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惡果并不是善惡有報,而是陰氣的特性。
陰氣如附骨之蛆,很難從人體內(nèi)抽離。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想想看,在血肉中抽出絲線,那要多難。
絲線離開肌肉,怎么都會帶出一些肉絲肉末。
同理,抽取陰氣也是如此。
陰氣離體時候,會帶走費澤老婆和母親體內(nèi)的至陽之氣。
本身女性體內(nèi)的至陽之氣就少,又被陰氣入侵四臟,這在帶走點,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堅持下來。
但抽取陰氣是必要的環(huán)節(jié),必須要做,否則救不了費澤老婆和母親。
秦白怎么也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
當(dāng)即拿起手機,撥通爺爺朋友電話,那是爺爺生前的朋友,黃仁老爺子。
爺爺去世那天,黃仁老爺子掄起拐棍兒差點打秦白。
只因為爺爺死前一段時間,沒有告訴黃仁老爺子。
但那是爺爺?shù)囊馑?,?yīng)該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所以最后一段時間,一個多月都在家里陪著秦白,似乎是想要多看秦白幾眼。
“喂,黃爺爺,我是秦白...”
黃仁老爺子正在涼草藥,一看是私人電話,還是秦白打來的,笑著接起來:“白小子,怎么有空給爺爺打電話,是不是有難處了,說吧,你爺爺走后,我就是你爺爺,有啥事兒盡管說。”
秦白心中溫暖,不得不感慨,爺爺生前人緣兒是真的好。
“黃爺爺,這次還真有事找您,能不能將您備用的太白保命湯給我兩劑,我有急用。”
黃仁語氣微變:“白小子,你要太白保命湯干什么,莫不是你生病了?”
秦白解釋:“不是我生病,是有個上門求事的人,他家里人陽氣不接,還要拔出體內(nèi)陰氣,我怕陰氣祛除,陽氣也跟著斷送。”
黃仁一聽是救人,一口答應(yīng)下來:“小白子,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這太白保命湯不外賣,如果是別人來拿藥,必須保密,知道么?”
秦白應(yīng)下來:“放心吧黃爺爺,絕不會泄密。”
保命湯是黃爺爺家惠仁堂的絕密方子,方子不外出,只賣藥。
而太白保命湯則是用原方子的基礎(chǔ)下,使用百年年份的野藥熬制,不外傳。
若不是秦白爺爺和黃仁老爺子關(guān)系過硬,秦白開口也要不出來太白保命湯。
“能不外傳就行,給你還是七萬一劑,記得帶好錢。”黃仁笑道。
秦白卻很直接拒絕了:“黃爺爺,真不是我自己用,太白保命湯用一點少一點,該是多少錢,就要多少錢,不怕告訴您,這次他們注定要破財。”
黃仁沒有再推脫。
單單一株百年野藥,已經(jīng)是無價寶,更何況還是熬成藥劑的百年野藥。
就因為都是百年野藥,才能補回來費澤老婆母親的陽氣。
說好后,秦白起身到門外:“費澤善士,你去惠仁堂取兩服特殊的藥劑,價格很貴,如果你覺得可以買,就買,不想買,就回來。”
秦白可不會說必須買,有些東西要看命,如果費澤舍不掉那些錢,秦白也無能為力。
“我這就去!”費澤帶上父親趕緊過去。
轉(zhuǎn)身回屋,秦白要為二人化解陰氣。
化陰符。
化陰符道符典錄中的第七道符,有簡單地祛除陰氣效果。
說是簡單的祛除陰氣效果,但系統(tǒng)卻說,以化陰符的效用,足矣祛除費澤老婆母親體內(nèi)的陰氣。
秦白有些不放心,還是加了一些九和香。
蘊含至陽之氣的化陰符,效果會更好。
提筆,秦白深呼吸,剛才用混入九和香的朱砂只是寫了一個鎮(zhèn)字就累的不行,現(xiàn)在要寫符,那估計會更累。
“還好原先練習(xí)過化陰符,能一次寫出來,不然我可有的受了。”吐槽一句,秦白做好十足準(zhǔn)備,拿起符筆,動了起來。
化陰符筆畫不算少,落筆秦白就感到消耗非常巨大。
一張符才寫了一半,秦白就有些吃不消,額頭汗水顆顆滲出。
旁邊的許萍趕緊又去擦汗。
他不知道秦白為什么就那么累,明明只是寫符,和平常沒什么不同啊。
另一邊費澤父子趕到惠仁堂。
費澤一路狂沖,到了柜臺前面直接開口:“我是秦白道長讓來拿藥的人,藥準(zhǔn)備好了么?”
店里的伙計認(rèn)識秦白,又有老掌柜的膠帶,便對費澤道:“客人稍等,我去請老掌柜。”
很快屋內(nèi)的黃仁走出來,明明年過九旬,卻紅光滿面,邁步有力。
黃仁老爺子的保命湯在全市都是出了名的。
費澤沒想到秦道長還能請動黃仁老爺子,這下更相信秦白。
“黃老中醫(yī),您好,我是秦白道長派來拿藥的,不知道這藥和藥費...”
