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鐘云道長,你說的是假的,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明明算出我心中藏得事情,你有真本事,怎么會是騙子!”張泉仿佛受到大刺激,沖過去抓住鐘云的衣領(lǐng)。
鐘云露出得意笑容:“當(dāng)然是在騙你...”
張泉剛要露出釋然神情,鐘云又開口:“當(dāng)然是在騙你錢,至于我算出什么東西來,那是我也出自陽光孤兒院。”
“你!”張泉一聽陽光孤兒院這幾個字,仿佛見鬼似的看鐘云。
張鑫不知所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怎么,不記得我了?這么多年你多次去看雪兒,覺得雪兒可憐,但你可曾告訴過雪兒,你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十幾年前拋棄雪兒的罪魁禍?zhǔn)祝?rdquo;
“你,你到底是誰!”張泉松手,不住后退。
“爸,他在說什么,雪兒不是你帶我常去看的孤兒么,怎么會是你遺棄...”張鑫神情不定。
“慈悲...”突然秦白聲音響起。
再看秦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老君像面前,手里還拿著三炷香,正是九和香。
九和香是秦白問系統(tǒng)要的。
沒想到系統(tǒng)還真給了。
道士系統(tǒng)還送了秦白一句話:“宿主已經(jīng)懂得臨場應(yīng)變,初步掌握行道技巧,可隨時提取系統(tǒng)獎勵物品。”
九和香的香氣一出現(xiàn),張泉和鐘云同時被香味吸引,旋即陷入自身執(zhí)念中。
張鑫見到父親和鐘云全都倒地閉眼,一動不動,高聲質(zhì)問秦白:“死騙子,你干了什么,這是什么香,你把我爸怎么了!”
“善士不用著急,我已經(jīng)幫善士證明鐘云善士是騙子,剩下的事情,還請善士看下去。”秦白說完,盤膝坐在老君像面前,閉目不再言語。
那是秦白在感受張泉和鐘云的情緒。
張鑫不知所措,但隨后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拿出電話報警,同時撥打120。
......。
此時,張泉的腦海中,他又回到了當(dāng)年的一幕中。
那是他兒子、女兒出生第三個月。
本來兒女雙全的大喜之事,卻成了大悲之事。
三個月大兒子沒有任何事,平安健康。
世事無常,女兒被檢查出漸凍癥。
當(dāng)知道女兒得到漸凍癥,一下子讓幸福的家庭陷入危機。
那可是和癌癥一個級別的絕癥。
為了給女兒治病,家里不僅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還欠了一屁股賬,整日被人催賬,惶惶度日。
可就算借了那些錢,也只夠女兒治療半年。
一家人也沒了笑容,仿佛夫妻二人的心都死了。
但二人還是為了治療女兒的病,努力奔波。
能弄到的錢是有限的。
眼看著沒有錢維持女兒醫(yī)藥,兒子也因為缺錢營養(yǎng)跟不上總是生病,張泉做出狠心的決定,那就是遺棄女兒張雪。
開始這件事情張泉還和妻子商量,妻子怎么都不同意。
張泉那時候也狠不下心,雪兒是他的親生血肉,怎么能說扔就能扔。
日子一天天過,張泉看著妻子一天天消瘦,兒子營養(yǎng)不夠,高燒不退,終于狠下心,在妻子睡著的夜晚,將雪兒帶出去,扔到了陽光孤兒院。
第二天一早,張泉面對妻子的質(zhì)問,死活不說出張雪的下落。
為此,張泉和妻子大吵了數(shù)日,妻子以淚洗面,張泉忍辱負(fù)重。
怎么說日子還要過,沒了張雪醫(yī)療費的壓力,張泉家的日子逐漸好起來,欠的帳也逐漸還完。
可那件事情,卻成了夫妻二人心中的坎兒,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直到張鑫三歲,大了一些,張泉妻子毅然決然離開。
張泉沒有阻攔,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無法彌補。
反過來想想自己的女兒,可能已經(jīng)死了,漸凍癥,那可是絕癥啊。
只是日子又過了七八年,當(dāng)他逐漸走出心結(jié)時,突然聽說陽光孤兒院一名漸凍癥女兒想要找自己的親生父親,不為認(rèn)親,只為見上一面。
那一刻,張泉在確定是自己女兒后,別提多想去,可又沒勇氣認(rèn)親。
不得已,為了見女兒一面,張泉裝作社會好心人士,時不常去安慰照顧張雪。
而且,最夸張幾次,他還帶著兒子一起去照顧張雪。
這一去,便停不下來,張泉生生照顧到張雪死前那一刻。
死前張雪的那句話還刻在他的心頭:“張泉叔叔,你和我都姓張,我多想你是我爸爸該多好,可惜你不是...”
