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言語,而小道士輕拍我的肩膀輕聲道“往一側移個幾公分不礙事的。”
惡人在等恩典,善人在求赦免,抬頭看著晴天不禁想問:你何時才能開開眼!
為什么!
處處針對我們楊家!
無欲無求,只求為姥姥蓋起一間新房這小小的夙愿你也不愿意滿足嗎?如若我這三尺之上真的有神明,那么我求你……福澤蒼生的恩惠能否也眷顧我一家分毫!
“小道士。”
“嗯?”
“謝謝你。”
小道士沉默良久出聲道“夜里風太大,我們回去說。”
風?
是啊,風好大,我得眼睛都瑟瑟的,揉揉眼角和小道士并排向著窩棚走去,一夜無話,一夜未眠,清晨時分我聽到了外面?zhèn)鱽矶_硕_说捻懧?,我知道是施工隊來了?/p>
偏幾公分就偏幾公分吧,總之也得把新家蓋起來不是?
翻身而起卻不想小道士也睜開了眼,對之抱一微笑“醒的還真早,我正準備去跟老哥說呢。”
“不,事情還有轉機。”小道士坐起身子道“昨夜我思考了一宿,三煞位的確不假,可是那一座瓦房是怎么在三煞位上建立的?”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啊,我們的舊房子是建立在三煞位之上的,風水可以養(yǎng)人,也可以殺人……莫不是我們一家如今這個局面都是三煞位害得?
至于老房是誰設計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或許是在我還沒出生前就建起來的,難不成是有人在害我們一家?
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小道士,小道士沉思許久道“不像那么回事,如果是三煞位害得你們一家,那你和你姥姥絕不可能走過這么長一段時間,或許,你們姥姥知道些什么,比如瓦房是誰設計的事。”
我姥姥?我思索著記憶中的姥姥行為舉止,就是一普通的老太太,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比較迷信一點,“土”辦法比較多,但三煞位可是連龍虎山出身的小道士都絲毫沒有辦法,姥姥又能知道些什么?或許她連什么叫三煞位都不知道。
終究我還是陪著小道士去找了姥姥,七點多的時候姥姥起了床,雖然八十多了但身子骨依然硬朗,她并不知道我在建造新房子,我也讓三爺爺他們一家瞞著她,只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在老爺椅上我和小道士蹲在兩邊,姥姥連說話都不利索可是看到我們兩個眉眼間都是笑意。
“姥姥!咱們家的房子是誰設計的。”
我說了三遍姥姥才聽到,笑呵呵道“你姥爺設計的。”
我和小道士面面相覷!我姥爺?他設計的老房子?那么就是說三煞聚兇也是他設計的?不……不可能,姥爺怎么可能會設計出這樣一個局?他怎么會害我們一家!
“姥姥!你知道三煞聚兇嗎?”
姥姥笑呵呵道“知道知道。”
我更加詫異和困惑!
姥姥竟然知道!
緊接著姥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咱們家還供奉著一位神靈類。”
“什么神靈?”
“太歲。”
我感覺天旋地轉,仿佛周圍的環(huán)境與自身脫節(jié)了一般,姥姥輕飄飄的話語傳進我的耳朵中無疑是一個接一個的炸彈,炸的我險些昏厥!
我們家供奉的竟然是一個兇神!
我見過屋子里面供奉關老爺?shù)?,三清的,最不濟的也是一個金蟾!這供奉太歲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而且還是我家!
姥姥拉著我的手道“遠遠啊,咱們家這位神靈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啊,過些日子就是它的生辰,咱們得好好祝賀才是。”
我一時無話,良久我將蓋新房的事告訴了姥姥,姥姥很久沒有說話,沉默一會笑呵呵道“蓋房子啊,好事,好事,我家遠遠就是有本事。”
我無奈道“就是那個地基打不進去,太歲不讓我們動土。”
小道士點頭道“姥姥,這三煞聚兇可不是個好風水……”
小道士的頭頂挨了姥姥一個不重的板栗他瞬間閉了嘴,姥姥想要起身我們兩個便立馬攙扶起來,她口中道“遠遠姥爺設計的就是好風水,你們估計是惹它老人家不高興了,我去給它說說。”
到了施工地,看著滿院的狼藉姥姥也并未多說什么,在我們的攙扶下邁著瞞珊的步伐到了三煞聚兇位。
“兄弟,這是……”
“噓”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對那老哥說道“你們能不能先退出院子,等我叫你的時候再進來?”
