗎!我告訴你!”屋內(nèi)傳出了張仲國的吼叫聲!這個聲音里面,充滿了憤怒,還沒有等他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一個巴掌聲傳來,隨后就是鐵彪的聲音,“好你個老小子,竟然敢擋我們團座的路,我告訴你,我造就看你不爽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讓你知道知道,三團到底是誰說了算的,不是你張仲國,而是我們團座!”
說著,就又是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顯然就是鐵彪正在對張仲國拳打腳踢呢,張仲國的身手本來就不好,又是個從來不上戰(zhàn)場前線的人,跟鐵彪這個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人,怎么比,完全就比不了啊,只見屋里面?zhèn)鱽韽堉賴粩嗤唇械穆曇簟?/p>
也是他自己的虛榮心害了他,其實這個房子,原本是一個地主修的,是比較偏離其他人所在的房子的那一塊的,所以這周邊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人的,因為整個村子都在三團的保護之下,所以張仲國根本就不怕外面會有人來襲擊,內(nèi)部嘛,在今天以前,他就沒有想過三團里面,還會有人敢跟他作對!所以,他根本就不擔(dān)心這內(nèi)部的事情。
直到今天,他開始后悔了,如果身邊安排了幾個衛(wèi)兵的話,哪會有這樣的苦頭。
“你們是反了嗎!胡藝城他到底想做什么,竟然讓你這個瘋子來打我!好??!看我不像會首好好參他一本,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這話呢,原本他如果不說的話,可能還好,可是他這一說出對胡藝城不利的話,鐵彪當(dāng)即就更加生氣了!“老小子,你想對我們團座不利,老子今天就崩了你!”
鐵彪本來就是個說到做到,腦子容易發(fā)熱的人,這時候又是酒勁上頭,完全不會去想后果,聽到張仲國說要對胡藝城不利,知道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立馬就舉槍了,他掏槍的手法也好,開槍的精準(zhǔn)度也好,一向都是不差的,更何況,他這一槍,是直接抵在張仲國的腦袋上的。
張仲國這種狐假虎威的人,膽子肯定不會太大,被鐵彪這槍指著,一下子就整個人都慫了下來,“鐵…鐵彪,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這我就是隨便說說,開開玩笑的,你可別當(dāng)真啊,咱們這,一向都是團座說了算的,從前是這樣的,以后也會是這樣的!”
張仲國雖然膽子不大,可是心眼卻不少,他很明白一個道理,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能在這個地方這么吃虧了,這鐵彪萬一真的喝醉了,一個腦熱就開槍了,他這小命可就玩完了,更重要的是,槍抵在腦門上,誰能不怕啊,這時候認(rèn)個慫,沒有什么,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鐵彪?yún)s是好像真的已經(jīng)喝醉了,他這么一說,鐵彪非但沒有一點的高興,反倒罵道,“晚了,你這個小人,當(dāng)真是可惡至極!你平日里面可不是這么對待團座的,我們團座那么善意地對你,讓你在團里面當(dāng)這個團副,你卻給孫蒲國當(dāng)走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別!別!別……”
這是張仲國在這個世上說的最后一句話,最后三個字,隨著一聲槍響,他再也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