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這一腳,直接將周明凌空踹飛出去,撞到墻壁上,引起一震巨響。
周圍的其他大少都紛紛避退,往死里避開一身殺氣的武穆。
他們哪里見過這么暴力的場景,瞬間被鎮(zhèn)住,他們也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家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動手打周明!
蘇芷此時已經(jīng)被嗆下一些酒,意識有些模糊,她往門口看去,只見秦牧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陣陣怒意,緩步走過來,解開上身的運動外套,蓋在蘇芷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外套上帶著的陣陣余溫,讓驚魂未定的蘇芷,此刻覺得十分心安。
“他媽的,是你?”
周明吐了口血沫站起來,看到眼前的秦牧,神色瞬間猙獰起來。
“外面的保安呢!都是吃干飯的嗎!怎么讓人進來了!”
周明剛罵完,他就隱約從門口看到整條通道外,原本守著的十幾名保安全部被打趴在地,捂著身體痛苦地呻吟著。
結(jié)合武穆的龐大身形,不難聯(lián)想剛才門外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最無法理解的是,他花大價錢請人做的門鎖,就連電焊都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打開,為什么會被秦牧給破壞掉?
“我說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秦牧重新拿了個杯子,淡然倒了杯酒,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蘇芷,我勸你好好跟你朋友說說,你看他惹不惹得起我!”周明獰笑道。
蘇芷聽到這,只能拉了拉秦牧的衣角,勸說道:“謝謝你幫我,但你還是先走吧,周明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她深知周明的背景有多可怕,家里是開賭場的,幾乎壟斷了江城的這一行業(yè),就算放在上流圈子里,也有很多大佬要給他幾分面子。
“蘇芷,你給老子爬過來!”
周明宣示主權(quán)般,朝蘇芷指揮道。
蘇芷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但為了秦牧著想,她只能輕輕坐起。
只不過她還沒動多少,就被秦牧給按了下來。
“不用去。”
“別在這裝老大,你現(xiàn)在是在找死!”
“立刻給周少道歉,然后滾出去,在門口跪著,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讓他跪在那還不夠!要讓他眼睜睜看著我們玩弄蘇芷!”
在場的大少似乎準(zhǔn)備找回自己的場子,重整氣勢,朝秦牧放狠話。
他們也是個個身份顯赫的存在,放出去足夠驚動無數(shù)人,豈能怕了這一個不知哪出來的家伙?
只見秦牧面不改色,從武穆手里接過一份資料。
“陳松,祖上三代都是做紡織廠生意的,負(fù)責(zé)江城超過半數(shù)公司的員工制服。”
“李展鵬,家里貸重款包攬了港口的出關(guān)口,以進口海貨為產(chǎn)業(yè)。”
“吳楓,父親開了家建材公司……”
秦牧如數(shù)家珍般,將在場的人陸續(xù)點了一次名。
“你,你想干嘛!”
幾位大少都驚住了,他們的身份背景竟然被秦牧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還不等秦牧說話,他們的手機就好像不約而同一般,一起響了起來。
“混賬!為什么這么多公司都突然發(fā)起了退單,材料原廠那邊也開始猛催我們的欠款了!”
“你這個逆子?。∧愕降椎米锪苏l!我們的港口全部被關(guān)停了!”
“……”
這幾通電話打下來,這群之前傲氣沖天的大少,全都癱倒在地,面無血色,如喪考批。
周明看著幾個朋友全部倒牌,忽然覺得情況不太對了。
“你要搞清楚了,這是我的場子!在這里,我就是天,我就是地!”
周陽強撐著一口氣,如同土地主一般叫道。
“是嗎?”秦牧連正眼都沒看周明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周明看著秦牧這副淡定的樣子,只覺得莫名的緊張起來,開始對這個事實產(chǎn)生了懷疑。
他拿起電話,連忙撥打了一個電話。
“楊建,給老子滾上來!”
不用一分鐘,這個夜總會的負(fù)責(zé)人楊建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上來。
“周少,有什么吩咐?”楊建嘴里說著,眼睛卻止不住地往門外倒地的保安,和包廂里被打趴的周明看去。
“你去找人確認(rèn),之后來告訴他,這是到底誰的場子!”周明發(fā)狠道。
楊建當(dāng)即點頭,走到走廊外打電話聯(lián)系。
不到一會,楊建就耷拉著臉,猶豫地走進包廂。
周明看到這喪氣臉,心里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
“對不起周少,就在十分鐘以前,這家夜總會的所有人已經(jīng)更名……不是您父親的了。”
“什么?夜總會的每月盈利這么高,我爸怎么可能轉(zhuǎn)手給別人!”
