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酒吧,二層包間,三男兩女散落的坐在沙發(fā)上。
肌肉男捏扁啤酒罐,隨手扔在地上,紅著眼睛看向白臉男:“風(fēng)子,今天這事怎么弄!”
“能怎么弄?咱們何時吃過這虧?搞他!”
沒等白臉男開口,坐在一角抱著瘦高女孩的眼鏡男手上用力,在聽到女孩的痛呼聲后才咧咧嘴變態(tài)的笑了。
“李浩你閉嘴,我沒問你!”肌肉男轉(zhuǎn)頭就罵。
被叫作“李浩”的眼鏡男一聽坐直了,指著肌肉男的鼻尖懟道:“叫我閉嘴?程陽你算個什么東西?”
“好了!”就在李浩和程陽像兩只斗雞一般站起來時,白臉男拍了拍桌子。
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為什么這兩人一遇事就掐,而更抽象的是,掐起來之后還必然會把自己的老子搬出來互碾。
看著兩人氣咻咻的坐下,白臉男反倒是朝陳雅揚了揚下巴:“阿雅,你說說,今天這事該怎么辦?”
“呂風(fēng),我說……就算了吧,其實是一場誤會。”陳雅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白月跟她關(guān)系還不錯。
“誤會?呵呵~”
被叫作呂風(fēng)的白臉男搖搖頭,翹起二郎腿點著香煙:“我知道你和那妞兒關(guān)系不賴,但她是自愿和我們來這里玩的,又沒人強迫她。玩的正嗨時那個傻子來掃興,讓他走還不走,那不是打我們臉么?”
“可那是小月男友,也沒什么……”
“我管他是誰?你情我愿的事情,輪得到他管?”
“可小月喝醉了,算不上你情……”
“陳雅,你怎么一個勁的胳膊肘往外拐?”呂風(fēng)有些不樂意了,抬手指著胖乎乎的女孩,眼神閃爍。
陳雅聞言別過頭去,不愿再說下去。她沒想到只是喊幾個朋友來開心,卻鬧成這樣子,兩邊都不好交代。
就在眾人都陷入沉默時,呂風(fēng)瞇起眼來,嘴角上翹:“唉?你身邊那是誰的包?白月的?”
……
要不要像個爺們一樣,做點該做的事兒?
站在床前,方宇心跳賊快。
他在學(xué)校里聽過很多這樣的版本,男生帶著女生出去嗨,喝多了便往酒店帶。第二天醒來,大家要么尷尬的成為男女朋友,要么就甩甩頭誰都不用負責(zé)。
可聽說是聽說,當這種千年不遇的機會主動送上門來時,方宇真的很煎熬。
“水~我要喝水!”沒等方宇理清楚該不該禽獸一把,白月再次呢喃。
方宇苦笑一聲,打開瓶礦泉水來到白月身邊,一把扯開被子蓋在她身上,這才扶起她喂水。
“怎么是你?”白月一口氣將整瓶水喝完,突然抬頭睜眼看著方宇。然后她下意識的低頭,一掀被子便看到了自己被扯開的連衣裙。
尖叫聲瞬間響起,白月裹著被子慌張的朝另一邊躲。
“別、別喊啊,這是誤會!”
“流氓!”
“我不是流氓,這真是誤會!”
“那這衣服怎么解釋!”
“是你自己撕開的啊。”
“你胡說!”
方宇張張嘴,真無言了??粗惚茏约旱陌自?,他長出口氣:“你能不能安靜下來聽我解釋?”
“不聽!”
“真不聽?”
“不聽不聽就是不聽!你走開,不要過來!”
方宇盯著慌張的白月看了幾眼,轉(zhuǎn)身就開門離去。這真是好人做不得,老人扶不得,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她竟然不相信!
除了無奈,更多的是郁悶,還夾雜著一絲氣憤。方宇就這么大步流星的走到街上,毫無目的的晃蕩。
說實話,現(xiàn)在他心中對白月最后的一絲熱情都冷了。雖然當時的情況很特殊,但也不至于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對方吧?
那還叫什么男女朋友,叫什么情侶?
看起來,自己找女友還是沖動了啊……以后的慢慢來。
甩甩頭,方宇伸手去摸煙,卻發(fā)現(xiàn)煙根本沒帶。于是他轉(zhuǎn)頭看看,朝街對面的一家便利店走去。
就在他等著綠燈要過馬路時,人行道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人。這人根本不看紅燈,反而打著電話,大步流星的朝方宇這邊走來。
而與此同時,一輛滿載沙石的卡車正轉(zhuǎn)了個彎,逆向而來。
中年男子似乎沒看到車,卡車急忙剎車,發(fā)出一陣刺而的摩擦聲!周圍的驚呼出聲,中年男子直接被卡車撞飛到空中!
方宇目瞪口呆,眼看著中年男子落地后打了幾個滾,他這才想起打120。
“你好,這里是急救中心,請問您需要什么救助?”
