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城沒想到這兩個人,還能露出這么猥瑣的表情來,一人的腦袋上敲打了一下,“都想什么呢?”
“老大你不是想女人了嗎?都是男人,我們懂,那小寡婦吧,挺有些風韻的。”唐少龍說道。
劉城白了他一眼,“唐少啊,你也懂女人這方面的事呢。”劉城這么反問一句之后,說道,“他們顯然是打算拋下村子里的人自己走,既然是這樣,我們干嘛不來一出反間計呢?”
聽到反間計,唐少龍算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想讓他們相互猜疑?”
“不錯,這個小寡婦,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從她下手,我應(yīng)該能弄清楚點事情。”劉城知道,白天的時候,那俏寡婦顯然也是頗有些手段的,并不比這幾個老漢差在哪。
摸著夜色,劉城就去敲了崔寡婦的門,白天各人都歇下的時候,劉城就有特地去留意崔寡婦住的那間房子。
聽到敲門聲,崔寡婦也沒多想,就去開了門,可這開門看見的人,讓她吃了一驚,“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今天才見的軍爺嘛,怎么,這位長官是覺得長夜有些寂寞,來找我這寡婦聊聊天?還是要說你這是走錯了門?”
別說,這小寡婦呢,長得確實是俊俏,這么年紀輕輕的,就當了寡婦,著實是挺可惜的一件事情,不過,別人的命好,命不好的,跟劉城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劉城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呢。
“這位小嫂子你猜對了,我是來找你聊聊天的。”
崔寡婦見他喊自己小嫂子,嘴上是笑開了,顯然對于這個稱呼,心下還是比較歡喜的,“到底是縣城里來的,還是軍爺會說話,不像那些老粗魯,只會喊崔寡婦崔寡婦的,難聽的要死,不過你這找我聊天,我可是要問問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大半夜的,到我這個寡婦的門前來,要聊什么?這要是傳出來,恐怕不是太好聽吧,再者說了,你來我們這大王莊,不是征兵來了嗎?我男人死了,又沒個兒子,我是最沒什么好征的,難不成是想把我給征調(diào)了,如果征調(diào)給你,我倒是樂意的緊。”
劉城笑道,“小嫂子多慮了,我對你沒有什么壞心思,至于要跟你聊什么嘛,你不覺得我們還是進去說比較好嗎?在這外面的,吹著冷風,讓我說話也不合適吧。”
崔寡婦還是一只手橫在門上,沒有讓劉城進去,“喲,瞧這小軍爺說話這一臉正氣的樣子,我就怕你沒有壞心思呢,你要不存點壞心思,我放你進來做什么?”
劉城心里是直叫苦,這小寡婦顯然是一個人獨守空閨太久了,這哪哪都透著一股子風韻勁,可他確實不是來做那個事情的,只是想利用一下這個小寡婦,可現(xiàn)在倒好,硬是在眼前,這樣的事情給僵住了。
“小嫂子,我只說一遍,這村里頭要變天,信我呢,就讓我進去,我們聊一聊,如果不信我,那我就走了,之后有什么風起云涌的變化,你也別怪我沒有來提醒你,好心我做到了,你不信我罷了。”劉城一副認真的樣子,倒還真是讓人有些驚訝,崔寡婦就被他這番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崔寡婦終于收起她那股風韻勁了,說道,“你說的村里頭要變天,跟我有關(guān)系嗎?”
劉城眼神銳利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崔寡婦連忙讓劉城進屋,然后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了沒有人,才把門給關(guān)起來,“小軍爺,到底是什么事,你快給我講講。”
“你不是本村人,是外嫁進來的媳婦吧。”
“這…你怎么知道的,本村的一些小子們都不知道的事。”她驚訝了一口,不過沒有繼續(xù)問,而是承認了,“是啊,我其實是隔壁小王莊的人,嫁給了大王莊的崔三石,誰知道這個崔三石是個短命的種,跟老村長他們出去干了一趟活,就硬是沒有回來,這不,我就成了這個村里頭的寡婦,原本呢,也是想著回娘家再嫁算了,可是我爹那個人啊,是個榆木的腦袋,死活覺得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既然已經(jīng)進了崔家的門了,就別想再回去老李家,這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在大王村扎了根,這大王村里呢,老光棍其實不少,對我打主意的也挺多,不過多虧了老村長照顧著,雖然總有一些人口頭上會耍些流氓,真讓他們做,他們也是不敢的。”
劉城聽了之后,心想原來是這么回事,難怪崔寡婦敢表現(xiàn)出這番的風韻樣,因為她知道,她再怎么這樣表現(xiàn),別人也不敢,不過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就裝著聽到這些并不驚訝,就跟一早就知道了似的。
而劉城只所以這么猜,是因為聽到了老村長他們說的話,他們肯定沒有打心里面把崔寡婦當成是自己人,所以他們才會瞞著她。
“聽說我們要征兵,你們的村長已經(jīng)謀劃著要跑路了,等他們跑路了,剩下違抗征兵的兵,可就只有你們留在村子里頭,不明所以的人背了。”
崔寡婦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劉城,“這怎么可能,他們跑路能到哪里去,難不成他們連自己家里的地都不要了?”畢竟都是當了一輩子農(nóng)民的人,腳下的田地才是最重要的。
劉城突然想起剛進大王村時候,小二哥提到的金佛,就說道,“我聽說,村長從哪里請回來一尊金佛,有沒有這么回事?”
“這……這是村里頭的秘密,你一個外人怎么知道的?”
劉城笑著說道,“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有這么回事吧,你竟然已經(jīng)相信我了,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算真到了上頭要追究責任的那一天,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崔寡婦心里面顯然還在做斗爭,她有些不敢說出來,可是看到劉城那個眼神里肯定的樣子,她最后還是決定了,說吧,反正自己的命運,也得靠著自己搏一搏不是,“其實那個金佛的事情,也就是以訛傳訛的,誰也沒有真的見過那個金佛,但是有人說,老村長把自己的兒子都送出省念書了,還是平城那樣的地方呢,大城市啊,那得花多少錢啊,誰能想,還有葛老漢他們那幾個的小子,也是經(jīng)常會跑縣城去睡姑娘的,這都是花錢的,所以他們就猜,老村長家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金佛,金菩薩保佑著,所以才會這么有錢。”
崔寡婦不太放心,又打開門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才回來接著說道,“其實啊,這么說的,都是外鄉(xiāng)的人,這大王莊,差不多一半的外鄉(xiāng)人,一半的本村人,這本村人從來不提這回事,你說奇怪不奇怪,而且啊,我還真的見過老村長家里的金佛,我上次到他家有點事,還沒等我進門,老村長就把我攔在外頭了,我余光瞥了一眼,那不是尊金佛是什么呀。”
劉城越聽越覺得詭異,這個大王莊明明不大,到底是有多少的秘密,表面一套,內(nèi)里一套的老村長,表面上生活在一起,私下里卻完全不融合到一起的兩幫人,還有一個窮村長的家里頭竟然有一尊金佛,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太奇怪了。
“你男人是怎么死的?跟老村長出去干活沒回來,就沒說出去干什么活?”
崔寡婦搖了搖頭,“就沒聽我男人提起過他干活,就知道挺累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