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嬰兒渾身雖然呈現(xiàn)醬紫,但是體表上卻是隱隱泛著銀色的金屬光澤,渾身上下還都是銅錢般大小的斑點(diǎn)。
一張小臉上也是一副猙獰無比的表情,五官似乎都扭曲到了一起。
“媽的,這是鬼河車!”胖子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
“鬼河車?”我有些疑惑。
這名字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只知道紫河車。
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不知道也不稀奇,這東西早就絕跡了,要不是道爺我熟讀經(jīng)綸,也被糊弄過去了。”
而后他告訴我說,泰國有古曼童,古代中原也有養(yǎng)小鬼,苗疆那面也有一些特別的蠱術(shù)。
不過在西藏,據(jù)說還有一種邪法,便是這鬼河車。
鬼河車的煉制極其不易,要將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活埋在地下,僅僅露出頭部,而后用鑿子在嬰兒腦袋上開一個洞,再將水銀灌入傷口。
水銀沉重,會順著人皮和血肉之間的空隙向下流,嬰兒也會因為疼痛的關(guān)系掙扎,到最后皮肉分離。
不過他們會用秘法吊住嬰兒的最后一口氣,避免嬰兒死去。
而后被剝了皮的嬰兒,又經(jīng)過尸油等重重秘法煉制,便成了鬼河車。
鬼魂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的轉(zhuǎn)世才能重生為人,這手法本就陰邪狠毒,而嬰兒又沒活在世間多久,受了這么多苦才為人一世,結(jié)果還沒見過世界便被折磨致死,怨氣自然更盛,所以鬼河車基本上都是陰邪至極。
“靠!”
我聞言也是大罵了出來,我光是聽他說,便感覺頭皮發(fā)麻,更別提做起來的人了。
簡直可以說是慘無人道!
也不知道老劉頭家里怎么會有這么邪異的東西!
不過看這洞口的模樣,似乎多年未動,這鬼河車應(yīng)該是早些年就一直被塵封在這里。
就是不知道是老劉頭忘記了這茬,還是這鬼河車根本就是被其他人悄悄放進(jìn)來的…
如果是后者,那可就大發(fā)了。
“哎,我也沒想到在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能看到這種東西。”胖子說完后,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
我雖不知道咋回事,但看他這幅表情也隱隱感覺到一陣不妙,這胖子似乎沒說全?。?/p>
于是我急忙開口問他還有什么沒說的。
哪成想他猶豫了一下,而后告訴我關(guān)于鬼河車,他也是從師門典籍里了解到的:據(jù)說這鬼河車因為生前受虐待的原因,一旦重見天日必定見不得他人好。
臥槽!
我心中也是一驚,聽胖子這話的意思,這鬼河車估計是不會放過我們了?
我急忙問他有沒有辦法,但哪成想他竟然苦笑一句:“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又不屬于道術(shù)范疇,我去哪有辦法。”
我可真是倒霉催的,好好的在家多好,干嘛要湊這熱鬧?
但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后悔藥可吃,我急忙和胖子背靠背,一人一面的警惕了起來。
幸好之前搬完柜子后,胖子就讓村長出去了,否則帶上一個他,我們說不定都得交代在這里。
但還沒等我思索完,便見身后猛然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
那聲音忽遠(yuǎn)忽近,似乎有無數(shù)個小孩子在同時啼哭一般,那哭聲哭的我我頭皮發(fā)麻,趕緊轉(zhuǎn)頭向胖子看去。
可結(jié)果我這么一轉(zhuǎn)頭,卻見房屋周圍的墻壁上竟然出現(xiàn)了幾十張漆黑的嬰兒臉,臉上還做著各種表情,但卻唯獨(dú)沒有笑。
胖子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詭異的一幕,也是急了起來,趕忙從懷里掏出來一把符紙,嘴里嘀嘀咕咕的,而后漫天一灑。
他這一手看的我都有些發(fā)懵,我想像中的道士都是渾身筆挺,手持八卦鏡、桃木劍之類的,然后瀟灑的用一張張符箓降妖除魔,就跟林正英老先生的電影里一樣。
但他不僅身材走形,滿口跑火車,而且這用符的手法簡直辣眼睛。
哪有胡亂抓一把就扔的?
