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地呆滯幾秒,鄭強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抱著殘臂倒地,張嘴痛嚎。
殘肢斷臂,滿地鮮血,還有殺豬般的尖叫,以及那釘入水泥墻兩寸多的小刀,饒是秦天一等刀山血海走過來的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們不是害怕這場面,而是害怕墻上那把小刀。
薄如紙張,刀柄為塑料的削鉛筆小刀,在成年人眼里,稍稍用力就會斷裂,可現(xiàn)在,不光削斷了鄭強的手臂,還釘入水泥墻那么深?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看到張龍是如何出手的,速度之快,已經(jīng)超出了眼睛的接受范疇!
這是什么?是高手!高手中的高高手!
“這小兄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秦天激動贊嘆,目光激蕩。
其余秦雪、西裝暴徒等等眾人,也無一例外心頭震撼,感覺觸碰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張龍的表現(xiàn),已然超出了這凡塵俗世的限制!
而鄭強那些手下,也不敢再將張龍當(dāng)做一個普通小學(xué)生看待,也終于明白鄭強為何這么興師動眾了。
此刻看著張龍那帥氣小臉,眾人只覺看到了妖怪,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了。
至于鄭強,已經(jīng)嚇得魂飛魄散。
他因為失血而臉色煞白,一邊捂著胳膊痛叫,一邊也不忘看著張龍,那眼底的恐懼,宛如看到了貞子!
張龍倒是淡定如常,小臉一片冷漠,生硬目光鎖定鄭強,起步走了過去。
“呼!”
又是那詭異的風(fēng)聲,從張龍腳下生出,每走一步,地上的灰塵就自動散開。
同一時間,張龍身上再度泛起那肉眼可見的金光!
人們又呆滯了!
腳底生風(fēng),身上放光,七歲小臉兇冷如刀,七歲的眼睛卻冷硬如山,這不是魔鬼,是天神下凡!
而且是一尊,煞神!
包括秦天在內(nèi),所有人呆立原地,心臟都感覺停跳了!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張龍的高能!
尤其鄭強,嚇的連斷臂的痛苦都忘了,只嘴巴微張瑟瑟看著漸近的張龍,空白一片的大腦,只剩一股死亡的氣息,揮之不去!
死不可怕,打破認知的恐懼才可怕!
“為什么總有人不信死亡會輕易來臨?”
俯視鄭強,張龍淡然道,明明稚嫩的嗓音,卻給人一種厲鬼索命的陰冷。
話畢,他緩緩抬腳,又猛然踩下!
“砰!”
一抹金光以圓形平面激射開來,鄭強的腦袋便猶如西瓜一樣爆了。
腦漿鮮血,濺了滿地,卻沒有一滴能觸碰到張龍那白色運動鞋。
人們又是一陣心顫!這個小學(xué)生,逆天了!
連秦天也凝眉,心中竟生出一絲忌憚,同時他也覺得之前對待這位小朋友,還是有些草率了,如此高人,該奉為上賓!
沈月也在看著張龍,但想的卻跟別人不同。
她心里沒有多少害怕,有的只是一種醍醐灌頂?shù)念D悟!
張龍剛剛那滿身發(fā)光的樣子,像極了她前段時間日思夜想的白馬王子!
帥到掉渣,亮瞎狗眼!
再聯(lián)想到她每一次遇險,張龍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救她,事情就很明顯了。
她也想起了張龍前幾天問她的那個問題……如果,他就是她一直幻想的白馬王子,她會怎么想?
看著張龍那超凡入圣的小臉,沈月凌亂了。
就像深陷迷宮的人,忽然學(xué)會了飛,從高空目睹了整個迷宮的所有細節(jié)。
一切水落石出,可她卻不會了。
秦天已經(jīng)下令打掃現(xiàn)場,幾十號人動手,很快就將鄭強的尸體抬走,并清理了滿地的腦漿。
由于張龍剛剛表現(xiàn)太過殘暴高能,所以連秦雪也沒敢跟他說話,只是用眼神打了個招呼后,便跟著秦天一等走了。
張龍和沈月留了下來。
已經(jīng)接近中午,張龍扶著沈月到了外面的烈日下,燦爛的陽光能緩解一下她心中的驚嚇。
“老師,來,我給你擦擦臉。”
張龍盡量溫柔地道。
沈月還處在過度的震驚造成的大腦短路中,一邊呆呆看著張龍,一邊乖乖坐在了石頭上。
張龍脫了校服外套,又把里面比較柔軟的卡通背心脫下來,在沈月嫵媚臉上輕輕擦拭那些血跡。
“老師,肯定嚇壞了吧?你別怕,我不是變態(tài),我就是沖動沒忍住,那王八蛋把你打成這樣,我怎么能忍?”
