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夸我長得帥,我認(rèn)了,畢竟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
可是你捏我干嘛啊,你吃我豆腐干嘛啊,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么,難道你不知道勾引犯罪,干了白干么。
“姑娘,能不能稍微退開一點,一點點就好。”
“啊。”
瓶兒突然大叫了一聲,陳宣趕緊捂住她的嘴,能不這么叫么,光天化日的,外面的人誤會了怎么辦,還以為我陳宣怎么你了呢。
“嗚嗚嗚。”
瓶兒眨著大眼睛,示意陳宣趕緊松開,因為喘氣的緣故,那胸脯上下起伏。
陳宣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趕緊松開了手,小聲說道。
“姑娘,剛剛是在下得罪了,在下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也沒事啊。”
瓶兒喘了一口大氣,看著陳宣甜甜一笑,陳宣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姑娘,我們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這么快不好吧。
“陳宣陳公子,奴家叫瓶兒。”
“瓶兒。”
陳宣嘀咕了一聲,打量了一眼瓶兒的身段,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啊,貼切。
“不知瓶兒姑娘來找陳某有何事。”
“是這樣的,我家姐姐今日請陳公子去觀音座一聚。”
“你家姐姐是誰啊。”
“洛一一啊。”
瓶兒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帶著絕對的自信,甚至還有一抹小小的傲嬌,似乎洛一一這三個字有什么不同一樣。
陳宣看著瓶兒嬌憨之中帶著一抹天真的模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陳國的女子都這么開放的么,知道我陳宣是有婦之夫,還敢這么直接的登門相邀,難道就不怕被浸豬籠的么。
“瓶兒姑娘,我與你家姐姐素未相識,還恕陳某不能前往。”
拒絕了。
當(dāng)然要拒絕了。
陳宣可是有節(jié)操的三好青年,這種不明不白的邀請,他怎么能去呢,男孩子要注意保護(hù)自己的啊。
不過他話音剛剛落下,不只是瓶兒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就連一旁的熊二也是愣了,姑爺這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啊,那可是洛一一啊,派人相邀,姑爺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他覺得作為姑爺?shù)母?,未來的心腹,他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陳宣?/p>
只見熊二走到陳宣的身旁,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陳宣的眉頭漸漸皺起,難怪熊二都這么一副見鬼的樣子,原來真的是他陳宣孤陋寡聞啊。
洛一一,慶平縣第一花魁,艷名遠(yuǎn)播,不但生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可以說是整個安慶府無數(shù)男人心中的女神。
重點是,洛一一還是處子。
縱然流落風(fēng)塵,洛一一也潔身自好,哪怕是在觀音座里,也只是在閣樓之中撫琴,從未有男子能夠踏入她的閨房之中,甚至是稍微的親近都沒有。
而且她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露面,幾乎都是半隱退的狀態(tài),這次突然復(fù)出,還特意派人來了秦府遞上拜帖,真不是陳宣多想,這怎么看都像是沖著他來的啊。
這個恩情,很重啊。
陳宣猶豫了,這么一個奇女子,陳宣自然是想見見的,關(guān)于前世的柳如是,蘇小小她們的傳聞,陳宣當(dāng)然聽過,也敬佩她們的品性和堅守。
如今出了一個和柳如是,蘇小小她們相仿的女子,陳宣哪怕沒有什么多余的念頭,但見見總是想的。
可是。
他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啊,剛剛秦有財才敲打過他,不能因小失大啊。
很為難。
陳宣真的很為難。
直到他抬起頭,看到熊二那眼中滿滿的期待之色,頓時沉下臉,一板一眼的問道。
“熊二哥,你可想見見洛姑娘。”
“想,俺當(dāng)然想,整個慶平縣的男人都想。”
“熊二哥,這些日子小弟多謝熊二哥的照拂,無以為報,只能滿足一下熊二哥這個小小的心愿了。”
陳宣說得一本正經(jīng),隨后看向身旁的瓶兒,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點頭說道。
“瓶兒姑娘放心,今夜陳某自會前去。”
“好,我這就回去稟告姐姐,姐姐見到陳公子肯定也會喜歡陳公子的。”
瓶兒一聽陳宣答應(yīng)了,心中自是有些雀躍,心想哪有媽媽說的那般困難,陳公子可是讀書人,讀書人有不喜歡美色的么。
不過陳宣聽到這喜歡二字,眉頭微微一皺,這面兒都沒見過,怎么能喜歡呢,這可是堪比柳如是,陳圓圓的青樓奇女子啊,你的喜歡怎么能夠這么隨便呢。
“瓶兒姑娘切莫亂說,在下與洛姑娘素昧平生,何談喜歡,對了,還有誰喜歡陳某啊。”
“瓶兒喜歡啊,瓶兒想給陳公子做妾。”
陳宣厚顏無恥的問了,瓶兒就熱情如火的答了。
特別是此刻看著瓶兒輕咬紅唇,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陳宣都要信以為真了,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個可能沖擊他婚后幸福生活的苗頭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