雖說他這手法不美觀,但別說,他這一招還真管用,那些墻上的鬼臉?biāo)坪醣贿@些符紙所懾,笑聲一下子戛然而止,竟然縮了回去。
“那是什么?”還沒等我長出一口氣,便突然驚呼一聲。
胖子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原本干凈的地面上竟然出現(xiàn)兩行紅色的小腳印。
腳印紅的觸目驚心,就如同血一般,延伸到我們周圍便不見了蹤跡。
我心中頓時傳來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似乎周圍有人窺伺一般。
我急忙向胖子看去,只見他也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似乎也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事情漸漸脫離了我們掌控。
我想問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但哪成想這時候我余光竟然看到他肩膀上趴著一個渾身鮮紅色的嬰兒。
“死胖子,你肩…”
“噓,先別說話,這場面我好像在師門典籍里見過,你讓我再想想。”胖子不滿的白了我一眼。
“想你妹啊,特么你肩膀上爬著一個紅色的嬰兒。”
我看那嬰兒張開血盆大嘴,想要張口咬他脖子,也是忍不住罵了出來。
“艸,你怎么不早說!”胖子聞言大驚。
而后手中急忙捏了一個法訣向肩膀劈去。
但他這匆忙的一擊怎么能傷的了那嬰兒?只聽得一聲慘叫,胖子的手指被嬰兒一口咬中。
幸虧他皮糙肉厚,就連手指上也都是脂肪,否則這一下估計手指會被嬰兒咬斷。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疼出了一聲冷汗,臉上閃過一絲狠辣,而后右手突然出現(xiàn)一個龜甲,胖子稍一掂量,將那龜甲當(dāng)板磚用,向那嬰兒拍去。
這龜甲似乎是個寶貝,嬰兒一下子就被打飛了出去,而后狠狠的撞在墻上。
但那嬰兒有些迷糊的搖了搖頭,而后又沖我們咧嘴笑了起來。
只見嬰兒下巴似乎有些脫臼,如同野獸一般四肢著地,臉上掛著笑容,不過因為脫臼的關(guān)系,顯得更加詭異無比。
“別墨跡了,快跑,道爺我沒帶家伙,弄不過它,在不跑恐怕就走不掉了。”他大罵一聲,而后撒丫子就狂奔了起來。
別看胖子體型大,但這一跑起來速度竟然絲毫不差,活生生像一輛橫沖直撞的火車頭。
我大怒,沒想到前一秒還滿臉正義的家伙,竟然轉(zhuǎn)頭就溜了。心中暗罵了一句,而后也是急忙的追了剛?cè)ァ?/p>
我自是不敢留在這和這鬼河車在一起。
萬幸的是,那鬼河車不知何原因,竟然沒有追上來。
跑著跑著,我就感覺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堵肉墻,我來不及剎車,一頭就撞在了肉墻上。
“靠,你怎么停下了?”我揉了揉鼻子,沒好氣的說道。
“不對勁啊,要真是鬼河車的話,你絕對不可能活著跑出來的啊~”
胖子愁眉苦臉的看著我,似乎有些疑惑。
我好懸沒被他氣死,合著我被那東西害死才是正常的?
“媽的,上當(dāng)了,咱們被他給騙了,這東西也不知道被封印多久了,哪還有力氣對付咱們?”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一下子跳了起來。
而后拉著我要回去。
但我哪能干啊,這胖子太不靠譜,萬一他猜錯了,那我豈不是悲劇了?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段子就是如此。兩個人在山中遇到一只老虎,其中一個換上了一雙更輕便的鞋,另一個人大驚:“再怎么換鞋你也跑不過老虎?。?rdquo;
“嘿嘿,我只要比你跑的快就行了。”
沒錯,這胖子比我跑的快!我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和他一起回去。
他聞言也是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說:“那行,聽你的,咱們不回去了,我自己回去也瘆得慌。”
擦!這貨太極品了。
我實(shí)在怕再和他再待下去,我的小宇宙會爆發(fā)。
和他告別一聲,而后頭也沒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