他雖然疑惑但還是帶著手下十幾名工人退出了院子,狐貍也來了,看樣子是從昨天的情緒波動中走了出來,她想家了,但仍舊沒有回家,我想她肯定是討厭哪一樁婚事。
我理解她,生在帝王家哪來的身心自由?更何況它還是狐仙。
姥姥拿來了三根香插在了地皮的前頭,拉著我的身子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姥姥口里面不斷小聲說著“小孩子不懂事,仙家行個方便移步它處,謝謝!謝謝。”
跪拜的姿勢一直持續(xù)了將近一分鐘,我忽然看到插在地皮上的三根香迅速的燃燒迨盡,只剩下煙灰掉落在地上。
姥姥這才起了身,拄著拐杖退了下來對我們比劃道“在西南角留一個小屋,它們去那里了,你們可以動土了。”
小道士眉頭一皺向著地基上跑了過去,掐著手指,而我和狐貍則扶著姥姥向著三爺爺家走去。
路上姥姥還不忘關心我的終身大事“丫頭,遠遠是個好小伙,你多擔待著點。”
我哭笑不得,但同時也怕狐貍生氣,但狐貍也挺有眼力勁的,取悅姥姥道“會的會的,姥姥我陪你一會,文遠,你去幫忙吧。”
我點頭,等我回到院子已經(jīng)是十分鐘之后,小道士臉色不好看,我走了過去開口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小道士抿著嘴唇點頭道“三煞位動了,跟姥姥說的一樣,這個地方可以動土了。”
“好!”
停了將近兩個半日工程在次傳來了機器的轟鳴,我看到小道士臉色一直不好看,便開口詢問,小道士搖搖頭道“沒事,只是對你家供奉的神靈有些想不通罷了。”
不止小道士!連我都想不通,我們家為什么要供奉一個兇神?這是姥爺設計的,姥姥也不明白其中含義,但就小道士也搞不明白,我又怎么可能明白?
罷了罷了!反正這兇神看起來還挺聽姥姥話的,她都不介意我又能說些什么?眼下還是蓋新房要緊,總不能讓姥姥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是不是?
二十三天!整整歷時二十三天,隨著吊頂?shù)呐癫急幌崎_,房屋整個結構也徹底穩(wěn)定,二層小洋樓建好了!掀開篷布的那一刻我險些哭了出來。粉刷墻壁,等甲醛凈化,在我離開前的第二天,屋子里面的氣味已經(jīng)不那么大了,和小道士一起將破舊的家具搬了進去,這才放下了心。
甲醛的味道對身體有害,我也不著急讓姥姥搬進來,在三爺爺家住些時日等屋子完全沒了味道在住進來也不遲。
把一切都囑咐妥當之后,我也已經(jīng)到了反程,行李箱里面裝了許多臘肉,這都是姥姥的心意,那一萬塊錢的饑荒我也沒放在心上,姥姥能夠好好的,錢不錢的根本不重要。
坐在到達市里面的大巴上我傻笑的樣子被狐貍拍了下來,很丑!但狐貍看的津津有味。
看著狐貍,我覺得小說那件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畢竟像王礪川那樣的大頭不可能每天都有,更多的是小錢,我雖然有工作,但與業(yè)績有直接的關系,我跟施工隊說的是四月份還上一萬塊錢,眼下已經(jīng)二月底了,還有兩個月時間,一萬塊錢不好搞。
但我想著憑我這些年做編輯的閱歷足夠寫出一個好的小說,用稿費來維持生活,然后其他收入都用來還債。
應該可以還的上!