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城其實一直都對這幾個老頭留著心眼,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幾個老頭的身手竟然好到這樣的程度,一把飛到扎在他心口位置的時候,他練槍都還沒來得及舉起來,這一下也是太過突然了。
只聽耳邊響起唐少龍以及張何清的一聲“老大”,他就倒在了地上。
好在劉城也并不怕死,雖然說這樣死得是窩囊了一些,可是他這下子,心眼可是留足了,葛老漢和王二虎在撕扯的時候,劉城已經(jīng)跟唐少龍還有張何清打好招呼了,“這幾個老小子要動手,準備一下。”
到葛老漢動手,還沒扔出飛刀的時候,一邊已經(jīng)準備許久的唐少龍,抬手朝著他的手上就是一槍,唐少龍是個什么反應能力以及槍法,何況又是事先早就有準備的。
唐少龍開槍就是也一個信號,另一邊劉城和張何清也是舉槍,瞄著老孫頭和葛老漢那幾個,劉城眼睛比較毒,這幾個老家伙里面,就數(shù)這個老孫頭身手最好,所以為了確保安全,一定要先把這老孫頭給防住了。
葛老漢捂著傷口,忍著疼,他一向自負自己的飛刀本事了得,卻沒有想到,被這幾個兵小子手里的槍桿子給傷了,心下原本對劉城幾人的小瞧一下子就不見了,這幾個人,絕對不能小看啊,別看是年輕,這手底下,好像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幾位長官,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為什么突然開槍。”
“誤會?”劉城拿槍指了指葛老漢因為中槍而脫手落在了地上的匕首說道,“怎么,那把匕首,也是誤會嗎?”
確實,鐵證如山,場面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匕首就在地上躺著呢,這個時候還說誤會,難免是有些牽強了,老孫頭心里面,也是一陣犯難,畢竟是在人家的槍口下面,現(xiàn)在,想要動手,也不是什么好機會。
不過,這樣的場面,他也只有頂著難解釋一番了,“這葛老漢啊,一向就是個火爆的脾氣,讓幾位長官見笑了。”
劉城也不急,畢竟現(xiàn)在局面已經(jīng)控制在他的手里面了,想要怎么辦,還是由他說了算的,他說道,“哦?那村長倒是說說看,他一個農(nóng)民漢,隨身還帶著這樣的一把匕首,是為了防誰?。吭摬皇欠牢覀冞@幾個的吧?”
“哪里哪里,幾位長官遠來我們大王村,是貴客,我們又怎么敢怠慢各位呢?只是啊,我們這莊稼地里面,時不時地會有些黃鼠狼出沒,這些壞家伙呀,會咬壞我們的莊稼,這不,養(yǎng)成了我們一習慣,下地的時候啊,隨身帶上一把匕首,真遇到這些黃皮子的時候呢,一把匕首上手,我們也好有些作為不是,不然啊,鋤頭對這些黃鼠狼,可是不好使啊,他們太靈活了。”老村長的腦子轉(zhuǎn)得也確實是快,這么一下子竟然就把話給圓過來了。
可是啊,他是不知道啊,劉城這已經(jīng)是二周目了,這老村長,葛老漢幾人對他們動了殺機,那是真的,畢竟劉城是死過一次了的,又怎么會信他這種鬼話呢。
聽完老村長所說,劉城哈哈大笑了起來,“村長啊,你這些話說出口來,你覺得我能信嗎?”
老孫頭知道,眼前這個小子,看著稚嫩,還當真是不好瞞騙的,知道眼下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也不好收場,也就不需要再裝了。
眼神的凌厲一下子就回來了,盯著劉城看的時候,劉城竟然覺得渾身冷不丁地一抖,要知道,劉城手里頭,可是握著一把槍的啊,明明是對方的性命在他的手上,他卻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怎么地,竟有些扣不動扳機,他心里想道,難不成老孫頭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這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就在他愣神這一瞬間,老孫頭一下子就攻到了前面,他的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把刀來,一刀劃過,把劉城硬是從馬上給逼退了下來,槍也落在了老孫頭的手里,唐少龍見機要開槍,可是這距離,加上那速度,即便唐少龍槍法再準,竟也不敢貿(mào)動,他怕這一動手,會傷到劉城,那就不得了了。
老孫頭眼神這一刻當真算得上是相當?shù)睾輩?,那把刀握在他的手上,簡直就是神兵利器,劉城知道,要是被這一刀扎下,非得又是死上一次不可,老孫頭這眼神分明是在告訴他,這老頭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了,還在乎多殺他一個嗎?
不過,這一刀卻并沒有如同劉城所料想地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就在他好奇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被孫文清給擋下了,孫文清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用手攔下了老孫頭那一刀。
然后趁著老孫頭愣神的那一刻,對著身后的唐少龍以及張何清說道,“快退。”張何清他們兩顯然并沒有反應過來這快退是什么意思。
而孫文清手腳很快,攔下老孫頭后,一腳踢出逼退了老孫頭,然后就上了劉城的那匹馬,一拉劉城就把劉城拉上了馬,還沒等老孫頭反應過來呢,人已經(jīng)到了十數(shù)米開外。
唐少龍,張何清這兩人也不是吃素的,在新兵訓練營里面,這兩可都是難得的尖子啊,見孫文清這番手腳操作,一下子明白了快退的意思,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也知道,離老孫頭這幾人太近,他們即便是手里有槍,也根本就討不到任何一點的便宜。
雖然不知道孫文清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幫他們,但起碼場面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索性就先跟著孫文清退了,大不了就是在跟他動個手的事情。
孫文清駕著馬跑了十數(shù)分鐘之后,才勒住韁繩停了下來,跳下馬,讓劉城坐回了正位上。
劉城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清秀的青年,竟然有這么好的身手,也當真是想象不到,一個小小的大王莊,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身手了得,真的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劉城說話一向是開門見山,即便孫文清救了他,更何況,他也看出來了,孫文清既然有意救了他們,就是對他們示好了,這個村子里頭的秘密,只怕還要孫文清說了,他們才能知道一個原委。
孫文清認真地看了劉城一眼,他其實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驚訝,他一向是一個順從的人,從小學習的禮儀,詩書都教育了他,要遵從自己父輩的意思,不能違逆父輩的意思,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做了這樣的事情,全然因為他覺得劉城的眼神看起來與眾不同。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相信感覺的人,卻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竟然順從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事了。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村里的那些人,一向恭順,沒有人違逆過村長的意思,今天這樁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孫文清問劉城道。
劉城也是誠實,沒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說道,“不錯,今天這件事情,確實有我的一部分推動,不過嘛,我看這個村子里面的人,是積怨已久,所以才會有今天之變,這可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父親,老村長平日里面,對他們藏得太深,也對他們太過不好了。”
孫文清嘆了口氣,似乎這種情況他一直知道,只是因為沒有辦法違逆自己父親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是作默不作聲的狀態(tài)。
“我已經(jīng)回答你了,現(xiàn)在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們到底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