黃仁聽費澤的話,雙目一亮:“你叫秦白為道長?”
費澤有點發(fā)懵:“是啊,叫秦道長..”
黃仁笑而不解釋,心中卻為老伙計感到高興,秦白果然繼承了他的衣缽,也算死而瞑目了。
“一劑藥二十萬,兩劑藥四十萬,給錢,藥拿去。”黃仁從袖口取出兩個六角形木頭小盒子放在桌上。
盒子上印有荷花標(biāo)記,只有杯口那么大。
可費澤一聽傻眼了,二十萬,還是一劑藥,到底什么藥那么貴。
一瞬間,費澤和費澤父親猶豫了。
黃仁見到這一幕冷哼,頓時明白秦白的意思。
難怪白小子說不用優(yōu)惠,就按照原價格要錢,莫不是性命還比不上二十萬元?
“現(xiàn)在二十五完了,要就拿走。”黃仁淡漠開口。
藥劑有價人命無價,豈能因為錢而不救人。
“??!”
費澤父子反應(yīng)過來,剛想問為什么,被黃仁制止。
“再問第二句,就漲到三十萬,第三句,你們就走吧,就算是秦白來了,也不可能賣你們。”黃仁警告。
不得不說,黃仁老爺子的脾氣就是怪,不然也不會和秦白爺爺關(guān)系那么好。
“買!”費澤父親果斷開口。
五十萬啊,那可是家里豬場一年的收入,也是家里十分之一的財產(chǎn),就這么沒了。
但要是能抱住老伴兒和兒媳婦的命,別說五十萬,就是一百萬也買。
拿上太白保命湯,費澤父子急忙趕回去。
店鋪內(nèi)的秦白,幾乎虛脫,好不容易才畫出兩張充滿至陽之氣的化陰符。
“許萍,水,給我來點水,加點鹽。”秦白喘著粗氣。
“哎...”許萍一看秦白要死的樣子,趕緊去弄溫水加鹽。
秦白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才舒服一些。
好容易喘勻和氣息,秦白將兩張符疊成三角狀,分別放在費澤老婆母親二人手心。
符箓放好,又休息兩分鐘,秦白感覺好多了,默默開啟凈眼。
凈眼一開,秦白就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費澤老婆和母親身上,一條條黑色絲線緩緩冒出來。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風(fēng)從她們身下吹動,所有的黑線都是搖晃著朝上飄。
那些飄散出來的陰氣中還帶有些許白點,秦白看得出,那些白點是費澤老婆和母親體內(nèi)的至陽之氣。
而黑煙飄蕩起來,還沒碰到屋頂,就被九和香降下的祥和所化解。
“還是九和香厲害,如此濃重的陰氣,連風(fēng)水吉祥地都不能化解,九和香卻分分鐘搞定。”秦白暗自腹誹。
同時,抽取陰氣也有一些意外。
別看費澤老婆和母親昏迷過去,可陰氣離體時候的痛苦,還是讓她們身體上的肌肉,不自覺抖動。
這一幕很嚇人,驚的許萍都不敢靠近她們了。
秦白收回凈眼,等費澤父子。
這一等就十五分鐘,費澤父子還沒有回來。
硬頂著身體發(fā)虛,秦白再次打開凈眼。
他發(fā)現(xiàn)費澤老婆和母親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至陽之氣,又消耗一半。
在這么下去,她們可定不住了。
剛感覺不妙,秦白就聽到門口車聲。
“許萍,去拿藥劑。”
許萍快步跑向門口,剛好看到費澤來敲門。
接過藥劑,費澤父子還留在門外。
秦白打開木盒,輕聞,就感覺精神頭好一些。
“真不愧是太白保命湯。”秦白贊許。
每盒保命湯只有兩勺子,都很濃稠,像極了凝固的高湯,還需要用水送服。
看出許萍有些不敢接近費澤老婆和母親,秦白讓許萍去拿水,親自喂服。
許萍就站在一旁等著。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出秦白在做什么。
可是剛才秦白在腳底寫字的時候,她還歷歷在目。
“算了,理解不了,老板就是神奇。”許萍最后得到這么個結(jié)論。
秦白喂藥很小心,人都昏迷著了,很難下咽,盡量不要浪費寶貴的太白保命湯。
花費二十分鐘,好容易做完這些,秦白終于松了口氣。
再用凈眼看,秦白看到費澤老婆和母親體內(nèi)的陽氣終于得到了補充,心里的石頭也放下一些。
現(xiàn)在就是等,如果她們能熬過去,那就是熬過去了,如果熬不過去,秦白也無力回天。
至少目前秦白從她們臉上看到的還是死相,什么時候死相緩和轉(zhuǎn)變,那才是有驚無險。
門外的費澤父子坐在車?yán)飪?nèi)心無比煎熬,度日如年。
可是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原因造成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個小時,他們聽到許萍開門說話:“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