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蕭淑一早就前往秦白的店鋪。
見到秦白招牌的剎那,蕭淑露出不習(xí)慣的咧嘴。
馮峰叫秦白道長,原來秦白真的是道士,還開了家相面看風(fēng)水的店鋪。
“真服氣,老男人什么時候信神了...”蕭淑嘀咕。
店里的秦白正在做早課。
今天系統(tǒng)講道格外勤奮,一早就催促秦白聽完基礎(chǔ)風(fēng)水篇。
身后進店的蕭淑見秦白像模像樣的盤膝坐在老君像面前,嘴角抽動。
她可不信什么神,就是來采訪捐款的事宜。
許萍送上茶,接待蕭淑。
“做功課,還挺專業(yè),而且這香的味道,比我買的香水都好聞,看樣子有點東西...”蕭淑坐在一旁等。
雖然這么想,但蕭淑見到秦白那么年輕,怎么看都不像是道士,總感覺是在裝模作樣。
蕭淑不著急,在一旁等著秦白做早課。
要說起來,一般人盤膝做個半個小時雙腿都會麻,而蕭淑一等秦白也是半個小時。
可半個小時后,秦白并沒有醒來。
“蕭淑女士,老板估計還要很長時間,要不你到中午再來?”許萍見秦白還不醒,好心提醒。
蕭淑擺擺手:“現(xiàn)在才八點半,到中午,還要三四個小時,你確定他能坐三四個小時不動?”
許萍點頭:“對,老板要想打,可以坐一天不動。”
“真的?”
“真的!”
這么一聽,蕭淑好奇心更強。
不是她看不起秦白,而是不相信年輕人能坐著一天不動。
“沒關(guān)系,我等等吧,今天也沒事。”蕭淑想看秦白能堅持多久,到底是裝模作樣,還是真在做功課。
沒多久,她傻臉了,十點了,連續(xù)兩個小時,秦白一動不動。
蕭淑都感覺瞌睡了,秦白連中途起身都沒有。
昨晚本就睡的晚,早上七點多起來,朝這邊趕,蕭淑現(xiàn)在是真瞌睡了。
......。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蕭淑聽到耳邊有人叫。
“蕭淑女士,蕭淑女士?”
許萍一邊推蕭淑肩膀,一邊叫喊。
蕭淑手臂上撐著的腦袋抬起來,有些迷??戳搜鬯闹埽@是哪?
突然他想起來了,趕緊擦拭嘴角口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采訪稿子有點多,抱歉。”
秦白看蕭淑,單單面相,蕭淑絕對屬于好人的面相。
是那種好人到即使秦白不會相術(shù),也看得出蕭淑是善良的女人。
這和蕭淑平??傁矚g宣揚正能量做好事,脫不了關(guān)系。
面由心生,面相最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心是好是壞。
有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人一看就是學(xué)者,還有些人一看就是老實人,可以過家過日子的人。
而眼前蕭淑善良的面相中透露著機靈,是聰明,心又好的女人。
“老板,這位是蕭淑記者。”許萍緩解尷尬。
“秦道長,抱歉抱歉,我這邊確實有些累了。”蕭淑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擦拭嘴角。
“慈悲,蕭淑善士不用如此,是貧道早課耽誤了時間,也沒告訴善士準確時間。”
蕭淑恢復(fù)狀態(tài)很快,聽到秦白一口一個慈悲、善士、貧道,心中郁悶,怎么她自己就睡著了。
偷偷看手腕上的手表,蕭淑發(fā)現(xiàn)居然十二點整了。
這么說,秦白她來,一直坐到現(xiàn)在,還真有點本事。
大中午,秦白三人先是吃了便飯,才商量捐款的事宜。
蕭淑拿出錄音筆,準備做好聽秦白大放厥詞。
怎么都捐出去五十萬,肯定有所求。
同樣,她對秦白所求之事頗感興趣。
可是...。
秦白沒有多說一句話,拿出兩張卡:“這是五十萬,對貧道來說沒什么用,拿去捐了就行,但你要保證能送到有用之人的手上。”
“啊,完了?”
蕭淑聽秦白說一句話后,不再言語,今天反問。
“對了還有,記得要匿名。”秦白反應(yīng)過來又補充一句。
初真十戒中很明確說了,不允許他追求名利。
“這...”
蕭淑實在是沒遇到眼前情況。
就算捐兩千元的人也會說一句看到孩子們可憐,獻出我們一點愛心,大放厥詞。
怎么到了秦白這兒反不一樣,什么都不說,不為名利,只是捐錢。
傻子?
蕭淑腦海中出現(xiàn)這兩個字。
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人家捐獻愛心,她想什么呢。
整理思路,蕭淑忍不住問出聲:“秦道長,你是為了什么捐款,難道就沒點要說的?”
她非常想知道秦白到底為何捐款。
莫不是捐款真的也有不需要理由的時候?
