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條黃色的蠕蟲弓背,電一般朝著兩個女人彈射而去。
余清溪和謝嵐皆嚇得尖叫連連,蹭蹭直往后退。
而就在這時,葉誠一彈指,這條黃色蠕蟲在半空中定住,然后“叭”的一聲落在地上,不斷地掙扎著。
余清溪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但這動作卻是令得葉誠忍不住都瞥了一眼。
“我們家竟然有這樣的蟲子,我要投訴家政公司。”余清溪怒道。
“好惡心的蟲子,那個誰,你知道這是什么蟲子嗎?”周嵐問葉誠。
葉誠淡淡道:“這不是普通的蟲子,這東西叫蠱,是采兒生病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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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溪望向周嵐,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周嵐也有點蒙,茫然道:“溪姐,我也不知道啊,這香囊是我從白云寺求來的,里面是一張平安符,當時我扔在車里,采兒看到想要,我就給采兒了。”
余清溪回憶了一下,歉意地望著周嵐,她只是愛女心切,并不是想要懷疑周嵐。
兩女望向了葉誠,希望他能給予解答。
“這是一種蠱,一般是成雙成對,叫陰陽合歡蠱,這是其中的一只母蠱,它將卵產在了采兒身上,但因為采兒是小孩,而這種蠱卵必須要成熟女性分泌的某種激素才能孵化,所以,沒有孵化的卵就會變成毒素。”葉誠沉聲說道。
陰陽合歡蠱!這名字一聽就是歪門邪道。
周嵐意識到一些什么,急聲問:“如果蠱卵產在成熟女人身上會怎么樣?”
“會迅速孵化,小蟲充斥體內,而且,只要遇上持有公蠱的男人,就會……變成蕩婦。”葉誠回答。
周嵐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這香囊是她的,也就是說,下蠱之人的對象是她,但是她卻陰差陽錯地將這香囊送給了采兒,所以采兒算是替她擋災了。
至于是誰對她用這種下作的邪惡手段,周嵐心中已經可以確定。
“白龍象,你這王八羔子,老娘與你勢不兩立。”周嵐咬牙切齒在心中吼道,白龍象一直在糾纏她,她也對他不假辭色,只是沒有想到他真敢對她用這種手段。
周嵐心中極其憤怒,雖然她出身周家,但因為家族里的一些事,她是被放逐到江中來的,所以,白龍象才敢對她用這樣的手段。
“龍大人,求你救救采兒。”周嵐現在相信葉誠了,她心中對采兒十分愧疚,便祈求道。
“我既然過來了,自然會出手,小小蠱毒,于我龍大人而言不過是彈指可破。”葉誠傲然道。
葉誠抬手,凌空向下一壓,這只陰陽蠱就化為了一灘黃水。
隨即,他拿出一把藥粉,灑在這黃水上面,除其毒性。
“這只母蠱一死,那小丫頭體內的蟲卵就會徹底失去活性,只要將她體內之毒排出就可。”葉誠說道。
余清溪憔悴的臉上泛出一些光彩,這些天她的精神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現在總算看到了希望。
這時,葉誠開始給余采兒用銀針泄毒法給她排毒。
她的身體眨眼間被扎滿銀針,葉誠靈力一震,所有銀針都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只見得一個個黃色的膿點自行破裂排膿,每一個膿點中,都有一顆淡白色的蟲卵。
一旁的周嵐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這些蟲卵是產在自己體內,這簡直不敢想像……
不多時,銀針停止顫動,而葉誠將銀針收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奄奄一息的余采兒呼吸明顯有力了許多,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竟然睜開了眼睛。
“采兒,媽媽在這里。”余清溪喜極而泣,根本不顧余采兒一身的膿毒,將她抱在了懷里。
“采兒,看看我是誰?”周嵐也眼眶發(fā)紅地湊了過去。
余采兒眼睛眨巴著,卻是望向了葉誠。
“大哥哥。”余采兒突然開口喊道。
只是,大哥哥?
“采兒,要叫伯伯。”余清溪愣了一下,急忙糾正道。
“他不是伯伯,他是大哥哥。”余采兒堅持道。
葉誠心中驚愕,為什么他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小丫頭認出他來了。
余清溪尷尬地看著葉誠,怕這位龍大人生氣。
“你帶她去洗一洗吧,我給你開張方子,你自己去抓藥,過幾天小丫頭就活蹦亂跳了。”葉誠說著,直接在桌子拿起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個方子。
“多謝龍大人。”余清溪感激道,嘴角也總算露出了笑容,然后她抱著余采兒去了浴室。
就在這時,葉誠突然身體一僵,目中先是茫然,然后是震驚以及狂喜。
因為就在剛剛,突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進入他的體內,直接沖破了他練氣一層中期的臨界點,并且正在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
這是……傳說中的醫(yī)靈之力?
