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在山路上平穩(wěn)前行,張偉雄坐在慕雪旁邊,唾沫橫飛。
“巧合,絕對是巧合,那些樹干,估計是他們正在砍樹,所以才會堆在路上。后面那輛越野車,肯定也是有急事,不是沖我們來的。雪兒,我就說嘛,完全不用擔心,根本不會有事!”
慕雪沒有搭話,而是認真的看著顧濤。
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對顧濤倍感好奇。
顧濤面色如常,被這樣一個佳人盯著,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這讓慕雪更加好奇了。
她自認外貌不俗,在學校里,無論哪個男生被她瞧一眼,都會激動半天??墒沁@小子,怎么好像不把她當回事。
“你為什么知道那些人會讓道?”
慕雪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顧濤只是笑了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根本沒聽到慕雪的疑問。
張偉雄有些不滿了,道:“喂,沒聽見雪兒問你話?裝什么裝?知道你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么?往好了說,是順路跟我們一起回南州。往難聽了說,這就是沒皮沒臉蹭車!”
“好了表哥,你別說話!”
慕雪頭疼的打斷張偉雄,靠在座椅上,緩緩的閉上眼睛:“我先休息會兒。”
張偉雄怯怯的閉了嘴,看向顧濤的眼神愈發(fā)不善。
一路無事,慕雪居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小時后,終于是駛出苗州地界。
“哎喲,總算離開那鬼地方了!”
張偉雄激動的叫醒慕雪:“雪兒,雪兒,沒事了,我們出來了!”
“真的嗎?”
慕雪也很是興奮,在此之前,她甚至懷疑自己要永遠留在苗州了。
“真的……”
張偉雄感嘆著,隨后眼前一亮,又激動的指著遠處一輛吉普車說道:“是我聯(lián)系的保鏢,他們就在那,我們過去跟他們回合!”
“嗯!”
慕雪點點頭,吐了口濁氣,走出苗州地界,已經(jīng)算脫離險境。再有這些保鏢護送,基本萬無一失了。
司機輕踩油門,徐徐向著那輛吉普駛?cè)?,坐在旁邊的顧濤突然道?ldquo;停車,跟他們保持距離。”
“???”司機愣了愣。
張偉雄挑起眉頭:“臭乞丐,你說什么?這里輪得到你插嘴?”
慕雪也是錯愕的看著顧濤,但她態(tài)度和藹:“跟他們匯合后,我們就繼續(xù)趕回南州。你放心,既然答應了一起順路,我肯定說到做到!”
顧濤輕輕擺了擺手,道:“那輛車里有很重的煞氣,有問題!”
張偉雄原本就看顧濤不爽,這會兒聽到顧濤如此說,他更是生氣,指著顧濤便開罵:“我看有問題的是你吧,煞氣?老子還王八之氣呢,你能再玄乎一點?”
“表哥!”慕雪喝了一聲,沉聲道:“說話別那么難聽。”
張偉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再多言。
慕雪柳眉緊蹙,看著顧濤:“我表哥朋友圈人脈很廣,對于他找的人,我覺得可以信任!”
聞言,張偉雄一臉得意,挑釁的看著顧濤。
顧濤面無表情,胸有成竹道:“既然不相信,過去看一下吧!”
“停車,我去看!”
張偉雄直接道:“如果我聯(lián)系的保鏢有問題,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孫子。要是我聯(lián)系的保鏢沒問題……”
“夠了!”慕雪打斷了張偉雄:“表哥,人家也是好心,你少說兩句不行?”
張偉雄沖顧濤哼了哼,在司機停車后,直接跳下車,向著吉普走過去。
走到半路,張偉雄就開始揮手招呼:“你們誰是林哥,我是張偉雄,昨天就是我聯(lián)系的你們。”
很快,從吉普車里走下來一個神色陰霾的男子,先打量了一番張偉雄,而后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瑪莎拉蒂,回頭喊道:“沒錯,就是他們!”
