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祁看著那小黃皮子墨墨一跳一跳的離開,一臉的嘆息。
“這小怪物還真是會挑軟的捏,不過好在他還算有良心。”
冥思祁看了看我的手心說黃皮子最重恩德,如果你幫過他,他一定會回報的,況且我還救了他一命。
我撇了撇嘴:“我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面前殺人吧?”
冥思祁沒出聲,悠哉悠哉的走在我前面,一步一步走的很穩(wěn)。
我好奇的跟在他身后問他為什么不飄著,冥思祁說他想感受一下人類走路的快感。
我一陣頭大。
處理完了夢雪和峰哥的事情,我和冥思祁回了酆都。
白俞守在小木樓里盡職盡責(zé),像是一個大管家。
當(dāng)晚回去白俞買了很多我喜歡吃的菜,飯桌上還不停地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
“你瘦了……”
結(jié)果白俞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旁的冥思祁一聲冷哼,扔下放在鼻子底下聞味的雞腿看著白俞一臉鄙夷。
“她就是塊石頭,這你都能看出她瘦了?這么多年法力見長啊!”
白俞被冥思祁的話一噎,我也咬著牙轉(zhuǎn)頭看向冥思祁:“不說話你會死么?”
冥思祁眉毛一挑,如墨一般的長發(fā)掃過我的臉,身形一轉(zhuǎn),竟直接飄出了小木樓,嘴里嘖嘖的發(fā)出嘲諷的聲音。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和白俞,白俞依舊低著頭不停地給我加菜。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知道白俞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他很安靜,能安靜到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和他在一起還是挺舒服的,反正比冥思祁那個聒噪的臭鬼強(qiáng)多了。
可是實在太安靜我也有些尷尬,就沒話找話的和白俞說起了我們在路上遇見小黃皮子的事情。
白俞聽后一臉的鄭重,:“黃皮子是個很特殊的存在,那東西很重情義,而它在你手心里留下的頭發(fā)就是印記,如果它真的有造化成器,那么以后說不準(zhǔn)它真的會報答你。”
我聽了心里美滋滋兒的,拿著右手翻來覆去的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別,不過還是挺開心,畢竟這也算得上是意外收獲了。
想起那個白嫩嫩的小男孩,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居然是個黃皮子幻化的。
我正吃的歡快,結(jié)果小木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抬起頭一看來的竟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
他沒有看我,而是直接看向了白俞:“白先生,你可知道這酆都城出了活尸了?”
白俞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我并沒有聽說出現(xiàn)活尸的事情,是有什么情況呢么?您老且坐下和我細(xì)細(xì)說說。”
那被叫做于伯的老頭兒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的小木凳上。
坐下之后才似乎注意到了我,他盯著我看了一眼,嘴唇微張似乎欲言又止,拄著拐棍的手都有些發(fā)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白俞,就見白俞掃了那老頭一眼:“于伯,這是我朋友,司緒。”
老頭兒點了點頭收了情緒,立刻變得很客氣:“哦哦,是老身年紀(jì)大了,頭暈眼花的誤以為姑娘竟是故人,如今看來,想必是認(rèn)錯了人了,不過姑娘如此面善,必是個心腸不錯的孩子”
我有些尷尬地沖著那老頭兒點了點頭,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而且看他剛才瞧我的表情,貌似我和他一個故人一定是十分相似,不然他也不會認(rèn)錯。
不過現(xiàn)在我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這老頭說的活尸的事情,隨即也放下筷子,坐在了一旁,想聽聽這活尸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頭兒正了正神色,看向白俞:“昨夜里的時候,聽見有小鬼過路,我原本以為是因為中元節(jié)快到了,這些孤魂野鬼總要回到陽間去看看親朋故友,也就沒當(dāng)回事。”
“可是夜里開了城門之后,只聽到一連串很是沉重的腳步聲從我窗邊經(jīng)過,那聲音整齊劃一,很有順序,明顯不是孤魂野鬼,我以為是有冥府的兵隊經(jīng)過,就好奇的推開了窗子,結(jié)果就見外面就有一排正在行走的人,他們沒有氣息,目光呆滯,明顯就是一群尸體,可是那些尸體無一例外四肢靈活,怕是有什么人在刻意的練陰兵吧。”
白俞聽完了老頭的話,臉色也難看起來。
他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輕輕的敲著桌面,有節(jié)奏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木樓,聽的我有些心煩意亂。
從這個老頭兒進(jìn)了小木樓,說起活尸的事情,我就已經(jīng)想到了那次在山洞里發(fā)生的種種。
如今聽了他的描述,這種種情景和我當(dāng)時在那山洞里發(fā)生的如出一轍,怕是真的又是那個獨(dú)眼龍開始作妖了?