“哦,這里是北山街,有人撞……”方宇看了一眼十字口的路牌,急忙回答。但沒等他說完,他看到被撞的那個中年男子竟然爬了起來,然后詭異的扭動幾下脖子和胳膊,朝街對面的公園小跑過去!
我艸,金剛不壞之身???
看著中年男子翻進公園,方宇和周圍的人一樣,下巴都合不攏了。
被車撞成那樣,居然和個沒事兒人似的,也沒有返回來找司機麻煩,倒是跑了!
方宇感覺自己在做夢!
“喂,你好!請告訴我您需要什么救助,什么位置!”電話里的聲音將方宇拉回現(xiàn)實,他想了想掛掉電話,然后匆匆向公園奔去。
說不清原因,也許是好奇,也許是不解,總之方宇決定追到公園去看看,那個被撞的中年男人接下來會怎樣。
可等他有樣學(xué)樣的翻柵欄跳進公園,哪兒還有那人的身影?
一路瞎跑亂找,兩三分鐘后,他終于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沿著公園小樹林疾走,怎么看也不像受傷的人。
這時已經(jīng)過了夜里十一點,公園里寂靜一片。方宇貓著腰快步追趕,心中的好奇越來越盛。
但就在他離那個中年男子十幾米遠時,突然從旁邊樹后跳出一個人,勒住方宇的脖子就將他按倒在地!
而就在方宇驚駭?shù)倪@一刻,一陣炒豆似的密集聲從前面?zhèn)鱽?,緊接著,前方那個中年人身上冒出一溜火星!
何其相似!
這一幕,怎么和自己與周潔在山里所見幾乎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冒出火星的不再是人形黑團,而那炒豆出聲的來源方宇也看到了,是冒著槍口的火焰!
“趴下,閉眼!”厲喝聲在耳邊炸響,一股大力立刻從方宇后腦傳來。
方宇這才想起自己是被人弄倒了,本能的雙手撐地脖子一梗就要起身。
“咦?力氣不小嘛!”身后的人再次開口,壓在腦后的那雙手也開始加力,方宇堅持了幾秒,最終還是與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叮叮當當?shù)慕饘僮矒袈曧懫?,粗重的呼吸聲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和如炒豆一般的槍聲混了起來。
方宇的臉被壓著無法動彈,只能靠耳朵接受周圍的信息。
“你是誰?你要干嘛!”方宇有點慌了,他記得在山中看到那一幕時,周潔當時就拉他玩命逃。
“不干嘛,你老實點,別出聲!”男子的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像是習(xí)慣了指揮別人。
“我為啥不能出聲!你們這是犯法,這是限制人身自由!”
“喲呵,懂的還不少,不過在我這里沒有人身自由可說!”
“憑什么!”
“憑這個!”
男子話聲剛落,冰冷的槍口便抵在方宇眼角處,而低喝的男人則一屁股坐在方宇后背上,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居然有槍!方宇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知道,在華國這種禁槍的國家,有槍意味著什么。
掙扎不動,他只好選擇沉默。一邊思考著脫身的方法,一邊豎起耳朵聽前方傳來的打斗聲。
只是短短的一兩分鐘,亂七八糟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似乎有人走來。
“刀隊,7號目標已經(jīng)消滅,找到一塊能量源,不過……大力他……”
方宇一聽,心想這說話的怎么是個女人?7號目標是啥?能量源又是什么玩意?
“大力怎么了?”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顫了一下,但沒有起身。
“他……”
“還能救嗎?”
“不行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即便方宇被壓著,也能感受到那種凝重而窒息的氣氛。
過了十幾秒,壓在身上的男人才緩緩開口:“收隊吧,把現(xiàn)場處理一下,一會蓋子那邊會來收拾。”
“好。不過刀隊,這個人……處理掉?”
“……”
處理!方宇不傻,雖然他不明白大部分的對話,但他知道那個女人說的處理,對自己意味著什么!
“不能殺我!你們憑什么殺我!”方宇又怒又急,開始瘋狂的掙扎。
“別動!”沒等壓在他身上的男子有動作,那個女人低喝一聲,然后方宇頭上便被狠狠砸了一下,疼的差點沒暈過去。
“你們……”
“閉嘴!回答問題!”
“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聽到男人開口,方宇心知反抗沒效果,冷靜了。
“想不想活下來?”
“想。”
“但活下來可能會失去一些自由,你愿意嗎?”
“我可以自己走,我就當什么都沒看到也沒聽到。”
“要么同意,要么……被處理!”男子似乎心情很差,口氣逼人。
方宇心說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要打要殺還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可現(xiàn)在有的選嗎?這男人似乎不像在開玩笑。
深吸一口氣,方宇悶聲開口:“我同意。”
“刀隊!這個人不清不白的,咱們帶回去……”
“收隊,帶人走!”
“是!”
話聲方落,方宇直接被拎起來戴上黑色眼罩,然后被拖著走了一陣,像是坐上一輛汽車。
一個小時后,當方宇的眼罩被摘掉時,他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