這句話,深深刺激著張泉。
那一刻,張泉忍不住要說出真相時候,張雪卻沒挺住,就此離世。
張泉哭的比任何人都傷心,那也是張鑫第一次見到父親哭的和孩子一樣。
張雪死了,張泉出了所有的安葬費,之后封閉心門,就再也沒去過陽光孤兒院。
從那天起,他便吃齋學(xué)道,每天為張雪祈禱。
張泉腦海中畫面到這里停止,下一刻,所有畫面突變。
在九和香的作用下,張泉看到一名梳著雙馬尾的可愛女孩兒。
那是死去的女兒,女兒的病都好了,露出燦爛微笑,跑到他的面前,只說了一句話:“張泉叔叔,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我爸爸了,謝謝你還能照顧我,有你陪著我?guī)啄?,我很幸福,不要傷心,去把媽媽找來吧,你們還有哥哥,要好好活著...”
“啊...”張泉瘋狂喊著,要抱住雪兒,但是雪兒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雪兒!”
昏迷中,張泉都在撕心裂肺喊著張雪的名字。
另一邊的鐘云。
他看到的是其他場景,那是一張張可憐孩子的面孔,其中就有他。
孤兒院的叔叔阿姨告訴他,說他長大了,爸爸媽媽就會來接他,所以他一直堅信爸爸媽媽回來接他。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長大,鐘云明白了很多道理,爸爸媽媽不會來了,再也不會來接他。
那一刻,鐘云哭的很痛很痛...。
也是那一次的醒悟,讓鐘云變得堅強起來。
隨后的日子里,鐘云看著孤兒院中時不時多出的嬰兒,鐘云都會去主動照顧,給他們最多的關(guān)愛。
沒有父母關(guān)愛的痛苦他很清楚,所以要他想盡辦法也要讓新來的弟弟妹妹能過得開心。
可好景不長,鐘云堅定地心受到了第二次刺激,正是放假回來,親眼看到一位妹妹雪兒的死去。
觸動太大了。
他眼看雪兒死了都沒見到父親,終于刺激到鐘云。
從此,鐘云輟學(xué),發(fā)誓要找到雪兒的親生父親。
不只是雪兒親生父親,鐘云查看孤兒院資料,每一位死去的弟弟妹妹都是他的心結(jié),他要找到那些遺棄弟弟妹妹的狠心父母,騙光他們所有的錢,讓他們痛苦。
而騙來的錢,鐘云也都給了孤兒院,算是那些人的補償。
并且時隔多年,他終于找到了雪兒的親生父親。
鐘云得知真相一刻的刺激,比鐘云面對雪兒的死時還要大。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雪兒的親生父親,就是那個好心人,經(jīng)常去孤兒院看雪兒的張泉叔叔。
狠心,原來世界上有這么狠心的父親。
親眼看著女兒離世,都不去相認(rèn),世界上沒有比張泉再狠心的父親。
此時鐘云發(fā)誓,不只騙錢的他,一定要讓張泉家破人亡。
可突然,鐘云腦海中的畫面變了,多出一人。
那是身體健康的張雪,他蹦蹦跳跳來到鐘云面前,笑道:“鐘云哥哥,已經(jīng)夠了,我和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都謝謝你,希望你以后別騙人了,我們都希望你活的開心...”
說這話,張雪身邊出現(xiàn)一張張熟悉的面龐,都是因為身體殘缺被遺棄,后來不治身亡的孩子。
他們一起開口:“鐘云哥哥,謝謝你...”
此刻昏迷的鐘云眼角流出淚水,口中還在低喃:“不,是哥哥沒本事,賺不來錢治不好你們,是哥哥的錯...”
秦白聽著兩人所說的夢話,口誦慈悲,心嘆世人皆苦。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數(shù)名而又快速的腳步聲。
“快,注意里面可能有毒煙,進去后先制服用毒的嫌疑人。”
“是!”
緊跟著一名名帶有防毒面具的警察沖進屋內(nèi)。
即使有防毒面具,依舊不能阻擋九和香的香氣。
聞到香氣,所有警察叫出聲,提醒身邊人退走。
而這時候其中沖在最前面的警官聞到香味,抽動鼻子,狐疑開口:“這香味怎么這么熟悉。”
緊跟著他看到了秦白,叫出聲:“秦道長,你怎么在這里。”
秦白睜開眼,淡笑道:“原來是馮峰善士。”
沒錯,來人正是馮峰。
“秦道長,你怎么在這里,這香味,難道說有人報警說的毒氣,就是你的香?”老練馮峰一下子猜出原委。
張鑫才傻眼,怎么騙子和警察認(rèn)識?
秦白笑而不解釋,反道:“馮峰善士既然來了,那就先別走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來處理。”
馮峰不知道秦白要干什么,但知道沒有危險,沒有毒氣,便讓其他警員離開,遣散救護車后,真的留下來了。
他相信秦白說的話,既然讓他留下,就是有事,因為秦白是有真本事的人。
張鑫暈乎乎,咋的了,警察還聽騙子的。
馮峰面對張鑫的質(zhì)問,只回答一句:“我用人格保證,秦白道長他絕不是騙子,今天一早他還剛捐出五十萬給貧困山區(qū)的孩子,你覺得他會貪圖你的一萬塊?”
“五,五十萬...”張鑫震驚的合不攏嘴。
他回頭死死盯著秦白,怎么會,這個騙子,居然捐了五十萬...。
難道他真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