看來這個王八蛋跑了之后依舊賊心不死啊!
我連忙看向白俞:“這事兒我好像知道些,只是不知道這事情究竟是不是同一人所為,而且你可還記得那個獨(dú)眼的男人?”
白俞聽了,點了點頭。
想必他一定是有印象的,因為就是那次的事情我才認(rèn)識了白俞。
我把當(dāng)時在山洞里面發(fā)生的種種一切悉數(shù)和白俞說了一遍。
白俞低頭沉思半晌才看著那老頭說:“于伯,今天晚上封鎖酆都城門,我倒是要看看他們來這酆都城究竟是要想做什么。”
白俞說這話時不怒自威,周身的氣度,一看就很不平凡。
我一時竟看的呆住了。
說起來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我還從來都不知道白俞究竟是做什么的,而如今看了他這樣,我第一次好奇起來。
這個白俞究竟是什么身份?
白俞交代完了于伯,于伯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小木樓。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我拄著頭看向白俞,只見他那銀色的面具在燭光的照樣想閃爍著冷艷的光芒,不知道他這面具底下的臉究竟是什么樣的。
難不成他是一個丑八怪,為了掩飾自己的短處,所以才戴了面具蓋住了?
可是看著白俞那雙漂亮的眼睛,我就越覺著她他也可能是因為太帥了,不想讓我看見,又或者他可能是個逃犯,遮住了臉才能保住性命……
我在腦子里胡思亂想,可半晌卻也沒一個頭緒,考慮了一會,我鼓起勇氣看向白俞:“你究竟是什么人?這酆都鬼城不是很可怕的地方么?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居住?而且冥思祁說這酆都寸土寸金,你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個房子?而且于伯為什么對你那么尊敬?”
白俞聽了我的話,忽然噗嗤的笑了一聲,這還是我認(rèn)識他以來,他第一次笑出聲。
知道他沒有生氣,我膽子更加大了起來:“你究竟是做什么的???難不成,你真的是這酆都城的土皇帝?”
白俞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著他彎了彎眼睛,好看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就在我等白俞和我說他的身份時,門外忽然傳來的冥思祁的聲音:“他可不是普通人,他在這酆都城里可以呼風(fēng)喚雨,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吧,畢竟人家可是酆都城主,你說對吧?白城主?”
我驚訝的幾乎合不攏嘴,原來他這還算是一個大人物,這酆都可是鬼城,他是這鬼城城主,難不成他就是冥王?
想到這兒,我下意識地起身朝后退了一步,如果他真的是冥王,這會兒怕是正想方設(shè)法要把我抓回地府吧?
想起那一次在冥府,我和冥思祁不但大鬧了地府,還打暈了判官逃出來,這么一想,這事可是鬧大了。
白俞見我的動作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睛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有些痛苦的神色。
而這時冥思祁已經(jīng)飄到了我的身旁,他一臉得意的看著白俞:“怎么還不敢承認(rèn)?”
白俞不出聲,好一會才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愧疚:“我不是有意瞞你的,而且這個小木樓本就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要多想,安心的住下就好。”
聽了白俞的話,我心里卻還是有些打顫,可是看到冥思祁在我身旁,我莫名的就有些心安的看向白俞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他:“那,那你是不是就是冥王?畢竟這鬼城都?xì)w你管。”
我這話一問,白俞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聲音終于有了些輕快:“我怎么可能會是那么冷血無情且六親不認(rèn)的人?況且那么冷血的位置,就算讓與我,我也不屑去坐。”
“我看你是皮子緊了吧?什么叫做冷血無情?我看果真是過得太自在,你怕都忘了曾經(jīng)敗在冥王手下,被困了六千年的事了吧?”
一旁的冥思祁忽然炸了毛,說起話來夾槍帶棒,甚至有這樣咬牙切齒。
可是白俞壓根沒搭理冥思祁,而是看著我,眼睛又彎了起來:“你安心住在這里,我會保護(hù)你的。”
“我看你果真的皮子緊了!”
冥思祁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完話,手里忽然閃出那柄月白色的劍,幻影一般沖著白俞就刺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有發(fā)什么瘋,結(jié)果就見白俞猛的抽出黑色的鞭子和冥思祁纏斗到了一起。
一黑一白兩個影子打的不可開交,實在讓我有些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