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這次你可得請張?zhí)鞄煶錾桨。习褰裉煲淮笤缇徒o我打電話說這事,他嚇得一晚上沒睡,連夜要關(guān)這個蹦極項目。”
“大老板不差這點錢,他只是害怕招惹到污穢的東西連累上他,但是我就這一份工作,張師傅請你爺爺出來,價錢好商量。”劉能連連向我懇求道。
聽著劉能的話,我心頭也忍不住升起一絲恐懼,周倩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掉了,她父母總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那么做完有個紙人化作周倩昨晚來到我房里,總不能蹦極割斷繩子的那個也是紙人吧?
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有血有肉,還被人臉蟲挖開了脖子。
要不是我那一竿子,估計真就讓人臉蟲上身了。
一旁的劉能看我半響都沒有說話,以為真出什么問題,緊張兮兮的詢問道:“怎么了張師傅,您也不知道原因嗎?”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現(xiàn)在確實摸不著頭腦。
只能遺憾的回答劉能:“是啊,我也不知道,爺爺輕易不出山,不是多少錢的問題,眼下還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昨天撈上來的周倩的尸體吧。”
雖然對不能請我爺爺出山,劉能有些苦惱,但我答應(yīng)去看看,還是讓他稍微寬心一些。
像我們這樣的撈尸人,如果沒有人及時認(rèn)領(lǐng)尸體的話,尸體就會被我們先存放在專門的船上。
當(dāng)然不是普通的船只,首先建造船只的木板都是被尸油浸泡過的,這樣在存放尸體的時候不會因為生氣息而讓尸體有什么異變。
船的周身都被先祖的符咒鎮(zhèn)壓著,不然這么多年不知道得有多少尸體爬出來了。
打開艙門,鋪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腐爛的味道,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我細(xì)細(xì)辨別后發(fā)現(xiàn)還夾雜著一點別的味道。
大步跨進(jìn)去后,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果然周倩那具尸體存放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了,只留下一張小小人形紙片。
模樣正是周倩的樣子,惟妙惟肖,眉宇間都雕刻的細(xì)膩無比。
看到這張小紙片人,劉能抖的更厲害了,“張、張師傅,我們那不會真招了什么臟東西吧?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看著劉能慌張的樣子,我沒有說什么,只是上前把那張小紙人收進(jìn)懷里。
然后把劉能拉出船艙,站在夾板上我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
“臟東西倒是沒有招惹,但是你們那個蹦極項目肯定是不能再繼續(xù)了,回頭我再去燒點東西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兒了。”我對瑟縮在一旁的劉能說道。
“好好好,沒有招上就行,這點錢可以不賺,那張師傅您在這忙,我這就給老板打電話停止這個項目。”
說著劉能就一溜煙跑沒影了,生怕晚了一步,就得沾上點什么。
留在原地的我就沒有那么輕松了,昨晚那個紙人已經(jīng)很成熟了,結(jié)果撈上來這個才是真厲害,我昨天還親自看了一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想來是因為熟人的緣故,還有原本的腐尸味遮掩了紙人的油蠟味兒。
揣著這張紙人,我回到家里,一路都在揣摩昨晚那紙人的意圖。
想讓我?guī)兔剖罂梢灾闭f,沒必要用那樣的方式,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本身不方便來找我?guī)瓦@個忙。
而且聽爺爺?shù)囊馑?,那尸體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尸體。
應(yīng)該還和我們家那傳了五百多代的無字天書有關(guān),想到這我就有些頭疼。
爺爺說那玩意兒到了我這一代理論上是能打開的,但是我身上也沒有絲毫陰陽眼的可能,估計那什么天書也就僅僅是個傳聞罷了,時間一久不免帶上點神秘色彩。
再加上爺爺那個狂熱的崇拜者的臆想,難免不會有偏頗。
看著我臉色幾番變化,陳峰在一旁有些疑惑,“海濤哥你愣什么神呢?那紙人你有啥頭緒嗎?不如我們還是找張老叔吧。”
“不用,昨天我和爺爺說過了,等那人找來再說吧,你要是怕就先回家?guī)滋彀伞?rdquo;我有些不耐的說道。
“哪能啊海濤哥,我回去也沒有啥事兒,還不如跟著你干呢!”
一聽我要他先回去幾天,陳鋒就慌神了,他回去也沒人雇他,他又是個會花錢的主,肯定不愿意離開。
“行了,留下就別那么多話。我去查查看這東西,你沒事兒也少往船上跑,不然出了什么問題,我也救不了你。”
陳鋒嬉皮笑臉的答應(yīng)下來跑走后,我便一個人回到家里,爺爺正在院子里的老榕樹底下坐著。
看到我回來了,翻了翻眼皮懶洋洋的問道:“回來了?怎么一副天榻下來的樣子,又怎么了?”