葉誠以醫(yī)入道,他曾聽師傅說過,在很多年以前,大千世界的醫(yī)修在治好病人時,病人及其家屬產生的一種情緒會轉化成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以增長靈力,滋養(yǎng)體魄,醫(yī)修稱之為醫(yī)靈之力。
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千世界無法產生醫(yī)靈之力了。
所以自那以后,醫(yī)修都是出了名的體質孱弱,無法對抗天劫,就是因為醫(yī)修無法獲得醫(yī)靈之力來滋養(yǎng)身體了。
要不然,葉誠在大千世界也不至于滿世界屠龍,用龍魂龍血來淬煉體魄,以至于成為真龍一族的公敵。
只是,為什么在水藍星卻可以通過醫(yī)治病人,來獲取醫(yī)靈之力了?
葉誠心中有一股激蕩的情緒在體內環(huán)繞,水藍星雖然靈氣匱乏,但如果有醫(yī)靈之力的存在,那這里簡直就是醫(yī)修的天堂了。
這時,葉誠徑直走出了別墅,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多時,余清溪抱著女兒從浴室走了出來。
“周嵐,龍大人呢?”余清溪問。
“走了。”周嵐道。
“啊,那五百萬醫(yī)療費還沒轉給他呢。”余清溪道。
而周嵐也是大叫一聲,懊惱道:“我怎么忘了,我的醫(yī)院正缺一位高人坐鎮(zhèn),我怎么就忘了開這口了。”
這時,余清溪笑道:“沒關系,龍大人的徒弟就是我的鄰居。”
“你的鄰居,上面那位?你以前不是說是一個單身女子嗎?”周嵐道。
“以前是,不過最近她找了一個老公,我家阿姨和上面那家的阿姨打聽過,是被包養(yǎng)的。”余清溪道。
“誰包養(yǎng)誰?”周嵐疑惑地問。
“龍大人的徒弟是被包養(yǎng)的,好像叫葉誠。”余清溪道,她想起之前病急亂投醫(yī),打算以色相誘,拿起葉誠的手放在她胸口的事,就俏臉發(fā)燙。
余清溪沒有注意到,當她說葉誠的名字時,周嵐呆在了原地。
“周嵐,你怎么了?”余清溪問。
“沒事,采兒也沒事了,我想起來藥店還有點事沒有處理,先走了。”周嵐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大奔G65那十二缸發(fā)動機發(fā)出低沉厚重的咆哮聲,呼嘯間遠去。
車窗打開,山風吹亂了周嵐的秀發(fā)。
她知道葉誠的事,之前在永康大藥房意外看到他,便送了他一張鉆石卡和她的名片替他打臉,只是他并沒有打電話來找她。
驟然聽說他被一個女人包養(yǎng)了,她有點恍惚。
其實她和葉誠之間,談不上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那個時候她正好遇上家族劇變,心情糟糕,才到江中來的,在酒吧遇上了葉誠這紈绔子弟,就想逗逗他。
誰知那晚她也喝多了,兩人在賓館里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當然,她確定沒有發(fā)生什么,不過卻故意不告訴葉誠,讓他自己去猜兩人有沒有發(fā)生關系。
隨后,兩人曖昧來曖昧去的曖昧了一段時間,家里又出了變故,她只得不告而別,沒想到后面葉誠就因強奸罪被抓了進去,和秦家的婚約也取消了。
周嵐當時只是同情葉誠,以她所處的位置和經歷的事情,她一眼就看穿葉誠是被人設計了,但她自身難保,也不可能去插手。
如果動動嘴皮就可以解決她倒不介意拉葉誠一把,但如果要付出巨大代價,她自忖和葉誠的關系還遠沒到這個地步。
此時,白家別院。
白龍象一臉陰沉地盯著一個檀木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條長著一雙透明翅膀的黃色蟲子。
只是,這蟲子身體僵硬,明顯已經死去了。
“老林,苗婆婆是怎么說來著?”白龍象問身邊斷了一臂的林開國。
“她說如果母蠱死了,公蠱也會死。”林開國道。
“所以,那只母蠱是死了吧,那老太婆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有效嗎?”白龍象冷聲道,他感覺最近諸事不順。
先是手底下新收的小弟許輝以及林開國的弟弟林開泰被人燒成了灰燼,緊接著身邊好不容易招來的高人袁從天也被人殺了,林開國這暗勁巔峰高手斷了一臂。
現在倒好,想要對付周嵐這么一個失去家族庇護的女人竟然也連連受挫。
“白少,何必如此費勁,直接把她抓來不就是了,周家現在根本不會管她。”林開國道,失去了一臂的他現在變得陰戾了許多。
白龍象搖頭,道:“我們暗中對她動什么手腳,周家不會管,但如果明著來,只怕周家為了面子也會和我們白家起沖突,不劃算。”
就在這時,幾聲刺耳的蟲鳴聲響起,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矮小老太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