一邊擦拭,張龍一邊苦口婆心地說著,生怕自己之前的表現(xiàn)把沈月嚇出毛病。
輕輕撩起沈月的秀發(fā),擦了擦她脖子上的血跡,張龍又道:“再說了,我就算是個變態(tài)也不會害你的,所以你不用怕,我說過,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也永遠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稚嫩的嗓音,溫柔而焦急,拿著背心的小手也是小心翼翼地擦拭,陽光里,大美女和小孩子的畫面,卻隱約透出一種難以理解的曖昧。
沈月呆滯的眼神,終于在張龍溫柔的安慰中恢復(fù)了些生氣。
可她并不關(guān)心張是不是變態(tài),她關(guān)心的是白馬王子的問題。
“張龍,告訴老師,那字條,是你留的嗎?”一把抓住張龍雙臂,沈月彎彎眸子里滿是忐忑。
張龍看了看她,小嘴一撇道:“是我留的,之前就跟你說了,可你不信。”
沈月的腦子里,響起一聲轟鳴!
幻想中的白馬王子,真的是張龍,一個小學(xué)生?
之前的那段時間,她因為那張字條,真的高興極了,想著自己的真命天子終于來了。即便后來扔了那字條,心里依然無法放下那渴望。
作為一個正常女人,誰不渴望真愛?誰不渴望一個有顏有能力,又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白馬王子?
所以,沈月對那字條的主人,早已傾心鐘情。
可現(xiàn)在,竟然是個小學(xué)生?
這不是耍我嗎?唯一一個對我好的,竟然是個小學(xué)生?天意弄人?
看著張龍那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沈月一下不知所措了。
張龍看出了沈月的內(nèi)心掙扎,輕輕拉起她的玉手,一臉認真道:“我知道你有些失望,不要想那么多,萬事都有緣法,順其自然就好。誰說一個小學(xué)生就不能給你真愛?等我長大了娶你好不好?”
柔情似水,又真誠無二的話,雖然年紀(jì)小,但在沈月聽來,這就是軟軟的情話。
沈月更加凌亂,可再凌亂也無法掩飾內(nèi)心的感動。
望著張龍眼底的柔情,她忽地捂嘴,淚目了。
雖然對方是個小學(xué)生,但這確實是她此生最感動最幸福的時刻。
“張龍……”
緊緊抓著張龍手臂,沈月大聲哭喊,“你才一年級呀!你怎么能這么善解人意?這不科學(xué)!你不會是捉弄老師呢吧?”
張龍輕柔一笑,輕輕擦掉沈月的眼淚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開心,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正梨花帶雨的沈月又是一滯,然后忽然抱住張龍,泣不成聲。
“張龍,你是要鬧哪樣呀,嗚嗚嗚,哪有你這樣的小學(xué)生。”
“老師該怎么辦,你還是個孩子!”
“哪有你這樣的孩子,老師的心,老師的心都要化了……”
陽光里,沈月盡情用眼淚宣泄著心里的感動和幸福,以及那一絲絲無所適從的無奈。
而張龍,正望著遠處藍天,沉浸在回憶里。
前一世在精神病院見到沈月的那一幕,依然記得清晰,那時的她,因為被鄭強糟蹋受了太大的刺激,什么都忘了,可偏偏沒有忘了張龍。
她穿著病號服,隔著柵欄叮囑張龍要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做人,回家注意安全。
那甜美而滿是關(guān)心的笑容,張龍一直記到了今天。
前一世的童年時代,除了老媽,也就只有這位老師,能在張龍灰暗的內(nèi)心亮起些陽光了。
只有曾身處黑暗的人,才能明白那一點點光亮有多重要!
所以他說沈月在他心中很重要,并不是開玩笑。
“老師,別哭了,把你的世界觀提高一些,超越了這世俗,就不會被這世俗羈絆了。”
輕輕摸著沈月的秀發(fā),張龍安慰。
沈月卻哭的更大聲,“可,可老師做不到呀,你個小學(xué)生還懂超越世俗?嗚嗚嗚……你是要上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