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昨天的醫(yī)鬧,保安們心有余悸的又開始議論起來,突然那個身形最高的小伙喊道:“對了,隊長,昨天平息醫(yī)鬧的人,就是你吧。”
孫浩點點頭:“當時你們?yōu)槭裁礇]有人在上面?”
保安們面面相覷,不好意思說出來是不敢上,孫浩并不需要他們回答,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們和我一樣,有這身功夫,會怕這些人嗎?”
“如果,你們和我一樣,能夠在關鍵時刻,迅速幫助醫(yī)院解除危機,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危難時刻,保安的作用發(fā)揮出來,難道,醫(yī)院會不漲你們的工資,須知這樣一鬧,不及時平息,醫(yī)院每分鐘的損失都是上萬。”
“甚至,有了本事,還怕找不到工資高的地方,我可知道,很多富豪的私人保鏢,可都是月薪上萬!”
幾句話下來,保安們茅塞頓開,情不自禁又鼓起掌來,個個摩拳擦掌,面貌大不相同。
“你們四個,出列,開始巡邏。
“其余人,圍繞醫(yī)院,跑步熱身,出發(fā)!”
孫浩有條不紊的下達了命令,所有人乖乖聽令執(zhí)行了。
就在一行人,排著整齊的隊伍,小跑出保安室時,一個年輕的醫(yī)生路過,看了一眼和往日精氣神完全不同的保安們,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孫浩身上。
“孫瑤的哥哥?”
年輕醫(yī)生嘴角一挑,看著孫浩,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哦,原來就是一個小保安呢,我當是誰呢。”
故意聲音很高調,正跑著的保安們都聽到了,怒目圓睜的看了過來。
此人正是,昨天被蘇巧兒和孫瑤鄙視的,陳思進陳醫(yī)生。
“孫瑤的哥對吧,別以為你昨天逞能解決了醫(yī)鬧,當上了保安隊長,就得意了,信不信我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立刻滾蛋。”
陳思進一臉高傲的望著孫浩,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
韓建為首的保安們停了下來,卻不敢輕舉妄動。
平日里,只有對醫(yī)院的護工和做清潔的阿姨,他們才有幾分尊嚴和話語權,面對陳思進這樣正兒八經的醫(yī)生,平??吹?,保安們都是恭恭敬敬的,可今天,新上任的隊長居然得罪了他,想幫,又不敢?guī)?,于是,都靜靜站著,看隊長如何應對。
孫浩一言不發(fā),只是冷冷的看著陳思進,像看一個跳梁小丑。
這幅表情更加激怒了陳思進,他惱羞成怒的叫囂道:“憑你一個保安,有什么資格敢和巧兒同居?快滾,今天就給我滾。”
“啥?”保安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上發(fā)生的一切已經夠震撼了,現(xiàn)在,居然聽到如此勁爆的新聞。
隊長,保安隊長,和醫(yī)院第一大美人,秦醫(yī)生,同居了?
哇塞,這簡直趕上美國隊長這么牛了??!
保安們此刻對他們的老大,除了敬畏,又多了崇拜,真TM長臉!
“陳醫(yī)生,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沒有公事,恕不奉陪。”孫浩不屑和陳思進糾纏,平靜的回擊道。
雖然平靜卻自帶氣場,霸氣強勢,不容置疑。
“你,你……”陳思進被嗆的說不出話來,真想沖上去給孫浩一拳,卻又想到昨天的情景,只能悻悻的轉身要走。
恰在此時,一個甜美熟悉的聲音傳來。
“陳思進,你怎么在這兒?”
一聽此聲,陳思進因為氣惱變得扭曲的臉立刻轉化出滿臉燦爛笑容,沖著聲音的方向親熱的叫道:“巧兒,你才來呀。”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一對呢。
孫浩轉頭一看,蘇巧兒正優(yōu)雅的走過來。
蘇巧兒在家吃完孫浩親手做的早餐后,就往醫(yī)院趕來,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立刻過來替孫浩解圍。
“上班了,走吧。”蘇巧兒對陳思進說道。
一個醫(yī)院的同事,蘇巧兒不想讓陳思進太難堪,畢竟這么多保安都在圍觀。
陳思進看蘇巧兒今天對他似乎特別溫柔,立刻得意起來,回過頭狠狠瞪了孫浩一眼,急忙追蘇巧兒去了。
“看什么看,快跑,不許偷懶。”孫浩呵斥著看熱鬧的這幫同事,保安們忍住笑,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跑走了。
而孫浩不知道,今天早上在保安室發(fā)生的所有狀況,全被樓上的秦老,在窗戶邊看的清清楚楚。
畢竟是自己向醫(yī)院人力資源部力保的,保安隊長人選,所以,有心的秦老,一早就來到醫(yī)院,找了個便于觀察的位置,想看看這新官上任,會怎么燒起三把火。
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秦老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滿意的笑了。
笑意在臉上還沒散去,院門口一聲急剎,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幾個人的尾隨下,急匆匆的走進醫(yī)院大門。
“張世強!”秦老認識此人。
他來干什么?