我把懷里的紙人掏出來遞給爺爺。
“看吧,爺爺就是這個東西,昨天連我都騙了,以為是真的尸體給撈上來了,還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爺爺接過我手里的紙人,仔細(xì)辨認(rèn)后又還給我。
神情沒有剛剛那么輕松,多了幾分凝重,“這東西確實不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操縱紙人應(yīng)該經(jīng)驗豐富,最起碼十年不止。”
這下連我都驚到了,“那么久?”
爺爺嚴(yán)肅的點頭,“沒錯,所以你以后小心,再碰到能躲盡量多,不能躲也別硬抗,這么多年,他手里也不知道掌握什么東西,還是小心些好。”
“最重要的是保住你自己,你可是我們家打開天書的希望,絕不能出什么岔子。”
不用爺爺警告,再知道那家伙那么厲害,我都會注意,只是這么看來,那人還真是來找我撈尸的。
不然昨晚我估計就被解決掉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猜測他的用意。
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的瞬間,我感到有什么東西從我懷里劃出,低頭一看是個紙片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大小,只不過還帶著周倩死的時候那副樣子,帶著幾分可怖。
紙人血紅的嘴巴,裂出一條縫隙,沖我詭異一笑,“你爺爺看樣子也知道不少?。?rdquo;
我臉色一冷,大步跨到桌邊抄起一杯水就抵在了紙人頭上,帶著幾分狠厲的威脅道:“我勸你不要打我爺爺?shù)淖⒁?,不然我不但不幫你撈尸,你就算找別人撈上來,我也能給你毀了!”
說著我抵著紙人腦袋的杯子又加了幾分力氣。
紙人看我真的動怒了,本就僵硬的表情更加扭曲,“我只是希望你幫我撈尸,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好好談?wù)劙伞?rdquo;
我冷哼一聲,“可沒有那人家爺爺好好談的生意,過幾日再說吧。”說著我把杯子里的水潑了出去。
瞬間紙人臉上便露著不甘,身子軟了下去,慢慢變得四分五裂,徹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松了一口氣,剛剛確實是我大以了,以為紙人回歸原形就不能再變成人樣了。
還好這個紙人沒有攻擊的意思,不然我可能就得躺在家撈尸船上了。
看著地上已經(jīng)徹底成為一碎堆紙片的紙人,我連忙把他們堆到一起,點了火給燒掉了,生怕待會兒干了,他們還能給我恢復(fù)原樣,雖然那并不可能。
傍晚的時候,我自己又去了一趟后院,昨天是爺爺帶我過去的。
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自然就得多去幾趟,萬一有什么意外的發(fā)現(xiàn)呢。
到了后院,從門口看進(jìn)去一片漆黑沒有什么不同,結(jié)果等我進(jìn)去,按照昨天爺爺?shù)姆椒ㄟM(jìn)去后,就發(fā)現(xiàn)里面亮如白晝。
幾百個靈牌都在散發(fā)著瑩瑩的光,我不僅上前看了一番,六百六十四個靈牌整整齊齊的放在靈臺上。
供奉著無數(shù)的香火,每次光是給先人上香,爺爺都得花費一天的時間。
要不是這香是特制的,一次可以燒一個月,估計爺爺每天就只能在這燒香了。
現(xiàn)在在最近這一層上一塊靈牌左右都沒有靈牌,單獨的放在哪里,有些孤單,那是我父親的牌位。
因為他早逝,而我爺爺還健在,所以只能把他放在這里。
看著他下面那個位置,我知道那應(yīng)該是我的位置,看著那個位置,我眼底忽然閃過幾秒的恍惚。
好像哪里有什么在吸引我,我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那個位置,等我的手觸碰到那冰冷的石臺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
一下子清醒過來,這里靈臺不是我建的,更不是爺爺建的,而是據(jù)說是那位一百二十八代的張?zhí)鞄煹南茸娼ǖ摹?/p>
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一直保存到了現(xiàn)在。
這種有年頭的東西,本來存在就是不合理,所以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絲毫不驚訝。
只是沒有想到會在我死后該放的位置上,聯(lián)想到爺爺說的我是開啟天書的希望的事兒,我竟也覺得有幾分合理。
順著靈臺的指示,我把手在那塊位置上摸索了一番,不知道觸碰到那個點,“咔嚓一聲那個位置居然陷下去一塊巴掌大的地方。”
我當(dāng)即毫不猶豫,把手探了下去,感受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感覺像是個盒子,拿出來一看,果然是個盒子。
盒子并沒有上鎖,我直接打開,拳頭大的盒子里只有一枚玉質(zhì)的戒指,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泛著一股暖意。
我把戒指拿了出來,沒有急著戴上手,而是就著燭光仔細(xì)的觀察一遍表面,確定沒有什么東西后。
又拿起了盒子,盒子表面很光滑,觸感有點像蠟體的感覺,但是我翻來覆去看了個遍也沒有一點提示。
我只能把這戒指揣在兜里,準(zhǔn)備回房間找根繩子掛在脖子上,帶手上太扎眼了也不方便。
隨即我便回到自己的屋子,今晚找到這個戒指就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
一直到屋里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戒指的作用,只好把它掛在脖子上,以后再慢慢發(fā)現(xiàn)它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