“瓶兒姑娘厚愛,陳某,陳某無以為報,唯有…”
“怎么會呢,你可以娶我啊。”
輸了,輸了,是在下輸了,陳宣決定以后絕對不能無緣無故招惹瓶兒,這小妮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陳宣覺得他必須嚴(yán)肅一點,不能給人任何希望。
“瓶兒姑娘,陳某已有家世,此話可不能再提,平白污了姑娘清白,陳某擔(dān)待不起。”
“陳公子怎么知道瓶兒還是清白身子,不過陳公子若是喜歡,瓶兒今晚就不清白了。”
陳宣臉黑了,一旁的熊二都感覺背脊發(fā)涼,這話要不要告訴老爺呢,要是說了,老爺萬一遷怒自己怎么辦,姑爺要是不給自己那一成股份怎么辦,做人很難啊,你們這對狗那女要打情罵俏能不能挑個沒人的時候啊。
陳宣沉默著沒有接話,再接真的可能被帶都坑里去啊,瓶兒卻是拖著香腮,看著陳宣吃癟的樣子,撲哧一笑,咯咯說道。
“陳公子,奴家要回去了呢,今晚陳公子可一定要來啊。”
瓶兒起身,對著陳宣微微一福,她雖是還有些青稚,但在青樓畫舫里耳濡目染之下,一顰一笑中自有三分媚態(tài)。
陳宣目送著瓶兒離開秦府,整個腦子還覺得有些混亂,喝了一口桌上的涼茶,只覺得喉嚨滾燙,像是火燒一般。
方才陳宣雖然在瓶兒面前有些招架不住,但是此刻細(xì)細(xì)回想起來,瓶兒的蹙眉,那轉(zhuǎn)瞬間低垂的眼眸,實在是惹人憐惜。
陳宣不是普渡眾生,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但他是一個相信緣分的人,瓶兒今日登門與他相見便是緣分。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在桌面上,眼中閃過一道深邃之色,開口對著熊二喊道。
“熊二哥,你讓廚娘多準(zhǔn)備些吃食帶上,待會我們出去一趟。”
“好嘞,姑爺。”
熊二對這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知道陳宣是要去哪里,半晌之后便提著一袋子吃食跑了回來,二人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秦府,一直走到慶平縣的一條巷子里。
剛一踏入里面,一股難聞的氣味便撲鼻而來,遠(yuǎn)遠(yuǎn)望去,路邊還躺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聞著熊二手中袋子里散發(fā)出來的香氣,這些乞丐都下意識的舔了舔裂開的嘴唇,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神色,甚至有些兇光。
若不是礙于熊二那魁梧強健的身板,這幾人怕是要一窩蜂的就給圍了上來。
陳宣微微皺眉,熊二的腳步也變得越發(fā)的凝實,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警惕,二人繼續(xù)朝著里面走去,到了一處破屋門前,陳宣輕輕推開房門,便看到一群大的只有十一二歲,小的只有八九歲的孩子圍著一口大鍋。
陳宣湊近一看,大鍋里清湯寡水,依稀可見鍋底有點糙米,上面還飄著幾片菜葉子,實在叫人提不起半點食欲。
一群小叫花守著大鍋,陳宣也沉默的在一旁等著,不過他的眼角卻是在微微抽動,待到鍋里的稀湯煮沸,破屋之中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杵著拐杖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破碗,可當(dāng)他剛一看到陳宣,手中的破碗頓時砸落在地上,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泛白的嘴唇上干裂出一道道口子。
“恩,恩公,小老兒見過恩公。”
“啪”的一聲。
方才還圍在大鍋旁的小叫花紛紛回頭,奇怪的看著陳宣,眼神很清澈,緊接著第一個小叫花跪倒在地上,第二個,整整齊齊的,十來個小叫花都跪到了地上。
“謝謝恩公。”
“謝謝恩公。”
“謝謝大哥哥給我們送包子。”
陳宣的鼻頭有些酸,眼角微微有些濕潤,大男人怎么可以哭呢,趕緊將其中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笑道。
“你們的包子饅頭呢,不是每日都送過來了么,怎么就吃這些。”
此話一出,破屋之中頓時有些安靜。
老乞丐欲言又止的看著陳宣,眼中滿是自責(zé)的神色,其余的小叫花更是有些恐懼,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唯有被陳宣包在懷里的孩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大,大哥哥,我們的包子,包子都被那群壞人給搶走了,劉爺爺?shù)念^都被他們給打壞了。”
陳宣瞥了一眼老乞丐,發(fā)現(xiàn)他的額前確實有一道傷口,心中陡然涌起一陣怒火,看向一旁的熊二,神色也冰冷了許多,冷哼了一聲。
“熊二。”
熊二這么大的體格,還從沒見過陳宣如此動怒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些害怕,一想到送包子的事情一直是他在經(jīng)手,這事兒和他是脫不了干系的,當(dāng)即怒吼一聲。
“姑爺,俺去拍死他們。”
熊二很氣,還覺得有些冤枉,他明明每次都把包子交到了這老乞丐的手中,從來沒有克扣半點,可是陳宣剛剛看他的眼神明明帶著幾分懷疑的神色。
他和陳宣之間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情分,總不能因為幾個包子和潑皮就給毀了吧,陳宣手里還有他一成股份呢,能買多少個包子啊。
陳宣看著熊二怒氣沖沖,青筋暴起的樣子,趕緊將他喊住,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熊二哥,我們是文明人,怎么可以動手呢,你去外面把他們都請進(jìn)來,他們不是喜歡吃包子么,本姑爺讓他們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