周明不敢置信。
“轉(zhuǎn)給誰了?!”
“說是轉(zhuǎn)給一個叫秦牧的人名下。”
此話一出,周陽身體瞬間僵住,脖子僵硬地轉(zhuǎn)動,看向坐在沙發(fā)上,自始至終都處之淡然的秦牧。
“打電話給警察,把這家伙收拾一下吧。”秦牧不喜歡這個環(huán)境,準(zhǔn)備起身離開。
但秦牧這番話,卻是透露給了周明一些信息。
對方只敢報警,不敢動他周明,側(cè)向說明了這家伙畏懼自己的背景!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周明聽到秦牧的話,反而不緊張了。
“信不信老子進去,不用三分鐘,他們就得舔著好臉,放我出來!”
“到時候老子一樣奸了蘇芷這個賤人!還要錄下來,把錄像放網(wǎng)上,讓全江城的人都看看這副好光景!”
這番話,終于觸動了秦牧。
正因為當(dāng)過兵,所以秦牧對情義看得格外之重,誰要敢傷他朋友,就如在掀他逆鱗!
他微微側(cè)目。
“把他的手打斷。”
秦牧輕描淡寫,仿佛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什么?!你不能這么做!我爸是……”
周明話還沒說話,就見武穆猛地沖過來,一腳踏出,硬生生踩斷了他的左手!
“啊?。?rdquo;周陽連連滾地,發(fā)出一陣哀嚎。
“你媽的??!老子一定要殺……”
“你還敢罵?”武穆也怒了,高高抬起腳,再將周陽的右手也給踩斷!
楊建看著這副慘景,哪敢多待,連忙逃了出去,撥通電話報警。
……
不一會,東方明珠夜總會的樓下,停了一輛警車。
從警車上走下來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有三十多歲,較為老成,而女的則比較年輕,顯然是一名新手。
“老大,我準(zhǔn)備好了,直接上去把人拷了吧!”女生一臉興奮。
她名叫黃倩,剛從警校畢業(yè)進隊,能出任務(wù)可是難得的事情,自然滿心想要立功。
而她身邊的張峰卻遲遲未動。
他們這次出任務(wù),上頭已經(jīng)發(fā)了明確指令,要保下周東晨的兒子周明,不難猜測是周東晨動用了自己所有關(guān)系。
但周東晨是江城的一個大梟,黑白通吃,能逼得周東晨這樣做的人,又豈會簡單?
“我再說一次,不要多言,看我眼神辦事。”張峰告誡道。
“行了老大,你這話我都聽得耳朵出繭子了。”黃倩擺擺手,注意力顯然不在張峰的話上。
等走上頂樓的包廂,張峰正想讓黃倩在后面待命。
黃倩就搶先一步,一腳踹開包廂的門,對里面的秦牧高聲大喊:“全都靠邊!雙手抱頭!不許亂動!”
秦牧倒是有些好奇地回過頭,淡笑著看著門外的兩人。
張峰硬著頭皮,連忙把黃倩拉回來,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證件。
“你好,我是江城總局的分隊指揮,張峰。”
武穆點頭,走上前來交涉:“將軍您先走,這里的事我來解決。”
張峰經(jīng)驗何等老道,瞬間就捕捉到了武穆話中的關(guān)鍵字。
將軍!
張峰同時也在慶幸,自己做事足夠嚴(yán)謹(jǐn)小心。
“不能走!”
一聲清脆,略顯年輕的聲音傳來。
黃倩擋在秦牧面前,張開手?jǐn)r住秦牧的路,眉目嚴(yán)肅道。
“你涉嫌故意傷害他人,非法闖入他人領(lǐng)地等多項罪名!現(xiàn)在要將你帶走調(diào)查!”
這一句話,讓張峰臉色徹底僵住了,心里大叫遭!
都怪自己平時太縱容黃倩了,以至于黃倩剛走進社會的大門,根本不知道有些人是根本得罪不起的!
“黃倩!”
張峰還沒來得及向秦牧解釋。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牧乖乖伸出雙手,讓黃倩上拷。
“我配合司法機關(guān)的調(diào)查。”
“老大,你這么緊張干嘛?你看,他這是犯法心虛了!”
黃倩滿臉自豪,這次把罪犯壓回去,上頭肯定會嘉獎他們小組!
就在黃倩出神之際,秦牧忽然張口,指向沙發(fā)上的蘇芷。
“不過。”
“她是我同學(xué),現(xiàn)在可能被一些藥影響了,請保護好她。”
“如果她有半點損失。”
秦牧頓了頓,如星眸般的雙眼看著黃倩,一字一句。
“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