此人作為江城的風光人物,經常在電視上發(fā)表感言,算是家喻戶曉。
哪知這張世強遭遇孫浩點穿秘密之后,當晚回家更覺骨痛難忍,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病情加重,煎熬了一夜,想到孫浩所說,不久于人世的恐怖之言,終究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下定決心來到了醫(yī)院。
除了秦老,孫浩也看見了張世強,不關他的事,也無需動念,專心訓練手下去了。
張世強和手下直奔骨科而來。
“都給我讓開。”
仗勢欺人的手下一到骨科醫(yī)生辦公室,就開始趕走正在看病候診的病人們。
正在寫病歷的醫(yī)生抬起頭來,看著剛進來的,眉頭緊皺、神情焦躁的張世強。
“你不知道在醫(yī)院看病,要拿號排隊嗎?”
陳思進一臉不耐煩看著張世強,原來,這位,就是骨科今天的坐診醫(yī)生。
剛被孫浩羞辱,巧兒也對他不冷不熱,心里正憋屈,沒想到來個傻帽,正好出氣。
“排個鬼的隊,少廢話,快給老子看病。”張世強更加不耐煩,手下也黑壓壓圍了進來。
此刻,陳思進也認出這是市里的房產大佬,立刻收斂了,略有些尷尬的笑笑,站起身來:“請坐。”
張世強一屁股坐下,一條腿就翹到了醫(yī)生辦公桌上,愁眉苦臉的對陳思進說道:“醫(yī)生,我這全身骨頭,太他媽痛了。”
僅憑眼睛也是看不出問題的,陳思進不敢造次,審慎的說道:“這個,先全面檢查一下再說吧。”
陳思進還是有眼力見兒的,知道這是大佛不能得罪,親自陪同檢查,一路綠燈通行,很快就拿到了檢查結果。
“骨癌晚期”診斷書上四個黑體大字無比醒目,卻讓陳思進亦喜亦憂。
喜的是,這尊讓人厭惡的大佛,沒幾天好活了;
憂的是,宣布死刑的糟心事讓他去做,看那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可吃不了兜著走。
不如,這樣辦吧。
主意打定,陳思進滿臉笑容的走出檢查室,對等候在外的張世強,和氣說道:“是這樣,因為你是本市知名人士,我院還需要專家會診才能知道結果,所以請你等幾天。”
為了盡快打發(fā),陳思進又補充道:“不過,我看也并無大礙,我先給你開點補鈣的藥。”
聞言,張世強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哼,看來孫浩這小子,就是故意報復嚇唬我的,根本沒這么嚴重。
瞬間頓覺渾身輕松,揮手笑道:“補什么鈣啊,老子鈣多得很。”
轉身和嘍啰們揚長而去。
保安室,孫浩冷眼看著,張世強一臉怒容進來,此刻一臉興奮離去,不由表情更加冷峻。
這土老財,死到臨頭居然還這么高興?
難道檢查結果還好?不可能??!
孫浩正疑惑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獵豹”,狼牙特戰(zhàn)隊戰(zhàn)友,本名楊少白,因速度極快得此外號。
只可惜,再快也快不了地雷的速度。
在一次任務執(zhí)行中,不慎踩到地雷,還好速度快閃躲及時,沒被直接炸死,但引以為傲的雙腿,卻被炸飛了。
傷好后,獵豹就退伍了,已經失聯(lián)很久了。
“你好,孫浩嗎?”
孫浩急忙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焦急的女聲。
“我是,你是?”怎么是女聲?
“我是楊少白的妻子。”女聲變得有些遲疑。
“哦,嫂子啊,你好,有事嗎?少白哥還好吧?”
孫浩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沒有大事,不可能嫂子給他打電話。
“是,有,有一點……”
女子不知如何開口,還是猶疑著。
孫浩不想拖延,直接問道:“嫂子,有什么難處請直說,但凡我孫浩……”
還沒說完,電話里面已經換了一個男聲,是獵豹,一陣爽朗大笑:“孫子也,別聽你嫂子的,沒事,女人就是這樣,大驚小怪的。
特種隊最親密的戰(zhàn)友都叫他孫子,因為他姓孫,并無惡意,孫浩早就習慣了。
孫浩一聽,心里歡喜,好久沒有聽到戰(zhàn)友的聲音了,轉念一想,又立刻正色道:“獵豹,別打岔,都是兄弟,有難處直說。”
獵豹的聲音傳來,依舊豪爽大氣:“孫子,聽說你也退伍了,有時間過來陪哥哥喝酒,咱這邊退伍的哥們,已經好幾個了,夠坐一桌了,哈哈。”
孫浩了解這些戰(zhàn)友,從來都是打掉牙齒和血吞的個性,打死也不求人的。
他不由咬緊牙關,嚴厲說道:“獵豹,喝什么喝,快說,嫂子剛剛想說什么,別跟我來這套。”
原本平靜的孫浩最后幾乎吼了起來,漆黑的眼眸里,隱隱有淚光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