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彪這么一兇,那個守門的小兵一下子就被嚇到了,“不敢不敢,鐵營長你誤會了,二位,請進。”說完,就對劉城兩人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鐵彪自己也迎了上去,還安慰起劉城來,“劉連長,失禮了,我們這幾個守門的小兵,不太守規(guī)矩,有眼睛,識不得英雄啊。”
劉城邁開步子往里面走去,說道,“他有沒有眼睛的都不重要,怕的是你們團長也沒有這個眼睛。”
雖然劉城這句話顯得有些猖狂了,但是鐵彪竟然覺得他有他猖狂的道理,就憑他一個人,敢只帶一個人就到這里來赴約,這膽魄,就夠他猖狂的了。
劉城和鐵彪走遠了之后,那幾個守門的小兵開始議論起來,“這究竟是什么人?連鐵彪營長都對他這么客氣。”
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鐵彪對誰客氣過,就連對他們的團長胡藝城,鐵彪也并沒有多客氣過,可是竟然對劉城這么客氣,為什么?
“看樣子,這個人說不好真的是一號人物,倒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
“別說了,剛才還被鐵彪營長給訓(xùn)了,這就忘了,好好守門,免得再被人拿到什么把柄,回頭有我們好果子吃的。”
由鐵彪帶著劉城進入了胡藝城所在的那個房子里,胡藝城所在的那個房子修繕得還不錯,一路走過來看下來,這應(yīng)該是這個村子里頭建得最大的一個房子了,位置也好,是在整個村子的中央位置,可以算得上是這個村子里頭最安全的地方了,不管什么人,要想去攻打胡藝城所在的那個房子,都必須經(jīng)過重重的防護才能碰到胡藝城這個人。
劉城心想,從這個人的防護,就可以看出這個人來,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把自己處在一個這么安全的地方,軍隊的布置,也完全是以一個防守的心態(tài)為主,這說明,這個人,只是想要守成,而并非是一個攻堅的主。
“團座,劉城來了。”
鐵彪把劉城引進了門,屋內(nèi)只有一個人,穿著團長的衣服,散漫地坐在那里,手邊還泡了一杯茶,他沒有理會鐵彪帶進來的劉城,而是對鐵彪說道,“老鐵啊,你嘗嘗我這茶,你嫂子托人給我寄過來的,臨城的茶葉,那可是天下一絕啊,就是配上窮地方的水不太好,如果有好一點的水,這盞茶可就妙不可言了。”
說著說著,自己忍不住又聞起了那茶香,竟然就回味在了那茶香里面,久久地出不來,聞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說道,“這臨城的茶葉啊,講究,過了三遍,還是苦澀之味不絕于口,地道啊。”
“團座。”鐵彪一個大老粗,哪懂什么茶葉啊,可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就把劉城這么晾在一遍,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況且,劉城是應(yīng)了他的邀約過來的,而且這么大著膽的來到這,不應(yīng)該受到胡藝城這樣的冷遇的。
胡藝城心里面顯然是有數(shù)的,面對鐵彪的再次出聲,他還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心里頭是有數(shù)的,又開始茗茶了起來。
劉城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看來胡團座是個喜好品茶之人啊,這但凡是喜歡品茶的人,都是個懂風(fēng)雅的人,胡團座說得對啊,臨城的茶,就該配上臨城虎跑溪的水才是真正的道地,這用晉西的水,怎么配得上臨城的茶葉呢?”
一說到茶,這胡藝城就來了精神,“你懂茶?”
“小弟家住在臨城附近,這臨城的水配臨城的茶葉,算是天下的一絕了,懂一些,也不奇怪吧。”劉城在原本的時代,家里跟臨城是一個省的,當(dāng)然知道了。
“哎,你說得對啊,這茶葉是好茶葉,就欠點好水,晉西這片地頭,地是好地,土是好土,水呢,就欠了點,配不上這上等的茶葉啊。”
劉城笑道,“雖說這晉西的水是差了點,不過也不打緊,在這晉西,如果胡團長想要喝上一杯上好的茶,也不是不可能。”
“哦?你倒是說說看,有什么法子?”
“晨曦甘露入茶,可比這地里頭的水要好得多,用天水入茶,自然能讓這茶葉里的清香,完全地出來。”
胡藝城聽他這番言論,一聽,極是有理啊,急忙地吩咐下去,留意給他弄晨曦的甘露來。
劉城說完這些,轉(zhuǎn)身就準備要離開,腳下竟然是不作片刻的停留,鐵彪一見就慌了,“劉連長,你這是?”
胡藝城這時候終于也開口說話了,“劉城,你不是來找我談合作的嗎?既然要我歸降了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談就要走啊。”
劉城笑道,“我只是覺得胡團座跟我并非一路人,我們似乎并沒有什么好談的。”說著,還打眼看了一眼胡藝城手中的那杯茶,胡藝城迷戀的是茶道。
胡藝城把手中的茶往桌上一放,“劉連長竟然連這一杯茶的功夫都等不得,還真是讓我有些驚訝,年輕人果然還是沖動,這讓我怎么能夠安心帶著這一千多號的弟兄,投奔你呢?還是引引路,讓我們見見燕團長,到時候呢,也有你一頓好的。”
果然,還是他覺得一個團長憑什么向一個連長投降,這未免也太跌份了,胡藝城還是看重了自己的身份。
劉城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劉城,你嘆什么氣啊,我看你這次來也辛苦了,不如先喝杯茶,坐一坐再走。”
“我嘆氣是為你手底下的弟兄們,一千多號的弟兄,多好的兵啊,只怕都要送在這個地方了,可惜了。”說完,又要往外走。
“劉城!你給我站住,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么意思?”
“你鐵血會的實力你很清楚,你不過是其中一個團罷了,孫蒲國調(diào)了三個團攻打晉城,獨獨調(diào)了你一個團在這個地方駐守,什么原因,你想過沒有?”
“會首看得起我們?nèi)龍F,讓我們在這里做牽制的工作,這能有什么原因?”
劉城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會想要向我們燕團長投誠,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孫蒲國是懷疑你了,才不讓你摻和前線的戰(zhàn)事,他孫蒲國要跟龜島合作,他就把你放在龜島的軍隊邊上,你要是敢有一點的妄動,你確定你的部隊,是雄村那幫康城軍的對手嗎?”
劉城看出了胡藝城是個只會守的人,軍隊的士氣雖然不錯,但是,卻少了一種氣勢,少了殺人的氣勢,那種像餓狼一樣,嗷嗷叫的氣勢,他的部隊,沒有。
“這……”這句話可是一下子就說到了胡藝城的心里面,胡藝城很清楚眼前的形式,他其實也是看清楚了孫蒲國的心思,所以才想著另謀出路,想要跟燕東鳴合作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根本就接觸不上燕東鳴,這是一個他所失算的事情。
“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我也不怕給你分析一下,你現(xiàn)在這個時候跟我們燕團長合作,他會跟你合作嗎?他信得過你嗎?不是我不幫你去告訴我們燕團長,而是我知道,我們燕團長不會拿晉城包括晉地跟你打這個賭,他賭不起。”
胡藝城疑惑地看了劉城一眼,“他讀不起,難不成你賭的起?”
劉城眼神里面看出來,竟是堅定,“我這輩子就沒有什么不敢賭的,只想問問胡團座敢不敢跟我賭這一把,賭贏了,我們下次一起到康城,龜島的老家里面去吃肉喝酒,我親自給胡團座泡一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