話音剛落,幾個紋身漢子鉆了出來,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匕首。
“你……你們干嘛?”
看見對方的架勢,張偉雄有了種不祥預感,下意識想要后退,卻被其中一個紋身漢子追上前,一拳打倒。
“你們干什么?昨天是我聯(lián)系……”
張偉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腳將腦袋狠踩在了地上,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見狀,慕雪臉色一變,她沒想到,這些保鏢真有問題。
“沖過去!”慕雪急道。
“不行!”顧濤卻按住了手剎。
“怎么不行?”慕雪急了:“這都火燒眉毛了,總不可能你還指望他們讓道吧?”
顧濤搖搖頭,指了指前方:“你看那是什么!”
司機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有余悸:“前面全是碎玻璃,這要是沖過去,輪胎肯定爆炸!”
“?。?rdquo;
慕雪大驚失色,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輪胎如果爆炸的話,豈不是成甕中之鱉了?
張偉雄已經(jīng)被人制服了,此時,從吉普車的駕駛位,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走了出來。
“哈哈哈……”
男人肆意狂笑:“沒想到,居然有個漂亮的小妞,這下有的玩了。打電話給黑鯊,東西歸他,人歸我,事先說好的錢,照給。”
慕雪嚇得渾身哆嗦,這男人比她父親的年齡都大,她情愿死,也不愿意被對方碰一下手指頭。
“要不我們掉頭跑?”
慕雪聲音哆嗦的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你們待在車里,我去把道路清除干凈!”
說完,顧濤打開了車門。
“喂,別去啊……”
慕雪還想勸阻,但顧濤已經(jīng)走下車了。
那邊四五個人已經(jīng)走了過來,見到顧濤下車,這些人不由懵逼。
“小子,現(xiàn)在還敢主動走下車,你吃雄心豹子膽了?。?rdquo;
刀疤男人嘴角帶著戲虐笑容:“我以為你們會嚇得縮在車里不敢動呢!”
顧濤直接無視了他,徐步走過去,自顧自的開始清理碎玻璃。
眾人詫異,這小子眾目癸癸下清理碎玻璃,簡直就是不把當他們放在眼里啊。
“媽的,當我們是空氣嗎?”刀疤男大怒,指著顧濤道:“送他去投胎!”
離顧濤最近的一個紋身漢應聲走了過去。
車內(nèi)慕雪都把心臟提到嗓子眼了,在她看來,顧濤完全是在送死。不過,這也算是為她送死,她心里也有些愧疚。
這紋身漢走到顧濤身前,揮舞著手中的鋒利匕首,直接對準了顧濤的脖子。
然而,他剛刺出去,手中的匕首便不翼而飛了。
隨后,一抹寒芒涌動,他只感覺腹部傳來一道刺痛。
用手捂著腹部,卻發(fā)現(xiàn)鮮血瘋狂流淌。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驚恐的看著張楓,嘴里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全場皆驚,誰都沒看見顧濤是如何搶走匕首的,同樣也沒誰看見顧濤是如何出手的。
可是,這個紋身漢的匕首已經(jīng)在顧濤手中了,而且,也被他刺了一刀!
刀疤男面色聚變,他咽了咽唾沫,慌張開口道:“你……你是什么人?”
顧濤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跟黑鯊有什么仇怨,他為什么要害你呢?連他都害怕的道符標記,還讓你來阻攔?”
“道符標記?”
刀疤男懵了,嘴角肌肉瘋狂抽搐,仿佛聽到了什么恐怕的事情,盯著顧濤看了許久,方才哆嗦道:“你……你是苗州天倫山脈那道觀里的人?”
顧濤埋頭看了看身上的破舊道袍,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投向了刀疤男。
刀疤男此時才注意到,顧濤身上的破舊道袍,以及那車頭的車標處,居然有一個小小的道符標記。
一瞬間,他整個人好像被掐住了脖子,臉色漲紅,連呼吸都異常艱難。
顧濤眼神一凝,聲音冰冷:“我趕時間,是你自己讓開,還是我來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