“只是用不了,自然就捐了。”秦白還是那句話。
雖然秦白說的是實話,但心里還是有些小不爽。
五十萬啊,說捐就捐了,要是他有錢也就罷了,主要他還沒錢。
系統(tǒng)就是坑,好好的錢說沒就沒了。
可秦白反過來想,他沒有系統(tǒng)的話,怎么就輕松賺來五十萬,不可能的。
因為秦白這么想過,才會很果斷捐款,否則就算留著錢放手里不花也絕不捐。
“恩,真只是用不了,我們道家有戒律。”秦白確定道。
這下蕭淑郁悶了,她連基本的報到詞都收集不到,該怎么辦。
“可...”蕭淑還想問,秦白站起身:“蕭淑善士,如果捐款沒有其他流程,我便開始下午的功課。”
“額,沒別的流程了...”蕭淑愣住五六秒,實在是問不出后面的話。
她有心懷疑秦白是裝的,但秦白真誠的眼神,卻是那么的純凈。
眼看秦白回去提筆寫符,蕭淑有些昏昏沉沉起身準備離開。
到最后她真是沒忍住,聲音略微提高:“秦道長,你把卡給都給我了,不怕我私吞了?”
“無所謂,貧道也用不了,而且介紹你來的人是馮峰,他是個好人,人以群分。”秦白平淡開口。
說這話秦白非常自信,他從蕭淑面相看,就知道蕭淑不是那種人,才能放心把卡給蕭淑。
蕭淑徹底敗了,現(xiàn)在他算是知道馮峰為什么一再交代要來找秦白。
太魔性了,她就沒有遇到這么魔性的人。
等許萍送她出門,執(zhí)拗的蕭淑問許萍秦白捐款的原因。
秀萍笑著將手機上查出來的老君五戒和初真五戒給蕭淑看。
蕭淑看完才問這是什么。
許萍笑道:“全都是道家戒律,老板是遵守到家戒律才捐款,這五十萬也是老板救了別人一家,人家感謝老板,送了五十萬,結(jié)果老板只留下五千塊當做日常使用,剩下都捐了。”
說完許萍還將當初秦白看到二十萬的糾結(jié)樣子說出來。
而且附帶上秦白收到三十萬時候的一小段視頻。
后來還是她試著提議捐款,秦白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蕭淑很仔細看視頻,看到最后,忍不住大笑出聲。
視頻中的秦白明明想要那五十萬,但卻強忍著不去拿,想要又不能要,還露出一副被割肉的表情,活靈活現(xiàn)。
正應(yīng)了蕭淑昨晚說的那句話,真的是有錢不能花。
同樣她看得出來,秦白是真好人,大善人,也是真正的道士。
不僅能在巨款面前堅持道家戒律,還能在聽到可以捐款后,果斷捐錢,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妹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蕭淑離開,她心中已經(jīng)將秦白列在采訪名單中。
有這么一位堅持戒律的道士,一旦報道出去,絕對會引起社會關(guān)注。
認真寫符的秦白可不知道他被蕭淑盯上了,甚至再往后的日子里,看到蕭淑都想繞著走。
經(jīng)過一上午學(xué)習(xí),秦白下午寫符都感覺應(yīng)心得手。
只是很快店里來人了,還是費澤。
費澤很興奮進店:“秦道長,我老婆和母親身體機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就差調(diào)養(yǎng)。”
“度人無量天尊,恭喜善士。”秦白寫完最后一筆,才停下開口。
然后費澤扭捏起來了:“秦道長,你上次說的我家關(guān)了養(yǎng)豬場會有孩子,這個,能不能麻煩給算出個準確時間...。”
秦白輕笑出聲:“費澤善士,你的身體和你老婆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什么時候能有孩子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要看你們努力不努力。”
刷!
費澤的臉紅的徹底。
許萍在一旁聽得咯咯笑。
“我懂了秦道長,等回頭請你喝我們的喜酒。”費澤說完還想留下謝禮。
這次秦白果斷不收,都已經(jīng)捐出去五十萬了,再給他來點錢,也用不了。
一直到費澤離開,甚至到了門口,費澤都在跟秦白道謝。
周圍人見到這一幕,略感詫異,看到是算命的店鋪,相視一笑,沒多想。
對于面相算命這一行,許多人還是不相信的。
但是也有人相信,剛好一名路過青年看到費澤感恩戴德的一幕。
青年叫做張鑫,這幾天可愁壞了。
他本身也不相信什么風(fēng)水,但家里的老父親卻相信,甚至為此癡迷,癡狂。
為了買什么開光法器,甚至連張鑫好不容易賺來的二十萬,也快花光。
張鑫不止一次勸說父親,卻完全無效。
父親花高價買來的東西,都是一堆廢品,根本沒用。
甚至在他想揭穿欺騙父親的騙子時候,反而被父親趕出家門。
報警后,父親還將警察趕走,根本是油鹽不進。
這不,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家里騙子囂張跋扈的樣子,才獨自出來。
很巧不巧,走著走著,就溜達到了秦白店鋪面前,剛好看到費澤對秦白千恩萬謝的一幕。
“哼,現(xiàn)在人,就喜歡聽騙子的話。”張鑫將秦白也當成了騙子。
那么年輕,真當自己是大師了,能掐會算?
要真是能掐會算,還用開什么店,不早就發(fā)財了。
想到家里還有個騙子,張鑫就發(fā)愁。
可是....說到騙子,張鑫忽然想到了個解救父親的注意。
既然父親相信假道士說的話,那不如他就再找個假道士勸說父親,這樣不就好了。
張鑫是越想越覺得可行,還暗中夸贊自己聰明,緊跟著就抬步走向秦白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